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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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板挡不住-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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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力一向很好,在部队的时候,就有人称他是猎鹰的眼睛。因为身材高大,站在人群里,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这双猎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看见了一团天蓝色的云彩在前面移动,他心里一动,紧走几步,就看见那飘逸的长发、笔挺的脖子、苗条的柳腰、还有那硕长的两条玉腿,他认出了她。

“钱警官好。”他打了个招呼,在嘻嘻哈哈的和她开着玩笑:“我们今天可真的有缘,不论在哪里,都有缘相见。就和以前一样,只要思想一想到,古典仕女就会应声而出。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婷妹为你总结的。”

“流氓,油腔滑调的!”钱凤柔停住脚步,等着他赶上来。白净的漂亮脸蛋上依然冷冰冰的,不过他还是发现她的脸色有些发红,妙目中也似乎闪过一丝欣喜而慌乱的神情,但冰美人马上用语言掩饰过去:“你真的没伤着吧?”

“托你的福,安然无恙。”王大为在打哈哈:“柔柔还好吗?”

“流氓,别叫的这样肉麻!”她小声地在骂:“那个时候不能轻点?搂得那么紧,叫人家笑话。”

“不抱得紧一点,会得到美人的香吻吗?”他笑眯眯的回答说:“我倒是很喜欢拥抱和亲吻的感觉,希望有机会再来一次。”

“滚!”她有些生气了:“胡说八道!那样危险的事还能再来?”

“我说的是美女在怀、香气袭人。”他望着她脖子上的那颗蓝宝石在说:“一下子能够将两个绝世美女尽收怀中,那种美妙感觉无与伦比。尤其是没想到冷艳孤傲的冰美人也会投怀送抱。”

“那是你硬拉过去的。”钱凤柔脸还是有点红:“流氓,那个受伤的女人怎么样?”

“万幸,只是一些皮外伤、有些骨折,幸好没伤到筋骨。”王大为回答说:“不知孙晓倩怎么样了?”

“你给我听好了!”钱凤柔四下瞧瞧,声音压得低低的,表情冷冷的:“等会儿有时间了,我得好好审问一下你与粉色佳人之间的关系,没想到你每次在我和婷妹面前暗示的竟然是真的,流氓的黑手竟然伸到倩女的身上!孙晓倩看你的那种眼神,就是盲人也能感觉得到,简直就是含情脉脉、肉麻得很。”

“我不懂得什么叫含情脉脉?什么叫肉麻?”他盯着她脸上的樱桃小嘴说道:“你能否摆个姿势让我欣赏一下?”

“滚!”钱凤柔瞪着眼睛在怒斥着:“你的本事真大、花言巧语真行,一个红遍全国的大明星居然真的也落入流氓的魔爪里,真是不可思议。”

“人家可是大大方方的,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而且喜欢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王大为也望着她那张丹凤脸不放:“可是我对你就是有些到现在也摸不清虚实,就像不识庐山真面目一样,不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滚!”她手上的钻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有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商人、清纯脱俗的神仙妹妹、还未成年的小女生还不满足,又找来一个家喻户晓的大名人,妻妾成群,你这个流氓还想要什么?”

“我不喜欢明知故问的女子。”他笑着在暗示她:“还记得云林法师的话吗?你可是其中之一,而且非常重要。”

“你给我住嘴!”钱凤柔有些急了:“你再这样我可就走了。”

“那就说点别的。”他在问道:“那几个劫匪怎么样?”

“死了一个,剩下的两个在中心医院进行急救。”她回答说:“你猜得不错,那个银行保安的确是他们一伙的,趁乱溜走了。樊队正在组织搜捕,全城的交通要道都给他封锁了,城里就像开了锅似的。”

“那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得看胖子大显身手了。”王大为低头看见钱凤柔手里提着的水果:“你这是去看谁的?该不会以为我光荣牺牲了吧?”

“你真是个乌鸦嘴!”她瞪了他一眼:“我奶奶在住院呢。”

“什么时候的事?”王大为吃惊不小,他有些生气了:“我为什么不知道?”

“奶奶心脏不舒服,这是老毛病了,一直在检查,前天确诊后医生决定手术才住进医院。”她飞快的望了他一眼:“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这就叫不讲道理了,同志之间、朋友之间也应该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嘛。”王大为越说越气:“冰美人,就算我们之间没什么关系,婷妹可是你的闺中挚友,也应该来个情况通报吧。”

“婷妹知道,是我让她告诉你的。”她低下头去:“情况不太好,说是冠状血管粥样硬化,准备施行心脏搭桥手术,可能后天做手术,我正在发愁呢。”

“活该!”王大为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好汉三个帮,你忘了吗?我曾经对你说过,不论发生任何事,不论遇上什么困难,我永远都是你的坚强的后盾。你给我听好了,这个世界上我没有对几个人承诺过,所以,你得相信我!”

“知道了,大流氓,我记住了。”她的声音柔柔的,一转眼盯住了他手上的花篮:“这是干什么?是送给那个女子的?”

“可不是的。”他承认道:“忙到现在才想起这一点。”

“帮我提着!”她不知为何变得怒气冲冲的,硬将水果袋塞到他的手里:“你也得为我服服务,效效力!”

两个人走进第一医院的大门,门诊部里人来人往,到处尽是拿着病历的求医者。众目睽睽之下,钱凤柔今天对与王大为并肩而行似乎很不自然,她瞪了他一眼,悄悄的让开了一点距离,两人之间就经常有路人大摇大摆的横穿而过。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乱山深处水萦回。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他在念着秦观的《虞美人》:“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她不说话,白嫩的脸上有些红色。

“天上云河转,人间帘幕垂。凉深枕簟泪痕滋,起解罗衣,聊问夜何其。”王大为接着念的是李清照的《南歌子》:“翠贴莲蓬小,金销藕叶稀。旧时天气旧时衣。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

钱凤柔依然不说话,只是脸色更红了。

“你就不想对这两首词发表感言吗?”他有些沉不住气了:“我是在借词夸耀你超凡脱俗、还有对我时冷时热,总不会是对牛弹琴吧?”

“滚!”她在暗自发笑:“我问你,从事发到现在,全是你在照顾她?”

“可不是的。”他在叫苦:“你不知道,她叫李嫣然,人家是台湾同胞,身边又没有一个人,请了一个陪护,要等一个小时才到。在这之前,只有让我们伸出援助之手了。”

“流氓,你怎么能照顾一个女人?而且是素未谋面过的女人?”趁四下无人,她悄悄的用玉指掐了他一下:“你不仅得端水倒茶、洗脸擦身、换洗衣服,还得扶着人家上厕所,那可是人家老公做的事!”

“所以说,我一直坚信这一点,知我者柔柔也。”王大为心服口服的叹道:“要是你早点出现,我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你是说我说的这些事你都帮她做了?”她有些吃惊:“你这个流氓,人家就是没有结婚,这样的事传出去,以后叫人家怎么有脸见人?”

王大为就停住脚步,站在一棵枝叶茂盛的香樟树下,将与李嫣然相识的经历简要的说了一遍,很坦白的、但对于那四个河南人的遭遇只是轻描淡写、一言带过。

“这就很正常了。”钱凤柔深思了一会儿:“要是哪个男人不仅救过我,而且又看过了我的身体,我也只好嫁给他了。”

“我记得这两条标准,我好像都具备的。”王大为拍着手在说:“今天我不就是救了你吗?那一次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你这个流氓。”她有些咬牙切齿了:“那一次你不是再三声明说没有看清吗?就算是你看清了,那也是不算数的,总得要我心甘情愿!”

“那看来本人这辈子算是没有机会了,被人骂成流氓的家伙只有寄希望于来生了。”他还是有些失落感,突然想起来什么,向钱凤柔伸出手去:“我的西装呢?我衣服里的手机呢?我得给婷妹打个电话。”

“西服和你的手机被我放在局里了,有时间自己去拿吧。”钱凤柔从手袋里掏出来的是她的夏新手机:“用我的吧。”

“手机一定是你放在局里帮我充电吧?”他胸有成竹的猜测着:“昨晚我忘记充电了,肯定被你发现了。这总该是心有灵犀吧?”

“我那叫助人为乐!”她瞪了他一眼,低头拨通了电话,把手机递给他:“快接!”

“婷妹。”他对着电话说道:“我现在有事走不开,恐怕不能到学校陪你吃饭了,中午就自己对付一顿吧。”

“你在哪里?”她明显的不高兴:“听起来怎么乱哄哄的?”

“湖堤街。”他回答说:“第一医院大门口。”

“哥,今天中午请我吃饭,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说话不算数!”她的声音蛮横无理:“肯定是在凤柔姐早就约好了,去看她的奶奶吧?”

杨婷婷的声音很大,手机的扬声器开着,王大为幸灾乐祸的望着钱凤柔。她肯定也听见了,只是不动声色的冷笑着,唇边浮着一丝微笑。

“你说得对。”他在胡编乱造:“昨天晚上,你凤柔姐给我做晚饭吃的时候,要求我今天和她一起到医院来,我当然是欣然答应了。”

“别听你哥胡说。”她对着手机分辨着:“婷妹妹,你哥今天可不得了,肯定是一个见义勇为的大英雄,又救了一个漂亮美眉,我还是在医院抓到他的。”

“还有这样的事?”杨婷婷兴奋起来,在电话里向着钱凤柔在撒娇:“凤柔姐,能不能在中午的时候我哥让给我两个小时。”

“同意。”钱凤柔在一旁对着电话说道:“好婷妹,他本来就是你哥嘛。”

“凭什么我得听你凤柔姐的?”他有些急了:“人家可是有未婚夫的。”

“所以说,在某些方面,哥是个大笨蛋!”小魔女格格的笑了起来::“凤柔姐也同意了,反正你得来!”

“你就不能和同学一起随便吃吃?”他说道:“我真的有事。”

“不行!”杨婷婷根本不听,她的理由很充分:“这是你答应的。言必行、行必果,遵守诺言是做人的基本准则!这可是你常说的!”

“我真的走不开。”王大为在说:“婷妹,就这一次嘛。”

“你听着。”杨婷婷气愤地说:“我有话对你说,我不是威胁你,哥如果胆敢不来,我就开始绝食!”

“好啊。”他在哈哈大笑:“小魔女也该减减肥了。”

她挂断了电话。

26

 26.268天前某市气象台小区

车在转弯。

“春天的花会开,盛开在我胸怀。”一汽奥迪A6里的音响传出孙晓倩富有磁性的歌声:“春风抚上了我的脸,他笑着对我说,你的心思我明白…”

王大为知道她唱的是什么意思,对那个粉色佳人微笑的那个男人是谁。春天肯定是美好的,暖暖的风、灿烂的阳光、生长的万物,鸟语花香的景象,还有窜升的温度。完全和现在不一样,连绵的秋雨把空气变得湿漉漉的,颇有些凉意的风吹来,梧桐树上的黄叶就打着旋纷纷坠落,静静地躺在被雨水打湿的地上,然后被来来往往的车辆碾碎,街上的人很多,脚步匆匆,谁也不会注意脚下滚动着的黄叶。

王大为刚才开车到三峡大学去看杨婷婷,静静地站在生命科学教学楼下等着小魔女像燕子一样飘然而出,直接扑进他宽大的怀里,然后拉着他挤在闹哄哄的学生餐厅里吃饭,高声的与同宿舍的女同学们谈论着秋装的面料和款式,艾格、瑞丽、ONLY、以纯、CK等等品牌被女孩子们经常提及,还有些男生和女生之间永远也谈不完的话题;她还会挽着他的胳膊,兴高采烈的沿着小路散步,嘴里不停地哼着歌,听起来有些熟悉,问了一下,原来是孙晓倩的最新单曲《靠在你肩上》,他是知道那个专横跋扈的倩女是靠在谁肩上的,就不再敢问下去了,悄悄地将一张红色大钞塞到杨婷婷肉感很好的小手里,她会飞快地踮起脚,在他脸上吻他一下,说一句:“哥,我爱你。”

他在跟着孙晓倩胡乱的哼着歌,将车开得四平八稳的,跟着一辆100路公交车的后面到达珍珠路的终点站。他向左边打了一下方向,一辆2路公交车迎面驶来,就踩了一脚刹车,给公交车让开道。无意中向右面瞟了一眼,就看见那个老太太。他把一汽奥迪A6靠边停下,打开车门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太太,驼背、矮小、白发苍苍,刚从100路公交车上跌跌撞撞的下来,车上扔下一大袋鼓鼓囊囊的东西,女司机将头探出车窗骂骂咧咧的,加了一脚油门,客车一溜烟的开走了。

“婆婆。”他走近她:“您想到哪儿去?”

老太太唠唠叨叨的说了半天,王大为才终于明白老人家是到夷陵的鄢家河走了几天亲戚,人家好心送了她一袋大米,还有手上提着的那瓶菜油。

他在很耐心地问这老太太的住处。

“过街就是。”老太太用谨慎的眼神审视着他,指着街对面的岔路:“玻璃厂宿舍,上坡就是,很近的。”

“那您就领着我走吧。”他的心情很好,这是他乐于助人的时候。王大为弯腰抓起那个鼓鼓囊囊的扁丝袋,一用力,口袋就上了肩,沉甸甸的。他对老太太在说:“您带路,我给您送过去。”

老太太忙不迭的答应着,一边在王大为的陪伴下横过人来车往的道路,一边继续唠唠叨叨的讲她的家事。他也就知道了老太太的儿子下岗后带着老婆到广东打工去了,后来索性连孙子也带过去了,“除了过节,家里就我一个人。”孤独而贫寒,多亏还有几个乡下的远房的侄男侄女们时不时地请她过去住上几天。

“我有一个侄子在土门。”老太太谈兴很浓:“他去年贩柑橘赚了大钱,今年还说要给我这个老婆子买件新棉袄呢。”

“那是您老的福气。”王大为刚开始上坡就看见了一个令他心里发毛的人物、一个他避之不急的人物,有些暗暗叫苦,他装作没看见似的扭过脸对老太太一笑:“穿上新棉袄,今年的冬天可就不冷了。”

一身警服的钱凤柔就站在上坡的拐弯处冷冷的盯着他。他不敢去看她那双冷气袭人的眼睛,他知道能将一个赫赫有名的刑侦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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