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悲剧的发现,沿途的医生护士,显然都已经忘记了我这个大内科副主任,都行色匆匆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来不及跟我打招呼。
这不怪他们,谁叫我自从升任大内科副主任以来,甚至连一天正儿八经的班都没有上过,要么就是请假,要么就是跟诡案组的人在一起,一个月下来,也许他们早就忘记了我这么一号人。
开门一看,我的办公桌上已经聚起了厚厚的一层灰,陈小花正弄了盆水,在帮我打扫呢。
“小花,你不去做你的工作,跑我这儿来做什么?”我诧异的看着陈小花,好奇的问她。
“呐,你以为我愿意帮你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啊!还不是院长让我帮忙的,说是我跟你出使新南任务完成的不错,让我暂时不要当护士了。”陈小花一边抹着桌子,一边气嘟嘟的说。
“不当护士?难道要提拔你当医生?这好像有些难度吧?”就算我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不成?临床和护理是两个概念,护士基本上是不能转型当医生的。
“不是!”陈小花还是很生气,奋力的用抹布擦着桌子,一边恶狠狠的盯着我,给我的感觉,好像那桌子就是我的脸一样。
我有些毛骨悚然:这小丫头,又在发哪门子疯?
“院长说,让我暂时给你当秘书,协助你的工作,让你了解一下医院的制度、工作流程什么的。”陈小花嘟噜着,总算把原因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有些哭笑不得:院长大人,您这是搞哪样啊?
别人主任都还没有资格有秘书呢,我倒好,一个副主任,居然在身边弄了个秘书,还是个大美女,这可不让别人说闲话嘛。
秘书这个词,以前还挺正常的,可是现在,基本就跟什么“小三”啊,“婚外情”啊,正所谓“有事秘书那啥,没事那啥秘书”,反正一听到这个词,基本都是黑色职业套装、黑丝袜,然后斜卧在办公桌上极尽诱惑的形象。
怪不得会陈小花这么生气呢,我俩出去一趟回来,她就成为了我的秘书,那么我俩在新南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人明显会用有色的眼光看待她,有没有是一回事,别人说不说,又是一回事了。
唉!
我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陈小花在后面问。
我没有回头:“我这就去跟院长说说,让他把这荒唐事给取消了,我一个吊儿郎当的副主任,哪里有资格要秘书啊。”
“你这是要赶我走么?”陈小花的火气又上来了,“呼”的一声把手中的抹布丢在桌子上。
我回过头,见她面带委屈的看着我,用牙齿咬着嘴唇,似乎有些生气。
这到底在闹哪样啊?
当秘书她也生气,不当秘书,她还是生气。
还能不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算了,我不去了。”我想了想,认真的说。
“为啥?”陈小花气嘟嘟的问我。
“我觉得当护士挺累的,你看你,前段时间经常加班熬夜,眼圈黑的跟个大熊猫一样。就在我这里混日子算了,反正我也是个混日子的。”我嘿嘿一笑,解释着。
“嘿嘿,我也是这么想的。”陈小花听我这么一说,立即恢复了本色,笑着跳了起来:“大不了我就把你当成个大弱智的病人去照顾。”
我汗。
“那万一,我是说万一啊。”陈小花骨碌碌转了一下大眼睛,有些心虚的问我:“万一有人说我俩的闲话,怎么办?”
“哈哈哈哈!”我笑着拍着胸脯保证:“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了,真有人说闲话,到时候我娶你当老婆,哈哈哈哈哈!”
“想得美!”陈小花大长腿一伸,一脚就踢了过来。
我一把闪开,心中忿忿的想道:这死丫头,居然都敢对我动手动脚了。
两人忙碌了半天,才总算把办公室收拾干净。
然后办公室的人随后也赶来,正是上次的老熟人,寒暄了一番,又给陈小花弄来了一张桌子,一台电脑,一部座机,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文件盒啊什么的。
办公室的熟人笑着跟我告辞后,我让陈小花帮我做一件事:“小花,帮我查询一个人。”
“什么人?”陈小花刚刚美滋滋的坐下,正捣鼓着她的新地盘。
“帮我在昆一中的校园网上查询一个人,一个女老师,个子很高,恩,差不过跟你一样高。长的很清秀,带一副黑框眼镜,长发,对了,胸没你的大。”
“呼”的一声,一本书被陈小花迎面丢了过来,被我一手接住。
“你对别人女老师有什么居心不良的想法?”陈小花一副看待大色狼的眼光看着我,凶狠狠的问。
“没有的事。”我露嘴一笑,指了指嘴里刚刚伸出来青幽幽的獠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低声回答:“嘘,跟这个有关,你还是少知道一点为妙!”
听我神神秘秘的这么一说,陈小花果然老老实实的点点头,目光里闪过一丝畏惧,不敢再多问。
嘿嘿,再不吓吓她,她可就翻天了。
我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女老师,然后通过她去调查赵晓雅,才能确定画皮到底出了什么事。
也许,今晚我可以靠着黑子对玄武的感知力,再去外面晃荡一下,看能不能遇到赵晓雅。
我一边想着,一边在电脑上打开地图,翻看着昨晚事情发生的地方,以及昆一中所在的位置。
如果网上查询不到她的资料,那么我只能去昆一中守株待兔了。
“你说的是这个女老师么?”很快,陈小花那边就传来了回应。
我过去一看,黑框眼镜,高挑的个子,灿烂的笑容,可不正是昨晚的那个女孩么?
点开她的个人信息,上面写着:徐文琴,昆一中高三级六班班主任,英语老师。
原来是个班主任,怪不得那么晚才回家,那么,她跟赵晓雅是什么关系?
事不宜迟,我立即拿起丢在桌子上的外套,想了想,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柄手术刀装在外套胸前的内口袋里。然后告诉陈小花:“我出去一趟,这里拜托你帮我守着,有事情打我电话,下班了自己回家。”
不得不说,我估计是整个医院里最闲的副主任,要我着手事情还真没有,主要是插不了手。
陈小花点点头:“你去找她么?小心点。”
说着,她同样指了指自己雪白的牙齿,故意作了个鬼脸。
我笑了。
我一边走一边套上外衣,快速的离开了医院,直奔昆一中。
路程不是很远,开车只需要二十分钟就到。
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门卫,啰嗦半天就是不让我进去,说是什么学校封闭式管理啦,上课期间闲人不允许入内啊,等等。
最后我不得不在车上翻了翻,好在车上还有个盖着公安厅公章的证明信,是当时在小县的时候王九给我弄的。
当时因为要进入县医院查案,而我又不是警方工作人员,为了防止落人口舌,所以做了这么一个证明信,证明我暂时协助公安机关办事,还有我的照片,想不到这时候倒派上了用场。
这证明信的含金量确实不错,门卫立马就规矩起来,老老实实的放我进去。
有时候啊,这世俗里的权利,其实还真好用。任凭你僵尸旱魃、或者狼人恶鬼,只要想要安安分分的在世俗里行事,都逃脱不了这两个字。
当然了,我们这样的人想要获取权利,手段也来比普通人容易的多。
普通人也许要读书、考研,或者考公/务/员,考事业单位,总之一个字“考”。
考出来以后,除了努力拼搏以外,还有一个字:“熬”。
也许你很天才,也许你很上进,但是没有时间的积累,没有阅历的沉淀,想要有权有钱,真的很难。
就算是这样,都还需要那么一点点的运气,以及那么一点点的机遇才行。
至于什么“金子总会发光的”这种说法,也就是糊弄一下没出过校园的学生罢了,现实中机遇多,但更多的,还是残酷。
我很快就打听到徐文琴的消息,她正在上课,我只能在外面的篮球场上坐了下来,毕竟打搅别人的工作,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而且我跟她的话,还不能明目张胆的在大庭广众下说。
没等多久,下课铃声就响起,一时间,成群的学生从各个教室里蜂拥而出,喧嚣声和笑声响成一片,回荡在整个校园。
年轻的感觉,真好啊。
我感叹着,看着眼前走出穿着黑色职业小西装的徐文琴,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大年初一晚,给大家拜年了!各位书友新年快乐!)
第342章 长猿摘月
“徐老师你好!”我走到徐文琴的面前,笑着给她打了个招呼。
“是你!”一见到我,徐文琴花容有些失色,看来,昨晚的事情给她留下的印象很深刻。
“你……你怎么找到我的学校来了?你想要……做什么?”徐文琴左右看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到我俩,这才低声的问我。
她似乎有些怕我,估计又担心昨晚的事情被人知晓。一般的人,出了事都不愿意张扬,生怕给自己带来负面的影响。
虽说昨晚徐文琴只不过损失了一张自行车,但要是被人知道她差点被几个小混混给劫色,难免会传来什么流言蜚语的。
“能借一步说话么,这里人多耳杂,有些不方便。”我笑了笑,直接开门见山,将那张证明信递到她的手中:“你要相信,我没有恶意的。”
徐文琴接过仔细看了看,脸色变缓了许多,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原来是韩医生。”
在普通人的眼中,警方必然是象征着公正和安全,有警方出具的证明,远不需要我浪费太多的唇舌去说清楚我的身份。而且证明信上已经把我的身份和名字说的清清楚楚,又有我的照片作对比,自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低声问我:“大概需要多长的时间?课间只能休息十分钟,现在还剩下五分钟了,我的下一节课马上开始。”
五分钟?
五分钟是肯定说不清楚的,我不管是要问她怎么认识赵晓雅的,甚至还要知道昨晚后来的具体情况。
我摇了摇头:“要不,我再在外面等你一节课?如果我记得没错,这节课完了后,应该就是下午放学吃饭的时间吧,起码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虽说我读书少,但是这些学生的作息规律我还是知道的,这不跟我们医院上下班的时间一样么。
徐文琴笑着摇了摇头,竖起一根手指:“我们是高三,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包括吃饭。”
好吧,她赢了。
于是我只能很苦逼的继续在凌乱的风中等候,任凭上课铃响起,过来过往的老师用极为诧异的眼光注视着我。要是现在能够手捧一束玫瑰花,那就是典型的痴心表白男的形象了。
当然,我可不会做那种别人眼中傻不拉几到一塌糊涂还自认为很拉轰的事情,我可没那么骚包。
而且,我可是个肯有原则的人,徐文琴虽然算得上一个长腿大美女,但绝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恩,至于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咳咳,这个问题,绝对是个秘密。(作者猥琐的笑了,哈哈哈哈!)
等人是最无聊的一件事情,百无聊赖的我,只好坐在篮球场上,看着操场里一群脸上带满青涩的少男少女上体育课。
是的,学生最喜欢上的体育课。
记得我曾经听新来的小护士八卦的时候说起过,学生最痛恨的一件事,就是英语老师或者数学老师走上讲台,然后告诉大家,体育老师下节课有事,不来了,继续上xx课。
除了那些学习狂以外,这几乎可以让所有的正常学生为之抓狂。
我面前的这些学生,看样子正在读高一,体育老师教授的,是一套健身用的军体拳。
没错,就是军体拳。
体育老师是个精壮的年轻小伙子,身材还算魁梧,肌肉也很结实,一套入门的简单军体拳,被他打得有模有样,虎虎生风。看得我暗自称赞,如果单纯的从身体条件来说,这小子可比陶初当初选出来对付我的那些大学生扎实多了。
一堂课有四十五分钟,体育老师教了十五分钟。剩下的半个小时,则由体育老师带队,将班里的男生分成两拨,一波人少只有三五个,一波人多近二十个,居然有模有样的打起了篮球。
篮球足球都是集体性的运动,一个人玩没意思,所以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玩过篮球或者足球,也说不上喜欢和不喜欢。
我看了一会儿,大致已经明白了规则:归根结底,其实就一个目的,只要把篮球投入球框里就行了。
再看看他们的动作,来往拦截,根本就是杂乱无章,全凭着一股勇劲往前冲,偶尔有两个出色的,会点躲闪带球,已经属于很不得了的层次。
唯一还算厉害的,就是那个体育老师,而正是他,带着四个人,居然能够横冲直撞,让二十个小伙子都束手无策,还打了个遥遥领先的局势。
这人马步扎实,举步之间下盘很稳,寻常三五个小少年根本拦不住他。
我想,除非那些年轻人利用合纵连横类似于行军布阵的战术,才有可能形成有效的拦截,就像当初我在新南遇到武当的那套天罗地网剑阵,剑如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除非你有绵绵不绝的体力,否则绝对架不住那么多人的合攻。
如果这些年轻人能够找到有效的方阵,绝对能够拦下他。
我看了一会儿,心中产生一个想法:假如说我利用沾衣十八跌的功夫带球,岂不是可以在人群之中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沾衣十八跌本来就类似于借力打力的手段,再加上其特有的类似泥鳅一样的圆滑力,显然很适合这种撞来撞去的运动。
我正想着,那个篮球落到了一个少年的手上,他也许有些紧张,一时激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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