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有什么可以帮助大师的他交代过吗?”
“没有。”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请医生来?”
我根本没有主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无奈的道:“洛老板,你让道长安静的在这儿躺一会吧,或许能有奇迹也说不定,如果到上午他依旧没有动静我就送他去医院。”当时我几乎不抱希望了,因为人总不可能死而复生吧?
洛仁龙终于克服了内心对于细菌的恐惧走到我们身边,他犹豫再三还是伸手到东航的鼻子前试了试皱眉道:“小伙子,我希望大师能在这间屋子里好起来,但是看他的情况送去医院可能更加合适吧,别耽误了治疗。”
我也是犹豫再三,可是想到东航交代我时那副极其严肃的表情,我一咬牙道:“洛老板,道长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他既然要来你这儿肯定有他的道理,我相信他的决定。”
138、骗鬼
听我这么说洛仁龙也不说什么了,倒是他的老婆看到躺在地下的东航那是满脸的晦气,示意洛仁龙走到偏厅两人窃窃私语起来。
我这人耳朵尖,夜晚又安静,他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我还是听了个大概,按洛仁龙媳妇的意思是要把东航给送出去,她担心人死在家里不吉利,不过洛仁龙倒还算是讲义气,他否定了老婆的缺德主意道:“大师是我请来帮忙的,因为咱们的关系他受到了伤害,这时候你把人给丢出去还有良心吗?”
“那他死在我们家里怎么办?”
“我给他收尸,这也是咱们应该做的,你要不怕遭报应就把人丢出去。”说完这句话他气哼哼的走到我们身边,这次转移了注意力,也没想到嫌脏。
这是个讲究人,没有白帮他一场,我从心里觉得感激。
此时东航依旧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唯一让我觉得坚持还有点意义的是他的身体并没有僵硬。但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呼吸了。
虽然我们一起共事时间只有半天,但东航为人谦和,而且又是宁陵生的朋友,一个电话就毫不推辞前来香烛眼看他就这么倒下了,我心里也不好受,呆呆坐在他身边。
“你怎么发现东航出事的?”王殿臣小声问道。
我将自己做的梦说了一遍,王殿臣诧异的道:“你居然梦到的?这可是真有点玄乎了?”
“我也觉得奇怪,我从来不记得梦里发生的种种,但这个梦记的特别真实,本来就有点奇怪。”
“大师让你们把他送来这里,其中的原因没有说过吗?”
“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但我可以肯定没有听错这句话。”我斩钉截铁的道。
“你们放心吧,我觉得大师不会有事的,如果没有把握他不会做这件事。”洛仁龙平静的道。
“唉,但愿吧。”我叹了口气道。
相比较我和王殿臣的慌乱神色,洛仁龙则是淡然处之,我道:“你坐在我们身边难道不觉得恶心?”
洛仁龙身体猛地抖了一下,接着出现了一丝奇怪的表情道:“我一直担心大师,分心之后就没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看来我的怪癖没有想象的严重。”他表情略微开心。
莫名其妙他的怪癖就好了,之后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屋子外面由黑转灰再转白,天色虽亮但人依旧没有动静,一直等到上午十点多钟东航依旧如此,我等不住了起身道:“我看送道长去医院吧?无论如何得有个说法。”
“小伙子沉住气。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如果相信他,那就相信到底。”洛仁龙依旧是坐在那稳如泰山道。
“他不是你朋友,你当然不着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嘴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说出口我就觉得不合适了,但覆水难收,一时间我有些尴尬。
虽然我的话语实在过分。但是洛仁龙却并不介意,他道:“我年纪比两位略长些,经历的事情也更多,我们都有可能遇到难以抉择的时候,因为只要做出选择就有一半的可能是错的对吗?”
我点了点头,洛仁龙继续道:“但我想的是虽然有一半的可能性会出错,但也有一半的可能是正确的,既然如此你也没必要过于担心?”
“这是赌徒心理。”我道。
“人都已经到绝路上了,不赌一把还能怎么办?楚霸王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不是赌?李嘉诚在香港地产最低迷的时期大量收购房产、码头不是赌?这世上有哪件事情是百分百一成不变的?其实我们每天都在赌,无非程度不同而已。所以放心的赌一把吧,无论输赢其实都是大师自己再和老天爷斗法,我们只能旁观而已。”
一句话把我快要乱成浆糊的脑袋给抹平了,我终于能够平静下来道:“我相信道长必然吉人天相。”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感到紧张,就这么枯坐着从上午到下午又到了傍晚,猛然间东航就像弹起来一般坐直了身体。
我猝不及防被他吓了一条,他就像刚从煤窑里钻出来似的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接着一把扯掉了遮在脑袋上的红头巾,看到目瞪口呆的我们他连连摆手道:“没事了,都不用担心。”接着又笑对我道:“我睡过去前一秒钟想到如果你沉不住气,把我送去医院,那可就是一路黄泉走到底了,没想到你还真是顶住压力了,不简单啊。”说罢他拍了我肩膀一下。
我下意识的朝洛仁龙望去,他表情却依旧如之前,挂着一丝淡然却又自信的笑容。
“道长,真是不好意思,我差点……”
不等我后面的话说出口洛仁龙插言道:“他因为慌乱,送你来的时候差点走错了路,不过万幸没耽误事情,大师,感谢你的帮助,也恭喜你贵体无恙”
“客气了,我也得谢谢你对我的帮助。”
“我想问一句,为什么这间小屋子对你能起到作用?买房前我也请风水先生看过的,这里没什么特别之处。”
东航笑道:“我歇了几乎一整天,实在饿的不行了,咱先吃饭,边吃边说。”
饭桌上我道:“道长,我做梦梦到你是怎么回事?”
“你那个不是梦,是咱两对面说的话,当时有些话没法说出来,只能用这种方法把你给招过去。”
“啊?原来不是梦?难道你会控制人的精神意志了?当时我整个人都感觉晕晕乎乎的。”
“都别奇怪了,这件事我从头到尾解释一遍,说完你们就明白了。”说罢他将一大块炸藕饼狼吞虎咽吞进肚里,又喝了一大口稀饭这才心满意足的抹了把嘴继续道:“其实从一开始准备烧这两样东西时我就知道肯定会遇到麻烦,因为我没有强大的法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懂一些玄门法术而已,所以我无法驱走那些从附着物体上下来寻仇的亡魂怨灵,一旦被它们缠上我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当然我也不是傻瓜,没有把握白送死的事情没人愿意做,所以我就提前打了秦边招呼,如果发生意外用红布罩头是把自己打扮成一副断头像,用以迷惑那些脏东西,至于说我招秦边的手段也不是多神奇的本事,俗称叫打摆子,就是在入睡人的身边点一捧类似于**香的草药,人闻到这股气味后再度醒来时意识就会变得模糊,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你的这个行为我没法理解,如果有事需要我帮忙直接叫醒我不就成了,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呢?”我问道。
“如果你知道我没有事儿,只是拉着你做局,肯定不会紧张,脏东西是非常敏感的,如果让它们感受到了这点,那我就会遇到大危险,所以只能如此,而你当时看到我的状态真以为我遇到了危险,那种慌张演技再好也演不出来的。”
我这才明白东航的用意,点了点没说话。
“至于说停止呼吸,浑身冰冷,这是一种调节内息的手段,学过太极拳的人都会,不过是能力强弱而已,其实我也不是没有呼吸,只是把鼻子换成了身体毛孔,此时的我身体保持最大程度的放松,心跳就会减缓,血液自然不在循环,所以人的身体变冷,皮肤变得苍白,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样,其实就是一种假死状态,有的心脏病人心跳停止两三天后还能被抢救回来也是进入假死状态,只不过我是自己有意为之,而病人是被迫的。”
139、新的状况
“之所以敢以身犯险,是因为我知道无论遇到多厉害的脏东西,只要进了洛老板的家里就可包无虞。”
“愿闻其详。”洛仁龙饶有兴趣的对东航道。
东航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走到玄关一处格挡前拿起摆放其上的一个红漆木碗走回饭桌前将木碗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道:“洛老板,我能问问这个碗你是从哪得来的?”
“这个碗……”洛仁龙想了想道:“是我一个朋友故去前交给我的。”
“交给你的时候他有没有说过什么?”东航道。
“他告诉我一定要收好这件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他们家的传家宝。”
“既然是传家宝,怎么会传到你的手上?”
“因为他家在他这辈绝了根,没有子嗣后人,我和他关系最好,死后一切丧事都是我帮忙料理的。”
“他是没有结婚还是没有小孩?”东航似乎有点八卦。
“二十五岁那年他出家当了和尚,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还俗去了一个小村子里以种农田为生,收益可想而知,有病也没钱看,死后家里是一贫如洗,就只有这一只木头碗,大师为什么会对这个东西感兴趣?”
“这可不是木头碗,这叫颅器,属于法器的范畴。是用高僧头盖骨做成的。”
听了东航的话,洛仁龙惊讶的道:“这个木头碗居然是用人头骨做成的?怎么看出来的?”
“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晒干的人骨和木头虽然手感比较相似,区别在于一个有木纹,一个没木纹,这世界上你见过没有木纹的木头吗?”
洛仁龙连连点头道:“没错,确实是这个道理。”
东航道:“而我之所以来你这就是因为这盏颅器,有它在可保家宅平安,人丁兴旺、事业发达,附我身的厉鬼再凶,只要到你屋门口它就得退避,你身上那些毛为什么会消失。不是屋子能镇邪,而是这盏颅器的功效。”
听了东航的解释我们终于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原来一切都是围绕着这盏颅器展开的,没有它东航当然也不会去烧那两件附着了鬼魂的物品,连碰都不会碰。
东航接着道:“颅器在法器中算是最高级的器物,任何东西效能过强使用的话就要讲究方式方法,否则对人一样有害,我建议你在屋子正南方养一缸风水鱼,门头的八卦牌要拿掉,这屋里有一盏颅器就已足够,再挂八卦牌两者风水相克,反而容易起煞。”
洛仁龙立刻让人取下了门头的八卦牌道:“看来器物摆放也不能随心而为,多亏大师提醒了。”
东航道:“这件颅器是你好友托付的,但法器不是人人可用的器物。洛老板还是要请高人专门传授你使用的手段,千万不可能大意。”
之后我们离开了洛家,返回的途中东航道:“这个颅器是他朋友从寺庙里偷出来的。”
“偷这个东西干吗?”我不解的道。
“肯定不是为了卖钱,没人敢收法器,这种器物一旦使用不当,造成的后果比诡物更加严重,所以我估计他是为了修炼某种秘术叛逃师门的。不过这个人失败了。”
“也就是说他不是病死的。”
“这就不知道了,一切不过是假设,真像只有死者自己心里清楚了,不过他将颅器交给洛仁龙也算是救了他的性命,否则那支笔早就要了洛仁龙的性命。”东航道。
而亲眼见到了如此多诡异的事情,罗勇终于不再坚持他的电影事业,当然他也没有退出电影节,而是不再做制片人,用现有的人脉开始做电影的宣发,当时成绩并不太好。但本着对电影的热爱他并没有退出,而是一直咬牙坚持,终于等到了国内电影票房井喷之日,罗勇也赚了个盆满钵满,现在的他早已是富贵之人了。
然而和罗勇的联系甚至连一刻都没有停顿,就在我们买了火车票准备离开时接到了罗勇的电话,他似乎是有些奇怪的道:“秦先生,我刚听朋友说了一件事情,和你有关。”
“你的朋友认识我吗?”我好奇的道。
“还真不认识。”
“不认识怎么会提到我?”
“也是凑巧,我无意中说到你,然后不知道怎么地他那边就激动了,非说要见你一面不可。”
“是不是又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要我摆平了?”我问道。
“这件事真是太巧合了,说出来你都未必相信。”罗勇顿了顿继续道:“我这个朋友是一位行业内颇有名望的记者,在很多报纸都设有专栏,昨天他听说我要退隐江湖,就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我就把事情和他说了一遍,结果他听说我找了你过来帮忙,当时就问是临江市那个开酒吧的秦边吗?”
“我觉得好奇就问他:你认识秦边啊?结果你猜他怎么说?”
“我说咱就别打哑谜了,赶紧说怎么回事。”
“他说他今天过来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面谈,而且他特意重复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这个朋友整天忙的恨不能三头六臂,约他吃个饭,得提前一个月预定,这次居然放下手头的工作跑来看你,这件事肯定小不了。”
“他在电话里没和你说这件事?”
“一个字都没有提,我也问了,他说这事儿外人知道的越少越好,所以我估计应该不是我遇到的类似事件。”
“他说了什么时候到?”
“已经到了,人就在我这儿,他本来是想直接去拜访你的,但觉得可能有些突兀,让我和你打个招呼,你现在有空吗?”
“我买好火车票已经打算走了。”
那边沉默片刻,估计罗勇正在和他的朋友说这事儿,很快他回复我道:“兄弟,如果不耽误你的事情,希望你能延缓回去的时间,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至于说作废的火车票钱由我朋友补贴给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能太不近人情,于是道:“好,咱们在哪儿见面?”
“我马上过来接你,有专门谈事儿的地方。”
罗勇说的这个地方是一处民居,他的记者朋友特意租下来就是为了和我谈这件事。
我和王殿臣进了屋子后见到了这个他,这人大约四十多岁年纪,文质彬彬,一看就是搞文字工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