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应该是纯粹的,且不涉足的政治的,军人的职责非常简单。保卫国家,而不是……
想着这首极及煽动青年军官情绪的诗词,整个人一时间却是心绪难平。他害怕这些极易热血沸腾的青年人们成为……
“他们可千万不能……”
当夜幕降下之后,初秋夜,似乎有些寒冷,南苑军营内除去执勤的值星官外,其它的军士们,这会早已睡下了,繁重的课业和训练,几乎每天都榨尽了他们的精力,手持步枪在营区执勤的值星官在哨位上站了一会后,听到营房内的动静。便朝左右看去,见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之后,便冲着身后的营房挥了挥手,几个黑影便闪出了营房。
“你们去的路上小心一点!”
值星官看着这几名同学不无严肃的叮嘱道,那紧张的模样,似乎像是怕他们被发现一样。
“放心吧!”
“我们可都穿着便装。不会有人注意我们的!”
从这几人的对话中,似乎能看出,这几名军官似乎是想逃出军营,悄悄的出营,不知道是要去干什么事情,对于实施着严格的营务制度的军营来说,夜晚是严禁进出的,显然这几个人不是“乖乖服从的”角色。
也许,他们出去是想找个妓院挥霍一下,也许是……谁知道呢?几个黑影悄悄的穿出营过,越过训练场后,依在墙头边,其中一人立即半蹲着,双手交叉撑于双膝间,立即有一人踩着他的手掌,借着他的抽力上了墙头,他们的动作极为迅速,一个又一个的越过墙头之后,最后一个人又在墙头上的战友的协助下越过墙头,显然仅从他们行动的如此迅速来看,他们绝没有疏于训练。
虽是城外,可深夜时分城外的主要街道上,一盏盏路灯依然明亮着,这些连绵的路灯就像是夜幕中的明珠一般,照亮了这座城市的街道,这些路灯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北京这座城市在过去两年间发生的变化,和中国很多城市一样,现在这里同样在迅速发展着,电力,在这座城市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普及开来。
在路灯的灯光的照耀下,几名身穿学生装的青年人快步在路边走着,似乎他们不过只是几名在学校呆的有些晚的青年,可是如果有人留意的话,会看到他们在不时用余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尽管青年人们的的身上穿着便装,但是看着他们的腰板和走路的资势,任何人都可以一眼看出这个青年的身份来。
军人!
只有接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才会走出那种步态,如果是一个人,或许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可偏偏这却是几个人,而在这个时候,街道上出现这几名青年军人,也许他们是夜间偷偷出营玩耍的军人,管理再严格的军营,这总是难免的事情,不过在这个初秋的深夜,在这个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却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青年人们很快拐入了一处漆黑的巷道之中,在黑暗的掩护下青年来到巷道的深处,然后在一个木门前,轻轻的扣了几下门环,扣动的声响很规则,显然有了事先的约定,当木门吱一声打来的后,他们便侧身闪了进去。
此时的独院内见不到一丝的光线,当他们在黑暗之中推开独院内的正房的房门时。才透过一道光线出来,在他们走进了房屋之中,便迅速随手关上了木门,原本透过一丝光亮的独院再次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而此时。在这个房间内,却已经坐着二十几名青年人,他们中有人穿着军装,有人穿着便装,从他们身上的军装来看,他们中有内务部队的军官、有陆军部的参谋军官、甚至还有警察,他们共同的特点——年青。最岁最长者不过三十来岁的模样,最岁最轻者不过才十**岁。
此时这间办公室内的气氛显得有些紧张,这些青年人们大都是吸着香烟在那里沉思着,而其中一位身穿内务部军装剃着军式光头的中校军官,同样在那里凝眉思索着。
“在未来的中国全体国民和整个国家的利益是第一位的,国家体制是好的,国民在法律上是平等的,而现在的现实是。志士们通过努力,确实建立了一个共和国,可是。我们可以看到,大量清末式的虐民官员,依然充斥着国家上下,从上至上诸多官员沆瀣一气背弃了共和、平等的初衷,而这些人更是控制了国家政权,即便是总理意图改选国家、造福民众,亦受到诸多制约,如若长此以往下去,占人口占大多数的无产阶级却陷入了工资奴隶或农业奴隶的状态,这不仅会使得社会发生分裂。甚至可能导致中国发生一场新的暴力式的革命……”
穿着一身西装的赵连佑看着在坐的诸人说道,如果说在过去的两个月中,他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恐怕就是他现在越来越倾向于“国家改造”,国家改造是由国社党提出的一个扬溢着民族主义和国家主义色彩的国家改造方案,而那个国家改造直到现在从未曾实施过。那不过只是国社党的一个远期目标罢了,或者说是一个理论。
“当前,我国之要务,一为对内修以民权,二为对外争取族权,对内,要改善人民贫苦之生活,实现国民真正之平等,剃除国内**、恶吏,对外,则采取强硬外交,坚决悍卫国权,收回国权……”
而在赵连佑讲述着他的构想的时候,坐在其对面那位军衔最高的中校军官却是沉默不语着,他只是静静的吸着烟,似乎是在思考着。
“……总之,我们的目的是为了让总理明白,我们之所以在这么做,是为了帮助中国扫除发展障碍,剃除贪官污吏,如此,中国才能在总理的领导下,实现国家改造之目的,建议全新的中国,对吗?蒋总队长!”
望着蒋志清,这位出身自江苏陆军的第一总队总队长,赵连佑的神情显得有些迫切,自从那日他吟出那首总理的诗作之后,他们的心中便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他们相信通过个人的牺牲,也许可以改变这个国家,扭转这个国家的未来。
“我不想牵涉部队!”
端坐于椅上的蒋志清用极为平缓的语气说道,两年前,他同样也是一个革命者,可是现在,他在他决定作一名纯粹军人的两年之后,终于,他身边的同僚们,再一次将另一个选择交到了他的面前。
作一名纯粹的军人,很简单,同样也很单纯!
“长官,您错了,”
李扬扭头看着长官,用冷冷的口吻说道。
“我们这么做,正是为了他们!”
“是的,长官,士兵们都是出身贫苦人家,他们甚至羡慕远征军的士兵可以用战死的方式为家人尽孝……”
“我们是军人!”
再一次,蒋志清又为自己寻找了一个理由,尽管他同样反感现在的时局,同样也认为,一场变革或许可以扫清总理执政的道路,但是——军人!这事关军人的荣誉。
“可作为军人,我们能无视国民的痛苦吗?能够让我们弃中国于不顾,现在这个时候,如果我们真的热爱这个国家的话,那么就必须轮到我们挺身而出!”
“是的,长官!”
这时那几名南苑学兵队的学兵更是激动的说道。
“没有内务部队的支持,单靠我们是远远不够的!”
尽管两个月前,这个小团体之中,不过只有几名内务部队的青年军官和几名国务院的青年官员们,可是最终,真正掀起这场狂热的却是南苑模范团中的那些青年学兵,相比于内务部队的青年军官,他们更冲动、更充满热情,也正是他们提出了这么一个计划。
“长官,没有您和第一总队的支持,这个计划是不可能成功的!”
见长官依然沉默着,一名学兵用激动的口吻说道。
“长官,即便是只剩下我自己,我也会行动的!”
“我也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79章 是狂或是愚
深夜,路灯下的长沙,路边的行道树,这会已经是,黄叶凋飞;秋风瑟瑟生寒;地面上滚舞枫叶,;一阵秋风跨翻过树梢;那卷起的风哨像似厉鬼哀号;枝影摇曳;似魔臂怪爪;四周更显得阴森;恐怖;不仅使人有毛骨悚然之感。
在这深夜的街道上,一名身穿内务部队军装的青年军官,迈着依如过去一般迈着有力的步伐在路边的行走着,秋风卷动着街边店铺的门档招牌,秋风拂过他的面庞时,那张严肃的脸庞中溢满着自信与军人的骄傲。
自信与骄傲!
对于内务部队驻湖南总队来说,他们的确有足够的理由骄傲,因为正是在他们的清剿下,湖南已经数月未闻“匪闻”。
在历史上;湖南,尤其是湖南西南部的湘西一带从来不是一个安分顺从的地方。历史上,历代帝王都从未停息过对这片土地的征伐。在长期的争战中,湘西人在为自己的生存作困兽之斗时,这里的山民早就养成了彪勇强悍的民风。
长期以来,湘西民众辛勤劳动的大量成果,不是被土著头人掠夺,就是遭到满汉流官的侵吞。他们有苦难诉,有冤难书,上告无门,最终纷纷走向了社会的对立面,沦落为匪。而湘西素有“九山半水半分田”的说法,土地贫瘠,在天灾不断、缺衣少食的情况下,不少人被迫铤而走险,落草为匪。
无论在土司、流官统治时期,还是在民国时期,湘西苗族、土家族各村寨、家族之间一直存在着严重的武装械斗事件和残酷的血亲复仇。纷乱的社会现象,湘西特殊的地理环境,使得很多人落草为匪。
亦正因如此,在去年内务部制定全国剿匪计划之后,湘西方才成为剿匪重地,经过十个月的努力,在会集湖南、江西、福建、广东、广西五省两万余内务部队重兵清剿下。纵横驰骋中国大地数百年的“湘匪”,在军事和政治双重攻势下几被清剿一空。
而在两个月前,经陆军部同意,对改造营中罪行轻、表现好。并有悔过表现的一万多名土匪直接补充到远征军,准许他们立功赎罪,数百年来影响湖南民生的匪患亦在这一过程中为之一消,亦正因如此,重建湖南社会秩序、还民众以安全的内务部队方才会在湖南倍受尊崇,而无论是士兵或是军官,总是有意无意的表现出军人的骄色。
这是湖南总队近三千名内务部队官兵用鲜血换来的国民的尊崇和骄傲。而那种发自心底的自信,同样也是数万土匪头颅铸就的自信。
此时,这种军人的自信与骄傲,都在这名青年军官的脸庞上闪现着,沿着街道走到一个巷子里,随后从这条巷子又钻进了另一条巷子,最后又消失在一幢旧宅院里。
在这栋宅院的一间书房内,一只电灯孤零零地悬于屋间。而在电灯下,六名青年军官围着一张桌子站在那里,伴随着他们的谈论。偶尔的一阵沉默之后,窗外夜风的声音显得更为刺耳了。
香烟的烟雾在房间内弥漫着,几名青年军官的脸庞上带着犹豫、思索之色,似乎对于他们来说,此时,他们正在做着一个极为困难的决定,这个决定有多么的困难啊!
烟雾袅袅的房间内,手指夹着快燃烧至底的香烟,梁又南陷入沉思中望着散布在桌上的那首诗,闭上眼睛却是在剿匪期间他所接触到的那些生活困难的民众。那些死于内务部队枪口下的土匪是如何落草为匪?
生活所迫?
这或许是最简单的、相对“官方”的回答,可事实上,众所周知,其实最简单的却还是四个字“官逼民反”,若是没有贪官污吏的横行,没有污吏与恶绅的相互勾结。又岂会有那么多的土匪?
此时,陷入沉思的他的内心却在那里挣扎着,是接受,还是拒绝?
接受的话,意味着他将背叛自己的誓言,一但接受那么他就不再是一个简单的而且纯粹的军人了!
可是如果拒绝的话……他能够无视国民的苦难吗?
扭头看着沉思数分钟而未发一言的梁又南,王国梁,这位从北京过来的青年军官,在过去的一个月中,一直以“婚假”的名义从北至南的游说着各省的内务部队参与到那个计划之中,不仅只有他,在他在游说着梁又南的同时,同样有他的同志们在游说着其它省的内务部队中的那些同样怀揣着“忧国忧民”之心的青年军官。
“梁中队长,即便是没有你们,我们也会单独行动的!”
王国梁的话,并没有引起梁又南的回应,他和王国梁出自同一期军官教育团,没有给予回应的他,只是看一眼即将燃尽的香烟,随后又从桌上的烟盒中取出一根,然后再一次点燃一支香烟,在烟雾缭绕中继续思索着,要如何做出这个决定呢?
此事的未来似乎是迷雾重重的未来,作为一名军人,尽管他下意识的觉得,这或许是为了中国的未来,如果成功的话,或许整个国家的未来都将会改变,但是,为什么,他依然很难做出这个决定呢?
军人应该远离政治、军人以保卫国家为天职、军人当服从法律、军人当效忠国家……
那些曾在军官教育团中被灌输的军人信条和他曾经的军人誓言再一次于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他的内心挣扎着,思索着。
“长官,没有我们,他们是不可能成功的!”
望着沉思默想的长官,董子扬用一种较为严厉的口吻说道。
对于年青的、出身城市富裕阶层的董子扬来说,在来到湖南之前,他从未来体会到国民的苦难,可是在剿匪过程中,他曾亲眼目睹过乡间的贫困,国民生活的苦难、贪官污吏的横行霸道,早已经让他那棵年青的心为之愤怒,为之激荡,而他。并不愿意放弃这个改变的机会,或许,对于中国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
军人。在国家和国民需要的时候,必须要挺身而出,这是军人的使命和职责!
而现在,正是国家、**需要他们挺身而出的时候,可董子扬却知道,如果只有北京方面的行动的话,或许这场行动很有可能会失败。甚至,还有可能导致中国的局势进一步恶劣,无论是军人的责任和还是军人的使命,他都赞同自己的部队加入其中。
“事在必行!我们作为军人,现在是时候为国家、为国民的未来挺身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