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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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板挡不住-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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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为什么这么大胆?”她的声音咄咄逼人:“组织上还在对你进行审查,这里还在对你家进行检查,你敢乱说乱动,当心对你不客气!”

“我可不是吓大的,钱警官。”他说得很从容冷静:“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们来做个试验,我就假意摸你一下,你尖声叫叫试试,看效果如何?”

“流氓!”她像是触电般的从椅子上跳起来闪开了,越发咬牙切齿的在低声的骂着:“我在问你为什么这样大胆?”

“第一、这不叫大胆,这只是个试验;第二、我只是说说而已会不会进行还得你批准。”他微微一笑:“第三、我对你不会动手的,因为我知道我们之间相隔十万八千里;第四、你真的很漂亮,我不敢亵渎我欣赏的女子。”

他在等着钱凤柔的勃然大怒,等着她的狗血淋头,等着她的一场疾风暴雨般的数落,但他落了空,他很奇怪的看见冰美人眼圈慢慢变红,开始有一滴泪水从那双丹凤眼里流出,然后越来越多,无声无息的抽咽,晶莹的泪水顺着脸腮向下流去,显得很悲伤的样子。她没有喊叫,也没有向他求饶,就呆呆的对着电脑的飞利浦屏幕,任由泪水夺眶而出。

王大为真的为她的这样沉默的哭泣而震撼了,真的被她的反常举动弄得手忙脚乱,他冲到宽大的书柜边,打开一个五彩缤纷的纸盒,从中拿出一块手帕递过去。她扭过身去,不要,他坚持着,她哭了一会儿,还是接受了。

她低着头很仔细的擦着自己脸上的泪痕,然后将手帕展开来看:几株摇曳的小花,蝴蝶围着小花翩翩起舞。她脸上的怨恨减退了许多。

“手帕很好看。”她转过头,从书柜上将那个纸盒拿了过来,看了一眼TSHIRT的产地标志。声音很轻:“为什么买国外的?”

“我在国内找了几次都没找到。”王大为解释道:“我就请我大嫂给我在澳洲买的,她说意大利的手工很不错。”

“很素雅。”她的玉指在手绢上轻轻滑过:“很新颖的。”

“我曾经答应过人家,把人家的手怕弄脏了,一定赔给人家一盒手帕。”王大为在解释:“可我不敢去问人家会不会收下。”

她没有回答。她扭转身,将擦过泪水的手帕塞到自己的警服里,站起身来,走到整整布满一面墙的宽大的书柜旁边仔细端详里面的密密麻麻的书籍,其中有王大为父母的一部分藏书,也有不少是他走南闯北背回来的好书。

“怎么样?”邹书记探进身来,问着钱凤柔:“钱警官查到什么没有?”

“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她平静的回答说:“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少,可没发现什么可值得怀疑的东西。”

“不要急,慢慢来。”邹书记还是很沉着的:“继续看看,时间还早着呢。”

他又不知窜到那间房里去了。

书房里变得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机箱风扇呼呼直转,迅雷似乎在下载什么,刻录机的指示灯也一直亮着,他不知道这个多愁善感的漂亮女警在干些什么,他用心的回忆了一下,里面似乎的确没有专案组感兴趣的东西,那冰美人在他的电脑里干些什么呢?

“钱警官,刚才的确是有些冒犯,请你原谅,我是当兵的粗人,不会说话,有时候也喜欢胡思乱想,你是个大知识分子,就多担待了。”他感到这里的气氛越来越有些不知名的神秘,决定还是退避三舍:“如果你没有什么要问的,我就出去了?”

“谁让你走了?”她在津津有味的翻着书,不耐烦的回答:“就给我坐在这里,难道又想和你的那些朋友去订攻守同盟?”

进来一个刑警,给钱凤柔放下一杯绿茶,给王大为一杯娃哈哈的纯净水,还有一盒红金龙的香烟,冲他笑笑,他认出是帅帅的小于,也笑了笑。

“樊钢说你的朋友遍天下,今天看来果真如此。”钱凤柔在冷冷笑着:“将一多半和你称兄道弟的刑警叫来参与搜查,这肯定是樊钢的主意。自己光明正大的回避,还将自己的铁哥们照顾得好好的,这点子想得不错。”

他不说话。

“说话!”她在命令他:“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一个人是得有些聪明的,但太聪明了却不行。”他在唉声叹气:“一个学识渊博、又长的像古典仕女一般的女子如果太聪明,那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她无声的笑笑,为自己的揣测得到证实而得意。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仿佛梦境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她不知从哪里翻出一部纸张都发黄的线装的朱彝尊的《词综》低声的念了起来:“我想,奇。сom书多才多艺的王主任一定会记得下片吧?”

“谢谢你鼓励我。”他有些感动了,他知道这个既漂亮又多才的女警是在借词鼓励他,就接着把李清照的这首《渔家傲》念了出来:“我报路长嗟日暮,学涛漫有惊人句。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定,蓬舟吹取三山去。”

“一般般。”钱凤柔明显有些高兴,声音还是冷冷的:“瞎猫碰上死老鼠了。”

“这就有些冤枉人了。”他在辩解着:“在山里的日子里,只有看书的自由,就抓紧时间背了些宋词,每天夜晚与相隔千年的词人们相伴,却也其乐无穷。”

“那么来说,你还是乐在其中了?”钱凤柔还是面无表情,但语气是在鼓励他:“有本事再念一首给我听听。”

受到她的鼓励,他居然想起了柳永的《定风波》,出口就是:“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软酥消,腻云×;,终日恹恹倦梳花。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受到她的鼓励,他居然想起的是柳永的《定风波》:“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针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滚!”钱一曼把一个字说了两遍:“滚!”

“是你要我念的。”他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我滚?”

“流氓!”这次她说了四个字:“滚开!”

他就望着冰美人白皙的脸上泛起的红晕,笑着从书房里退出来。这才发现整个家里全是呛人的烟雾。他就一个一个地打开了窗户透气。当他打开厨房的窗户时,他还是可以看见那根粗大的从上而下的排水管线,但他看不见用透明胶贴在管壁后面的那个纸袋,那些搜查人员自然也看不见。

一个小时以后,邹书记很失望、很沮丧的带着一大帮人从他家里撤走了,没有和他说话,钱凤柔也没有和他再说一句话,和她进来的时候一样,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房间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沙发上和床铺上尽是被褥和衣服,满地全是纸屑还有报纸。王大为一点也不生气,很耐心的开始收拾着,他给杨婷婷打了电话,小魔女晚上肯定会来,樊钢和那个圆脸的郑琳也会过来,将这个家恢复原状还是挺容易的。

书房里还是少了些东西。书柜上那盒意大利的手帕不见了,有几本宋词别集也不翼而飞;刻录机里的光盘不见了,藏在电脑隐蔽部位处的黄片和色情小说全部被无情的删除得一干二净,他感觉电脑里多了一些东西,是一些程序,很小、很巧妙的,他根本不是电脑专家的对手,他也不知道那些程序是干什么用的。但是他看见了钱凤柔的电子邮箱地址,就放在他的记事本上,伊妹儿是126。。

29

 29.4月30日11:18某市第一医院

他可是很享受被美女挽着手臂的感觉,钱凤柔却很不适应这个角色,他把她拉的紧紧的,她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所以只有相依相偎了。她不仅是局促不安,而且是羞羞答答,她的不配合,以及她的脚步也不保持谐调,使得她柔软的身体经常与他结实的躯体拉开一段距离,然后又碰在一起,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她那丰满的乳峰的侧面擦着他手臂的舒服滋味。他就是不看她,也能够知道她脸红的程度,

“柔柔一定喜欢这首词吧。”王大为在念着李清照的《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我偏不喜欢那一首,而是喜欢这一首。”她在有意与他斗气:“常忆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王大为从走进外科大楼的电梯的那一刻起,不顾周围还有其他的乘客,就伸出臂膀搂住冰美人苗条的腰肢。他能感受到她那腰肢的柔软和纤细,透过那条薄薄的天蓝色连衣裙,他可以感触到她那线条优美的曲线和光滑的肌肤,稍稍用点力,她就在他怀里了,她没敢动,也没敢喊,像一尊汉白玉的美女塑像站立在电梯里,直到电梯门打开,两人走出电梯,她才奋力挣脱他的束缚。

“流氓!”她在低声的叫嚷着:“你就知道占别人的便宜。”

“钱警官,我们可是在演戏啊。”他在笑:“未婚夫搂着未婚妻的腰再正常不过了。如果我连这点便宜都不能享受,那我们干脆就此拜拜。”

“你就不能看看场所,注意一点影响?”她有些羞怯的说:“刚才是在电梯里,现在是在外三科,你就不能收敛一点?”

“现在我似乎听出一点你话里的意思了。”王大为笑得更开心了:“如果我不在这些地方和你纠缠不休,你会在某些地方给我尝尝甜头。是这样的吗?”

“你总得在我奶奶面前表现以后才能论功行赏。”她脸上有了一点笑意:“你就是个无耻之徒。什么都没做,就来讲条件。”

“我是怕你事后不认账。”他在提醒她:“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的。”

“还记得除夕夜的承诺吗?”她也在提醒他:“你说过你不需要任何理由和任何报酬就会帮我的,而且是全心全意。”

“可不是的。”他一下子就泄了劲:“那个时候心存感激,就没想过后果,真是后悔莫及了。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次再来的机会…”

“别给我背周星驰的《大话西游》,酸死了!”她在追问着:“你给我明确表态,除夕夜的承诺到底算不算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又在叹气:“当然只好算数。”

“那不就得了。”她得意洋洋的在外三科的楼道里走着:“以后有什么事要你办,就得照此办理。表现好了,可以给点赏钱。”

“那你总得有所表现吧?”王大为问道:“那你还要挽着我的手臂吗?”

“真的还念念不忘了呢。”她瞪了他一眼,只得再次将柔软的手臂插进他的臂弯:“这是没有办法的,谁叫你这时是我的未婚夫呢?”

“凤柔。”不远处有人喊:“奶奶在这里!”

王大为毫不费力地从站在楼道里谈话的一些女病人中认出了钱凤柔的奶奶。除了面色有些发黄,嘴唇有些发白,形容有些消瘦外,精神很好的,白发梳得整整齐齐,明明嘴里叫着钱凤柔,满是皱纹的眼睛却很慈祥的望着他,他惊奇的发现,老太太的眉毛长得与钱凤柔一模一样,细细的,长长的,只不过冰美人是眉含黛山,显得楚楚动人而已。

“奶奶,您好!”他恭恭敬敬的给钱婆婆行礼:“我是王大为。”

“我认得你。”钱婆婆认真地端详着王大为,好半天才慢慢的点点头:“小伙子挺精神的,比照片上的你帅气多了。”

“其实。”他在信口开河:“凤柔总是把我最失败的照片拿给别人看。”

“为什么?”钱婆婆很感兴趣的在问:“有什么原因吗?”

“毛主席不是说过,有比较才有鉴别吗?”他在回答:“这样做不仅能贬低别人,而且能反衬出她自己的美丽大方。”

一群女病人全都笑了起来。

“为哥哥。”钱凤柔噘着嘴说道:“医生不让奶奶太过于兴奋,说这对心脏不好。”

“这就是胡说八道了。”他争辩说:“笑一笑,十年少。谁都知道笑是最好的治疗辅助手段。那话是谁说的?有空我得找他理论理论。”

“谁也没说。”钱婆婆也在笑:“这是凤柔说的。”

“我猜就只有她才会说。”王大为也在笑:“医生如果像她说的那样,不就太没水平了吗?人家是治病救人,不过,如果把姜昆、冯巩请来做心理医生,效果一定不错。”

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王大为感觉到钱凤柔用尖利的指甲掐他,悄悄的,在他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这是她的习惯了。他望了她一眼,她还是顺从的依偎在他的身旁,只是挑衅似的瞪着那双好看的丹凤眼,红唇努力在忍着笑。

“痛吗?”她的声音很低:“看你还胡说八道!”

“奶奶。”王大为跟着钱婆婆走进她所在的病室。边走边说:“以后您记得多提醒一下凤柔,这么大的事她都想瞒着我。”

“你这不是来了吗?”钱凤柔不满的说着:“我还是通知你了嘛。”

“如果不是奶奶想在手术前见见我,你会通知我吗?”王大为在寻求钱婆婆的支持:“奶奶,我虽然是她的男朋友,可她却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您说正常吗?”

“大为。”钱婆婆亲切的叫着他的名字:“来了就好。”

“大为工作挺忙的。”钱凤柔在插话:“公司正在从事一个新项目,他又是负责人,实在是走不开,下午就得赶回去。”

“是吗?”钱婆婆很意外的:“就不能多呆几天?”

“奶奶,别听柔柔的。”他决定打破她给他规定的禁忌:“我这次来,就是想和柔柔一起陪着您做手术,我得陪着您一直到康复出院再说。”

“那就太好了。”钱婆婆喜形于色的说:“有你在身边,我就可以放心了,再说,我们也能有空好好说说话。”

“您放心。”他望着钱凤柔噘起的嘴唇和慌张的神情,暗自好笑:“其实这只是我的临时决定,还不知道凤柔会不会同意呢?”

“她有什么不同意的?”钱婆婆在笑:“奶奶给你做主了。”

他的胳膊上又被冰美人狠狠地掐了一下,动作依然很隐蔽。王大为看见了钱凤柔气急败坏的表情,心里暗自发笑,他干脆装作痛苦的叫出声来。

“怎么了?”钱婆婆关切地问道:“哪里不舒服?”

“遭到女警察的毒手了。”王大为将被掐出红点的手臂亮给钱婆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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