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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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床-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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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遇到生死攸关的大事,她是不敢应承下来的,暗示村民去正规办事处处理,虽有诈骗钱财之嫌自是没害死过人,还算蒙的过去。
  因此,比如当有病情较轻的人从镇里的医院康复回来时,她便挣下一份功劳:要不是我打了一记灵光在你身上,让你支撑着,你去到医院,吃药和兼并消化我输给你的仙气,这才捡回一条命的。


☆、第三十六章:请煞婆仙驱魔(2)

  而对方则是感恩戴德,拱手财物了。
  短短的几句对白,各自个人的心里都是悄然打着算盘如何应对。
  最后村主任说话了:“昨晚的事希望大家都要保守一下秘密,对外别乱讲,免得造成恐慌,现在天刚亮不久,咱们快点吧灰烬都清除了,能埋的就埋吧。”
  几人找来一些木棍,把黑糊糊的炭火都叉开,发现里面真是烧得差不多了,中间剩余一些不知道是骨头还是木头的黑糊糊东西,也就直接把它们覆盖到了泥土里面,并在上面泼上泥浆水作为掩盖,直到差不多看到似乎是昨夜并没有发生过任何焚烧痕迹,众人这才四散回去。
  一整天,二舅对这件事是耿耿于怀,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以为此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当晚,他又做了一个噩梦,而且门外神秘响声一直是接连不断,他梦到被女鬼拿着自己跑开她坟墓的锄头,从大门外破门而入,砍掉了自己的双手。
  夜里他是满头大汗,开着电灯一直到天明。而第三天夜里,他梦到那具女尸对他说了一番话,至于说了什么他也记不太清,连续持续了好几晚,他是夜不敢寐,吃也不好,整个人精神恍惚,萎靡不振,再去问煞婆仙其人,看她对那棺木女鬼了解了多少,煞婆仙也只是支支吾吾,顾其左右,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他终于找到了胡鹏贵。
  “胡老哥,不瞒你说,自从河塘里出了这么件怪事,我到现在,从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所有的事情没解,我真是折磨呀。”二舅拉拢着脸,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表情,不用他说,就看着他的脸色,可知他憔悴了不少。
  胡鹏贵抽着旱烟,问:“昨晚又梦到了什么?”
  “还不是那个女鬼,她总在我梦里徘徊不去,像是在纠缠着我。”
  “一般说来,梦里见鬼可不是好事,恐怕你是最近多虑了,身体虚弱,眉宇间阳气不足,多要休息呀。”
  “可是话说回来,我就是因为老做噩梦,才变得心神不宁,一副死样啊,我老觉得总有一天在睡梦里被女鬼勾了魂,再也不能醒来了。”
  “二蛮,我主持葬礼这么多年,靠的是接触死人吃饭,干这行的,你觉得我过得好吗?”
  “那你是心理素质好呗。”
  “错,我主持葬礼多年并不是见多了而麻木了,我一样半夜有从梦里惊醒的时候,那时,我眼前都是飘着那些刚死去不久的鬼魂,它们哀怨的呻吟一直在我耳边回荡,这么多年来,我只是不想跟外人说罢了。”
  “额……既然你也被搅得寝食难安,究竟是靠什么支撑过来的?”
  “我打小就跟父亲走仪式,第一次见死人,第一次接任主持,第一次跟死者家属守灵,我也是害怕得要命,不过我父亲给了一本书,他让我睡前默念这本书的内容,我心里就踏实了。”
  “念什么?”
  “若未来世有诸人等,衣食不足,求者乖愿,或多病疾,或多凶衰,家宅不安,眷属分散,或诸横事,多来忤身,睡梦之间,多有惊怖。如是人等,闻地藏名,见地藏形,至心恭敬,念满万遍,是诸不如意事,渐渐消灭,即得安乐,衣食丰溢。乃至睡梦中悉皆安乐。”
  “这也太长了吧?什么书写的,这么复杂,灵验么,给我看看?”
  胡鹏贵竟然从自己的香炉下拿出了那本书,给二舅递过:“你可以去庙里烧柱香拜拜佛,持戒几天,求个心理平衡,睡觉前拿着本书读几遍,祈求地藏菩萨超拔,超度自己的怨亲债主,如此什么亡亲怨亲关系债主的即可解脱了。”
  二舅一看,原来是《地藏菩萨本愿经》,不由得直蹙眉头:“老哥,你也知道我老蛮没念过几年书,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这玩意实在是看不懂,别说背下来了,就是一个字一个字念也不可能会念得完啊。”
  “哎,那我就没办法了。”
  “求求你,老哥,你得帮帮我啊,这段时间,我都瘦了一圈了,你看你看……”二舅扒拉着上下眼皮,露出里面的肉,“我眼珠子里都是血丝呢,虚得很呐,你要是不帮我,估计没多久你就得主持我的葬礼了。”
  胡鹏贵被二舅纠缠得没辙,只好说道:“我去跟煞婆仙说说。”
  “什么?你要跟那老太婆讲理啊,这人只会贪图小便宜,正事她是一概不会,只会满口胡言,村里鬼神之事的,我就信你了。”
  “你可别这么说,我跟煞婆仙打交道很多年了,虽然她没有什么神丹妙药起死回生的能力,毕竟她学这门道行时也是下过苦功的,说不知道鬼神奥秘的精华,至少也可以认识皮毛吧,古往今来,祖先们在这块领域上是沉淀了很大智慧的,知道其中一二人都可以受用终身了。我看她平时狡诈的样子,也是生活所迫,但是事实上她是能解释一二的。”
  “不用去了,上次我就去问过她,她什么都不肯说。”
  “不是让她说什么,而是让谁说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意思?”
  “你近日估计是被阴气迷了心窍,俗话讲,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之所以变成那样,肯定有个原因,至于是什么导致的,那么是有根可究的。”
  “啊?你是说让鬼来说,来解释?”
  胡鹏贵有些无奈地点点头。推理说,胡鹏贵的职业是送鬼神,把死人埋葬,为死人念经超度,至于要请鬼神,那么他就没辙了,煞婆仙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本事,即使请不来,也可以对话几句吧。
  二舅是彻底无奈,这些天被噩梦搅得病急乱投医了。看到胡鹏贵也没有办法,只好应了他的话,当天两人就奔去了煞婆仙的家里。
  煞婆仙正为村主任交代她弄清棺木以及脚印的诡异来龙去脉呢,一直是没个头绪,看到两人进来,赶紧装着掐手预算。


☆、第三十七章:逼不得已开阴阳眼(1)

  第三十七章:逼不得已开阴阳眼
  二舅瞥了一眼,看到煞婆仙眯着眼念念碎,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总是这么一副眯着眼的表情,半死不活的,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她睡着了在说梦话呢。胡鹏贵倒是很客气,看到煞婆仙掂量手指,搭讪道:“哎呦,还没算出来吗?”
  煞婆仙两眼一睁,看到两人在门外头站着,故意装得一惊:“哦,你们来啦,坐坐坐。”
  “今天是我的双休日,所以没人来找我算了。”煞婆仙看到家里冷冷清清的,一个找她算命的都没有,只好自嘲道。
  煞婆仙虽然是村里的巫婆,但是时代变化,都有了家用电器,村子欣欣向荣,逐渐小康化了,如果还大张旗鼓地在家里摆弄着各种关于巫婆巫神用的法器,祭器,那就过于反清复明的举动了,不过关于巫婆用类似于狗牙啊,大蒜啊,铜板啊,神像啊,各种纸钱香烛啊,辟邪草,桃木剑之类的还是有的,只是拉拉散散地堆积在一隅,看起来有些寒酸。
  “那好了,你先在可以忙了,因为你家里来了客人,二蛮找你算命来了。”胡鹏贵拄着拐杖微微笑道。二舅则马上表现出中邪蛊毒已久的病怏怏状态,急需煞婆仙帮忙。
  煞婆仙跟二舅有过几次对话,不过都是不欢而散,在村里即使相见了也不肯打声招呼的,上次河□□的事情二舅还以为煞婆仙来捣乱呢,现在自然对她没什么好感,饶是有事相求,表情有些低迷,总有人在屋檐下的感觉,而煞婆仙见这个鲁莽大汉说话直接随便,行为粗暴,也是对他没什么好感,今天却是破例地跟着胡鹏贵来找她帮忙,当是有些奇怪。
  “这个,你要算点什么?”煞婆仙还习惯地问了一句。
  “都这地步了,我也不想拐弯抹角的,直说了吧,就是关于河床棺木的事了。”二舅道。
  “其实不用你们说,我也已经算出来了,你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让我驱邪吧。”煞婆仙道。
  二舅一怔,心忖,这也叫算命啊,自己都给她交代得一清二楚了,她还想归功自己的预言能力。自是有些不满,粗着声道:“哎,既然你也知道了,我也不多说,这些天,尤其到了晚上,我是无法入睡啊,棺木里的女鬼就睡在我的枕头边呢,你能不能做个法,把它送走,或者……弄死它吧?!”
  弄死鬼,这话就挺严重,不过二舅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嘴上也是这么说的,不管煞婆仙能否做到这一点,总之帮他赶走心魔,睡觉时再不会有梦魇,他就心满意足了。
  “这个……”煞婆仙突然抽出一根香递给二舅,“你现在神龛上烧柱香,为表诚意你是来求平安的。”
  二舅点罢香,便径直插到了神龛下的香炉里,然后回来重新等待煞婆仙发话,没想到煞婆仙却是又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开始进入长时间的僵化,害得二舅直直盯着她半天没喘口气。胡鹏贵内行人,自然理解煞婆仙的这个举动,用手示意了一下二舅,让他在神龛前的米罐埋点香火钱。


☆、第三十七章:逼不得已开阴阳眼(2)

  二舅直愣,这算什么?还没开始就懂得要钱?仙婆职业也太好赚钱了吧,而且她之前不是答应村主任服务民众的么,怎么现在的表态打了自己的耳光,还是来中饱私囊群众钱财的那一套。胡鹏贵悄声道:“也就是几块钱的事,没看到煞婆仙连煮饭的米都没了吗?”
  二舅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卷成一个小桶状,然后走到米罐那,果真发现米罐里的糯米少了好多,估计煞婆仙最近是缺米下炊了,都改用祭贡的米做饭了,便有些于心不忍,又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然后重复卷成一个桶状,把米罐里的糯米打开一个小凹槽,埋了进去。
  等二舅回来时,进入僵化状态的煞婆仙终于回过神来,咳嗽了一下,正经道:“佛有佛法,鬼有鬼道,我已经算清了,你之所以最近寝食难安,根因就是关于你亲手烧掉棺材的事。当日我就劝解过你别鲁莽胡来,但是你偏执一意孤行,终究酿成了大错,现在,虐鬼是找你还账来了。”
  煞婆仙在算命时讲话还算有一套,她先是照着老规则,把二舅的生辰八字算了一遍,然后开始吹嘘上一大串专用词,什么月的干支和日的干支冲撞生辰八字的年干和地支,再来个五行性质克制,五行五方四时关系,寄生十二宫等等,然后语风直转回馈到他的命中必定有这么一劫,等讲得二舅云里雾里,终于又绕回了原题,道:“你这般情况,是得进行一次鬼交呀。”
  兽交什么交的二舅听说过,鬼交是什么意思?不能顾名思义这么解释吧?暗自一想就忍不住毛骨悚然。在一旁的胡鹏贵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貌似是煞婆仙讲得有条有理,真知灼见。其实煞婆仙发现胡鹏贵这个同行在场,怕是自己专业知识不够,被他取笑,自是不敢怠慢,把平生能用到的知识和想到的都一次性讲解上了,讲罢看到胡鹏贵一脸佩服,心里才稍稍宽慰了下来。
  看到二舅一脸茫然,煞婆仙道:“你先别急着想鬼交,你跟我说说,最近的一次梦里,女鬼都跟你说了什么?对你有什么危险的举动?”
  “危险的举动就多了,梦里我都被她砍死了七八次了,对于说的话……我记得……”二舅突然回忆起第三天夜晚的梦里,那具女尸对他说的话……
  说她很痛,身上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而二舅问她,都变成厉鬼了还会觉得痛吗?她说在阴间如果亲人车祸死了,重病死了或其它不幸事故死了,就只需埋进土里或火化就没事了吗?谁来继续治疗他们?谁来照顾他们?在阳间是病,在阴间还是病,在阳间是伤,在阴间也是伤。死者在阴间无法疗伤止痛,而受尽折磨,十分悲惨。如果活着的时候有人帮忙敷药、包扎伤口、止痛,再入土,那么才叫死而瞑目了……
  等二舅回忆起梦境的这段话时,胡鹏贵和煞婆仙都吃了一惊,煞婆仙不禁失色说:“糟了糟了,当初你们挖开棺木的时候是不是看到尸骸都是伤啊?”
  “那倒不是,她被一层又丑又黑的尸蜡包裹,我只是撕开看了她的脸,可难看了,就像是……像是……”二舅一时间没想到参照物对比,恍然抬头看到煞婆仙一脸皱纹,倒是觉得她有几分相似,便道,“你照照镜子就行。”
  煞婆仙:“……”
  “不对,你肯定还看见了其他的,你好好想想。”胡鹏贵似乎发现了一些破绽。
  二舅继续陷入沉思,许久,他终于把他出现幻觉的那个场景叙述了出来。
  煞婆仙听罢,所有所思的连连道:“那就对了,那就对了……你说那具尸骸千疮万孔,身体腐烂镂空,连里面的内脏都瞧见了,这是她生平遭受到巨大的创伤与不测呀。”
  “这又怎么样?”二舅一怔。
  “其实,她在梦里跟你说这么一段话,是想让你替她包扎身上的伤口,再重新入葬。”
  “啊?!”煞婆仙的话如晴天霹雳,二舅先是浑身被电了一下,接着发疯似得摇着脑袋,“完了完了,我死定了,别说替尸体包扎了,我把她的骨头都焚烧掉了。”
  二舅挺冲动,感觉事情怎么完全变了个样,当初还以为尸骸要化为旱魃才烧掉的,谁知道烧掉之后竟然才知道这么一回事,可当初谁能解释得出这个现象啊,现在是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一时间是惊恐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而那个时隐时现的女鬼又会怎么报复自己呢。
  看到二蛮一副惊慌失措的神态,煞婆仙安慰道:“你放心,我能跟你说,如果这么久了,你还没有被女鬼所害死,那么她其实是不想伤害你的。”胡鹏贵听罢也是暗自点头。
  “可是,我连续每天晚上的夜里都会听到她在我家门口移动我的锄头镐锸等工具,这些工具就是我用来刨掉她的坟,破了她的棺材的凶器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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