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过还有几个下人在看管着,都是边门进出,所以你们没有看见。他们家的粮食都还没有收割呢。”
没有收割?主公倒也老实。不由想起伟人做的“打土豪,分田地”来,如今地广人稀的形势,分田地是不必要了,但是打土豪呢?——不行,主公还要靠那些庶族地主来支持的,要解放奴隶也不是这几百年内能够完成的伟大任务。现在搞伟人那一套还为时过早。怎样不浪费粮食又能够将这些逃跑地主的心收住?不由寻思开了,却急切没有主意。
喝了几口水,又问了一些基本情况。留下了一些常用的药品。正要走,却看见几个成人走了过来,便又留下说了几句话,却都是些不咸不淡的家常话,也没有什么收获。几个孩子一哄儿走开,自己唱儿歌做游戏去了。游戏工具简单,不过是几根竹竿而已;孩子们将它们拖在胯下,一边唱儿歌,一边便将那竹竿当作马来骑。不由想起“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句子。
脑子里灵光一闪。儿歌!儿歌的影响力是非常巨大深远的。我们现在在这里取得了这么好的名声,但是口口相传,到底传诵不远。老百姓虽然心里感激,但是谁都有自己的事情,谁会没事情干到处传诵曹军的好处?但是如果编成儿歌让这些孩子来唱呢?孩子们在游戏当中就会帮助我们完成宣传任务!
儿歌——军歌——军宣队!也许,有了军宣队,我们的宣传效果就会大变样!那些逃跑的庶族地主也会被吸引回来看个究竟!想着,我就叫住了套车的醉雪:“我们先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
叫郭嘉去出主意,主公又叫荀公达去安排具体事宜。荀公达事情已经够多了,又接了这个任务,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到底不是非常乐意。眼睛斜瞟着那个只管动口不动手的某人,而某人却团抱起双手,嘴角往我这里一努。我却当作没有事情发生一般,只顾告辞回自己地方休息去了。但是也到底在心里寻思,我这样老叫郭嘉去出主意,叫主公知道了也不好,主公的疑心病是出名的重——不过也没有一个君主没有疑心病的,权力使然嘛——明儿出两个主意叫荀公达刘晔他们说去,将他们也拉下水才好。
心里思索着,还没有出营帐,就听见了营帐外有马蹄得得声。有军情。除了报告紧急军情外,谁还敢于在这里骑马?我停下了脚步。
这几日已经将老袁家的小儿子狠狠揍了几顿。据说老袁身体已经非常不好,日日吐血,眼看就要归天;实在无奈,已经派人去找大儿子二儿子与他的外甥了。莫非是那些救兵到了?想着,却看见懒洋洋要睡觉的某人精神一振。郭嘉那家伙是出名的变态,他是巴不得有仗可以打,有人可以耍弄呢。主公放下了手中的竹简,也抬起眼睛来。一刹那之间,营帐中的众人,一个个都挺直了身子。
果然是袁潭的消息!袁潭已经带兵离开青州往这里来了!如今距离这里不过是三四日路程了!果然迅速!
我也不由暗自诧异。主公的情报竟然有如此迅捷?这真的是不可想象!
袁潭已经到了,而老袁还没有归天。看样子这个时代已经变了。老袁没有归天——这兄弟之间的仗,可不要打不起来才好——怎样火上加油?想了几个主意,却都是不可行的——如果夏侯擎天在就好了。看着自己两条腿,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如果因为我的参与改变了历史,反而影响了曹操统一北方的进程,那我真是不能够原谅自己了。
不过袁潭马上就要到了,怎样给袁潭一个下马威,才是最紧要的。让袁潭再吃败仗,看老袁还有没有活的道理?'手 机 电 子 书 w w w 。 5 1 7 z 。 c o m'
几个将领已经积极请战。我比较熟悉的,除了许楮外,还有一个徐晃。这家伙这几日也立了不少功劳,我多留意了两眼。不过他只知道我是一个不错的大夫,言辞之间,对我也还客气,但是难免有一丝轻蔑之意。许楮为了他的态度,早就愤愤不平;如果不是看着我两腿不便的份上,估计早要撺掇我们干上一仗了。
徐晃请求领兵一万前去迎敌打伏击;许楮与他抢生意,说只要八千足够。——这家伙纯粹是捣乱!人家袁潭少说也带来三四万人马,八千人马打伏击,纯粹是去寻死嘛——主公虽然宠爱这家伙,也难免生了气,皱起眉头。
看着自己双脚,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也不管人家怎样突兀看我,我便开口说话:“絮有个主意。我们其实也不需要打伏击。等后日袁潭军队到来,我们先派人告诉他们:你们远道而来,非常辛苦,我们以逸待劳,不好占这个便宜。我们让你们先歇息一个时辰再交战。”
听得如此说话,众人都是一片诧异。主公笑道:“这般讲究仁义,可不是你的作风。”连郭嘉也不明白地看着我。只有荀攸笑道:“我可不相信这家伙有什么仁义作风。一定是什么鬼主意,快说!”听荀攸与我如此说话,帐内许多人都很诧异地看着荀攸——大多数人都是不知道我的身份的,他们是很奇怪荀公达怎么会与我如此随意地说话。许攸——那个袁绍地方刚刚投奔过来才两年的谋士——也很诧异地看了我两眼,他是知道我这个神秘存在的,在前年的决战之时我们见过,但是也只知道我是曹操非常信任的亲兵——他不知道我竟然可以随便在这里开口说话,也不知道我竟然与荀公达之间,关系竟然随意到了这种地步。
我笑:“我哪里有什么鬼主意?我有的是人主意。他们千里奔波而来,虽然疲劳,但是锐气还在,急切交战,胜负还在未知之间。絮深知人的身体,长途奔波之时,脚虽然疲劳却也不知疼痛;如果给予短暂休息,双脚就回如针刺一般疼痛,而且酸麻,再也行走不得。我们不妨先让我们缓一把劲,等脚开始疼痛时候再行进攻。那时士兵们浑身酸痛,异常疲劳,哪里还有什么斗志?既显示了我们的君子之风,又白白捡一个大便宜,不捡白不捡,捡了也白捡,为什么不捡?”
众人都笑起来,主公笑:“我们有个大夫到底还是便宜!这个道理,虽然我们也都有经历,但是哪里会想到也可以用到战场上?既然如此,我们就不需要来打什么伏击战了,我们就以堂堂之师来与他们来对阵吧。”
郭嘉笑道:“虽然如此,我们也需要找个理由催逼一下那个袁大公子,他如果慢腾腾前来,路上休息够了,那我们这个计划就不好实施。”
荀攸笑道:“这好说。只消散布消息到前面去,只说袁绍病重,要急召大公子交代后事;却被袁尚封锁了消息。这袁潭心一定会急起来。为了这个嗣位,他会拼命催逼士兵赶路的。”
郭嘉笑:“这个主意可行。咱们不妨准备再周密一些。索性派些人装扮做袁家的逃兵好了。见了袁大公子,如此这般撺掇一番,还怕那大公子不急着赶路?”
许攸接口:“其实我们也不需要特意派人前去假冒的。我们新近接受了不少袁家的逃兵,中间就有不少聪明伶俐知道随机应变的。我们选两个去,嘱咐一番,言辞上对隼了,什么破绽也没有。”
……
两军已经正式开始对垒厮杀。在那几个家伙的设计催逼下,袁潭将两日的行程并做一日走,而主公则挪移了驻军的位置,就横在了袁潭前来的路上。可怜的袁潭,他实在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突兀地与曹军面对面的。主公很大方地给了袁潭士兵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然后在袁潭士兵开始叫脚痛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发起了进攻。两万生力军与三万疲惫之师交战,胜负简直不需要观看。
一个小山坡上,主公勒马站着指挥,而我,坐在一辆敞篷的马车上,紧紧跟在他身边。许楮已经手痒了,眼巴巴看着主公。我笑:“你不要眼热他们。你没有份的。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主公。”
许楮笑:“主公身边有你这样一个绝世高手,还怕什么来?”说着话,但是到底也没有再表露想上战场的意思。
主公笑:“奉孝他们比你更眼热呢。哈哈,每次都将他带出来,每次都将他留在营帐里。他老是抱怨,说自己连真正的阵仗都没有见识过,连醉雪这小丫头都不如。”
我看着为我驾驶车辆的醉雪,笑:“这丫头我本来也不要她跟着的。但是这小丫头说,别人驾车她不放心。幸好这几日战事并不紧张,不然真要紧张起来,我顾不上她,她也顾不上我,那就倒大霉了。”
主公笑:“你还抱怨呢。这小丫头本来是跟着我的,没有想到跟你才几日,心思就跟着你转了。我还眼热呢。”
听曹操如此说话,醉雪脸终于微微一红,说道:“丞相说笑话了。丞相神勇无敌,哪里用得着我们小丫头保护?服侍好风公子,是您的吩咐。我怎么敢不听您的吩咐呢。”这番话说得柔中带刚,主公忍不住大笑起来。
正在这时候,却看见下面战阵之中,有一阵骚乱。许楮叫道:“好家伙!徐晃他们那么严密的阵势竟然也给撕开了一个口子!啊,他们竟然只有二十多个人!袁潭手下,竟然有这么多精锐?”
很明显,被士兵们围在中间的二十多个勇士是骚乱的核心。我眼力还可以,看见徐晃已经分兵堵截,但是似乎没有明显效果。徐晃亲自前来交锋,却被其中一个勇士三招杀退,眼见似乎还被挂了花!
左军李典、右军乐进见形势不对,也掩军回杀。曹操皱眉道:“如此,竟然被这几个人将好好战事搅和了!击鼓,叫他们只管进军!”
震雷一般军鼓响起。李典、乐进一番围歼,虽然也留下了十几个勇士的性命,但是却终于叫其中七个勇士冲出包围。听得战鼓响起,向我们这边看了一眼,看这边已经严阵以待,便指挥士兵继续进攻。
许楮大喝一声,指挥士兵拦截。那七个人虽然英勇,但是到底也经不起这番消耗,一柱香时间过去,又有三个落了马。但是其余四个到底左右冲杀,竟然还给他们向这边冲了过来。曹操立在马上,不由惊叹道:“好勇士!”
我看他脸上的神情,知道他起了爱才之心,笑道:“主公不妨传令下去,留下他们的性命。絮与主公收服他们。”
主公笑道:“只怕他们这样的人,也是收服不得的。但是不妨一试。”正说话的工夫,又有三个落了马。只剩下为首的那一个,硬生生将许楮逼开,马头一掉,又往这边冲杀过来。
曹操下令:“且让他过来!”
士兵得令,立即整齐地让开了一条道路。那勇士看着道路对面的我们,到底有些惊疑,但是不过片刻,又拔马冲了过来。见他来势凶猛,我究竟害怕他伤了主公,抓起醉雪手中的飞刀,便射了出去。那马一声悲嘶,咽喉血汩汩而出,踉跄了两步,终于跪倒。那马上勇士虽然立即一跃下马,但是身形到底有些踉跄。周围士兵刀枪齐出,但是没有曹操吩咐,都没有进一步行动。尽管刀枪加颈,那人却依旧是一脸倔强。
我告诉醉雪:“你到主公那一边去。”看了曹操一眼,见他点头,就高声吩咐:“将刀枪都收起来。”对那勇士笑道:“你不服气?你如果不服气,你可以过来。只要你能够逼迫我站起来与你对招,你就赢了。我可以代主公做主,送你马匹放你走路。你如果输了,就降了我主公,如何?”
那人看了曹操一眼,眼中还有不放弃之意。我笑:“有我们在,你得不了手的。你如果要保住性命,也只有与我决战一途。如何?不会连这样一场战斗也不敢吧?”
那人看着我,说道:“如果让你站起来这样一点都做不到,我还活着干什么?”大踏步往这边走过来。他浑身都已经都是血,连面目也看不清了,手上的长枪也都是血。
我看着他:“我今日还是生力,你却已经经过了一场舍命厮杀。你暂且休息一会,休息够了就告诉我。”
那人冷笑道:“如果连逼迫你站立起来这一点都做不到,我还活什么?不用休息了,多谢你的好意!”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来吧。”我微笑着,抓起了剑:“这把剑非常锐利,你要小心了。”
那人怒喝一声,扑将上来。他虽然神勇无比,但是到底还不是什么武术高手;况且连番厮杀,已经是强弩之末。我看着他飞扑过来的身形,早已经做出了准确的判断;微微侧转身体,剑已经指准了他的咽喉,看起来倒似乎是他自己凑上来一般。
见我剑已经在等待,他想硬停住身形,但是哪里来得及?我看见,他已经无奈地闭上了眼睛。我微微一笑,剑尖微微一侧,只在他咽喉处划出一条浅浅的血痕,到底没有伤害他性命。那人立定,看着自己,简直不相信自己竟然就这样活了下来!
我笑:“服了吗?可愿意降了曹公?”
那人站着,身子微微颤抖:“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剑法,我服气了!不知你到底是谁?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我笑:“我叫风飘絮。身后这位就是曹公,你可以降他。”
那人叹息道:“你竟然就是那个风飘絮!我深受袁家恩德,岂能够轻易就降?今日败在你手下,死也不枉!”倒转枪尖,就朝自己咽喉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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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针锋
'风飘絮的日记'
那日,许楮看着我:“你完全可以阻止的,为什么不阻止?”
我看着他,叹气:“你应该知道,当一个人决心不投降时候,阻止是没有用的。还不如成全了他。”
他看着我:“这样的理由简直是莫名其妙。”
我笑着问他:“你还记得关羽的例子吗?如果他无奈之下投降了,到时候又做出与关羽一样的事情来,还不如现在就让他死,也免得伤了很多人的心。”
许楮问我:“你说是主公?”
我叹气,眼睛看着外面:“你难道不知道主公为了关羽而做出的种种努力?可是那个关羽最终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个人也许与关羽不同,也许与关羽一个样,但是我已经不敢于冒险了。因为那个人与关羽还有些不同,他有着必死的觉悟与刺杀主公的决心!严格来说,他只能算是个刺客,不能算是个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