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性地询问起来。。
我从伤感中回过神,瞅向了她,也等着答案。
老妇人皱眉叹了口气:“别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夜里的时候,先是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声,想要起来察看,但暗自一思索,家里十几年一直是我一个人,如果是小偷的话,惊吓了他说不定会对我这个老太婆子下手,于是就算了,蒙头继续睡,反正家里也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
谁知几分钟后,声音就戛然停止了,这点倒是很令我意外,不过没几分钟,我就听到静谧的巷子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正诧异着,又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登时就明白是树枝断裂了,虽然心里疼得难受,但也不敢出去一探究竟,只好强忍着躺在床上,后来一直到天亮也没有合眼,清晨出门一瞧,真地断了一枝唉”说着连连叹气。
强哥上前两步,将老妇人轻轻揽入怀中,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起来:“老奶奶,您别难过了,这颗老树枝繁叶茂,断裂的地方还会发出新枝子的”
“是啊,就当是为它剪枝了。”我也轻声附和,随即歉意道,“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我们见树枝搭拉着,只有丁点树皮连接,随时都有可能坠落,伤着行走的村民,所以擅自做主将它拽了下去,还请您老人家见谅。”
老妇人很明白事理:“那更好,本来我还打算找人帮忙砍下来的呢”
从老妇人刚才的话语中我们确定,的确是有人在我和小十之前将男尸搬上了树丫,只是不晓得他是算好了时间,故意让尸体坠落在我们面前,还是将尸体藏匿在树枝上后,弄巧成拙,让乌鸦给暴露了出来
小十这时候轻轻拽了下我衣角,指着树干的一处枝桠压低声音道:“那儿似乎有半个鞋印,应该是将尸体背上去的人留下的。”
顺着他的手指一瞅,确实,在树干的第一段分叉处,有一块方形的格子印,应该是脚踩在上面时留下的,而且从印痕格式来看,那人穿的应该是运动鞋。
为了看得清楚些,我朝树干靠近些并踮起脚尖,根据鞋印的后半部分大体推测了下,应该是四十三码的鞋子,那人的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五左右,鞋印只留下一个,说明他身手比较敏捷,体型偏瘦一些,这样特征的人会是谁呢我在脑海里快速地过滤起来,似乎认识的人中很少有此特征,相符的几个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强哥见我和小十盯着树杈,也走了过来,不用多说他就已经看出了端倪,蹙眉直视了鞋印几分钟,随后对我俩点点头,向老妇人告辞:“老奶奶,谢谢您让我们欣赏家里的宝树,以后有机会再来打搅,这是一点心意”说完塞给她两百元钱,拉着俩匆忙踱出了院子。
走远一些后,我忍不住对强哥询问:“为什么离开得这么仓促,难道强哥你看出了什么眉目”
他前后瞅了瞅,见没人后对我和小十低声问道:“除了那颗老槐树,你们有没有观察老妇人屋前的两扇窗户”
听他这么一问,我和小十才意识到自己的经验匮乏,忙使劲地摇头,并异口同声地询问:“窗户有何不同”
“窗户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边沿闭合处有灰尘翻动的痕迹,很显然,最近刚刚被打开过”强哥解释道。
我听后反应过来:“那窗户样式很老,位置较高,按说封闭了很长时间,大冬天的,老妇人没有必要,也没有能力推开啊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夜里的时候,她将插销拔起,有人在外面拉开了窗户,她不是欺骗了我们,就是隐瞒了一些事实。”
“要不要回去逼问下”小十反问了句。
强哥摆摆手:“没必要,她那么大年龄的人都很固执,是不会轻易告诉我们真相的,还是晚上的时候过来盯一盯,希望能运气好有所发现。”
我们继续搜寻叶子和阿西他们三个,但将整个村子西半部逛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他们的丝毫线索,最后站立在一条巷子的尽头干叹息。
心中有些着急和郁闷,眼神四下搜寻,不经意间落在了一处院门前。破旧的木门与村里的绝大多数人家不同,从门缝中依稀看到里面杂草丛生,石块垒摞的黑瓦房也有几十年历史了,这一切都有种熟悉的感觉,脚不自觉地迈步朝前走了去。
“阿飞,院子是以前通往湖底甬道的那座,下面的暗道已经被你炸毁了,还去干什么”刚走到门前,强哥就在后面提醒了句,估计是不想让我进去后又想起筱雨,心里伤心难过。
强哥这么一说,我记了起来,院子的确是当初他发现有暗道的那座。暗道通向死人湖下面的工事,在下面的时候我们被豹爷喂了百祭丸,想来这一幕犹如昨天历历在目,但已物是人非,作恶多端的豹爷死了,善良的华村长也死了
“哇”
心中感慨了一阵,正要转身离去,突然听到一声厉叫,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浑身一个激灵,忙抬头瞅去又他妈是一只乌鸦,兴许还是昨天晚上的那只,正从破旧院子里飞出,扑腾着翅膀朝远处掠去。冷静下来后心中一阵嘀咕,乌鸦这鸟在民间极其晦气,一般出现时总伴随着死人或者厄运,昨天夜里我和小十就见识了一次,这次不会又有尸体要出现吧联想到叶子和阿西他们仍旧没有找到,心瞬间提了起来,有种极度的不安,忙重又朝前走去,一脚将木门踹了开。矗立在门口扫视了一圈,发现枯黄的杂草中,除了枯枝败叶和零星的塑料袋,并没有任何尸体,遂放心不少,长出口气,但随即又察觉到有些不对:杂草虽然干枯乱生,但其中却有不少折断的痕迹,搭拉着顶端的绒毛,看样子是被踩踏过后,又扶起来的缘故。
第六百三十四章井底
强哥和小十也走了过来,站在我身后盯视着院子,不用我提醒,他们脸上凝重的神情,就显示已经察觉到了异样。叔哈哈
三人正要迈步进去仔细察看,后面突然响起一声喊叫:“阿飞啊,原来你们在这里呢,我找你们半天了”这是华村长儿子二胜的声音。
听后我忙转过身,瞅到他正迈着快步朝我们靠近,急切的脸上满头大汗,等到近些后忙开口询问:“怎么了二胜叔,为何如此惊慌”
他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刚才是去瞎爷别墅找你们不到心急,担心出了意外状况,现在没事了”说着脸上露出勉强的笑意。
“我们没什么,只是”
二胜见我犹豫,忙追问起来:“只是什么有啥话还不能对我说吗”
我咂了下嘴:“只是我朋友叶子还有阿西、阿南、阿北,他们几个不见了”
“不见了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能不能详细说说”二胜脸上的神情似乎比我们还着急。
见我迟疑,小十回应道:“昨天晚上我们”
“我们熟睡的时候,他们四个失踪的,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了人影,但房间里并没有凌乱的痕迹,门窗也完好无损,这一切让我们很疑惑和不解,到现在也没有消息,实不相瞒,我们已经找了一早上了,正打算请你帮忙呢。”我抢过小十的话茬,找了个勉强的理由敷衍过去,之所以不告诉他实情,是不想让我们的发现两排人影的事情过早宣扬出去。
“是是这么回事”二胜也是有些经历的人,眉宇间对我的话语有几分怀疑,用求证的目光瞅向小十和强哥。
他俩当然明白我之所以这么说的意思,忙点头称是,对我的话语附和起来。
二胜长出口气:“这可够邪门的,难道是自己出走的也不可能啊至少阿西他们三个已经在村里呆了好几年了,不会无缘无故不辞而别。”
“他们的事情还要麻烦二胜叔了,向村里人询问下,要是有人知道线索及时告诉我们。”我拜托了句,随后转移话题,“对了二胜叔,你找我们所为何事华村长的尸体打捞上来了吗”
他听后叹息道:“找你们就是关于我爹尸体的事情,现在几乎全村人都知道了,很多民众聚集在村子南面的圆井旁围观,这倒是次要的,关键是那两个干捞尸行当的村民,今天又下去了,仍旧没有找到尸体。
没办法,我只好借了四台水泵,连续不停地抽水,估计一会就能见底了,可心里一直有点打颤,担心真如村民议论的那样,我爹尸体生出异变,所以想请小十师傅过去给盯一下,毕竟昨天下午在坟坑那里,他的本事我见识过,一看就是道门中人,一旦有问题也能帮忙应付,只是不知”
小十见二胜面带征询地瞅向他,忙开口:“我虽然学艺不精,但华村长既然是阿飞哥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绝不能让他死了后尸体再出意外,这就随你去”说完似乎意识到决定的太武断了,忙瞥向我和强哥,见我俩点头才脸色舒缓。
我们只能暂时离开这座隐含着问题的院落,将门虚掩上后,跟着二胜出了村子,朝那口圆形大井快步走去,远远地,就看到上百人正围成一圈,伸长了脖颈朝井里窥视着,心说怪不得大街上见不到几个人,原来都跑这里来了
抵达井沿之后,低头朝下一瞅,井水在四台水泵的抽取下,已经消退大半,一些突兀的岩石也露了出来,照这速度下去,用不了个把小时,就能见底。
四周的村民议论纷纷,嘀咕着什么早就发现尸体不对劲,晚上的时候听到了夜猫子叫,摔阴阳盆时就已经察觉出异样,尸体会诈变,眼神和表情还有动作都惟妙惟肖,说得像真的一样。
我和强哥以及小十从人群中挤出,找了个小沟边沿坐了下去,焦急地等待着井水被抽干。
二胜比较细心,看出我们饥肠辘辘,从一个包袱里拿来馒头和矿泉水:“井底完全露出还要再过一会,你们三位先吃点东西休息休息,待这边我爹尸体的事情解决了,我立马让村民帮你们寻找阿西他们仨个,还有那个叶子姑娘。”
我们走了一早上的路,确实饿了,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几分钟就将十几个馒头一扫而光,我也是第一次觉得,原来馒头不就着菜也很香吃过后我们也没精力和心思闲聊,躺到了小沟里眯起了眼,昨夜的折腾加上早上的奔波,实在让人筋疲力尽。
刚要酣睡,突然被一阵脚步声惊醒,从沟里爬起来一瞅,原先那些围绕在圆井四周的村民,都争先恐后地远离它,朝村里跑去。
心里一愣,暗想怎么了,为何如此惊慌难道说井底发现了华村长异变的尸体忙快步朝井边奔去,三步并两步来到了面前,朝下一瞅,井底已经完全暴露,起伏的样子与昨天晚上我下去时见到的一样,在两块石缝之中,一口碗口般大小的泉眼正汩汩地冒着水。
仔细审视了两遍,发现除了些石块泥巴,以及破草席烂芦苇秸秆外,并没有什么尸体,想来那些村民也太大惊小怪了,没有尸体也会吓成那样。
昨完的那两个捞尸人此时将两根竹竿探了下去,用钩子犁着泥巴以及秸秆,想要检查下会不会埋有尸体,但找了一阵也是无功而返。华村长的尸体不在井里,这倒是个问题按说在盛放棺材的下方发现密道,他又通向村外,出来后地里又有拖痕且延续到井沿,应该是被人抛尸井底了啊怎么会没有呢难道一切推断都错了,华村长的尸体根本就不是通过院子下方的密道,被人移花接木的而地里的拖痕,是那具年轻的男尸被人拖动时留下的我到底该不该将在井底遭遇男尸的一切告诉众人呢突然,脑子里想起一件事,刚才二胜说去别墅找过我们,那躺在院子里的男尸他应该看见了,为何没有提呢难道那尸体本就诡异,会自己行走,已经跑了要是这样,先前它为何会在树枝上也解释的通了
第六百三十五章洞(一)
“我爹的尸体不在井里,那到底去哪里了呢”二胜长叹一声瘫坐在井沿上,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我们大家。。
“也许我们的思路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华村长的尸体,并不是通过院子下面的密道被偷走的。”我轻声回应了句。
二胜来脸上露出诧异,从井沿上蹭的一下站起来:“那会是在哪里被人掉包成我大姑的还有就是,这麦地里的拖痕怎么解释”他口中的大姑,就是那个叫丫丫的大妈。
“拖痕应该是”
“二胜二胜你大姑醒了”
我刚要开口讲述井底遇见年轻男尸的经历,远处突然响起一位大婶的呼喊声,话语内容让我们大吃一惊,丫丫大妈这么快就醒了,是个意外惊喜,她先前被人掉包放在了华村长棺材里,说不定知道是谁偷走了他的尸体,甚至于知晓谁是凶手我赶紧住了口,等待着大婶跑过来。
二胜等那位大婶近些后,急切地反问:“你说什么,我大姑醒了什么时候醒的,都说了啥”
那位大婶喘着粗气:“刚刚醒没一会,正愣神呢,啥啥话也不说,你们快去瞧瞧吧,别别傻了就行”断断续续总算把话说完。
见二胜有些犹豫,我忙催促起来:“赶紧去吧,说不定大妈知道些线索,我们也一道去问候下。”
他点点头,走到眉头拧成绳索的大总管面前:“叔,这边麻烦你盯一下,我去村里超市看下大姑,一会回来再把水泵底管拔上来,将它们还回去。”
大总管扬扬手:“你去吧,待会也不用回来了,四台水泵我找人拉回去就行了。”
二胜谢了两声,与我们一同朝村子奔去,十几分钟后来到了丫丫超市的门口,进去后推开小门,步入了大妈家里的院子。
先前从司机王伟,以及瞎爷的回忆中,我知晓了丫丫大妈与华村长之间的情感纠葛,他们有缘无分,最终没能结合在一起,但大妈终生未嫁,足见她心里还是爱着华村长的。
院子虽然不大,但十分精致,摆放着许多盆栽,几株腊梅正散发着幽香,看得出来大妈是个很有生活情趣,或者说十分讲究的人,并不像我以为的那样,因为终生未嫁而郁郁寡欢。我们仨跟着二胜进了正屋房门,之后拐进旁边的卧室。
里屋有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估计是丫丫年轻时候的闺蜜,此刻见我们进来,微笑了下识趣地退了出去,将门关了上。
二胜走到床边坐了下,掌心握住丫丫大妈的手,一脸关切:“大姑,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找医生检查一下身体”
“二胜啊,我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躺在床上呢那些老姐妹说我睡了几乎一天一夜,是不是真的”大妈说着一脸疑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