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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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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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回去看可否搞到款。”陈早起说完便告别而去。

自此陈早起地饭店搞建筑,看看家中有何可变钱,看来看去没有什么可卖,史得向他的堂二伯父说:“二伯,我想搞点钱,一时无处搞到,你可否借二百元给小侄儿。”

“钱是可以借的,问题要有抵押方可,人熟礼不熟,以免日后产生别的意见。”

“我无什么可抵押。”陈早起想来想去想不到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当钱。无可奈何说。

“你现在这间房子可拿来来当。”二伯说。

“那我无地方睡觉。”陈早起说。

“你可到上间去挤一下。你母亲的房间楼上可住,二伯笑着说。

陈早起想了想,现在燃眉之急,是无米之炊,和他借出二百元来,一次赚他一十二十元钱,也可利上滚利,也只此希望了,因此说:

“好吧,就将此房当给你吧!”

经过证人,就将此房当给你吧!

经过证人,双方签字,房子腾出,议定二年后来赎,若超时间,当作房子相送,款也不能过问。那时房子无买卖,只有私人交道,互相认可,一般当作多余互赠。实在内部交易。有的写送字,实在曲解。

陈早起拿到款按全数除了车票钱,买了二百斤米票,搭车下河源去卖。以为这回可以搞到些钱。不想到河源因人生路不熟,一开台就被市管会抓着,米票全部没收,还要扣人,但看他一贫如洗。吃饭钱都无,即时将他逐出市管会,说他搞投机,买卖米票是犯法行为。

陈早起一时傻了,无话可说,也无可辩驳的,想入收容所吃二餐饭也不给去,空着肚子在街上行来行去。正急着,见对面人群中,有一个面熟的人,正不知是谁,那人便先叫声:

“陈早起,你怎么也来河源!”

“啊!原来是你,说来话长,现在真是死路一长,二天无吃饭了。”陈早起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通,几乎哭了,但亦强忍着。

“原来中这样。我因出身不好,什么也不敢去干,只想来这里看有无小工做。做了十多天,也完工了,现正想回去。来、来、来我们先去买点东西吃,我还有二斤米票,一个人买半斤米票饭,填填肚子吧!”赖先平说。

二个人进了饭店,半斤米票三角钱一位。此时茶楼多见有小菜饭,肉食只供应专门招待客人。陈早起一时心中大兴,且吃此,说:“回去我会还给你的。幸好遇到你。”

此时不但钱要互借,米票多也要互借,并无白吃的,皆因此时粮食定量,并非小器。

“我以为你成份好,干什么方便些,我父亲因为喜到街上阅报栏看报纸,并抄录些,以打发日子,也被说他想翻天,梦想寻机报复。我不知地主就有这样的危险性吗!”赖先平说。

“是啊!报纸也不是见人可订阅。收音机也不是谁都可以用,有些人看报纸子讲新闻,也说你想掌握新动向,伺机报复,梦想翻天。本来报纸是国家判的,并非敌人判的,怎么会讲什么地富好听的消息?收音机还可收到敌台,也情有可能。不过敌台讲的也只报一些消息。毛主席讲的,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我的成份好,有什么用,贫下中农多的是,是依靠对象,也依靠不了我,我现在总觉得一筹莫展,难有作为啊!”陈早起说。

“当然,说什么阶级也好,地主阶级也有一部份生活过得好的,关键在以怎么去处理周围的问题,也有自已现在的地位情况。一个人站错位,干错事,就要相当长的时间才可翻到身。”赖先平说着与陈早起一起前去车站。

此时买车票要证明,凭出差去向,二个人没有证明,幸好遇到熟人,搭买了二条车票,陈早起将事情经过也慢慢告知赖先平,陈早起说:“现在房子没了,不知怎么好啊!”

“我看还是学打灶头易赚些钱,现在人穷,总想打个太平灶,看有无希望搞些生活。顺便搞本通书,看看日子,搞个把红包,迎合下目前一此穷困怕了的乡民,这个事千家万户,看有无搞头。”赖先平说。

看看搭车时间已到,二个人上车回家。

陈早起回到家里,什么也没有了,房子没了,钱也没有,怎么办呢?此时凌子山恰恰路过看到陈早起回来,便道:

“这几天去那里来?有什么情况吗?”

“唉,又失败了,想做的米票生意,没有做成功,本都全部蚀完了。”

“我现有几角钱,你可买二斤米来吃,这里送二斤米票给你,度一日算一日。”凌子山说着拿着钱和米票给陈早起。

陈早起也来不及客气,将钱米票收了,说。

“前天,赖先平对我说学打灶头好,你看怎么样,我又不那么在行,不知可否行得通!”

“这事儿还可以,人穷好看相,年年讲希望,都希望换年换运,总是这么希望着,做屋移居不那么容易,打个灶头,看有无新的希望,既现实,又易做,倒是一个好办法。”

“我看这个由我先起头,你和我选个日子打个新灶,看能否有个希望吗?”陈早起说。

“好啊!香港通书有这些宜忌,有十二定值,董公作灶法,所谓丙不作灶,寅不祭祀,缘有书可搬,不怕不会。反正,虚者虚也,谁也看不见摸不着,人的机遇也天天在变,总会碰到一此变化的好运儿,碰对了,起码有一个胆量,也一个希望,人的希望,往往是战胜各种困难的力量泉源。”凌子山很赞同的说。

“那就这样决定,你先和我看过灶位。”陈早起拉他去看旧灶,看他有无意什么语言。

这凌子山看着这破旧灶位,慢慢审视,点着头说:“我也无带罗盘,当然也无罗盘。但依大方向看,你这灶子门向大门,大意问东,所谓,安灶面西子孙良,向南烧火无祸殃,面东贫穷无吉利,务要推求子细详。既可以向西方,以日落之处,也就在甲寅得财辰卯富,选成日,开日,所谓成开移锅大吉昌,如又遇天德月德,更为妙也。我再堪清楚些,你先准备好砖泥,并把这旧灶拆掉,反正你现在也无必要起这个大灶的火,小灶都难炊,何来柴米?”

说到农村灶位,很有讲究,现在看这大灶子,多用泥砖,约要十多个,火砖盖面约二十个,看看那有搞建设的,他今日搞二个,明日搞二个,倒不用花钱,讲实话,也无钱可花。

这几天他把旧灶也先拆掉,看样子有意另立新灶,以图吉利,自已又会搞泥水工,也比较现成,人生怕穷,人人都望脱穷,小康人家人多羡慕。所谓小康也是很低水平的,只是要求一年中不缺粮食,就是人平四百斤谷的口粮,其它就无什么希望了。居民每月吃二十四斤米,有时还要扣二斤支援粮,每月最怕有三十一日,有家的,会匀出米。单只仔,吃了算,常有挨饿,这一、二天的。人们一坐下来,都在羡慕这肚子任填饱的日子。陈早起也说只自已也顾不了,母亲也自已煲饭,自已掌握生命了。这时不少一家子各锁上自已的米磅,这样也确有些好处,大多数人都能算好日子来放米,一般似乎不会缺粮,主什搭配,来客自理,只有寒喧,不留客餐。就是请酒,包礼,亦有自带半斤米票之实。这是习惯了的乡规民约,并无多议论,也知粮食亏空过大,买都无处买,买卖犯法,偷买一此,危险性小,经济也负担得了,故这也很为顺理的。

陈早起的灶头料子已准备好了,凌子山看了通书选取了个大吉日子,半夜起工,去基建的地方拿些泥沙,又拿些溶好的石灰,十分方便。一文不花,多也无用,少又无卖,也只得如此了,算拿算偷,各人取义,难去理论。

灶头打好了,还少了一片锅头,恰这时有一位刚释放了的犯人,家中无吃,拿个旧锅头来卖。那时卖锅头要用旧锅生。买牙膏要旧牙膏砰,既利旧用废,多可节约,环境净化。这里有旧锅头,价钱讲好一元伍角,由凌子山出钱,无什么煮,先烧些开水,当起火,就这样算是有个灶头。起火开始。

陈早起只买此米,碾成粉,重操旧业,偷偷摸摸,做米糕卖。因为那时人口馋,买一些米糕,改改胃口,既当小食,又可填肚子饱,

凌子山由单位抽调,县委组成的工作队,此时,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时停时起,有时讲批这个路线。有时又讲批那个路线。一时反‘左’,一时反右,人们不知所措。只有为些学生,天天叫喊口号。工作队下乡,有时被说是支持运动,有时又说是镇压运动。故下乡的同志,一般多照章办事,看看怎样去掌握运动方向。

凌子山与公安战线抽调的同志前往老苏区一个大队驻点。

凌子山被分到一个贫农的队长家里住,当他进到这个农家,一看先有些傻了。这里解放十多年,生活清贫,家中一无所有。凌子山自带有被帐,席子。但主人算很热情,因少房间,厅子里有一张现成的床。那天下午凌子山看东和买来了敌百虫,在床上放涂那开火水的敌百虫剂。以为这是以杀虫讲卫生为目的。不想睡到半夜,木虱十分旺盛,咬得凌子山不可入睡。天哪!十多年不见的木虱,这里还有这么多。自解放后,县城木虱已绝迹。以DDT为主。基本灭绝。

凌子山只得半夜叫醒主人,不敢说木虱咬人,只说自已想偏僻些的地方睡,自带的被帐,不用占用主人的地方,以免叫他们去挤床。主人仍客气了一番,他们被木虱咬惯了,亦不觉怎么厉害,原无歹意。最后就选取给他在房间楼顶放杂物的地方,扫一个角子给他睡了。

这虽不是什么房间,但有一个角落,也别有风味,因陋就简,何况这是一个时期的事。他们累年累月,无个尽头,这样挨苦,前路茫茫,何日才可有小康日子过啊!

这位主人叫黄东洋,四十上下年纪,家中有老母八十多岁,二个儿子,小的才几岁,长的十多岁,一家衣物十分欠缺,食用没有点滴油类。只是些喊菜,可送饭,长年如此,没有什么生活乐趣可言。那位老母亲,只以百实补衣物盖体,不知此衣为何布料。吃的点点恙溶之类,餐餐一碗米饭,吃晚饭后即睡,只以延续生命之需。

苏区即为老红军活动地区。四十年代就有红军活动,几次暴动,红来白剿,红军来了,人民要为红军办事,退租减息,出粮送菜,总要一些贡献,买也好,总要支援。白军来了,又说谁人靠近红军,杀的也有,烧房子也有,抢的也有,都是受尽各种惊慌,总希望早一天解放,过一过有田有地的,有吃有穿的日子。

解放了,也真正分了田,土改时分了物资,分到地主房屋,可算真正扬眉吐气了。还有一些青年,参军的,外出当干部,很有出人头地的心情,日子会过得一天一天好起来的。

1953年后,互助组,到后来初级社,又转高级社,可以说,自已耕田,能出主张的日子不多,总要给人管着,吃的,干的,都受人指挥,出门要请假,旷工要扣分,分粮要欠钱,做些零工要交社,种些边角地,要受批评。只能要一心向集体,宁可少吃少穿,少用钱,也不能个人发展生产。养猪,养鸡要定数,肥要交公,经常要清仓。外出干部工资很低,难有支持家里,但有个外出干部,心情较为壮实些。举例一个干部外出,有的每月只能寄五元回家,算是很有支持的,不少连一分钱也无寄过。在外工作,一个月工资才二十多元,也实在拿不出余钱来的。一个干部名曰在一个单位工作,一年四季,参加各种运动,经常下乡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的三同。有时与人打交道,又要关心住户,也实在是很奔波的。不过表面看来,是工作同志,有薪领,生活很有保障。那时进医院治病,也只是单位出个证明或有专户记帐,即可看病,拿药,就是住医院也可以报销,因而当工伯同志还是令人羡慕的罗!人都有这样的幻觉,对别人的工作,会有向往。自已在干的时间,才知个中苦恼。

集体劳动,拖年拖月,一年到晚都要出工,家务勿说不能多做,也无时间多做。

现在工作队又下乡了,有的说要搞四清。要整干部。有的说要切尾巴,削减农村社员的自发势力,要整社员,惩谁也好,总之都会有代表,你有会照开,每次运动都说要团结95%以上的群众。先行多点名下水,以后又逐步落实。减少一些对头,消三气,(怨气,泄气,怒气),被整者勿生气,置之一笑而勿再过问。群众运动吗?总不会十全十美的。故工作队下乡,一般人也不去多说,先看开会讲什么,有时也听不准,中间又会转舵。以文件为准,反正静欢其变,运动头不会搞到自已就好,也就是说能否滑过关。

有时你虽无罪,俚运动开头冷冷清清,会搞一个敢说怪话的先开刀,以激起群情,使运动容易开展。有人借用此机认真扩大,使运动只盯着他,不会搞到自已,也有可能给一些报复分子乘机,借运动,泄私愤。但运动有工作队掌握,工作队又要找依靠对象,总是泄愤报复,也难找痕迹。就是搞错,不用赔礼道歉的,只在宣布问题已搞清楚,不再搞你,你也就高兴得了不得了。叫做正确对待运动,正确对待群众。但从来听不到正确对待领导,正确对待工作队,好像运动只有群众自发的,没有什么人插手,这都是司空见惯的。

凌子山住队也到了一些住户串串,先谈家常,按照运动办布置,一步一步进行。

这期间的运动,说是有工条路线斗争,可也似乎有的。有时发运大串连,红卫兵大批北上,有时说,北上有病毒流行,又要停止;有时运动要进驻工作队,又有时要撤工作队;有时说‘小四清’要搞,‘大四清’又是资反线。有时说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暂时停止,有时说要进行。这时间多有红卫兵传布:北京消息,或是中央XX首长的讲话,时而复雨,时而复风。

工作队有规定,不听小道消息,不传播小道消息,见听运动办公室的布署,这是铁的纪律,有关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消息,或争论,皆不去参加意见,少给红卫兵围攻,他们是毛主席请出来的小将,是客人,到什么地方,皆有接待的,乡、镇、都设有接待站,由他们去。红卫兵有时当街宣传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最新消息。有大批油印传单,有时贴大字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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