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张超瞧了一眼已经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张建新。
包圆正准备开口。
杜沐晴拦下了,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关怀:“张超,治病的方针是寻源找根,我们想知道你爸的病到底是怎么来的?我们原本不信什么牛鬼蛇神,但是,你爸盗过墓,我想,他精神不正常,或许,真有鬼神作崇的因素,或许有治,或许没治,但是,我们想帮助他,我们有必要知道这病是怎么来的。”
包圆暗暗佩服,杜沐晴果然聪明。
如果换作包圆,张超收下钱,包圆必定会直接了当的问:你爸是不是走地仙?是不是在墓里瞧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才变的精神失常,他当年到底瞧见了什么?
杜沐晴却把话题转稼到病因上面,只字不提走地仙。
张超如果是个外行也就罢了,如果她听说过走地仙这个词汇。
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张超显然当成了真,这才原原委委的对杜沐晴道出当年张建新出狱之后重操旧业的事……(未完待续。)
039章 懒神仙原籍
张建新只是个盗墓贼,并非真真正正的走地仙。
事实上,就连包圆、平四贵、宋鹏、肥毛四人都算不上真正的走地仙,他们四个仅仅沿用了走地仙这个响当当的旗号,按照鼠儿仙老祖的传承,走地仙门下的规矩何其之多,单说五花八门的切口膛口要令已经是海纳百川,包罗万象了……是的,孙盘子是走地仙,可,现在四不像了。
张建新这个土生土长的盗墓贼,算是手法干净了。
丹地又名长子。
乃是上古时期尧王故里,丹朱封地,五胡乱华西燕定都之地。
人说十年中国看深圳,百年中国看上海,千年中国看北京,三千年中国看陕西,五千年中国看山西,丹地在此起到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想必不用卧云浪子多做介绍,各位都是明眼人。
丹地埋的皇帝几乎没有。
古墓着实不老少,几千年来数不清埋了不少名人,细细一搂,呵,名字比现代汉语字典都厚。
十几年前,张建新因为一件铜器蹲了班房,原本是捅破天的大罪,按说这辈子走不出号子了,这也正是张建新的俏媳妇为什么撇下张超跟着野男人跑的原困……相较而言,女人属于隐性,各式各样的定律都表明,隐性作用通常大于显性作用,婚姻的基础是性,其次才是物质,感情是性砖砌起来的。眼下社会进步了,思想解放了,女人解放了什么?性。女人有了追求性的权利……
是啊,自已的男人蹲在班房里出不来。守着他,自已这片地也就彻底荒了。
张建新为什么只判四年?
答案其实不难想像。因为,参与盗墓的有官面上的人。
此人是何方神圣?
这事说来话长,官面上的人姓暴,名叫暴小伟,再往深刨,正是孙盘子的老仇家之一,暴小伟非是旁人,正是民国初年城防团长暴红伟的亲孙子……事后,明白了这层关系。孙盘子当场惊的呆了,孙盘子向包圆讨教过一个戏剧性的问题,包小太爷不是口口声声说新中国是人民当家做主么?孙某有点想不明白,老年间那些政府要员、军阀该不该死不提,他们的子孙后代为什么个个能继续当官?祖宗当官祸害老百姓,生下的蛋还不是一个球样,为什么这类人能继续当官?到底谁眼瞎了?
包圆哑口无言。
就连自称有学问、有见识的宋鹏都无言以答。
十几年前出事的时候,张建新弯下腰来替暴小伟把整件事扛了下来。
暴小伟原本是丹地一个极不起眼的派出所干警,与张建新臭味相投。思慕上盗墓发财。张建新盗墓是为了不用再种地,钱来即容易也快,忙活一晚上,一年半载的就不用发愁了。暴小伟则不同。他的心思不全在盗墓上,这些年盗墓所得的脏款,基本使在路子上。慢慢爬上丹地刑警大队长的位置……事是两个人一块干,雷却是张建新一个人顶。是张建新傻?当然不是。
都是俩肩膀扛一颗脑袋,谁比谁差。
张建新算是精明人了。盗墓刨坟是大罪中的大罪,逮住就没轻,俩都进去,基本上死定了。
张建新清楚的意识到,国家判老子几十百年没关系。
暴小伟总会把我捞出来。
国家囚老子终生,不好意思,对不住了哥们儿,你也来吧。
事实上,暴小伟的的确确办到了,这些年来,暴小伟为了借钱上位,各路神仙都买通了,顺顺利利坐上丹地刑警大队长的位置,从班房里捞张建新跟玩似的,因此,张建新收押四年便被释放。
张建新释放的同年,暴小伟又提拔了,成为长治县公安局局长。
有流言传闻,再过几年就会进市公安局班子。
前途不可限量。
暴小伟从一名小小的公安干警坐上今天这个位置,比他爷爷当年牛多了,因此,丹地文化部门巴结领导屁沟子的人,著书立传,内容扯的很是没谱,说暴小伟的爷爷暴红伟民国年间是个大清官,一心为民造福,两袖清风,在他的有力配合下上党战役少打很多枪,扯的没边……我们在某个地方阅读县誌等等时,不难发现,当地的名人当过土匪也好,当过龟公也罢,奇怪,总做好事,不做坏事。
屁股底下椅子越大,行为约束越大,再想做盗墓贼可不是件容易事。
张建新不同。
张建新是铁杆农民,他很清楚暴小伟的底细,老子重操旧业,纵然老子再被抓,有人捞,怕个球!
张超摆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说我爸真的是中邪,丢了魂,这种病没治,压根不是吃药打针开膛破肚的事……张超表示,她爸残存一点意识时,自已都承认是被阎王爷派鬼群殴了,驴吃了魂,张超从形形色色的道士、法师处打听到,这人丢只手脚无关紧要,魂被驴吃了,找不回来了。
包圆直接笑喷了,驴吃魂还是头回听说,多半是张超以讹传讹。
没成想。
张超又说出个惊天动地的事来。
按照张超的说法,暴小伟,原籍青仁,青仁是丹地一个村庄名,距离张建新所在的尧神沟不算远不算近……张超近一步指出,她爸害疯病与青仁村一户人家有关,青仁村有户人家几百年来神神秘秘,很少与外人沟通,很少外出,有吃有喝便在家窝着睡觉,从不与别人攀比穷富。这户人家供着一个年轻人的丹青像,奇怪的是,却把老君、天师、八仙等等画成膝身膜拜的样子。
怎么问都不说。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这风传到了张建新的耳朵里。
张超进一步表示:这件事就连我老公都不知道,我老公是个庄稼汉,一旦知道,指不定会因为钱干出什么事。你们是好人,又是外乡人,跟你们说一说也无关紧要,当地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
杜沐晴嘘寒问暖的功夫浑然天成:“张超,我们今天只是来寻找你爸的病根,旁的我们不上心。”
张超说,那户人家供的是自已祖宗,据说,祖宗成了仙。
借用张建新没疯之前讲的话,人家祖上有飞天的圣仙,何必再去拜那些庸附帝王、著书立传、传播假仁假义的圣人呢?捧世俗庸圣是在自贬身价,还不如在家吃饭睡觉自在。
包圆的头当场就炸了,天哪,丹地的神仙,睡觉,是传说中的懒神仙么?天哪,老子竟然无意中找到了懒神仙原籍,啊哈哈,两万块钱给的值,不合适,不合适,临走时得再给点钱,啊哈哈……(未完待续。)
040章 废弃的煤窑口
包圆当机立断,拿出手机给宋鹏发短信,“马上给老子取几万块钱送来,麻溜的,迟了,不还!”
宋鹏的回复无可挑剔,“娘个蛋!”
张超的警惕早已全线放松,不打我爹反而给钱的,除了上帝只有他们了。
张超对大伙儿的来意不加打磨,只顾滔滔不绝:
走出监狱的大门,十里八乡的村民全都知道张建新是个盗墓贼,俏媳妇钻进了别的男人被窝,这有什么?没关系,老子有手艺,有钱还怕娶不到媳妇,笑话,有钱照样娶黄花大姑娘。
听说那户人家有位神仙祖宗。
张建新独自在这一带采上风了,关于那位神仙祖宗的来龙去脉,半点端倪都问不出来。按说,张建新也绝非等闲之辈,附近的老人们对此事全然不知。张建新索性跑到县城文化部,专程调查青仁村的来历,以及青仁村历朝历代出过些什么名人、圣贤、神仙、将相之类的,奇怪,还是一点线索没有。
县文化部有老人说。
大清王朝时期,据说丹地县衙起过一场火,别的不烧,只烧书,究竟烧了哪些谁也说不清。
没办法。
张建新开始盯上了尧庙山,常常自言自语的说,暴小伟位高权重不再下海,谁离了谁一样游,老子一个人照样能干好,说不定老子一个人还比两个人还干的要好哩。好,暴小伟,你当你的官。我当我的贼,可老子要是出了事。嘿嘿,谁也逃不了干系。你敢跟老子摆官架子,老子便把你捅上天。
张建新为什么盯上尧庙山?
张超给出的解释是:张建新儿时普听老辈人说过,抗日战争时期,尧庙山山上曾经驻扎过日军的坦克连,尧庙山山上砂岩表层,绿色植被难得一见,当地人防火意识不强,每隔三五八七年,清明节为先人烧纸祈福的人时不时失火烧回山。直到今天,山上的植被更是少的可怜。
张建新在尧庙山山上可疑的地方,花花差差下遍了铲子,楞是找不着。
张建新原本失望了。
寻思着该找位风水先生恰当的堪舆堪舆了。
泄气当晚碰到一件事。
张超明明白白的指出,那是阴历六月二十三,子时,张建新准备扛着洛阳铲下山时,陡然发现另一拨人夤夜摸上尧庙山。张建新果断决定,不远不近尾随那拨人身后。一点声音都不敢制造,土生土长的盗墓贼与老年间的走地仙不同,敢下狠手,真敢杀人……张建新惊奇地发现。这拨人当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来在一个地方向天而拜。十分虔诚,那地方一平无壑。没有迹像表明有坟,比和尚脑袋都秃。
张建新初步怀疑自已漏下什么。
观察了很久很久。那拨人只是一味的拜天拜地,不烧香,不说话,也不破土。
东方鱼肚白才往山下走。
等那拨人走远之后,张建新来在他们所跪拜的地方,只发现一口老窑,方圆两米,深不见底。
张建新开始搞不懂了。
多年来的盗墓生涯,张建新结识了不少神婆神棍,不懂好说,张建新向神婆请教……神婆说你讲的神仙祖宗我不清楚,不过,八十年代初期,尧庙山曾采过一次煤,储煤量很可观,很深,时因地下暗河水位过高,技术有限,煤窑关了,留下一个圆径径的窑口,很深,山上又不是大街,没有人肯花钱擦这个屁股……神婆说其实不是煤,窑下有恶鬼,无数恶鬼守着个巨大的宝库,原先的人不是为煤。
宝库?
什么叫宝库?
张建新的眼里老坟旧墓就是宝库,还巨大,呵呵,靠!
是啊,上世纪八十年代煤并不值钱,不像现在似的,煤老板们个个挣的脑满肠肥,擦腚都用钱。
张建新追问神婆尧庙山附近有没有出过神仙?
神婆当然回答不上来。
不过,神婆就是专门吃这碗饭的,能让张建新轻而易举的问住么?笑话!拿唾沫星子诳张建新宛如老牛撒尿似的……神婆告诉张建新,这个是自然的,尧庙山附近不出神仙哪儿出神仙,不过,说起来在尧庙山住过的神仙有点远。张建新问谁家祖上?神婆云里雾里的扯,谁祖上也不是,最远是女娲在这造过人,后来天塌了,女娲在这补过天,再后来尧王出生了,再扯就成了山神、土地、树精、虫怪……
张建新开始怀疑那户人家危言耸听。
你们家出过神仙。
神婆这么大本事岂会不知?
张超说的有鼻子有眼,真像那么回事儿,如果张超不是个黄脸小少妇,说不定包圆会动员她加入这个伟大的组织,可惜啊,太有点不入眼了,介绍给平四贵,平四贵肯定会一头撞死。
张建新听说,开煤矿的老板个个都拜老君爷,每逢老君爷过生日,必须唱它个七天七夜大戏。还有一位爷不能忽略,那就是老鼠爷爷,采煤的工人个个都说在巷道里发现老鼠,必须得像亲爹一样好吃好喝供起来,并且说这是老君爷的原话。
是不是老君爷亲口说的,张建新不清楚。
不过,张建新感觉靠谱。
隔了几天,张建新来在尧庙山山上窑口前,牵了两头黄牛,一头老牛,一头牛犊子,做了非常简易的辘轴,打算用麻绳把小牛犊子放下探探窑口有多深,当年采煤的人在下面发现了啥?吓的不敢采。
还有就是试试下面水多不多?
结果。
一试便试出问题来了。
麻绳上七扣八结栓着小牛犊,他牵着老牛转着辘轴慢慢往下放,绳子一直绷着,怪了,感觉往下放了几百米还没到头。张建新纳了老闷,采煤的真牛逼,采煤能采到地下几百米。
这是墓么?
哪个墓会埋在几百米下?
没什么好的办法,一直放,总不会把地球打穿。
就在这时新的问题随之出现,窑口底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了,张建新牵的老牛连蹄子都快站不稳了,连人带牛急剧往窑口滑,妈的,什么东西在下面跟老子较劲,把老子惹急了,把牛扔进去砸死你个龟孙王八蛋……张建新刚抽抽着想完,绳子便拦在自已腰上,几个嘿嘿之后,他跟牛全进去了。
张建新究竟咋回来的?
张超也说不清。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张建新清醒时告诉她的。
张建新回来之后便趟在床上不起了,总是指着屋顶颤抖着说,阎王爷爷派小鬼们打了我一顿,还说阎王爷爷不要我命,就喜欢打我……隔几天又说,超,你看,阎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