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馨啊地惊呼一声反应过来了,忙拉我上岸。
左嫽却擦了把眼泪说:“你怎么没死?”
我没好气道:“没死不好么?难道非要我死一次才高兴?”
左嫽嘟嘴道:“浪费我们那么多眼泪和感情,居然都不死,那就再死一次吧!”
丁馨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唯恐有人把我夺走似的,忙说:“什么话,不许再死了。”
这时阿光和阿冰一人提溜着一个人奔回洞室,阿冰抓住的是安姐,阿光抓住的是那个纹身戴耳环的男人。但没看到刘宇魔,我和老姐一颗心又悬进了嗓子眼,他不会被这俩狗男女给杀了吧?
正在紧张要命时,只见刘宇魔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满脸都是血。扶着墙壁气喘吁吁问:“丁馨,你没事吧?”
老姐马上把我甩一边,让我在地上翻滚出去,她却飞奔上前,抓住刘宇魔的手哭诉起来。晕,我是你亲弟弟啊,居然都不如你男朋友重要,我要撞墙!
左嫽忍着笑把我扶起来,靠在水池边缘上。此刻安姐耷拉着脑袋,都不敢看我。那纹身戴耳环的男人,倒是挺有骨气,一对狗眼瞪的很大,看的我心里毛毛的。心说这到底是谁啊,居然这么牛叉,不但进大麻山安然无恙,还找到了地下祭坛。
这时候老姐扶着刘宇魔走过来,他们俩边走边说,我们也听明白刚才外面发生了啥情况。安姐和这戴耳环的男人躲在祭坛一侧,等我们进去之后,他们马上跑过来将门封堵,在上面加了一张邪符,那是专门封门用的咒符。
然后这俩狗男女跑上祭台,追的刘宇魔满地找牙。要不是这小子来时还带着手枪和催泪弹,恐怕早就嗝屁了。安姐和那男女被催泪弹呛的不敢贸然进逼,加上子弹横飞,形成了对峙局面。还好我在密室中果断献身启阵,没耽误多大功夫。天龙阵打开,石门上那道邪符也同时被镇压破解,阿光和阿冰迅速跑出去救族长。
安姐和那男人虽然跟阿光交过手,但当时这小子被蛇吓破胆子,以为是个怂包。而阿冰是个小姑娘,他们压根没放进眼里,轻敌之下,一个回合俩狗男女双双被擒。
而刘宇魔脸上的血,是因为担心丁馨,急着往下跑的时候,不小心从台阶上滚下来撞的。这让丁馨非常开心,他都不顾自己安危,说明太在乎她了,能不感到幸福吗?
你幸福了,可是我的呢?老太爷太不公平了,姐弟俩的命运为啥差距会这么大?
“你们是什么人?”阿光喝问。
安姐沉默不语,那男人冷笑一声道:“老子是鬼车族三等旗长,你们识相的赶快放了我们,不然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三等旗长是什么东西,这么牛?我于是问阿光:“三等旗长,是干什么的?”
阿光哈哈笑道:“三等旗长是大麻山最小的一个头目……”
“放肆!”这三等旗长大骂一声,把我们全都镇住了。“老子虽然职位不高,但在你们这些虾兵蟹将面前,那也是尊长。你们身为族人,竟敢藐视族规,以下犯上,是要处以极刑的!”
左嫽忍着笑,指指阿光说:“旗长大人,你可知道他是谁?”
“不知道,无非就是一个低等弟子。”
“他是左护法,那个是右护法,说出被你们追杀的这个,恐怕会吓死你。”左嫽笑着说道。
这纹身老狗一听就傻眼了,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看阿光,摇头道:“不可能,我走的时候,左右护法活的好好的,怎么会换人?”
阿冰马上拿出一枚玻璃球,举起来晃了晃,然后沉脸问:“看清了吗?”
这下让纹身老狗彻底变色,嘴巴一阵格格打响,跟着说道:“不知右护法在此,弟子多有冒犯,罪该万死!”
他只是看了一眼玻璃球,就认出右护法的身份,未免太神奇了吧?我看那个玻璃球,好像就是蓝泰的遗物,怎么变成右护法信物了呢?
阿冰见我一脸疑惑,跟我笑笑说:“你看地上。”
我低头一看,在灯光照射下,玻璃球投在石板上一个“右”字,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职位的信物,是靠玻璃球被灯光投出的字来辨认的。
安姐这会儿也吓得要命,她连个小头目都不是,直接面对鬼车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右护法,那真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左嫽见左右护法都把他们俩吓成这样,又笑吟吟地指着刘宇魔说:“你们真是狗胆包天,刚才竟然追杀族长!”
俩人一听此言,差点没把魂魄吓飞,但纹身老狗还有点不信,睁着一对充满疑问的眼珠看向刘宇魔。
刘宇魔唰地扯开衣扣,露出胸膛上一个黑色纹身图案,正是鬼车!
九头鸟昂首狰狞,并且往下滴血,看起来非常邪恶。我心说就这邪恶的象征,鬼车族能是个善良的团伙?特么的雨娘这老娘们,在骗我的吧?
看到刘宇魔的纹身,俩人是彻底相信了,安姐闭上眼睛,纹身老狗全身一哆嗦,他大爷的,顺着裤脚往下淌尿!
第651章离开大麻山
这个三等旗长是鬼车族“天火旗”旗长,名叫鲁镇生。他便是当年神秘领头人,被苏婉所谓的鬼车族核心人物,此刻才知道,原来只是个三流的小角色,他的职位在族内是最低的了。
别看他职位不高,法术和身手都很厉害,至今已七十多岁,看上去只有五十上下,容颜和活力保持的很好。如果不是当年四大巫师窝里斗,搞的鬼车族四分五裂,他早就升职了,有望升到巫师职位。
他是蓝泰的人,也是鬼车族内邪恶一支力量,安姐和苏婉等人,都是他的直线下属。当年蓝泰为了营救铁雄,便派他去赢王童子转世之地龙家沟,以邪法祸害我和林羽夕。在我们身上获得弭祸珠,其实并不是为老瞎子他们解除诅咒的,而是为了能让蓝泰进入赢王墓,找到一件旷世奇宝,再回过头去将铁雄救出千鬼坟,以此消弭惩罚之祸,最终在三十岁之前,将我们杀死在青石龟下。
可是后来蓝泰奇异失踪,鲁镇生又被牛玉祥追杀,便没再管这件事,任由安姐常婆他们胡闹了。牛玉祥死后,安姐才又找上鲁镇生,他们这俩狗男女,竟然生出野心,要趁红蛛之祸,霸占大麻山,他们做鬼车主人!
安姐知道我和左嫽进过赢王墓,以为我们在墓里得到了什么珍宝,见我们又是往大麻山去的,所以一路尾随而来。却不料,大麻山一直是有主人的,而今新的族长诞生。刘宇魔胸前的鬼车纹身,那便是在刘豪空鬼魂点化后出现的,乃是族长的标志!
俩人都不是好人,这次终于被擒,我们怎么可能放过。偷袭族长和左右护法,这在族内是重罪,刘宇魔还不太清楚改怎么处置,但阿光和阿冰却明白用什么刑罚。后山有个蛇坑,专门用于惩罚这些以下犯上的重犯的,丢进去被千百条蛇活活咬死。
我一听这有点残忍,于是把蓝泰遗物,那块碎玉交给他们,叫这俩狗男女进了千鬼坟。这样他们永远别想出来了,并且鸟婆那帮老鬼,一定不会善待他们的。
解决了这俩心头之患,剩下的就是铁雄和廖成飞了。不过刘宇魔不怕,他早在梦中得到指点,在祭坛修炼三日,然后便会脱胎换骨,世上再难有人能杀得了他了。
于是我和左嫽,在大麻山住了三天,等待刘宇魔出关后再离开。此刻大麻山,红蛛完全消退,山坡和山谷上,郁郁葱葱,焕发一片勃勃生机。估计这时候泥里村方家祖坟,红蛛灾祸也随之破解,村长应该好起来了。
我和左嫽提起要寻找左希白遗骨的事,阿光告诉我们,大麻山是从来不设坟墓的,要想找遗骨,只能在千鬼坟里去找。左嫽一听差点没气晕了,当时在千鬼坟不说,现在都出来了,还怎么再回去?
这件事只能作罢,不过千鬼坟也算是个不错的安息之地,不受外人打扰,非常安静。
三天后,刘宇魔从地下祭坛中走出,发现他整个人都变了。一双眼睛变得深不可测,目光凌厉如电,让人迎视之下,心里直冒凉气。这小子还给我们演示了一下身法,果然快的离谱,应该不逊于铁雄。这下我就放心了,加上阿光和阿冰的辅佐,即便铁再回来,也占不了什么便宜的。
我和左嫽当即跟老姐他们挥泪告别,临别时,老姐跟我抱头痛哭。她早希望隐居在深山幽静之处,此刻倒是遂愿了,可是跟我这弟弟一别,恐怕这次是真的永世诀别,再不可能相见。
老姐抱着我足足哭了半个小时,这才被众人劝住,我和左嫽不敢再耽搁了,否则丁馨非把眼泪哭干不可。我擦把眼泪,和左嫽从地下河出来,刚坐在地上要休息,哪知阿冰又追出来了。
“丁渔,你虽然休了我,但你在我心里是永远的夫君!我和阿光是不可能的了,如果我们有缘,再做夫妻!”阿冰只是说了这两句,然后不等我开口,流着眼泪快速消失。
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我不由叹息一声。这又是何苦来呢?我们拜堂成亲,其实就是儿戏,为啥非要这么认真?
左嫽脸色沉静地跟我说:“阿冰看来对你动了真情。她从小和阿光青梅竹马,心里从来没有过别人,可是这次阿光伤透她的心,所以才会迅速转换心思,把你当成了可依靠的男人。女人一旦转变思想,认定了你这个男人,那么一辈子都不会忘的。更何况,她从小奉行的是传统规矩,拜过堂那便是永远的夫妻。”
我苦笑起来:“要知道这样,我当时就不会拜堂了,这等于害了她!”
左嫽说:“当时你有选择余地吗?那帮老色鬼真是变态!幸亏廖成飞出现及时,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说到这儿闭嘴,显然后面想说,不知道是否会被逼着洞房。
我心说如果洞房了,那更是无穷后患,永远别想摆脱掉阿冰了。想起这事,还真要感谢廖成飞。
休息了一阵子后,左嫽问我:“以后什么打算?”
听她问起以后打算,我于是说道:“我想先回西岭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再去找林羽夕……不,还是你帮我捎信吧,让她尽快结婚生子!”说完后,心头一阵痛苦,又勾起了与老姐的生离死别,他大爷的眼睛又再次湿润。
左嫽叹口气啥也没说,这个时候,我最不想听劝慰,越有人劝,会令我觉得越痛苦!
俩人呆坐半天后,启程赶往泥里村。方家祖坟之灾三天前就解了,村长也迅速复原,并且看出烽爷的夺权野心,昨天就找个借口把这老家伙弄死在坟地了。
村长还是挺感谢我这次倾力相助,要挽留我们住几天,被我拒绝了。我这时问起警察和直升机的事,村长说警察进山,都被抓起来感化做了村民,而直升机是受到法阵的干扰,自行坠落的,与他们无关。
你大爷瞎X的,你们摆的法阵,怎么能说与你们无关?还感化警察做了村民,恐怕是被逼的吧?我真想把这老家伙干死,解散泥里村。可是此刻凭我和左嫽两个人,那是绝对做不到的,只能希望刘宇魔以后颁布新族规,来治理和约束他们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只在村长家待了俩小时,随即翻山而去。
第652章指骨
回到西安,我们坐上回往西岭的火车,心里是一阵黯然。虽然终于可以回西岭,再不用流浪江湖,但老姐刘宇魔也走了,这个城市只剩下小胖和花落,并且留下太多太多令人伤心的回忆。
在火车上,我想起还没问左嫽以后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吧?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虽然我知道她喜欢我,并且也是最为理想结婚生子的对象,但我不能一厢情愿,万一她不想当这个“替补”呢?因为我心里并不爱她!
左嫽听我问起她有啥打算,轻声跟我说:“我们也拜过堂的,我也是山里长大的孩子,所以比较守旧,你当然要为此负责。还是那句话,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嘻嘻!”
我一下愣住,但随即心里还是有点小高兴的。既然要结婚成家,总不能再去找个陌生女人草草完事吧?尽管我心里不爱她,可中国传统的习俗,就是先结婚后恋爱,说不定以后我们俩能慢慢擦出火花,就看以后我是否能彻底忘掉林羽夕吧。
我能忘掉她么?他大爷瞎X的,如果能忘掉,我至于现在活的如此落魄?
唉,真不知道,她现在是啥情况。
就这么在一路上心思如潮,感觉很煎熬的渡过了几个小时,终于抵达西岭车站。上车的时候就跟小胖打电话了,他和花落早等在了车站出口。
我们刚走出去,小胖就扑上来,抱住我就要哭。我心说啥时候变成娘们了,动不动抹眼泪,实在忍受不了。于是一把将他推开,没好气骂道:“我这是活着回来,又不是见到遗体,你哭个毛线啊?”
“也对,也对,我只是假装一下咱们感情比较深厚而已。”这小子说着蜷起左手,右手拿纸巾擦了擦眼睛,但越擦眼泪越多,止不住的往下流。
不管怎么说,就算变娘们,那也真是证明我们哥俩之间兄弟情,确实挺深厚的。我伸手拍拍他肩膀说:“别哭了,这次哥们回来,打算在西岭定居,哪也不去了。以后咱俩又可以每天喝个小酒,喝醉了看妞儿去!”
“这敢情好,这敢情好。”小胖一边咧嘴笑着说,一边还是不住流眼泪,眼睛眨的很频繁,显得非常痛苦。
“看什么妞儿?”花落不干了,冲过来把小胖左手掰开,拿出一瓣大蒜。“你这花花肠子的王八蛋,连你哥们都耍,什么感情深,他是拿大蒜来刺激眼泪的。”
我和左嫽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说这小子真是不折不扣的小混蛋,现在居然跟我玩起虚情假意了!
“卧槽,大蒜抹多了,眼睛辣的受不了,快给我水……”这一说破,小胖从我手里夺过剩下的半瓶矿泉水,在眼睛上冲洗起来。
我们连日劳累,也没洗过澡,于是不在外面吃饭了,直接回到工作室。黄美英和花落下厨做菜,小胖去学校接于森,我和左嫽去洗澡。
傍晚时分,小胖带回了于森,这小子见到我挺高兴的,不过眼圈红了。其实这小子跟我感情确实挺深的,在他心目中,把我当成了父亲看待。听说我这次不走了,显得非常开心。三个女人把酒菜端上餐桌,我们边吃边喝,气氛很温馨,让我又感受到久违的家庭温暖。
可是发现少了丁馨和刘宇魔,并且还少了女主人林羽夕,一下子心情又沉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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