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俩都不能出来玩,只好去找二棍了,一路飞奔来到他家,还没进门就瞅着他正端着一个瓢蹲在狗旁喂它。我快步迈进门走过去,来到二棍身后问道:大黑怎么样了,有没有恢复过来
二棍回头瞅了我一眼,用手一指大黑的腿:你看这么大一条伤口,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好不了。说着心疼地抚摸了下它的头。
二棍,我们出去玩会吧见他喂完了大黑,我征询道。
二棍想了片刻:不了阿飞,这几天我要好生照顾大黑,就不出去玩了。说完拿起一个破梳子给大黑梳理狗毛。
见他也没有出去玩的打算,我只好怏怏地回了姥姥家。村子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也不知道姥姥又去干啥了,不在家。我无聊地自己玩了会三角宝,然后睡觉。傍晚醒来后,姥姥回来了,正给我做晚饭,见我醒了笑着说萝卜卷马上就好,让我去洗手。
吃着姥姥蒸的香软萝卜卷,下午的失落一扫而光,美美地吃了四个,直到肚子胀得吃不下。
他们三个不想也不能出来玩,我也没心思和村里其他小孩一起玩耍,就这样在家里待了两天。那天正在院子里玩跳房子,二棍突然跑进院子,满脸惊慌地对我大声喊道:不好了小萍死了
听到这话我像被雷劈了般,人整个懵了,脑海里一片空白,直到二棍把我摇晃醒来。我一把抓住二棍的肩膀,斜眼质问:你是不是吓唬我的,是不是一定是
二棍见我还是有些不清醒,用手使劲掐了下我胳膊,疼得我大叫一声,忙松开他。
快去吧,要不然你连她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二棍喊完,忙拉着我奔出门外,朝小萍家里跑去。等到我们赶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除了村民还有几个医生,正倒抱着小萍,不停地捶打她的胸口。
小萍僵直的身子前后晃动,乱发飞舞,任凭怎么拍打,人就是没有反应。我三步并两步跳到她跟前,大声叫起来:小萍小萍边喊边晃动她的肩膀,可是小萍涨得紫红的脸,没有任何回应。
这时候一个医生环住了我的腰,将我抱到一旁训斥起来:别捣乱老实呆着我还要冲过去,被二棍和安子从后面拉住,他俩冲我直摇头,让我不要打扰医生救人。
噗小萍的嘴巴里突然吐出一个东西,骨碌骨碌滚到了我的面前。仔细一瞧,竟然是一颗玻璃珠子,这珠子似乎有那么几分相似,来不及细看我赶紧再次跑到小萍面前,去看看她怎么样了,是不是醒了过来。
医生将小萍平放到地上,然后在他的胸口上使劲按压起来,我见小萍的爸妈没有阻止,明白他们一定是在抢救小萍。摁了几十下后,其中一个女医生扒开小萍的眼睛看了下对其他医生低声道:别费力气了,已经晚了,瞳孔都已经扩散,救不回来了。
医生,求求你救救她,她才七岁啊求你了小萍妈妈哭着就要跪下。
女医生忙扶起来,摇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孩子被噎住的时间太长了,脑缺氧太久了。说完领着其他几个医生就要离开。
村里的很多人也都央求要走的医生,可是她们只是摇头,然后钻进一辆白色的小车离开了。
医生走后,小萍爹木讷地蹲在女儿身旁,手指插在头发里,惘然地望着她,一句话也不说,也许痛苦到一定阶段就没有眼泪了吧。
我悄悄地走过去,用手轻轻地碰了下小萍:醒醒醒醒安子和二棍也蹲在她身旁,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
小萍再也没有开口和睁眼,就这样离开了我们,那时我才明白死亡是多么的可怕,那个你熟悉的人再也不会搭理你了,永远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哭,哇哇大哭起来,那感觉就像一直喜欢的东西瞬间破碎,而且再也不会买到一样,心痛不已。几个村民抹了抹眼泪,将我们拉开,把小萍抱进屋里去了。我们三个想要跟进去,但被挡住了,只好出来坐在小萍家的大门旁。阿飞你看,这是卡在小萍喉咙里的那颗玻璃珠子安子说着将它举到我眼前。
第三百四十六章修理厂
小萍已经七岁了,又不会像婴儿那样喜欢吞咽珠子,它是怎么进入她喉咙的呢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那颗里面有红线的珠子吗二棍也认了出来。
我狐疑地瞅向安子,在思忖是不是与他有关。安子被我的眼神吓坏了,忙分辩起来:阿飞,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那次我真的没有在你家里偷它,谁骗你谁不是人,遭雷劈说着发起了毒誓。
望着安子对我祈求的目光和真诚的样子,我知道他并没有骗我,也不敢骗我,紧紧攥着手里的这颗玻璃珠子,觉得小萍之所以被噎死全是它害的,于是撒腿朝河边跑去。安子和二棍不知道我想要干什么,忙在后面跟着我。
一口气跑到村旁的河边,望着湍急的流水,我大喝一声抡起胳膊将手里的玻璃珠子朝着河中央掷去。玻璃珠子啵的一声,激起一抹水花后沉了下去。一直到看不见后,我深吸几口气,觉得压抑的情绪释放出来不少,转身离去。
二棍,安子,你们知不知道小萍是怎么被珠子噎着的路上我冲他俩问道。
安子是最先知道这事的,让他说说。二棍指着他对我道。
安子望着我和二棍等待的目光,叹了口气:我们家距离小萍家不远,当时听见呼喊声爸妈就跑过去了,我也跟着跑去,看到小萍时她已经没了知觉。
听她爸妈说,她早上的时候就没有起床,说有些不舒服想要再睡会,她爸妈以为感冒还没有好,就没有在意,吃完早饭后发现她还没有起床,去喊她的时候,见到她正在床上打滚,手使劲捏着自己的喉咙,脸已经憋得通红,他爸妈意识到孩子是被什么卡住了,急得大声喊叫。
我爸听后忙跑到卫生室,帮他们把小医生喊来,卫生室的小医生看不了,又跑去小卖部向镇上的医院打了电话,折腾了好久医生才赶到,然后,你们就都知道了,他们没有把小萍救过来。
听安子的叙述,小萍似乎是自己将玻璃珠子吞进喉咙里的,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小萍一直比我们还懂事,绝不会因为贪玩吞咽珠子,一定有其他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后来我问姥姥,姥姥说我想的太多了,也许当初发现蛇皮袋子里面东西的时候,小萍就很喜欢那颗玻璃珠子,但是由于是我的,所以没好意思要,后来一起弹珠子玩的时候,偷偷把它装进了自己口袋,出事那天早上躺在床上玩珠子,不小心掉进嘴里卡在了喉咙里,才会被噎死的。
我不怎么认可姥姥的解释,我选玻璃珠子的时候,小萍已经挑选完自己喜欢的东西了,怎么会又喜欢玻璃珠子,何况她向里面看的时候还被吓了一下,再说小萍从来没有偷过别人的东西,更不会拿我的,但是我又没有更好的理由,只能勉强让自己相信姥姥的推断。
小萍死后,我和安子还有二棍在一起玩的时候,没了以往那么开心,总会时不时想起她,觉得少了些什么,瞬间变得沉默无声。
姥姥见小萍的死对我打击太大,经常闷闷不乐,于是让父母把我接到了城里,那时候正好够了上学的年龄,将我送到了全托的学校,慢慢地小萍在我记忆中只成了一个名字,想起她的时候不会再伤心难过。
但是老天爷总是不肯让我忘记一些事情,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让我突然被弹珠掉落的声音惊醒,后来我查了书,说那是墙里面的钢筋,热胀冷缩变形而发出来的,可是有时候当我住在木楼里的时候,也会在死寂的夜半,冷不丁听到珠子掉落在地板上的清脆啪啪声,也许是小萍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其实我挺后悔的,在傻娃家院子里的时候,如果听小萍把话说完,也许就会知道很多,可惜没有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这就是在姥姥家里的一段经历,恐怖说不上,但是却是真实发生的,怎么样,你们有什么感想没”说完我望向李师傅强哥他们几个。
“我说林哥,你这故事是真的吗我怎么听着有些生搬硬套,拼凑连接的痕迹啊。”阿三望着我问,眼中流露出狐疑。
“你要是愿意相信就信,不愿意相信就把它当成一个故事,反正我又没勉强你认可,你的观点无足轻重。”我白了他一眼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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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傅这时候脸色有些凝重,对我们讲道:“道门中确实有焚鬼咒这一符纸,相传是由五斗米道的建立人,天师张道陵所独创,专门用来驱除阴邪,不过由于威力太大,杀戮性太强,而且会消耗施咒着很多修为,所以张天师当年并没有将他传授给弟子,而是只嫡传给了长子。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有传承,有机会一定要去拜访一下那位白脸道长。”
我叹了口气:“估计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我姥姥去世之后,有些村民去找过他,但是他早已搬离了住所,不知踪迹。”
“嘀嘀,”
我们正聊着,远处突然响起喇叭声,一辆黑豹小车打着警示灯正开过来,不用问,肯定是流动补胎的那个男人来了。
黑豹车在我们身旁停了下来,一个大冬天穿着背心,浑身散着酒气的黑壮中年男人从里面钻了出来,“砰”的一下将车门关上,用红呼呼的双眼扫视了一圈:“是你们打的电话吧”
强哥上前点点头:“是我们,这么冷的天,麻烦师傅了。”
黑壮汉子一摆手:“不麻烦,给钱吧,五百块”
阿三这时候忍不住了:“你还没有修车呢,干嘛先给你钱”
黑壮汉子斜眼看了阿三一眼,哼道:“你们要是修完了不给钱怎么办这么多人我可能打不过。”
“我们怎么会不给你钱”阿三反问了句。
“我和你们不熟,所以要先收钱,经常有像你这样说修完给钱的都溜了,先收钱是为了安全”黑脸汉子正色道。
“那万一给了钱后你不给修怎么办,我们岂不是也有风险”阿三质疑道。
黑壮汉子估计没有遇到过阿三这么难缠的家伙,不耐烦地从鼻孔里哼了两下,然后留下句:“既然这样没啥好说的了。”转过身就要上车离开。
见状米姐忙上前两步,抽出两根烟递过去:“大哥,你也是常在街面上混的生意人,和这小子计较什么劲啊,他就是不谙世事的一小孩,就按你说的,先给钱”。
黑壮汉子接过烟,没有直接吸,而是夹在了耳朵上。由此可以看出此人的老道,担心烟里有问题。他接过米姐递过去五百块钱,塞进腰包,然后从车斗子里拿出千斤顶,将坏掉的车轮升起来,而后麻利地扒抬,修补扎孔,虽然速度较快,但是等修补好内胎,用压缩气罐打完气后,天色还是暗了下来。
我看看手机,已经六点半了,路面上又结着冰,晚上开车的话肯定更慢,还很危险,再加上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于是向他们几个建议起来:“不如找个地方留住一宿,顺便吃点东西,明天再去上饶吧。”
估计他们也是饿了,都点头同意,见状我朝已经发动汽车,就要驶离的黑壮汉子叫道:“我说大哥,附近有没有旅馆饭店什么的地方”
他冲我摆摆手:“这里是山区,前后四五十里没有落脚的地,如果你们真想睡觉吃饭,可以去我的修理厂,但是价钱不低,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往前五公里就是,你们要是想去就开车过去。”说完不等我们表态,开着车加速驶走了。
阿三望着远去的黑豹车,冲我们担忧地问道:“我看这家伙不像是好鸟,你们不会真打算要去他的修理厂吧”
我白了他一眼:“先看看吧,要是路上没有旅馆只有去他那里了,多花点钱就多花点钱吧,反正一路上也花了不少了。”
我们坐进车里后,司机扭转钥匙,车子小心翼翼地在结冰的路上向前驶去。路上我们一直望着窗外,希望能看见醒目的霓虹灯,但是真他妈像黑壮汉子所说的,除了山和地什么也没有。
正失落着,突然瞧见前方路旁有灯光,我们忙命司机靠过去,等近了之后看到灯光下立着一块牌子,红色油漆歪歪扭扭地写着五个字:需要修理厂。我心说真会起名字,到了这地方谁不需要它,不管是修车还是住宿。司机询问我们要不要开进去,商议了一下,觉得只能住在这了,宰点钱又宰不了命。车开进去后,还没有停好,一位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就扭着腰肢朝我们走来,边走边招手。
第三百四十七章留宿
阿三擦了下嘴角的唾沫星子,朝浓妆女人戏谑道:“我说大姐,你这是用了几瓶香水啊”
浓妆女人也不生气,笑着打趣回应:“哪有那么夸张啊,只不过用它洗了洗头。”
米姐这时候上前两步:“妹子,你就是这儿的老板娘吧”
浓妆艳抹的女人竟不好意思地羞赧了下:“算是吧,对了几位,你们是吃饭呢还是住宿啊”
“你怎么不问我们是不是来修车的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男人提前和你通了气,说不一会有辆依维柯会来这儿留宿是不是”阿三对女人反问道。
“哟,小兄弟瞧你说的,我男人修了半辈子车了,这耳熏目染的,我怎么也得懂个皮毛吧,听你们这车的声音就知道没啥大问题,最多也就是跑的公里数有些多,发动机有点老化罢了。”浓妆女人颇为自信道。
我们听后转向司机,想知道浓妆女人有没有说对。司机大哥笑笑:“这位大妹子说的很准,由于长年跑车,发动机确实有些过度损耗,不过我十分注意保养,所以车的整体还是很不错的。”
“这下信了吧,我算是听明白了,我男人刚才出去补胎的车就是你们这辆,你们来是打算留宿的,那就跟我来吧。”浓妆女人说着转身在前头带路。
明天一早还要出发,所以车上的东西没有必要全拿下来,我们只取了装有衣服和洗漱用品的小背包,锁上车门跟着女人朝院子尽头的一排小平房走去。
这修理厂地方不小,看起来有三四十亩的样子,也许这地区荒凉,多占点地没人会管。
路上米姐小声地对我提醒了句:“这女人和刚才修车的不是夫妻。”
我纳闷地低声问:“怎么会米姐你怎么看出来的”
米姐笑笑:“你没听她张口闭口我男人我男人嘛,要是她丈夫早就叫老公或者孩子爹了。”
我质疑道:“万一她是习惯叫自己丈夫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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