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很明确。
陈石碾说这话的意思是,孙盘子再度归来,很明显,已经跟诸位师兄弟不是一条心了。
孙盘子卖上了糊涂:“六哥,此话从何说起?孙某可不曾变过。”
包圆心说,九爷是条好汉,你们是三只龟孙,九爷怎可能与你们一条心呢?我呸!这不是笑话!
终于,裴敛伤不再兜圈子了,直指要害:“九哥,你口口声声说不再行事走地仙,但我却知,九哥此来天山是为瑶池下的神墓,你虽然极力掩饰,可,事实就是事实,哈哈,九哥不再行事走地仙,为何要带一位知过去未来的奇女子?好!九哥如想证明,可不可以看在昔日份上把人还给我们?”
很明显。
这三个人是在截和,就是为崔雅灵而来。
包圆憋不住了,冷哼一声:“老子就不还,你想怎么样?”
孙盘子一点礼都不失,他明确表态:“三位师兄弟今天是不是一定要把崔姑娘带走才肯罢休?”
张六指笑笑:“老九,别误会。我们本是同门师兄弟,同气连枝,理应相互帮衬……”
孙盘子回过头来朝车里喊:“崔姑娘,你下来吧。”
包圆忙不迭大叫:“九爷,你疯了吗?怎么可以把崔姑娘交给他们三个人呢?”
崔雅灵在车里怕的瑟瑟发抖,梨花带雨。一直哭着喊我不下车,我不跟他们走,他们不是人,他们都是吃人的魔鬼,包小太爷要是让我跟他们走,我宁愿一头撞死在这车里……
平四贵安慰着说:“有九爷与包小太爷在,别怕,别怕,乖。下车!”
崔雅灵搂着平四贵的脖子,死硬死硬的,说我知道你们都厉害,可是,我怕你们几个打不过他们。
平四贵只好生拉活拽,强行把崔雅灵抱下车。
孙盘子一脸呵护地问:“崔姑娘,你不要怕,孙某问你。你可愿跟我三位师兄弟走?”
崔雅灵见平四贵这座山靠不住,嘴里直说我不跟他们走。他们杀人不眨眼……万丈红尘多苦,但崔雅灵还没有活够,一面说着一面重新扑向包圆怀里,直说包小太爷救救我。
杜沐晴在车里看见这一幕,直骂****,正打算下车狠狠扇她两个大耳光。
花雪杀拦住了。
肥毛、宋鹏多有不解。直问花雪杀对方是什么来路?
花雪杀嘱咐:“大伙儿千万不要下车,这三人来者不善,很可能会用强,免得伤及无辜!”
只听孙盘子义正词严地说:“五哥、六哥、老十……你三人俱说崔姑娘是你们手里的要犯,可。崔姑娘却说你们要杀她,这才找我们寻求保护,你们也听到了,崔姑娘不愿跟你们走……咱们师兄弟只是走地仙人,并非衙门,更不是私设公堂的歹人,生命乃父精母血造就,岂容随便毁人性命?”
裴敛伤似乎有些不耐烦,他冷哼一声:“九哥,照你的意思,你是不同意把人交给我们了?”
孙盘子纠正:“老十,非是孙某不交,而是崔姑娘不愿跟你们走!”
张六指突然从怀里摸出个黄封油包来,啪的抖开,一字一顿说:“老九,你看看这是什么?”
张六指仿似老年间拘人的公差一样,手持一块黑色沉香牌,上面弯弯曲曲写着几个蝌蚪黄字。
包圆不认识,只是感觉,牌子上的黄字与神卷上的蝌蚪标著接近。
见到沉香牌,孙盘子先是一怔,随即又笑了:“五哥,如果孙某没记错的话,这块圣牌只有师父活着才有效,我听说师父陨落多年,五哥为何拿它来唬人,是不是小题大做了……虽说此圣牌一现如师父亲临,然,漫说师父早已不在人世,纵然师父尚在人世,当年他率尔等投身圣国会,我抵死不从,师父遂与孙某约法三章,诸位师兄弟均知,孙某如是认为此事有悖人伦纲常,孙某决计不从。”
花雪杀自言自语,孙九爷果然是条真好汉!
事情明了。
包圆暗自心说,看情况,这三个龟孙王八蛋可比张三爷差远了,张三爷虽然爱玩阴的,可骨子里却光明磊落,不像这三个龟孙,一见面,好屁放不上三五八七个,即时变脸拿大帽子压人,我呸你祖宗!
裴敛伤仿佛有些不死心,又唱上了花脸,他说:“九哥,我等虽俱为走地仙,人生在世,首推天地君亲师,遵守师命,此乃头等大事……昔年,九哥虽与师父见解有分歧,然而,你也知道师父当年并没有为难你,众位师兄弟均错以为你陨落唐古拉山,如果知道你被困在那不能离开,我们定会前往唐古拉山不惜余力,合力将你救出苦海,也就等不到几十年后再团聚了……”
说到这里,孙盘子冷冷地打断了:“老十,孙某听说,我被困唐古拉山乃师父与格列拉夫之为。”
张六指赶紧说:“老十,切莫轻信外人之说,必定有人从中挑拨离间。”
包圆插了一句嘴:“哼,我看,不见得吧!”
张六指忽然变了口吻,他说:“老六、老十,我明白了,唉,都怪我们太大意了,我们听了四哥与老七的话,都以为老九亡于唐古拉山,老九是记恨我们没有去救他……”
陈石碾说:“老九,昔年你被困唐古拉山,我们却错认为你陨落了,扪心自问,确实是我们这些当师兄的过,我走地仙人讲究团结至上,至臻至诚,唉,若是我们早知你没死,就没有今日的误会了。”
裴敛伤说:“九哥,切莫轻信外人之说,师父其实没有死,被困于暗地,我们这些做徒弟的该不该合力把他救出来?有朝一日,如果师父巧脱囹圄,会不会像九师弟一样,记恨我们不尽力?”
孙盘子冷冷地说:“师父是在自做自受!”
陈石碾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老九,眼下有个机会可救师父出关,你救是不救?”
孙盘子一点都不犹豫,他说:“师父本领通天,纵观天下神墓,有哪处能困的住他,即便师父真的被困,以孙某这点微末本领,不见得能把他救出来,再说了,凡事自有定数,非人力所能改变。”
(未完待续。)
162章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话说到这个份上心迹已经表明,言简意赅,态图明确,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孙盘子的意思是:师父不师父的,师兄弟不师兄弟的,趁早把那一套收了,少来……昔日旧情不过是过眼云眼罢了,你们也不必拿过期的大帽子压我,我也不会再奉行什么师命兄命了……当我孑然一身被困唐古拉山七十多年时,我想过,该还的已还,该受的已受,我可以不追究,但你们别反过来逼我。
至于师父广日子,死也好,活也好,被困也罢,他倒行逆施,违背天道,活该有此下场!
孙某和他再无干系,犯不着救他。
貌似,孙盘子初次乍见已经料到,对方会强掳崔雅灵。只不过,头上依旧悬着师兄弟名份,对方必定会先礼后兵。正因为如此,孙盘子故尔放弃介绍杜沐晴、杨雪娇,以免出现不可预料的后果。
就在这个时候。
包圆这个龟孙,很不合时宜的开口说话了:“三位,你们与九爷之间的事暂且放上一放,你们把老子的爱车踩坏了,怎么个意思?连提都不提?是不是想赖?哼,老子告诉你们,门都没有!”
对此,那三人压根不接岔,再开口就成了风雷之声。
张六指忽然说:“老九,老二与老八的事儿你可曾听过?”他连二哥都不叫了,直呼老二。
至于吴飞勾与吴猴儿的事儿,孙盘子当然没有听说过。
七十多年过去了,日月依旧,天地大变,恍然若隔。算起来,孙盘子首次碰到同门师兄弟。是在洞庭湖湖底与张六同相遇……其次,在鬼屋逐一见到乔三探与杜百川二人,接下来,便是春秋堂开天地大门盛典之前,与吴飞勾、吴猴儿的目光交集了……当然,见归见。当时,孙盘子根本没来的及与对方叙述只言片语,一场旷世混战,二人双双死于非命。事后,孙盘子心中虽有惋惜,不过,都是徒劳。
接触最多的人是张六同。
可是,孙盘子心下总感觉张六同与自已的命运仿佛,不过。他却说不上来为什么。
孙盘子点点头:“孙某的确见过二哥与八哥,事却不知。”
张六指冷哼一声:“我看不见得,老九离开唐古拉山性情大变,变的无情无义,必定是受了吴飞勾与吴猴儿的挑唆,哼!这两个叛徒,有朝一日,狭路相逢。张某必定与他们以性命相见!”
孙盘子眉头微蹙,轻描淡写地说:“你永远见不到他了。”
走地仙之间彼此有行话。说谁谁某某你再也见不到了,那便是真的见不到。
走地仙人常年与棺材瓤子打交道,碰到鬼神邪崇乃是家常便饭,走地仙人为何讲究团结至上,凡事以义为先?走地仙人均知:江湖上那些盗墓刨坟的散兵游勇,什么摸金校尉。什么发丘中郎将等等碰上肥墓大斗,难免有人利欲熏心做出泯灭人性的事儿来,屡见不鲜。
此事常有发生,亲侄儿下窑把宝贝递出膛口,继而。亲叔叔心生歹念把人活活埋掉,烂事泛滥。
这种破事就算到了阴间,都是笔扯不清的烂帐。
冥司里,阎王爷、判官爷、无常、罗刹、小鬼等等皆不是什么好鸟善茬,善恶不分,扬恶惩善,吃人不吐骨头。所以,为了杜决这种恶劣行径,鼠儿仙创立走地仙一门特别强调:财为次,义为主!
孙盘子这么说,陈石碾似乎有些不大相信。
活人不见?尸体岂能不见?纵然死后没留下全尸,魂魄岂能不见?魂魄投胎,转世岂能不见?
纵使吴飞勾与吴猴儿再世托生鹌鹑、猴子,那也得有个出处不是,岂有不见之理?
陈石碾说:“老九,我算听明白了,你大概受了叛徒的蛊惑,很明显,你是在为他们找说辞,想必九哥也知,他二人齐齐反出师门,受天下第一会春秋堂庇佑,所以才变的有恃无恐!”
关于吴飞勾与吴猴儿的事,孙盘子没打算隐瞒。
孙盘子说:“三位师兄弟有所不知,月前,春秋堂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二哥与八哥均在旷世大战中双双殒命,形神俱灭,孙某这么说,够明白了吧?”
张六指笑笑:“老九,吴飞勾与吴猴儿背叛师门,四哥早断定了,他二人命不久矣!”
孙盘子忽然问:“孙某有一事不解,还请三位师兄弟以实言相告。昔年,我等一行十人共同拜在广日子门下做走地仙,师父本领超凡,然,我等皆为凡骨俗胎,为何个个长命百岁?这是为何?”
三人相对笑笑。
裴敛伤说:“九哥,按说,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师父当年曾告诫我们,说不该知道的事,千万不要妄自打听诽议,糊涂会令人长命百岁,聪明人总是短命。”
孙盘子说:“我糊涂的地方太多了,不想继续糊涂下去了。”
张六指说:“老九,此来天山,那是因为我们从四哥那里听说老九回来了,却不来寻我等,四哥断言,老九已与我们不是一条心。即然这样,说到底咱们总归师兄弟一场,老九,你把人交给我们,我告诉你想知道的事,也算给你这不明不白的七十年一个交待,你看可好?”
孙盘子正气凛然:“五哥,话这么说可就不占理了,崔姑娘一事,孙某适才已经请示过,还用我再请示一遍吗?崔姑娘执意不跟你们走,你们若要强带,是不是有些欺男霸女了?”
裴敛伤说:“九哥,欲成大事,有时候,有些牺牲是必要的。”
孙盘子嗤了一声:“牺牲自已固然可行,拿旁人性命随便牺牲,敢问,此举与禽~兽何异?”
张六指提高声音:“老九,你难道真的不想知道七十多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孙盘子斩钉截铁:“孙某当然想知道,如果说,孙某为了知道事情真相,而把崔姑娘交给你们来决断生死,那么,孙某情愿不知道的好。”
裴敛伤说:“九哥,你仍然十分固执,师父当年率我等投身圣国会,欲成万世不拔之基业,九哥抵死不从,在这浑浑浊浊的江湖上留下个铁汉臭名,想不到,过了七十多年,还是冥顽不灵。”
包圆大骂:“你龟孙才冥顽不灵呢!”
张六指说:“老九,师父命杜百川、黄奇算把你囚于唐古拉山,是为了防止你碍手碍脚,师父何等仁慈,何等体恤门下弟子,他许你千秋功名,你却偏偏喜欢丐行天下。师父慈心大起,并没有亲手了结你的性命,只是把你因要唐古拉山,为了把戏做足,不得不千里迢迢从德国借调一支精锐之师。师父断言,唐古拉山无法锁住你,有朝一日,你如果继续阻止我们的话,师父只批示了一个字,杀!”
孙盘子哈哈大笑,声震山岳,秋叶无风自落。
良久。
孙盘子说:“说什么是非恩怨功过,说什么同门恩情胜似海,说什么听闻君故神伤,说什么再逢思旧情落泪怅然,哼,不过是蛊惑人心的狗屁,不过是替杀人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自打包小太爷舍命将孙某带出唐古拉山,孙某不止一次怀疑过,这是你们做的一场戏,目的是为取孙某的项上人头,是也不是?别再藏着掖着了,这套鬼把戏,孙某玩腻了,也看腻了,简单点来吧!!!”
(未完待续。)
163章 劲敌
是叹,老天爷就是这么个球逼德性,总喜欢把好人善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然后开怀大笑。坏人们应得现世报,老天爷总是强行扣押着不放,再不就张冠李戴,拔苗助长,总是力挺恶势力治世……
脑瓜仁缺斤短两的读书人,仕途滑铁卢,上不得五花马,开不得宝雕弓,凭几两吃饭拉屎力气爱抱打个不平,自认为识得几个斗字,常遇常见气不过的糟心事,无处发泄,索性拿起笔来胡编乱造。
说什么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统统报销。
说什么欺人莫欺鬼,举头三尺有神灵。
说什么人在做,天在看。
说什么欺男霸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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