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现在只有好好的老实做人,人生也只不过搞二餐,什么想法也不过为了这打算。嫁鸡随鸡,现在该老老实实的做工人的助手,不可做科学家的助手,在食堂当个总务,也是难得的差使。现在到处精简,那有空位给你钻,除了真正的大学生,也不知要安排到什么遥远的地方。”
李壮在这岳母的家里,也老实些,只是点点头,笑着,向梁美静表示心领神会。实在老婆才是自已甜蜜着的每一个时刻,得罪了她,也不美满,故不敢作声,老是当听众。
“我有什么板性,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现在身临其境,不是讲开山辟岭,就是讲艰苦朴素。连思想也要朴了,因为思想指挥行动。所谓松树的风格,松树每天甘当老粗,不讲环境,万年不变,社会也不会发展了。原始社会的人吃生穿叶,住巢爬树,才可真耐风雪啊。人讲风格,只是讲在受天灾,战祸,要守气节,为国共难,也不听过用破坏生产力的形式,造成困难,又叫人甘当松树的风格,这怎成立。”梁美静心中好像露出些平时所不说的思想,所谓狐狸尾巴藏不住,始终要表现似的不觉着说。
“你这傻女儿,简直是发了神经,这么大口气,这些话怎是你说的。不看到反右派斗争,言多必失,全国领导千千万万,各有各的用心,他们会考虑国家怎样才可安宁还好,一个领导搞二个敌人出来,全国就多了,责任往上一推,叫党的政策,你有何办法,不自找苦吃吗﹗”林运华心惊肉跳的出着冷汗,但表示镇静的说。
“妈妈讲的话,不错,我天天叫你少谈这类事,大人菅大事,总务官,菅伙食事。还有什么抱负,过十年八年后,你我皆是老人了。”李壮笑着说,“为着陔子的事,够你操心了。”
“是啊、是啊﹗明年来,我可要当外婆了,天公保佑,我可早早抱到外孙儿啊﹗”林运华乐开怀的有意岔开话说,“来、看我的为你们准备的小衣和小尿裙子。”说完便从席下拿出来。
李壮上前接了,心中良是高兴的看着。
梁美静上前抢了笑着说:“男子人也菅此事,不知羞。”但她心中想这腹内的小燕子,快快长大,飞翔吧,飞翔吧。她怎么也不露出高兴之色,使人不可捉摸着她的心。
时间飞快,在回海南岛后,梁美静生下一个男孩子,一应之事皆顺利,在此不提。
且说朱平得救和陈章成为夫妇,二人倒也很相得。婚后第二年,朱平同一批乡干上调,前去县百贷公司门市当了售货员。全县共有几百名,同时安排。因为参加国家工作,有固定的生活门路,所以这农村的职务,并无人去思念,也免得干一辈子革命还是叫农村干部,所以虽是当一般的售货员,还是心甘情愿的。况且经过1958年以后,农村更紧张了,到了1960年城市又要压缩人员了。幸好她是1957年以前出去的职员,不在此列,因此风浪虽紧,也自安稳一方。
不觉已经过了1960年的荒景,这二年间又经了各种恢复经济的活动,形势已大有好转,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消三尺之冰,也不可用一日之热。灾后痕迹仍在,恢复到一定水平以后,便更难回升了。比方以米为计,一市斤、到了四伍角钱之间的米价,就来回着不会再下了,这好像成了盘石的价格。有人叫高价米、这也好像是国家允许的价格。当时经过经济恢复,农村粮食急剧好转,三自一包,也实有用的,米价从二元八角一斤,直下,眼看就要下到牌价。这时国家粮所就挂牌收购粮食,约每斤米以三角伍分的价钱定出,这个米价成了正常的黑价,保持着,会上不会下了,一紧又上升些,因而后来成了奖售粮的价值。这也不知是否,却有过这事,所以饮食店暗中计价,粮票以二角钱一斤为基础,余类推。
朱平这天从县城回家来,心情非常愉快,首先见到一个男小孩的在门口,已有五岁了,另一个女儿闻声出来,二个人亲近到妈的前面,互相依偎。陈章上前拉着二个孩子说:“妈妈一天辛苦,不要难为她了,爸爸给你们洗澡去。”
“我不洗澡先,要吃饭了,不知有无肉吃,妈妈也不买些回来。”那三岁女小孩说。
“有、有、妈已买有猪肉来了。原来一斤猪肉十多元,现在才二元钱一斤,可买得起些。若不是有经济恢复,再休想吃猪肉。去二年很多人做不惯机关工作,回去养鸡,鸭去了,现在他们又懊悔了,要回城也回不了。所以这紧张气氛的消除,谁也不可预料。”朱平拉着小孩子进屋里。
“我们是双保险人儿,我在农村,农贸市场好价,我却也可种养。”陈章笑着说,“如我做工作,三十多元,单伙食和抽烟也用完了。”
“今日我听到一此好消息,现在由于物质紧张缓和,商业部门要取消很多供应证了,在我们百贷来讲,除底衣要布证外,面巾也不收证,原来太麻烦了,牙膏,肥皂要证或原牙刷矸调换,连铝锅也凭卖旧铜证供应,真是一紧百紧,少了米,样样都紧。火水,火柴和副食也取消证了,看来除饭店吃饭,买饼干或米制品要米证外,其余皆不用。这样当售货员也好当些,不然要克人情的,本地人,朋友熟悉的人多。”朱平说。
“人情菅不了,我们要顾自已的饭碗,做一分工,领份工资,怎可失职,反正没有工作做,那一个有人情来照顾你﹗”陈章笑着说。
“这也是实话的,但也希望物质日益好转,总可手续更简便了。”朱平坐在椅子上说。
“你不知吗,这叫恢复的措施,不是我们共产党走的路子,集体富裕怎是这样的路了,生活好了,又要二极分化,还要拧在一起的,大家一样才好。现在懒人失亏,又大利了些投机倒把分子,看来会收网的了。”陈章说。
“投机分子,有时可冲击市场,调整价格,也并非无助以生产,从整体来看,他们有浮有沉,自已充当了活动分子,主动承担小湖作用,利害兼有,能者为之,并非全罪也。”朱平说。
“他们捞利,同行相推,也是有的,不过这样下去,能者要富,怎与我们社会制度相容”。陈章摇着头说,“我们才走一段了合作化的道路,又碰了些不对劲,下来还要总结经验的。
“国家为了这条道路,花了很大劲。旧时说不熟不做,能者为之,多省力,比如这采购和调节市场,国家可不用花一分钱。而且又能办活城乡交流,这不合算吗﹗”朱平自叹的说。
“你干了几年商业,摸了些规律了吗?那怎不向国家提些意见,也好为人民作出贡献,为国家分忧,也不枉我们是翻身的主人啊﹗”陈章脸有喜色说:“坐下来吧﹗我端了饭,吃着谈。”
“我去吧,这里还有猪肉,不煮了吗﹗我已有所准备,还有蛋类,原来一个蛋七角钱,现在二角钱,我就买他五个,也要一天工资历了。但也尝尝吧﹗”朱平从手提袋里拿出猪肉说。
“也好、我在这里切了,你说吧﹗”陈章怕打断她的话的说,“火又方便,肉煎蛋,够可口了。”
“我这样想,所谓投机倒把,现在也无尺寸,反正买了卖,就叫投机,一律打击,使市场不活。人的规律,各有其能,城市从古至今也是能者居之,说实在些,城市是投机者的产物,他们不愿生产,农民不愿经商,互相吸吮,二者各有方便,各有所能。创造城市者是谁,今天的大城市是农民建的吗?这些产物现在又归谁,可也落在国家手里,一个人除了三餐外,就是赌了,也是物质不亡,花天酒地,也只是能吃了的才吃了,此乃人心之一方面贪婪,另方面也存在组织者的作用,有花钱的公子,无花钱的财主,互相抛引,一破一立,城市也越来越大了。”朱平说上兴了,又没有知倦,喝着开水慢条斯理的说着说。“… …。”
“你且慢说,我把这肉蛋放入煎着。”陈章说。不一时又出来在厅里坐下。“再说吧﹗我倒要领教﹗”
“你也不要说我歌颂了资本家,社会的潮流也是一时一时的,民主革命时期,资本家也对社会发展有贡献,私字也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我们今天说大公无私,是有一定破坏作用的,无私,是一句空口号,不实际的。一个人能立于世,是因为有了个人的本钱,没有这个私人的资格,就背离了客观,小孩不能办事,无人相信,也是他们没有个人的资格,不取信于人,不被认为他能办什么事,生活上的空白,还要用事实来考验,这不是一种私人的资格吗﹗打大捞,不把责任归到个人,怎可以成事。现在对老革命不宣传他们的作用,所谓出以集体领导,这也不公的,既无立以功,便无立以罪,既有个人之罪,那会无个人之功﹗”朱平比着手势有劲的说,“君持德,臣尽忠,尽能。无能者为废物,何用,身经百战,岂是朽木?”
“你虽说得有理,不过为了社会进步,不能用老眼光去看问题,资本家剥削工人是事实,你怎可说他们有功以国,不唱反调吗?”陈章说。
“所谓任何事物,也是相对而言的,不能单扣着一头,这就会置人以罪。看时间,看地点,我们夫妻之间的讲话,有什么罪呢﹗自然、开群众大会我不能这样说,党内有斗争,外面统一口径,内部还可保留个人意见,亦无出奇。”朱平笑了笑说。“头先我要讲的是,国家的机构问题。我为国家担心,国家背了重包袱,每年菅着那几百万干部的生活归宿,就麻烦了,习惯了,他们还不知恩惠,只嫌照顾不够。举一例小说,食品公司,可以民营的。养猪靠农民,杀猪靠屠工,肉类往来,可各自为之。这不比粮食,国之命脉。肉类保菅不易,花工大,所赚不多,民间有顺带做的,多不赔本,国家干,包赔不赚,才不合算呢,专营专工,花销大着呢﹗”
“请等一等,我把饭菜端上来再讲吧﹗”陈章摆摆手,笑着往内走去,“二个小子坐好吧﹗”
“我可以看着他俩,你放心去吧﹗”朱平说。
“我肚子饿得很了,快快拿来。”大孩子说。
“我要肉肉。”小女孩拍着手傲气的说。
“要吃阶级餐了,看那糠糕可吃否﹗”朱平说。
“吃什么阶级餐,旧社会是不好,谁不知道。解放后三年恢复工作,国家就大好了。看来归社会主要这田地被地主掌握了。造成很多灾难。解放后分了田,就大好了,不怪孙中山说,耕者有其田,也对劲。这粮食有了,百业皆兴。1960年粮食紧张,什么也少了,真是一松百松,不怪说以粮为纲啊﹗”陈章出来接着说,已把饭菜端出放好了。
“耕者有其田,也有缺点,不过也可解决燃眉之急。国家有本钱,也可另外开田,开发粮道,就可掌握粮食命脉。这商业也一样,国家有本钱,中可以掌握商场的。不搞合营,自由做生意,又符合党的政策,保护工商业。从经济上去壮大国营商业,培养商业骨士,不硬请顾员,组散自然,按实际需要,皆看行情,多好。比方国营要收购什么,吞销百种贷物,不必自派睬购,挂牌收购,按质论价,不问来源,依靠社会潜力,收完为止,何愁物质不源源而至?省力而且能掌握行情。”朱平握放着手掌,表示自由竞争的样子说。
“这样是慢性子工作,人才是在社会上来的,若战不过老板,还不丢脸?”陈章笑着说。
人才是重要的,天时地利也要讲的,失利者皆因不合时宜,国家可以聘请一时失利的商人,取长补短,人才何愁不济。人生道路曲折,岂可一生不屈,亦不能一生不伸呢﹗朱平说。
他们一边吃饭,陈章笑着说:“如果你当上一个经理,又有什么措施呢﹗可有新措施﹗”
“如果照现在来看,当一个县长也是无用。因为,现在不是提出一个县一个县的具体工作,而是全国行着一种方法,一行全部行,故难自独,本来郡县是分而自之,有独特的条件,要有独特的生产方法。要求统一的,是国法,上交利润,工农商没有自已适合的方法,经济难盛。”朱平边吃饭,想了想又说:“如果我当上一个经理,省有贷来,我就卖,上面派人来,我就接,没有经营范围的竞争,用人的权利又没有,不出乱子,不赔本,就万幸,本来赔本也是全局的事,该调出去才蚀本,没有调,自已倒了运,互相推,推出去了,国家还是蚀,但我却万幸。”
“这倒有点道理,三自一包,也不是我县才有的,没我指示,谁敢行﹗不过敢先行好的,后行坏的,也是一个县人民的福分。不怕个人纱帽,敢分析情况而行,这样的县长可算忠於人民的了。要想到党是为人民的,某级领导有错,敢顶回去,最终会受到人民的尊敬,也会受到党的表扬的。毛主席也曾被中央排除过,但后来证实了他的意见正确主张的利,选了他当主席,教全中国解放了,故党内意见也有正确与否。”陈章很细声地说,“谈论国事,也实在不可过分了,现在收场吧,越谈越走题,顺口溜。幸得这二个小子不懂事,再长大些就不可这样讲了。不然,老子讲的,他们以为好话儿讲着,遇到正直的官儿还好,什么社会也总有些吃人肉的人,还怕你死活,抓起来才叫你麻烦。”
“这可不用怕的,我们县里的正副书记有矛盾,各持一理,本来他们共穿一条裤子,爱高帽子戴,不向上级报真实情况,造成一场粮食灾难。因为副书记到后来怕累了自已,要脱身,向正书记提了些和气意见,便闹大了,谁也无法扭转乾坤,后来上面来纠正,也是大梦所趋的,并非那一个人的意见。海瑞罢官,这戏演得及时,海瑞总的也是为了江山不变啊﹗”朱平说。
“这话虽是,小民怎可菅到官场,县长下台了,换了一个。以前县长下任,要送行,现在没有迎送,官司是法院菅的,形清也不干他事。一个县长做了上十年,时间长了,又无台开人民代表会议,他也不知什么意见,只叫工作调动,好坏也无一个评语。本来县长上任,可以讲讲以前的官名,有何能力,更不会无益。官声要紧,也是一种鼓励啊 ﹗”陈章笑着说,他又看看朱平,望望小孩子,又说:“他们幸福多了,到十年以后,我们国家又要发展得多了。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