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挡不住- 第15部分

“我告诉奶奶你在上海工作，听说奶奶生病了，想见见你，就特意从上海赶回来。”她在侃侃而谈：“可是你们公司现在正为了一个项目忙得不可开交，而且你又是部门负责人，所以得马上赶回去。”

“等等，你的未婚夫该不是特务吧？”王大为越发感到疑惑：“我记得上一次可是上海军区某导弹部队的中尉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公司白领了？”

“这就不用管了，那是我个人的事。你干嘛问这么多，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钱凤柔脸红红的：“要是你表现得好，我会酌情给你奖励的。”

“莫非你同时有两个男朋友，而且碰巧都和我长得十分相似？”他十分震惊：“世界上的是绝不可能有这么凑巧的事吧？就是奇迹，吉尼斯世界纪录也没有啊！”

“你到底干不干？”

“这也就是说，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他在咕噜着：“上海的那个白领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人家郑板桥不是说过一句名言：‘难得糊涂’吗？”她撅起了好看的红唇：“你就不懂得糊涂是福吗？”

“那也就是说，和上次你过生日一样，当我上场表演的时候，也就是我下场倒计时的开始了？”王大为有些好笑：“上次的李代桃僵还有个正当理由，这次瞒天过海又有什么理由呢？总不会是你的男朋友碰巧又出国去了吧？”

“这个理由不错。”钱凤柔好像在努力忍住笑：“我正是这样想的。”

“你能简单的告诉我，那个男人的一些情况吗？比如姓名、籍贯、干什么的、和你认识多久了？”他在问道：“就是演员也总得背背台词吧？”

“你就还是叫你的本名吧，奶奶见过他的照片，和你长得差不多，相信不会认出来。”她慢慢的垂下眼帘：“干些什么，怎么认识的，就由你说吧？”

“天下还有这样凑巧的事？”王大为更震惊了，他半晌没说出话来：“不仅相貌相似，连姓名都是一模一样的，该不会就是我本人吧？”

“谁叫你这个流氓有才呢？演员就是要进入角色才能演得惟妙惟肖。”她的眼睛里满是赞许的神情：“你就当作就是你自己吧。上次生日聚会，你不也是演得挺出色吗？”

“上次可有不少便宜可占，除了大快朵颐，还可以美女入怀，在众目睽睽之中也可以一香芳泽。”他在叫苦：“这次可是在医院，大众广庭之中，又是在长辈面前，除了恭恭敬敬、小心翼翼，难道还能有那样的待遇？”

“你就知足吧？”她在用丹凤眼瞪着他：“上次你这个流氓借故搂过人家多少次，不知羞耻的吻过人家多少回，还说什么训练、彩排，从开始到后来，你可占了不少便宜，就算是为这次预付的报酬了。”

“这个美丽的童话其实你早就编撰好了，只不过最后等着我这个傻冒被你迷得晕糊糊的自投罗网了。”他想起一个问题：“如果我们今天没有见面，或者你不知道我今天的行踪，你又找谁来扮演未婚夫的角色？”

“其实你挺聪明的。”不过不叫自投罗网，应该叫做无私奉献。”她又在挑刺，冷冷一笑：“首先，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你就说过你今天的打算，而且，就凭我和婷妹俩人，这么小的宜昌城还不能把你这个流氓揪出来那才叫怪事。”

王大为只有跟着钱凤柔走向医院。

“我还是不明白，我不知道你的那个军人同志何以来的如此之大的魅力，竟然使你对他忠心耿耿？不过我倒也欣赏这种忠贞不移。即使莫名其妙的成了人家的替身，代替人家拥抱、亲嘴、合唱《月亮代表我的心》，我都心甘情愿，谁叫人家是军人呢？我也是军人过来的嘛”他仍然在追根寻源：“可那个上海的白领又从何而来？从来没听说过，连我们家的小魔女恐怕也不知道，总不会是你昨天夜里心血来潮凭空臆想的吧？我就不相信世间居然会有长相一模一样、姓名极其相似的三个男人，我可是知道我决不是孪生兄弟！”

“你就为你这张臭脸沾沾自喜吧。”她在抿着嘴笑：“人家可比你这个流氓年轻多了、温柔多了、潇洒多了。”

“两个全都这样？”他疑惑的问道：“不会是见异思迁吧？”

“谁知道呢？”她回答得很干脆：“可能吧。”

“那我就只能有一种结论了。”他望着她那张依然冷冰冰的脸在说：“那就是你的有些事是对我说的假话，有些事是有意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不让我明白其中的原因，至少我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你在以你的为哥哥为蓝本，寻找自己的意中人。”

“是与不是这关你什么事吗？我们之间的事只不过是儿提时期的笑话，早就结束了。”钱凤柔冷冷一笑：“你当前的任务就是努力扮演好你的角色，让我奶奶高兴、让她老人家放心，能够顺利地完成手术。”

“这倒不成问题。”他绞尽脑汁的在想：“你是不是向你的两个未婚夫征求一下意见，既然我能代替他们做所有的一切，索性连洞房花烛夜叫我代替了算了吧？”

“门都没有！”她脸上飞起一些红晕：“你可真是流氓透顶了！”

“你不是老说我是水中捞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他咧着嘴依然在笑：“我们之间是否能够签订一个长期战略合作协议，别总是召之即来、挥之而去，美好时光眨眼之间就消失了吧？”

“你就知足吧。”钱凤柔抿着嘴在笑：“几个美女守着你还不满足吗？和婷妹说的一样，你可比那个《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强多了。”

“那你呢？”王大为反问道：“你喜欢吗？”

她愣了一下，默默无语。

“四月十七，正是去年今日。别君时，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王大为背的是韦庄的《女冠子》：“不知魂已断，恐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没人知。”

“我挺喜欢这首词。”她回答说：“‘除却天边月，没人知。’写得多好。”

“那我的困惑又有谁知道呢？”他盯着她在问：“你总得也背一首词给我听听吧？就背幼卿的那首《浪淘沙》。”

“目送楚云空，前事无踪。漫留遗恨锁眉峰。自是荷花开较晚，辜负东风。”她背诵的声音不大，却如潺潺流水，好听极了：“客馆叹飘蓬，聚散匆匆。扬鞭那忍骤花骢。望断斜阳人不见，满袖啼红。”

“‘前事无踪’、‘辜负东风’。”王大为在问她：“你认为怎么样？”

“我不喜欢这首词，我也不是幼卿，更不会嫁给表哥。”她变得有些幽怨了：“在你结婚以前，我会一直缠着你的，谁叫你对我有过诺言呢？”

“也行。”他率先走进第一医院的住院部大门，忿忿不平的看见钱凤柔有意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就觉得自己受到不公的待遇。停住脚，命令道：“现在你给我过来！”

“干什么？”她居然有些慌张：“你想干嘛？”

“我现在可是你的男朋友，或者说是未婚夫。你得对我温柔一点、亲热一点、表现好一点。”他在提醒她：“人家情侣走路是怎样做的？我记得你上次生日的时候，上次好像已经教过你了。”

“算你狠！”钱凤柔悄悄的将自己的柔软的手臂穿过王大为的臂弯，让自己苗条的身姿依偎在他伟岸的身躯旁边，两人正是俊男靓女，相配恰当。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也显得很是一道风景。她却显得有些羞答答的，不服气的低声说着：“流氓，我们的协议好像应该从进入病室才开始的嘛。”

28

　28．115天前某市东山花园

王大为无所事事的站在房间的过道里，眼看着穿制服和穿便装的搜查人员在每个房间里忙碌，乱哄哄的、很热闹的，每间房里都有人在翻动着东西，从书籍、报纸、期刊到衣服、家具。他知道他们全是徒劳，只会把家里的东西翻得更乱，却又一无所获。窗外的风很大，阴云密布，看得见光秃秃的树梢在风中摇晃，好像收音机里说过，今明两天，有一股西伯利亚的寒潮将袭击我国大部，温度会有明显的降低。

“王大为！”有人叫他：“你过来一下！”

他认出是刑警队的老袁，一个赫赫有名的审讯专家，就是在全省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他可是刑侦支队的元老，虽然官衔不大，却是支队的二号人物，如果没事，喜欢与王大为喝酒、常常说些不知边际的话，说得高兴了，还能一起拉着嗓子唱唱歌。此刻老袁面无表情的指着他、严厉的命令着他。他就顺从的跟着老袁走进一间房里。

“傻站着干什么，快坐下。”关上门后，他看见了老袁宽慰的笑脸，还有一支烟：“一个多月没见，都快想死我了。被关在山里还好吗？有人送了我一瓶二十年的洋河大曲，就等着你回来好一醉方休。”

“老袁。”他挺感动的拍拍老袁的肩膀：“谢谢。”

房间里还有三个年轻的刑警，那个白面小生、帅气的小于和圆脸大眼的郑琳也在其中。不知从那里翻出一副玻璃弹子的跳棋，嘻嘻哈哈的玩得正欢，见王大为进来，都冲他笑了笑叫了声：“王哥。”

“哥们。”王大为有些惊讶了：“你们可是在执行任务，怎么也不搜搜？”

“早就让检察院和反贪局的那帮家伙翻了好几遍，还有什么意思？”老袁给他点上烟：“不如乘此机会休息一下。”

“你们可是刑警。”他在提醒老袁：“你们总可以发现一些新的线索的。”

“我可把我们的工作程序和方法，还有诀窍统统都告诉你了。”老袁在不以为然的笑着：“你只要按图索骥，我们就一点线索也找不到。”

“袁头。”郑琳在叫：“按照你的经验，怎样才能让王哥露出马脚？如果他真有问题、而且家里的确会有新的发现的话。”

“很简单。”老袁吐出一口烟雾，答案脱口而出：“我得让大为陪着杨汉生继续聊着，不准他离开，至少不准他在这次搜查以前离开；然后再按部就班的从各分局里找些不相干的人来痛痛快快地搜上一遍，也许还会有结果，像这样大队人马蜂拥而来，被怀疑的嫌犯居然在家里心平气和的等候着，还不如班师回朝呢。”

王大为在心里不得不暗自佩服老袁的准确性和判断力。

有人把房门打开了，一脸严肃的钱凤柔望着满屋的刑警正在和王大为谈笑风生，没有说话，转身就走，他就绕过两个正在从吊顶的扣板检修孔检查厨房房顶的搜查人员，走进书房的时候，电脑屏幕上是杨婷婷的一张笑脸盈盈的照片，旁边是钱凤柔那张冷若冰霜的古典仕女般的脸蛋。

“说说。”她向杨婷婷的照片扬扬秀气的下巴：“她是谁？”

“杨婷婷，杨汉生的女儿。”他有些意外：“你居然不知道？”

“我又不是刑警队的，也不是检察院，反贪局的，我只是临时叫来帮忙的。”她冷冷地说，明显有些懊悔：“你的那个好朋友樊钢也没对我说过。”

“没有这件事，钱警官还不会光临寒舍呢。”他在偷偷欣赏着冰美人冷眼孤傲的容貌：“这也可以说蓬荜生辉吧。”

“少给我耍贫嘴！”她皱皱那细长的柳眉，坐在电脑桌边，将鼠标移到右下角：“她怎么在你的电脑里？”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胖子连这个也没有向你交代吗？那就不算完全彻底。”他有些不敢相信：“认识我的人，不论是电力的、刑侦支队的、还是街坊邻居都知道她是我妈的干女儿，自然也就是我的干妹妹，那是我家的小魔女、见谁降谁，连樊钢也要让她三分。这台电脑虽然是我的，却也是她的，三天两头就会往里面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每隔一段时间，她都要上来检查一番，美其名曰：杀毒。”

“杀什么毒？”冰美人的声音有些不睬：“连你藏在U盘里的那些淫秽电影都找不到，还有隐藏在一些文件里的黄色书籍也数量不少，小丫头还得再练几年呢！你以为能逃过我的眼睛？我可不是只会打打游戏、上上QQ的笨蛋！”

王大为就知道她是有些真本事的了，也知道理亏，不敢再说话。

“虽然是你的干妹妹，但她很喜欢你。”钱凤柔在提出疑问：“我看了她写的博客，还有一些感言，那可全是情意绵绵的，好像不是你声称的那么单纯。”

王大为本来平和的心情有些气愤了，他决定开始反击。虽然他知道自己选择的时机不对，但他越来越不能忍受冰美人步步紧逼似的的咄咄逼人，虽然他承认她像古典仕女般的令他倾倒，而且很有个性，可他不愿意总是这样委曲求全，况且他肯定自己不会有任何把柄落在邹书记的手里，她似乎对他与一些人的亲密关系也采取默认的态度。

“钱警官，这可别乱说，她只是我的小妹妹。”他紧紧地盯着钱凤柔的漂亮眼睛：“你不知道，我喜欢的类型可是长发飘逸的漂亮女子。”

王大为就满意的看着这个高傲而又冷漠的钱警官一下子变得惊慌失措，她甚至想叫出声来，惊讶的张开了小嘴。于是他就看见了她那细密的洁白牙齿。她的樱唇鲜红而又湿润、富有诱惑力的下巴在不由自主地抖动着，眼睫毛也在不停地眨动着，他开始发现自己居然能嗅到她身上的那股清淡的茉莉花香，他又看见了那颗硕大的蓝宝石，越来越感到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还发现冰美人的胸部发育得很好，高高的挺立着，虽然隔着许多层衣物，他依然能感觉到她的乳峰丰满极了。

“你给我住口。”钱凤柔有些变得结结巴巴的了：“你这是痴心妄想！”

“我可还没有说完呢，如果有可能，最好是个女警察。”他决定把话全部说出来：“听说你们公安局里有个叫冰美人的，那可是貌若天仙，不知钱警官认不认识？有空的时候能不能介绍我们认识认识。”

“你这个流氓！”她咬牙切齿的低声在骂：“你竟敢调戏我？”

“钱警官，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人间常情。”他接着说道：“就算我喜欢你，想追求你，也总不至于罪加一等吧？你就是告诉邹书记，说我调戏你，他可能不会相信；说我是个流氓，所有人都会反对，他当然会一笑了之；他也许会感些兴趣的则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大胆？”

“那你说，为什么这么大胆？”她的声音咄咄逼人：“组织上还在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