《妻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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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锦-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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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察觉到了唐子默想做什么,如锦强让自己放松起来。他什么都顾着自己感受,便是和陈浩宁的那件事,自己不能给答案,他也没有再问。许是心头对唐子默多了愧疚,如锦本搁在胸前的手放下,顺从地让唐子默揽在怀里。

唐子默发觉妻子的安静,又凑近了几分,一边揽着她的腰,一边望着她。还是很紧张,身子绷得直直的,一动也不动。唐子默支着脑袋,另一只手自被窝里抽出,勾起她脖间的一缕发,拿在指尖把玩,“你紧张啊,是因为怕我吗?”

担心唐子默多想,如锦侧头就忙道:“没有,我不怕你。”

说的有些快了,似是急于表明一样。

唐子默狭长的眼睛上挑,继续道:“是吗?我还以为你怕我吃了你呢~”颇带了几分调戏的感觉。

如锦杏眼微瞪,侧过头,没有回话,但双颊却觉得热了起来。

唐子默笑出了声,又贴过去几分,在她耳边说道:“大嫂那里,我会去调查的。只是我总觉得,她的为人,不像是会做那样事的人。”

如锦想也不想,复转了身子看着唐子默就回道:“难道我娘家大嫂就像是做那种事的人?”

这便牵扯到了娘家人和夫家人的关系。

也是等话出了口,如锦才发现,自己竟然袒护起了薛家的人。明明不该这样的……

唐子默却爱如锦这种小女人的模样,带着几分任性、几分无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解释道:“你娘家大嫂,我看着不太正常。”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如锦激动了起来,直起身也推开了他的手,“她怎么就不正常了,你又是怎么知道了她有问题了?”

唐子默见此,也跟着坐起,伸手揽在她的肩上,怀里的人却是挣扎着乱动。唐子默正望着妻子,幽幽道:“我本也只是猜测,那次回门的时候,我在前院酒席,被灌了不少酒,你也是知道的。”

见丈夫目光投来,如锦想起那天,点下了头。

“我担心着你在内院的情形,便隔一会就让甘明去里面打听你的情形。期间有一趟他回来,说是在路上撞见了薛大奶奶和王大少爷。”唐子默说完,伸手取了旁边的团花绣枕放在身后,揽着她往后躺下,补充道:“我本没想将这些告知你的。”

如锦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丈夫口中的王大少爷指的是江南王家的那位表哥。他从去年称是有生意留在京之后,人就再没离开过。同他见过数面,可每回给如锦的感觉,就是颇为高深莫测。

亦可以说他,是莫名其妙。

“大嫂和王表哥是亲戚,在院子里遇着说话也很正常啊。”如锦嘴上虽是这般说着,但心中明显也起了疑。

一直以来,她对沈愉的印象都是极佳。她不爱出风头、为人朴素平淡,就是平常说话,也都是轻轻缓缓的。整个人自有一股让人接近的感觉,和她相处,让如锦感到轻松。

她从不会问些自己的事情,也不会主动说些他人的闲话,尤其是她那双平淡却真诚的眼睛,极容易让人生出好感。也正是因为这样,早前在唐子默质疑她的时候,如锦才出言维护。

如锦认为,若是出于算计,无非就是利益冲突,但自己同沈愉之间,并不会有那样的问题。

听得出妻子话中的松动,唐子再道:“若是往常打个招呼也是无碍,可甘明见他二人躲在偏僻处,说了许久的话,还有过接物的举止,想来他们关系十分熟稔。你说,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正是英年才俊,如此二人,不引人怀疑吗?”

如锦蹙眉,“会不会是在商量什么事?”

“呵,王梓可不是个闲人,你大嫂若只是个平常妇人,他又岂会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这话,如锦便有些不太赞同了,出声辩道:“二府是亲戚,想来说说话也是有的。”不知怎么,总是有些不愿接受沈愉要害自己的事情。人性,真的是这般变幻莫测吗?

笑里藏刀……虽然上辈子看穿了那些人,但此刻依旧心生寒意。

终是顾忌到妻子的情绪,唐子默没有将另外的话说下去。心知如锦能那般信任的用沈愉送的香,对她定是真心相交。现下自己点破,她心中难受也实属正常,只是……凝望着如锦,唐子默郑重道:“商人重利。王梓,他非一般人。”

第228章 进展

次日醒来,便是才微微一动,如锦就觉得身上很是酸疼。手习惯性地往旁边一伸,立马就被一只大手握住。如锦立即清醒了几分,侧首就见着笑吟吟的唐子默,他清朗的面容噙着一抹笑容,“早。”

如锦缩了缩手,见对方不松,也就不再坚持,回道:“早、早。”眸子低了低。

见着有些害羞的妻子,唐子默凑过去在她耳边柔声说道:“怎么不敢看我?”

想起昨夜里的火热,如锦耳根子一红,反转了话题道:“你、你怎么今日还在?”

不是说他有早起练武的习惯吗?

唐子默懒懒回道:“昨儿太累了,今日偷闲。”说着张嘴就含住了唇边如锦晶莹的耳珠。

耳畔处搔搔痒痒的,如锦侧了侧头,想避开却不如她意,只好羞涩道:“别,该起身了。”说着便欲要掀起盖着的被子。

唐子默握着妻子的手按在她的胸膛,颇不情愿地道:“晚一会又何妨?”手搂过去,昨日随意为她套上的寝衣并未系好,肆无忌惮地就伸进里衣,在腰际处来回揉搓。

如锦的身子忍不住扭了起来,轻轻推了推旁边的唐子默就道:“别闹了。”声音柔柔的,不似往日推拒僵硬的口气。

唐子默心头一喜,昨夜里也不知是聊到了什么时候,最后二人反倒都自然了起来。便是妻子,说话之间,有不同意自己意见的时候,也会小打小锤,偶尔还埋怨几句。

那种气氛,他自然欢喜。

唐子默侧身压去,吻落在如锦雪白的脖间,用力一吸,就听得妻子嘤咛一声。

如锦只觉得颈间一疼,转而想起上一回的事,推着唐子默便道:“别在这儿,不然我可怎么出去?”

“穿了衣裳就出去呗。”唐子默抬眸,似是一点都不觉得怎么样。

如锦被他的话噎得够呛,白他一眼推着他的手又道:“我的意思是,衣裳遮不住这儿。”

“我记得,你不喜欢穿高领的衣衫。其实,我也觉得那样围得严严实实的,甚是无趣。”唐子默说着,狡黠的目光落在恼羞的妻子脸上,忍不住凑前,“啵”了一声,又换上一副得意的神色。

唐子默说得轻描淡写,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又因他的动作,如锦神色顿了顿,被握住的手忍不住就用指甲抠了抠他的手心,“你总不能让我顶着这样的印记到处走吧。”

唐子默不羁反道:“如何不能?你是我唐子默的妻子,夫妻之间的事,大家都明白的。”

唐子默义正言辞,似是特别迷恋在如锦身上留下自己印记一般,低头复又要往另一处吻去。如锦见状,心急地就出声道:“子默~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吗?”语调软软的,带了几分撒娇。

心知同他说那些道理没用,如锦反手抱住唐子默的腰,讨好般唤道:“子默~夫君~”不知不觉中,如锦自己都没发现,不过一夜,和唐子默相处起来,竟是这么容易就放得开了。

听着妻子的唤声,唐子默心中颇为顺畅,但却并不如她意,整个身子覆过去,含了她另一边的耳珠,似诱似惑道:“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屋外传来了走动的声音,如锦搁在唐子默腰边的手捏他一把,淡淡道:“真该起了。”声音中多了几分焦躁。

“不起。”

“起。”说着又推了推身上的人。

唐子默的手绕至如锦胸前,直接用动作表明他不愿起床的意向。

胸前的酥麻,让如锦大惊之色,这是清晨啊~愕然地望着唐子默,皱眉只好道:“你好重。”

唐子默手边动作一滞,俯身笑道:“昨夜里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意料之中的见着妻子面色通红,房事的时候她便是连眼睛都闭着。平日见她从容大方,没想到关键时候,是这般紧张无措。

联想起早前那食髓知味的感觉,唐子默更是不愿起来。

如锦心中到底顾着唐夫人说的话,不能由着丈夫的性子来,脑中想着即道:“你昨日不是说,今日约了人吗?”

“那是下午的事。”

如锦顿了顿,眸若秋波般望着丈夫,撒娇道:“你这样压着,我真的不舒服。”

唐子默依旧没有回应。

被压得双腿发麻,如锦嗔道:“我还要出去见人的。”

“我又没拘着你,不让你出去。”唐子默嘴上这般说着,却是抱着妻子翻了个身,让她躺在自己身上。搂着她的手却加了箍紧的力道,一丝都不愿放松。

“再不起,别人可都要笑话咱们,会说闲话的。”

唐子默挑了挑眉,语气凝重道:“说什么?”

如锦还在思量着说辞,唐子默即道:“说我沉迷女色,不思进取吗?”说完不顾妻子好奇的目光,手中力道又重了几分,“便是沉迷,也是对我的妻子,旁人想说,就让他们说去。”

唐子默满不在乎,但如锦却在意。

“二爷、二奶奶,可是起了?”外面传来婢子的催促声。

真的很晚了么……

唐子默手下松了松力,如锦这才坐起。望着低头系衣襟的妻子,心知她面皮薄,偏要穿得整齐才能出去。脑中多了个念想,唐子默忍不住就想让妻子慌乱一番,故意掀起帘子,对外就沉声唤道:“进来。”旁边的悉索声倏然加快。

脑袋朝着外面,背对着如锦,唐子默得意一笑。

……

白英打听八卦的本事可是了得,方过正午,便带了消息回来见如锦。白英回报,说阿萝是去年刚进的府,来唐府还没有半年,却已经成了大少奶奶身边的大丫鬟。

白英说的时候,口气颇带了几分羡慕。抬头见自家主子兴致极浓,便继续道:“阿萝刚进府的时候,本是在大厨房做个粗使丫头。但她为人机灵,一次偶然间帮了大夫人身边的辛妈妈一个大忙,后来年前曲意苑要添新丫鬟的时候,辛妈妈就将她带了进去。”

“那她怎么又到了大嫂身边?”如锦沉吟。

“是大夫人给大少奶奶的,说是让她在大爷屋子里做个下手。因是大夫人给的,大奶奶对她很是客气,安置在流云轩里,也不干什么粗活。上个月大奶奶身边一个大丫鬟配了小厮,大奶奶就将阿萝提做了一等侍婢。”

秦霞可真是好手腕……

如锦嘴角闪过一丝嘲讽,那日二人的神色自己看得真切。那个阿萝哪像是余氏的耳目,和秦霞压根就是一条心的。只是秦霞怎么会用那个人的人??

这才是如锦最为疑惑的。

“可知道阿萝是为何进的府?”

白英听到这个,凑前就神秘道:“奶奶,您一定猜不出,阿萝原先是在相府里当差的。”

意料之中的,如锦抿唇接道:“早前是伺候沈二姑娘的吧?”

“奶奶怎么知道?”这下便换成白英吃惊了。

如锦笑而不语。那一回,自己和沈怜说话,自屋子里出来,她便就站在廊下的台阶上。她虽低着头,又逢长身子的时期,但隔了这么久,如锦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是沈怜早前的婢女。

沈怜的婢子,此刻跟在秦霞的身边,这教本就起了疑心的如锦心中如何不多个心?只是当昨日丈夫谈起秦霞满口不信的时候,自己却不能说阿萝的存在。

“奶奶、奶奶?”

见如锦突然不说话,白英不解地唤了几声,待对方抬头,又道:“对了,奶奶,奴婢方才回院子的时候,凑巧见着阿萝往后门出去了。”

如锦提了兴致,抬眸问道:“她要出府?”

白英摇头,“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心中虽不知自家主子怎么就突然打听起了一个婢女,但白英也知道自己不该多问。

如锦在心里琢磨了许久,最后道:“你这几日,帮我注意着阿萝的动向。”

后者应下。

如锦深深闭了闭眼,是自己之前种下的仇恨吗?当初沈怜的死,确实有自己的因素,但那也是她多行不义必自毙。唯一觉得欠妥的,便是事先不该去同沈怜进行私下交涉。

没想到,她沈怜便是死了,却还有这般忠贞的婢子。想起自己前世的近侍,木香……如锦脸色变得深沉。

只是,秦霞她是靖安侯府的姑娘,眼下嫁进唐府,想来自己同她也没什么交集。

为何要谋害自己?

难道她是被瞒着,一切都是阿萝私下里进行的?

不、不会,反观前几次秦霞的表现,如锦觉得、她定然是知情的。这一刻,如锦对秦霞害自己一事已经没有丝毫怀疑,似是就认定了这便是真相。

这样的话,沈愉那边,是不是就没有问题了?

许是唐子默想多了吧,沈愉、她没有害自己的理由。瞬间,如锦心中又念头一闪,沈愉、沈怜,二姐妹,想来是更有理由哦~不对不对,如锦又摇了摇头,她们自小就不是一块儿长大的,又怎么可能关系亲密到那种程度?

难道、阿萝告知了沈愉?

如锦立马又否定,这便是更不可能了。这种重大的事情,阿萝又岂会轻易告诉旁人?

但沈愉和王梓,二人是什么关系,两人在一起又说了些什么呢?

满心的疑惑,却得不到解答。

第229章 观礼

天空阴沉,“呼呼”的春风透过茶楼的窗户传入屋内。精心布置的厢房里,白芍白英站在帘外,徒留如锦一人倚在栏边,自微敞的窗缝中望着外面人来人往的道路。

二月初二,年关的气息早就淡去。燕京的大道上,此时摊位陈铺、小贩吆喝,人来人往,一片热闹。

如锦着了玉兰藕丝的素色罗裳,双眼有神地望着外面,保持这一动作许久。待见着那长长的队伍徐徐接近,眨了眨眼,这才伸手将窗子打得更开一些。

远远地出现在街道上的是一对送殡的队伍,为首的是几对披麻戴孝的中年男女,后面亦跟着许多年轻男女。哭泣声随风入耳,众人脸色均是悲痛。旁人见状纷纷往路道两边退去,有妇人搂着怀里的孩子背过身,亦有几人结伴指着队伍议论些什么。

纸钱上飘到窗前,如锦伸手接了,拿在手中端量,外圆中方,手掌大小。

“奶奶,这东西不吉利,快丢了。”身后传来白芍的提醒声。

自家主子拿这纸钱的神色似是在把玩好看的古玉,脸上神色不明。透过如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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