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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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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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文学就不同吗?”李同志笑着新奇地说。

“文学、语文、都年年不同,一时兴文学、一时兴语文,加上文学作品,历代评语不同,各种解释也随时代有不同理解。有时是先进人物,以后又成后进人物。讲语文要按社会时期不同。有不同教法,我不会教,课本篇幅改革大。比如今年兴了文学,古文很多,古诗也要学,学生从无习惯,生吞活剥,辛苦极了。早年不读,底子很差,不谈古文,语文水平低,弄出很多笑话。”廖老师说。

“你对教育局有什么意见吗?”李同志道。

“教局我还不知有何作用,我没有和他打过交道,我只会教书,不是当领导。”廖广老师回避着说。

“教育局是管教育的,怎么不知道,是你们的上司领导。”李同志笑着说。

“啊、教育局我是知道顶头上司,就不知他们管些什么业务,书不是他印的,钱不是他拨的,文化又不是他们高,起什么作用我不知道。”廖老师可谓不关心政治的人,一味教书,不知关系。

“比如县教育职员安排,上面拨款分配应用,教工福利规划,组织各种活动,打理的事很多,我也数不清楚,总之是管全面的。”李同志说。

“上面有钱可直拨,安排人员,安排人员不可由县统一安排,各系统又要各局,层层叠叠,不知所管,以后各局发展下去,人员起来越多,人浮以事,不就人员越多,县城就要机关林立,我看将来机关的人员就会大大增长。”廖广老师说。

“这也是很好的意见。没有教局怎样管教育?”李同志和气地说,并且点着头,表示同情他的谈话内容。

“不是不要教育局,县府可指定管文教科长,急时可顾员或集中干,不必另设衙门。比如林业局,森工局,其实营业者可归商业,加工者可到工业局统管,内面设分管人员,何必要这样多设机构,耗费国家之钱财,而且造成互相推托,工作也不好开展。”廖广老师说,不知不觉的说出这些话来。

“廖老师看来关心国家大事,还可以说是政治家呢?真健谈,我信谈谈,使用权我学到很多东西。今天有没有课呢?”李同志表示高兴听他说话。

“没有课,也闲着,不过我年迈思想旧谈话难免有错,不知会不会扣帽子。”廖老师“这不会的,放心吧﹗我们的队伍是为人民服务的,有缺点就要改正,刚才你说的,有些还是和李鼎铭先生说的一样,精兵简政,毛主席还表扬他。民主空气要高,人们的思想是值得倾听的,让人把话说下去,你说的对人民有好处就照你的办。”李同志说。

“我们学校原有孔圣庙,和北帝庙,文天祥庙,所以这文学校可以说是有些风水气的,这是旧时说的。解放年自当把这些古迹保存,我们不相信鬼神,不相信风水,也不要去拆掉这些庙宇吗﹗已不相信风水而立他,也不因不信风水而拆他。这也是二码事了,还要归本来面目,为何就要把它拆成平地。孔子是中国的大政治家,孔埠也不拆庙,为何我们就要拆孔圣庙,难道中央政策有大城市,小城市,当面,背面不同?这事虽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说我们怎样理解政策,我是要请教同志的。”廖广老师说。

“这我也没有这样高的水平去理解,你是老师,更是有水平,不过可以代你反映意见的。”李同志说着一边拿来出部子边记下来。

“你记下来要算帐吗?不记也好了。”廖老师心中很不自然地道。

“不会记暗帐的,光明正大,为提意见,记下来好反映,这是有保障的,谁打击报复都不行。就是对领导提意见也不怕,有党撑你的腰。”李同志说,还是在继续记下去。

“我也相信产会记帐的,提意见吗﹗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是古时的训话。”廖广老师也因李同志的工作方法好,从远及近,从傍触里,慢慢引导,谈顺了才记,使对方不觉生硬,也就无所顾忌了。

“你可放心,不单你要提意见,我也有任务要提的,这是党的大事业,人人有责,不用怕的。”李同志边回忆以上谈话边写着,边说。

“这也确是没错,人人有责任,知的不说出来,难道不知道的才说吗?我觉得现在的改革太多。因为中国的系统多,各个系统都想搞些改革,合起来全国人民就忙个不停。比如文教,又什么拼音改革,以后又要一批批简化汉字,把汉字变成拉丁文字,这真有没有意义?中国文字享有世界名誉。外国科学发达主要有勤民政策,当科学家有罪,像写一字容易,人们也不肯当。中国的文字,起到重大作用。从他的文字,语法,都有特点,他如果和外国才几百年历史的文化相比,真正要伟大的多,为什么我们要自已铲掉自已的方块字呢。别人亡我也不肯啊,拼音后,几十个字合成一个拼音字,这就容易学了吗?自已让位,成了空白。我这样大的年纪,也不感到难学,个个字告靠死记,也不难啊﹗过些年头,学生要学二样字,自已累坏自已,已受推残。更难的又学拼音,又学汉字,真是忙个不停。”廖老师说。

“拼音字易学,学会字母就可以了,几天内就可学会,容易普及文化,也恐是有进步意义的。”李同志也思想不通,习惯势力是起到一定作用的。

“学几字也觉困难吗﹗科学家知识是很深的,多少外国专家,属中国籍的也是会中文的,而且那些只知外文的专家。也不一定比上中国的专家。文字并不会阻止科学发展,阻止科学发展的只是制度,制度明,什么能人也会出来。”廖老师说。

“现在谈改革文字,还是在讨论,执行、用拉丁字还在以后的事。”李同志说。

“如果单用那样的拼音字,中国的老文字也会成了要被研究的甲骨文了。中国几千年文化也要变成空白,李白的诗也看不出来了,我们没有民族尊严吗?自已的都是罪过吗?我对外国的文学,很不喜欢,不过为了应景才去学些,一家人离开家乡,就不说家乡话也不行,便被人耻笑。莫说一定要挂着外文,外文的诗,还不如中国的白话文。有些所谓新诗人,冒充有才学,有生活体验,写出什么叫啊,啊、的诗。真是自已把外国人的屁都当成香的,自已民族的东西,没有用了。我们不但不认为别人的文学不如我们,反而认为我们的文学不如他们。虽然叫做互相学习,其实有些是拾了我们的,而只学习他们的。我替他们羞耻。”廖老师说。“这和出卖国土,和失去威严,并非完全不同。”

“不是不好﹗学什么也要有重点,如若外国人要研究中国一样。比如留学是少数人,我们可以在学生中排选喜欢外文的同学,另成一班。使他们起居饮食都讲外文,好像外国人一样。使其他人减轻学习压力,更好学习我国所最需要的科学。比如有些人读书没兴趣,早日就业或做适当工作。可以减少学校负担,又可使那同学早日受到锻炼,不会到高中毕业后才务农。那时自已认为怀才不遇,痛苦不堪,中途出家,总不安以位。加上自已从小没有接受锻炼,更是不习惯体力劳动,造成不安心农村,就可能走上各种岐途,岂不痛心吗?”廖老师,看看李同志笑容满面,很喜欢听自已的发言,自已也觉得意,越谈越有劲,滔滔不绝。的说道。

“你真健谈。心地直爽,胸怀坦白,要报到总支部,给你表扬,与党同心同德,交着红心。真正做到言行一致,可谓向党全抛一片心啊。”李同志边写边记,心中也很乐怀。

“也不是我们黑心肠,其实只要有利以中国的科学发展,谁都会拥护的,说不好的就疾妒吗,这是不见得的,历来也是如此。看问题有快有慢,先发觉了问题,说出来,有什么不好﹗到了问题弄大了才说,这才不好呢﹗”廖老师说,“比如学习普通话,这是很好的,但如果为了学习普通话,而消威各地语言,就不好了。中国人是各种语言,互相促进的,各有特色。原来大概也是一种话的,因为从一个地方搬出去,世代相传,又成了那里的习惯,把原来的话改变了多种多样的方言,我们管的事很多,特来会落到,管不完事的被动地步。”

“廖老师,你讲得很中肯,我希望把你的意见写下来,自已综合一下,列成条条,向组织反映是不怕的。”李同志特部子合上,向袋里塞入,站起来,准备告辞,点点头表示打扰的道。

“可以的,但口说无凭,笔写有据,未免也使用权我担心,还是不写也好吧。这些也是不成熟的,我考虑了以后,看怎么样再说吧﹗”廖老师笑着也觉得疲倦了,想休息一下,高兴地客气二句,但精神还自若的。

“不怕的,写了好,要改进工作,不写谁可以采纳?有些关到上面的事,还要将你的意见呈上去呢﹗你要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李同志步出房门,回首点点头笑着道。

李同志已经走了,廖老师自已在房中凝视了一回,心中忐忑不宁,回到桌边拿起笔来顺意写了一条诗:

人生奔走逐生涯,历尽沧桑踏破鞋,

虽是辛苦无状处,只怕口下出悬崖。

他写完后想道:“一生人体力力辛苦还无所谓。今日我如果自造罗网,口里出是非,岂不成了说话变成了悬崖峭壁,自已跳下,千古遗臭,才不好呢﹗我一贯少说政治,文学,只知数理化教学,外面风化又不懂,说了就算,切莫再写,要写也看看风头。我的水平很有限,不能不警戒,单看李同志的情是不可靠的,到头来他也要落网不定。从土改到现在看了多少,上午斗人,下午被人斗,有的甚至更甚,罢了,还是和女儿商量一下,看她的意见怎能样再说。

凌子山和廖春英今日中午同上到玄山茶室共进午餐。这是自他们读初中以来,第一次来到这山下。廖春英自上中学以后,只希望读书上进,除上课以外,每天还是认真钻研课本和阅读课外资料。而且其又住在中学,没有回家到校的路程,因而交很少约同学到课外去玩。凌子山虽然也苦以攻读,但因其爱好有偏,他只喜文学,攻读必到图书馆或书店,阅读各种书刊,,成了他的必定课外活动。相反他又很少在家。有时散步又只多同杨丽丽,吕雨坤,林春枚等外地人在一起。特别是杨丽丽对凌子山更是爱戴,他们俩个又有一个共同爱好,喜欢讨论人生的道路,各种知识是怎样应用的科学。有的为什么有很大才华,又遭悲惨的结果。学生时间是不多空闲的,故今春很少和廖春英坐谈,今日相处,也可算是快乐的一天。

在这山上茶室,是应有尽有的,由你喜欢吃什么,从茶点水果到炒卖也有。凌子山只要了二碗经济斋面条,权作午餐。凌子山望望廖春英的可爱面容笑着说:“学生讲经济,你不要笑我孤寒啊﹗也不怕取笑了。”

“怎么说的,难道我是大花子吗?这样才好,不过今日凑巧,二个人碰上了,乘兴儿上来玩玩。因为时间不多,不回家吃中饭,在此权用一餐,何须讲排场。”廖春英笑着很的气地说,可见到她真是一个美丽而且大方的少女,他学习成绩好高,也很有当会社会风尚。

“是呀、很久没有和你在一起坐,心中有些闷了,如果一年不相会,以后还会变成不相识呢?故几大在今天也要继续下前时旧情了。”凌子山边吃边说着哈哈位大笑。

“久不坐,就会生疏,是思想距离太远了。坐了,也谈不来,谈不来就没有味道,说话互相依托财有兴趣,各走一面。差距太远,一句话就多了,那怎还会声出第二句话来呢﹗”廖春英微笑的望着凌子山说。

“做夫妻也可能是这样,互相谅解,互相衬托,使距离接近,感情才会更好。”凌子山说,一边看看春英的态度,怕她不高兴的。

“那你说到那里去了,比来比去又在这里落墨,那自然也是这样,夫妻关系也离不开人的关系,不过他有更多的联系,更须谅解融洽。”廖春英也不回避这种正常而且害羞的问题。

“夫妻关系确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包罗万象,好像中流砥柱。从王朝的王族,王亲国戚。家庭的成立,都离不开这种组成,他也是一种大关系,有的因他而亡国,并非小小问题啊﹗”凌子山更含蓄的道。“对社会的安静与否,也有关系。”

“好了,再重要,也不要去谈了。现在我想问问你,听说反右斗要开始了是吗?看来现在报纸有些舆论了,你的看法怎样呢?”廖春英说。“你们男同学比较多谈,可否见识见识呢?你们父母没有做文教工作,对干这种文教界的人不理解的。这灵魂工程师,可能要先教育的,你的看法怎样?”廖春英心情很沉重的欲知感情强。

“老师是人民尊敬的,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事。不过我有一种看法,在不懂之前,少说为佳,等别人说了,看怎么样,自已总不吃亏。我不是不相信政策,本人为着正义也并不怕。不过这个运动蹊跷,历来党报所登都是宣传党的政策,宣传大好形势,而这次都在宣扬坏言论,有些甚至太过火的也有。不比旧社会各人主办各人刊物,互相推残也会有的。而今天一统天下,统一口径,事有反常,不可不防。”凌子山放下了筷子,喝了口茶,又道:“比如归时鲁迅骂汉字是危害中国民族的,这方块字是使中国文盲多的主要罪过。是愚民政策的利器。但其他人又可通他办的刊物来骂鲁迅,这就不奇怪了,因为各有各园地,也就不成问题。最多就被封闭,走人。”

“鲁迅也反对中国的汉字吗﹗我才不相信呢﹗他是最爱中国的,是新文化生躯老将,怎会认为中文是一种罪过?如果汉文是影响中国的罪过,岂不是中文也是成了世界落后的罪过吗﹗”廖春英惊奇地问,“鲁迅的文章我很难深入的看,他出口都在骂些什么人似的,真是一条硬汉。”

“自然中国文学是世界落后的罪过之一。照此类推,中国占世界人口四分之一,多重要啊,以后不但要中国人民消灭中文,还要用世界人民来声讨,用世界的拉丁文淹没在中国大地上,使我们完全不懂有中国的历史更妙。”凌子山自有不同这种思想感情的意地道,“敌人与外国人,可也需要。”

“鲁迅不是从中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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