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沐晴笑了:“的确,每一世都很厉害!”
花雪杀说,是的,或许这就是造化之功,我只是举了一些例子,很多时候,跟对了君王,我能助他夺取天下,跟错了人,我的命运很悲惨,就拿胡大海来说,这是我杀人最多的一次了……
杜沐晴说:“胡大海没杀多少人呐?”
花雪杀说:“不不不,小晴,胡大海杀的人比谁都多……当年,朱元璋从蒙古鞑子手里得回汉人的天下,分封功臣,胡大海的杀心甚重,不讨金银,专讨杀人封赏,朱元璋便赐了他一支御箭,说是这支御箭射出的范围之内,人皆归你杀……”
爱丽丝·尼卡失声叫了起来:“这事我听说过,说是那支箭射在了大雁脚上,连穿七省,胡大海一路杀将过去,导至七省无人,天呐,这件事原来是真的,原来是你干的……”
杜沐晴赶紧说:“雪杀,照这么说,我反倒觉得包家老祖包厚道做的对!”
花雪杀也叹:“谁说不是呢?”
杜沐晴又问:“雪杀,你说你这一世是为保洪秀全夺取江山,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花雪杀说,洪秀全举兵起事,是因为广日子的游说……史料上虽然没有记载广日子曾经相助洪秀全的事,但是,广日子功劳决小不了,这些都是鬼算子说的,之后,包厚道也承认了。
杜沐晴老大不明白,问包厚道为什么这么做?
花雪杀说,包厚道心眼小,他一直记恨广日子,广日子行正,包厚道行邪,广日子行邪,包厚道行正,如此来来往往已经斗了几百年……
杜沐晴问:“雪杀,包厚道为什么要与广日子斗法,你从头给我讲讲吧。”
花雪杀说,当年,包厚道那老龟孙错入走地仙一门,完完全全是利欲熏心,可以称的上一点原则都没有。之后,广日子提供线索,让包厚道、杜天舟、松二狗、华千雨四人到丹地尧庙山倒懒神仙的龙眼寺墓,怪事一件接一件,虽然包厚道成功逃脱了,可他心里始终记恨着广日子。
广日子南下相助平西王吴三桂,那时,吴三桂虽然羽翼丰满,却不占天时、地利、人和。
最终以失败告终。
抵达云南之前,广日子又碰上了另一个奇人,天残!
杜沐晴说:“天残的事我知道,他两次捉弄广日子,一次在古庙,一次在黄河一线天!”
花雪杀说:“对!那两件事就是天残搞出来的!”
(未完待续。)
182章 雌雄同体
天残与地缺,单听名字便让人感觉二人雄气逼人,似乎也不难想象,这俩位奇人的神秘之处,远胜广日子与包厚道这对百年冤家……能够侧面反馈天残与地缺的资料本就不多,再往深的刨问,花雪杀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了,只是说那二人行踪诡异,飘忽不定,亦正亦邪,难辨忠奸,难断阴阳。至于一百年前他们五人大闹春秋堂,花雪杀也是首次听说,也很难将里面的是非连系起来,倒成了迷。
紧接着。
杜沐晴呢声呵问:“雪杀,你跟我说说好吗?你与文折星到底是怎么回事?唉!可怜的小书生!”
提起文折星。
花雪杀脸上忍不住挂满了伤心,她说,文折星与天痴老人同出一门,天痴老人生性顽乎,天下间任何事都嘻嘻愚弄至上,人老心不老,理顽,事不顽,堪称一大怪客,与童圣乃是莫逆之交……
文折星出身落魄名门。
他虽然并不是什么九天文曲星降世临凡,儿时起,四邻八乡举人秀才皆许他文圣再世。是的,文折星自幼熟读四书五经,古来今往,无一不通,称的上文章满腹,学富五车。性格虽然迂腐之极,命格却不喜欢世俗中的功名利禄,父母双亡,文折星一头扎进深山求道,更是成了呆头呆脑。
此归此,彼归彼。
不过,文折星底子非常干净。
甚至可以说,他已经干净到,天地之间压根不应该有这种人存在的田地。
花雪杀称。她初次乍见文折星时仍在钟馗大师门下。
童圣在娘胎里开聪,未及出世便参研修行之法。悟道后,修成十八分身。恃才傲物,本领奇高,心里只有浩然正气,他自诩当世人杰,钟馗大师刚正不阿,是为鬼雄,二人虽未谋面,却神交已交。
那天。
童圣下幽冥九泉拜谒钟馗大师,天痴老人听说了。执意同往。
正好,文折星也想到地府历练一番。
花雪杀说,那天在奈何桥头,文折星见到我的时候,木木呆呆楞在了当场,嘴里一直说,我原本将世俗功名、人欲凡利全然视做粪土,抛置脑后。想不到幽冥鬼界竟然藏有如此佳人,出落于鬼窟。却是出污泥而不染,一身上下集煞气、艳气、鬼气、人气、傲气、冷气、修气、德气、杰气……
钟馗大师听了,开玩笑说,天地人神鬼。鬼排末端,乃尾流之辈。然,狐艳之名虽名动天下。鬼艳之绝却实实在在配的上惊为天人,一大奇谈……文老弟慧眼识佳人。见识卓而不凡,我这位高徒虽然寄居幽冥。却是真真正正的人,包厚道颠倒阴阳,把他男儿之身偷梁换柱变成女儿身,数年修行,却也难藏的住本神,谁人观之,也觉她是女中奇客,称的上雌雄同体的境界……
天痴老人一眼瞧出名堂来了,当即撺掇童圣充当说客,说是要成就我与文折星的美事。
花雪杀说,童圣根本没开口,钟馗大师便亲口许下了诺言。
杜沐晴表示不理解,她说,雪杀,即然这事是钟馗大师保媒,你当时怎么不答应呢?我看文折星这孩子也不赖,一百多年以来痴情不改,要是换成我,我早就答应他了。
爱丽丝·尼卡笑笑,说中国人的爱情故事真凄美。
杜沐晴逗着闷子:“难道中国男人不好?”
爱丽丝·尼卡说:“好的我有点不敢相信,一直以为自已在做梦。”
杜沐晴哈哈大笑。
花雪杀仍旧自嗟自叹说:“是啊,文折星惨死那一刻,我忽然想,他默默为我付出这么多,我当初为什么不肯能答应他呢?可惜啊可惜,天数终究是天数,我无法去改变,只能寻思着报答他了。”
杜沐晴直言不讳,她指出:“在北京那天夜里,我们初见文折星的时候,他只是说让包小太爷替他评评理,对钟馗大师保媒一事,为何只字不提?我当时如果知道,说什么也要劝你跟他在一起。”
花雪杀苦苦一笑:“唉!这就是文折星的迂腐之处……文折星是这个世上最最干净的人,干净到世上不可能再有这种人存在,是的,我跟他的事,钟馗大师的确亲口许过诺……文折星做人方面迂腐,手段也迂腐,心却不迂腐,他厌恶世俗观念。他认为:他喜欢我是他自已的事,他不喜欢把旁人随随便便搅和进来,更不想以钟馗大师之诺为要挟,那样的话,他也不配当天地之间最干净的人了。”
杜沐晴说:“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要来求包圆呢?”
花雪杀一吐如注,说:“文折星的造诣远胜天痴老人,他特意跑来求包小太爷圣断,那他必定悟到了些什么,只不过他懒的向别人有一说一,只会默默的选择有一办一。”
杜沐晴说:“咱们都成了事后诸葛亮。”
花雪杀说:“唉,谁说不是呢,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爱丽丝·尼卡深受感染,空自惋惜大叹:“误会了,误会了,我们西方人一直都在误会,我们一直以来均认为,中国是个效行小聪明的国家,虽有五千年文明底子,根本就是破壁烂殿,不值一提。听了雪杀的话,我豁然开朗,真的,我又一次深深地爱上了伟大的中国……是啊,这种美轮美奂的爱情故事恐怕只有中国才配拥有,海外诸国的野蛮男人,决计没有一个人能达到文折星的造诣境界,真的,我竟然找不到理由不替他落泪,文折星是人世间最最凄美的男儿,我甚至觉得梁山伯也比不上他……”
说着,爱丽丝·尼卡竟然嗡嘤嘤的哭出声来,甚是可怜悲伤,反倒像她才是文折星的意中人。
这时再看。
爱丽丝·尼卡反倒有点像大姑娘,全然不似当初热情奔放、火辣辣的******了!
杜沐晴安慰了一会儿,说雪杀,最让我理解不了的,就是包厚道与广日子这对冤家,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干嘛非要一直斗下去呢,因为他们俩,历史都被改写了,也不知道图什么?
花雪杀的话更让人不明白了。
她直理直斯的指出:包厚道与广日子虽然是冤家,可他们俩却是肝胆相照的好朋友,虽然彼此之间叫劲百年,然而,双方谁也不会耍阴招,每次斗法斗阵,彼此都会事先告诉对方自已的计谋,摆好阵势明刀明枪的干,他们俩虽然有时候连天下人都分清敌我,又让人敬,又让人恨。
花雪杀发自心声的坦言,我一直暗中保护包家,到底是对还是错?我自已也无法分清楚。
她说,不但是自已,就连南派三糊涂、行痴也说过同样的话。
唯独童圣没有说过。(未完待续。)
183章 窃玉偷香,反受其害!
听此高论,杜沐晴不叹两句断断不行了:“我靠!这事真他奶奶怪!我呸!我说包圆那龟孙平素欺负平四贵、宋鹏、肥毛眉毛都不眨,可,总感觉欺负有理,原来是从祖宗那继承的臭德性!”
花雪杀咬牙切齿地交换着意见:“小晴,包厚道那老龟孙、老王八,天下坏事他身上集齐了,堪称天下第一大坏蛋,怪的是,老龟孙却从不干违背良心、朋友的事……这一点,包小狗屁已经完全继承了他的衣钵,可是,这么多年总结下来,我认为应该把包厚道归类为一只睚眦,广日子也一样……”
花雪杀还说,自打我离开钟馗大师门下,那时,我心里暗暗发誓,决不再见包厚道,唉,现在却拼命地帮包小狗屁找他,这也算的上造化弄人了,天意如此啊!
的确,包厚道救花雪杀的亲生父母,思想不纯,另有所图,该打五十大板,以观后效。
杜沐晴反倒认为:包厚道做的对。
如果包厚道不阻止广日子,指不定天下成了什么样,或许难有今天的气象。
花雪杀似笑非笑、似伤非伤地说:“唉!谁说不是呢?我知道他动机不纯,倒也不敢说错!”
花雪杀竹筒倒豆子,声称,按照鬼算子的说法,她本是接替石达开的人,可是,由于洪秀全起事是广日子相助,包厚道便跟他对着干,千方百计的阻止,又把我变成女儿身,可惜了洪秀全的大气运。
说着说着。
花雪杀陡然来了句:“对!小晴,包厚道与酆都大帝不是有秘密协议吗?这协议应该与我有关!”
杜沐晴却回应着说:“算了,什么协议不协议的,咱姐们儿别去管它了。”
深情凝望花雪杀。
杜沐晴深度表态:“我现在明白颛顼的话了。万事莫如尘,有些事对某些人来说是好事,可对某些人来说则是坏事,普天之下,没有什么事是一成不变……雪杀,听了你的故事。我很感动,我想告诉你一句心里话,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有什么身份,你永远是我杜沐晴的好姐们儿,永远都是……”
爱丽丝·尼卡胬胬嘴:“小晴,还有我呢。”
杜沐晴笑笑:“对!你、我、她、小云、九奶奶,咱们几个永永远远都做好姐们儿……”
说完,三人紧紧抱在一起。热泪盈眶。
目的尚且不明,路有操刀客,前路多艰,为了把精神头养足,杜沐晴果断放弃了继续问下去。虽然花雪杀的使命由来已经浮出水面,可是,说到底,始终还是一笔烂账。如是抽丝剥茧,里面的隐情似乎不难发现。然。谈到文折星的时候,杜沐晴已然触动心弦,对,即然是花雪杀的伤心史,恐怕释灵姑娘也难出左右,都应该被包厚道算计了。可是,你却不能说他的算计完全是坏心思。
反倒是,越往深想,动机越是对着哩。
杜沐晴深知,人与人之间的信印来之不易。做为好姐们,有些事情还是处于朦胧状态好,过于刨根问底,似乎对谁也没好处,只要花雪杀永远都是好闺蜜,什么破逼球事、什么破逼疙瘩能阻挡?
刚刚入睡。
猛然之间,杜沐晴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倒也不是旁的事,她爷爷杜百川假死藏在鬼屋,包圆与孙盘子为什么隐瞒不服,我呸,这二人倒是把一条裤子穿的炉火纯青,莫非我爷爷暗中干了什么坏事?
越想越纠结。
黑暗中,杜沐晴伸手一拍脑袋,心说,姑奶奶我不操这乏心了,睡球,该明白时总会明白的。
花雪杀当然没说假话。
事实上,她并没有把自已知道的全盘拖出。
花雪杀心里很想把包家大院当年发生的事,统统告诉杜沐晴。可是,她又怕杜沐晴这颗纯洁的心接受不了事实,有些事还是瞒着好,所以,花雪杀想了想,算了,还是不要提了。
到时候让包圆自已讲。
或者,那件事永远不要说出来,杜沐晴这样的女人,不应该再受伤害了。
天色刚刚呈蒙蒙亮,房间门被人拍的啪啪直响,同时,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委屈声:“小晴啊,我的亲姑奶奶啊,救命,求求你,以后千万别把这苦差派给我了,我平四贵洪福低,无福消受……”
很明显,出事了。
杜沐晴顾不得多想,像军人一样穿戴整齐。
一开门,呵,用杜沐晴的话来说,冲进来的压根不是人,倒像是在臭水沟里连打一千百八个大滚的松狮子狗。平四贵称不上绝品帅哥,跟着包小太爷发达了,穿着打扮也有一定讲究了。
杜沐晴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离谱之处宛如五十里弦翻塞外声,平四贵全然不像来自温柔乡,乍一看,反倒有点像是刚刚从战场厮杀回来的,不,确切来说,应该是从马革中捡了一口气逃回来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衣服是破的,头发比蓬草还乱,眼圈是黑的,手是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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