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算是斗法,那这仅仅是个开始,还没斗完,谈什么胜负?”我一笑,“可话说回来,你是七爷的弟子,我是七爷的……内弟,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只说交流,不能斗法,所以计较输赢也没意思,你说对不对?”
她点点头,“你说的话呢也在理,好吧,既然这样,咱不提这个了。这菜都快凉了,咱们先吃吧。对了,我老师有没有让你带什么话给我?”
“他说让你听我的安排,就这句话”,我说。
“嗯,这个是肯定的,别的还有么?”
“别的你指什么?”我问。
“比如说警告我啊,教训我啊,提醒我啊之类的,有没有?”她认真的看着我。
我放下筷子,想了想,“好像是没提这类话,怎么着,你不听点难听的,身上还不适应是怎么着?”状丽尤亡。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她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啦!”
她这么说似乎话里有话,但我又不能多问什么,只好淡淡一笑,随便找了个话题岔过去了。
我们闲扯了一会,从天气多变扯到了国际形势,接着又绕到了娱乐圈的八卦新闻。她听说我曾经是传媒圈的人,很兴奋,干脆坐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跟我打听起娱乐圈里的一些内幕来。
“其实你那么厉害,想知道谁和谁偷情,谁和谁出轨,谁和谁出柜的话,自己算算不就知道了么?”我说。
“那多没意思啊,自己算完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远不如听人说的来劲”,她说,“因为我以前就那么干过,后来发现挺没意思的。明星的事你要是知道的太清楚了,再看到他们真就没意思了,他们的歌也不想听了,拍的电影也不想看了。”
“那你打听来的就没事了?”我问。
“这你就不懂了,知道女孩子们为什么都喜欢八卦么?”她看着我。“不知道”,我故意说。
“因为吧,八卦来的消息亦真亦假”,她一本正经地说,“愿意听的就当它是真的,不愿意听的,就可以当它是假的。越是这么真假难辨,越觉得有意思,不知不觉的满足了自己的掌控欲和好奇心,这多划算呀!”
我笑了,“好吧,要是让人知道,堂堂的李紫心大师竟然热衷于八卦小道消息,那你的名声可就有的考验了。”
“你什么意思?要出卖我?”她一皱眉,“我可是不把你当外人才什么都给你说的,你要是给我传出去,对得起我的信任么?”
我看看她,“紫心老师……”
“别扭,叫我紫心!”她说。
我想了想,“紫心,风水圈和娱乐圈是一样的,在这个圈子里,你,李紫心就相当于那种当红的明星。你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注意,你的一颦一笑,一个行为,都会有江湖中人暗中揣测,八卦,风传。我是传媒圈出身的,和娱乐圈经常打交道,保守秘密是我们之间不用明说的规则。所以呢,你把心放肚子里,我绝对不会给你传出去的。”
她笑了,“我知道你不会,你和我老师一样,是个很会为别人着想的人,挺好的。”
这时张紫回来了,“紫心老师,小林爷,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不舒服……”
“没关系,你还能吃东西么?”李紫心问。
“我吃不下了”,她捂着小腹,额头上冒汗了,看样子是例假提前的太多,有点难受了。
“那也好,我们也正好吃完”,李紫心看看我,“下午那会,我房间里来了一个朋友,你帮我把它请走,可以吗?”
我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好,那咱们去看看吧。”
那是一个女灵体,它穿着古代的祀服,但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头发很长,双手捧了一个盘子,里面是一个青铜爵。爵是古代的酒器,也是祭司用的礼器之一。在上古时代,执行一些比较特殊的祭祀的时候,有执壶祭司和执爵祭司分立主祭者左右,负责为祭主奉酒。看这个女灵体的样子,应该是个执爵祭司,可奇怪的是,这样的灵体一般不会随便出现在人间,它为什么会跟上李紫心呢?难道是因为血灵宝鼎?
“它什么时候来的?”我问。
“大概是未时”,李紫心淡淡的说。
我点点头,“去卫生间回避一下,让你出来再出来。”
“嗯”,她转身走了。
我一掐手诀,盯着那女祭祀,“你是哪里来的祭司,这里没有执壶者,为什么还不走?”
执爵祭司一动不动,静静的矗立在那里,像是一尊塑像。
我收起手诀,心念一动,九星天云咒的力量瞬间将房子里的气场一震,片片薄雾似的灵气云若隐若现,将执爵祭司包围了起来。这次我记住了七爷的话,没有像上次那么武断,控制住了咒语的力量,只稍微的用了一点点。
“执爵祭司,你若再不走,我就只能将你请走了”,我淡淡的说。
执爵祭司慢慢抬起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它的脸,因而看不清它的面容。它眼睛中冒着淡淡的白光,盯着我看了一会之后,缓缓的飘了过来……
268 迷局1
“站住!”我冷冷的说。
它停下了,把手中的铜盘举了举。
“再敢靠近一步,别怪我出手无情!”,我盯着它。“赶紧走!”
它根本不理会我的话,又开始慢慢的飘动起来。
我心说这就别怪我了,心念一动,周围的灵气云顿时厚重起来,将它团团围住,接着迅速往四周一分。执爵祭司一声惊呼,身上顿时冒起了白烟,这下子它知道厉害了,赶紧往后急退。
“再说一次,这不是你来的地方,走!”我厉声喝道。
它知道我是手下留情了,犹豫了一下之后。慢慢转过身去,走了几步,消失了。
我走到卫生间外,敲了敲门,“行了紫心,出来吧。”
李紫心把门打开,探出头来,“可以啦?”
“可以了,现在安全了”,我说,“出来说话吧。”
她走出来看了看,“嗯。还真的走了,我就说嘛,你一来就好了。好了,反正时间还早。坐下喝杯咖啡再回去睡吧。”
“你能看到灵体,为什么就不能对付它?”我问。
“我能感觉到它来了。也能算出它会来,可是我对付不了它”,她麻利的从柜子里拿出两套咖啡杯,“你坐下说话,站着我不习惯。”
我坐到沙发上,“那你就跟它在一起待了一下午,不觉得害怕?”
她一笑,“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个灵体么?再说了,它不到子夜时分是不敢对我怎么样的,而天黑之后你就到了,所以我为什么要怕?”
我不禁笑了,“紫心,你这也太理性了吧?似乎出来办事,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一切你都了如指掌了,这样你不会觉得很累么?古话说无事莫占,你这却处处用术,难道对你就没有消耗?”
她把咖啡给我放到茶几上,然后往我身边一坐,“怎么会没有消耗,我用的是紫微斗数,而且其中融入了很多我老师的易理功夫,用起来虽然灵验,消耗却也大了很多。我不过是会投机取巧,合理安排而已,所以就能以最少的消耗换来最多的信息。”
“哦?那我可真有点好奇了,你怎么安排的?”我问。
“每年年底,我会提前推算一下自己来年的运势和大概经历,只推到月份上,然后自己会记在心里”,她说,“这样我大概会遇到什么,会办多少例行的事,多少特殊的事心理也就大概有数了。等到那个月份来临,事也来了的时候,我一旦接受委托,会再推算一次。例行之事只看平安顺利与否,像这次这种特殊的事情嘛,我就要推算的详细一些了,基本上精确到以天为单位。如果某一天很不吉利的话,那我会继续推算,推算出每个时辰会发生的事情来,并以次作为安排的依据。”
“全凭脑子记住?不做任何笔记?”
“对,如果做了笔记,那意义就不同了”,她看我一眼,“我老师说过,术数的根本在于阴阳转换和定变之理,这些都属于天机,记在脑子里没有大碍,但是要是记在本子上,或者说出来,那就是泄漏了,就容易出现变数。”
“那你的脑子也太……”我有点不敢相信,“这种记忆力得是有多惊人?”
她自信的一笑,端起杯子,轻轻的闻了闻,“这个其实没什么的,不办事的时候,我特别吝啬脑力,除了研究术数,其它的方面基本就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傻瓜。比如看电影,我只看纪录片和爱情片,看电视剧我只看垃圾的泡沫剧。我把日常生活中的细节,交给了三个助手,全部由她们来负责,我呢就无为以养心,像个幸福的小傻蛋一样,凡事听从安排。”
“在生活中养心力,留到术数和办事上来用,你果然是够聪明的”,我不得不佩服,“其实就是生活中这些琐事是最费人心力的,这种消耗往往是不知不觉的,防不胜防。”
“对啊,我爷爷说,那些出家修行的人之所以容易出成就,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太多世俗的干扰,省下了心力”,她轻轻喝了一口,赞许的点了点头,“嗯,这味道真不错,你试试看,这是我一个台湾学生给我寄来的。他是个咖啡商人,在南美有咖啡园,这是他自家产的。”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顿时一皱眉,“纯的?”
“对啊,很纯呢”,她一笑,“你不喜欢纯咖啡么?一放什么牛奶啊,方糖之类的,咖啡的味道就变了。只有纯咖啡,它的香气和感觉才是完美无缺的。”
我点点头,“你说的也对,纯才有纯的味道。”
“这就像修行”,她说,“茶叶源自中国,传到外国之后就变了喝法,什么牛奶啊,糖啊,盐啊之类的都往里放,为的是要一个口感。可是中国人喝茶,还是喜欢清茶,喜欢它的清香怡人,苦中带甘。这跟修行是一样的,老子说,为学日益,为道日损,修行就是要恢复本色,返璞归真,我老师经常这么教育我。”
“你不是出家人,可是看起来,你比出家人都懂得养心,省心,用心”,我看着那咖啡,“之前还真是小看你了。”
“我这也不算聪明吧,只是把别人用在琐事上的心力,都集中起来了而已”,她看看我,“其实你才是聪明人,我是养心,而你呢,不该费心的地方连心都不带动的。”
“是么?”我看看她,“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里有话呢?什么地方我该动心却没动呢?”
“就是我呀!”她放下杯子。
我一怔,“你?你什么意思,我对你动什么心啊?”
她看看这房间,“你那房间里肯定是布置了防护阵法了,所以绝对不会有灵体来干扰。可是你看我这间,什么都没有,咱们又在给刘家办事,这不是很不安全么?你说你进来坐了半天了,难道就不该主动提出给我布置几个阵法么?”
“你不至于真的一点都不会吧?”
“当然是会一点点了,不过……”她看我一眼,“论这方面,你可是比我厉害的多,所谓术业有专攻,你来布阵的话,自然安全性更高了,对吧?”
我无奈的一笑,“难道你老师七爷就没告诉过你,一旦喝了酒就不能动气布阵的道理么?你既然早想让我办这个事,为什么刚才还非让我喝酒?”
“你这话就不对了”,她狡黠的一笑,“刚才你对付那灵体,不也是用内气了么?也没见喝酒后有所顾忌呀?”
“那不一样的,用咒语一样受影响,可我一会回去调息一下也就行了,用阵法的话,那可是……”
“我知道,用法不同”,她说,“喝完酒会散气,用咒语的话会降低威力,但是因为林家的咒语比较厉害,就算是降低点也足以对付那灵体。可是用阵法则不同,需要调动的内气比较多,所以会扰乱经络的运行秩序,特别难受,对吧?”
我呆呆的看着她,“你这不是知道么?”
“我知道,可是我不会布阵,那你说怎么办?”
“要不然……”我想了想,“咱俩换房间,你去我那屋住。”
“那不行”,她摇头,“咱俩都是懂这个的,第一次共事就换房间住,意义可是有点那什么。就算我不避讳这个,你是有女朋友的人,难道就不介意?”
我心说这丫头够滑的,不知不觉得似乎我已经进入了她早已设好的迷局里。
“那你说怎么办?”我问。
她想了想,“这样吧,你身上肯定带着辟邪的法宝了,借我一样,我摆在床头避避邪,明天一早就还你。”
这不是开玩笑么?我带来的三个法宝不是我爷爷留下的就是叶欢的父亲送的,怎么可能借给她?要是这样的话,还不如换房住呢。
“我不介意,你去我那屋住吧,那屋子里有防护阵法”,我说,“办事的时候,法宝不能外借,这是规矩。”
“你真不介意?”她凝视着我。
“不介意,咱们都是胸怀坦荡的人,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所以没必要担心那些”,我说。状爪助血。
她微微一笑,低头沉思良久,“算了吧,男女风水师合作的话,除非是情人,否则第一晚是不可以换床睡的。我自从出道至今,一向是独来独往,这次是第一次与人合作办事,而且还是个男风水师,我看还是避讳着点好。既然你的法宝不能外借,那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心里一笑,欲擒故纵?我在裘婷婷那吃够了这一套了,她再用,已经没那么好使了。我又喝了几口咖啡,“还是纯粹的东西,味道更好。好了,那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先回去了。”
李紫心把我送到门口,玩味的一笑,“小林爷,万一我这半夜再有情况,可以去麻烦你么?”
“当然可以”,我说,“不过我希望你这没事,睡足了,明天才有精神头救人,你说是吧?”
她点了点头,“那好,晚安,明天见。”
回到房间里,进门之后我一阵眩晕,扶着墙站了一会,慢慢的恢复了正常。看来即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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