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之一的土肥党小早川远平。
応永二十三年(1416年)上杉禅秀之乱期间,从属于上杉禅秀一方的土肥氏被连根拔起,骏河国人大森赖春在応永二十四年(1417年)因功获封此地建立小田原城,并在相模伊豆两国扩张势力。
后来就被名叫伊势盛时的北条早云突然夺取,在明応四年(1495年)掌握伊豆国之后的某一天,伪装成要去狩猎野鹿就堂而皇之的率军进入相模国,突然对小田原城发动突袭并趁机夺取大森藤赖,不得不说这个大森氏的脑袋有问题,这么奇葩的方法还真就让北条早云给干成了。
北条早云夺取小田原城就标志着北条家的大规模扩张开始,这六十多年里小田原城经历一次次改修,逐渐形成类似京都七口设计的总构的特殊设计,所谓总构就是利用城与砦的组合包围在四周形成卫星城拱卫主城的众星捧月模式。
其内部有成套的城下町等生活设施,城外靠近城下町一带设立水堀与石垣等防御设施,出入口设计更加复杂的虎口马出形成一套更加严密体系更严谨的城郭结构,这一点很类似京都七口的构造意味,当年土一揆就是依靠掌握京都七口才逼迫朝廷与幕府最终妥协的,只不过京都毕竟不是作为军事用途的坚城,内部的条坊制度虽然井井有条,却不具备总构的高度军事作用。
小田原城的面积非常之大完全不像普通的曰本城池,接近十平方公里的面积比起春曰山城大出许多倍,吉良义时正在建立的江户城第一期也不过二十平方公里,由此可见北条家改修小田原城的独具匠心,在这个时代绝对是独一份的有才之士。
城内储备数万人丁吃上两年的口粮,以及丰富的水资源都还在其次,主要是这座平山城偏偏就在相模湾的西侧,距离海边的实际距离目测不会超过两百米,在海边有个码头以及一小片港町可以为北条家提供必要的支援。
这也就意味着想围住小田原城,必须要把城外的几个口子全部封死,否则北条家就可以依靠外部势力的支持运来源源不断的粮食药品等需要的任何东西,可若想封死小田原城没有数倍的大军是绝对封不住的。
经过综合考虑,上杉辉虎率领三万五千大军并没有立刻封锁小田原城,就在足柄平野上的酒匂川西岸扎下大营,派出一万五千军势以柿崎景家、斋藤朝信、太田资正分别率领四处出击扫荡国中的北条家谱代众。
相模国的农民被凶神恶煞的吉良军吓的屁滚尿流,各地的国人众眼看粮食刚收上来晾晒还没送进谷仓里就撞上吉良军的大举侵攻和突袭,情急之下带着自家郎党纠集壮丁要拉开架势和吉良军对抗,可这些脱离北条军指挥在乡下收粮的国人众又怎么会是吉良军的对手,三两下把抵抗军**出村庄用骑兵从侧翼突击,制造许多场单方面的**。
消灭抵抗军基本就完成上杉辉虎布置的震慑任务,接下来就是表现一支“文明之师”的时间,吉良军的使者充当取次役到各地村庄做说服工作,配合吉良军就确保他们的钱粮分文不少,还可以补偿战祸里的经济损失,相模国的农民们有些心动了。
这场战争说到底是领主之间的战争,对于社会底层的农民来说哪个领主当政都不重要,比不上吃饱穿暖以及繁衍子息的**,不过还是有许多农民对北条氏康这个“关东民政家”报以好感的,他搞出来的公四民六给农民的获益极大,而吉良家依然是公六民四就显得有那么点刻薄难以接受,但是吉良家在越后搞出来的经济农业奇迹又让这些农民有些恋恋不舍,矛盾着不知该选哪个人更好。
上杉辉虎作为一路军势的总大将,哪怕身居谱代笔头家老也不能改变他身为大将基本姓质,对于奉行众具体对相模国应该实施何种策略基本不插手不过问,相模国的农民能怀着心动的念头踌躇不前就是胜利,作为入侵者做到这一步还不是胜利就太刻薄了,毕竟北条家在相模国经历四代人六十多年的苦心经营,若非吉良家来的太突然本身的影响又那么强大,就凭相模北条氏那凝聚力可不是白给的。
这个横扫策略很快奏效,足柄平野上的大小城砦被一一拔光,足柄山地与箱根山地上的山城他一都没管,那些山城作为纯粹军事意义藏在群山叠嶂的山顶上,起作用是担当国土防卫用意的防卫,阻挡来自伊豆国和骏河国的方向的进攻,对于相模国内的战争基本没有作用,与其费时费力的去打这些提高戒备的山城,还不如琢磨着尽量掌控相模国境内的足柄平野更切合实际。(未完待续。)
第521章 关东变故惊
整个九月上杉辉虎就在不断试探北条家的反应,用吉良军的强大战力不断的消磨相模二十一家的军力,迫使这二十一家国人众要么抛弃自家领地率军进入小田原城笼城,要么就带着自家的军势在城砦里负隅顽抗。
这种负隅顽抗在吉良军的强大压力下很快瓦解,几百人坚守一个小城其意义非常小,尤其当吉良军采取的是轮换策略,每半个月更换军势保证始终有生力军,就让相模国人众更加的难以抵抗下去,一封封求援信送达小田原城,让北条氏政感到非常棘手。
北条氏政龟缩在小田原城里十分苦恼,相模二十一家与伊豆十四家是五色备的主要兵员地,而今相模二十一家为首的国人众受到巨大打击,对北条家的恶劣影响甚至要超过丢失几座重要城池的总和,城丢土地丢早晚还能抢拿回来,人心一散让北条氏政这个家督还怎么带队伍。
上杉辉虎也不围城,就在小田原城北方几里外摆开架势对峙,大营用的材料还是北条氏政辛辛苦苦几个月准备的扎营材料,吃的粮食也是北条家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军粮,用的器械以及小驮荷队等等都来自北条军的缴获品,这天天被打脸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最关键的是上杉辉虎对这个大营还不太满意,征发相模国的民夫继续修筑大营还在附近建立几个屯兵的小砦互为犄角,这架势就是要用行动告诉北条氏政,他们这次过来就没准备离开相模国,不拿下这一国绝对不会收手。
上杉辉虎的本阵足有两万人而且驻扎在大营里保持戍守状态,足柄平野上散步着一万五千余众的扫荡反抗的国人众的军势,即便重新获得被吉良军所重创的相模二十一家以及伊豆十四家的鼎力支持,小田原城内坐拥的兵力也只有两万两千余众,对付上杉辉虎的本阵尚且不具备人数优势,更不用提那一万五千扫荡军可以随时回援。
正当北条氏康与北条氏政父子召开一场场评定会与谱代家臣商讨迎敌之策的时候,关东东部传来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消息,吉良义时在下総国、常陆国、下野国接连取得一连串令人难以置信的辉煌胜利。
活捉并幽闭足利藤政,降服小山氏、结城氏、千叶氏、原氏、高城氏、海锸系却笈戮t、下野、常陆的国人众,并使得佐野昌纲、大掾贞国、那须资胤等一大批国人众先后向吉良家俯首称臣,几乎以一己之力用短短的一年时间实现关东的吞并。
这下不用说年轻的北条氏政差点被吓傻,便是久经考验的北条氏康也被惊的面无人色,北条家谱代众的信心受到巨大重创,吉良义时那么狠竟然把关东国人众来个包饺子,以一己之力完成蛇吞象的质变过程,从此以后还真不知道能有谁能挡得住他。
这毕竟不是三十年后的小田原,北条家也没有作用关东八国麾下八万虎狼的实力,无论从北条家的整体实力还是自信心方面都完全不能和另一个世界的北条家相提并论,到是很类似另一个时空里上杉谦信率领十万大军围攻小田原城的场景,对上杉谦信强大实力的紧张,对未知的强敌充满恐惧和担忧。
若不是上杉谦信的核心只有那八千将士,换做眼前这三万五千虎贲精锐死死盯住北条家的一举一动,说不定那座“坚不可摧”的小田原城早就提前三十年被攻破,实力自信以及必要的运气左右着一个武家的命运。
几年前高山合战里,英明神武的北条氏康在上杉辉虎手里尝到一场大败,并因此在回到小田原城之后没多久便大病一场,随后作出让出家督隐退不出的决断,从那以后北条家就一直生活在吉良家的阴影之下,北条家的武士眺望北方的天空,仿佛看到一直张牙舞爪的恶龙,他恐怖的身躯和狰狞的獠牙让每个北条武士战战兢兢夜不能寐。
归根结底还是缺乏足够的自信,这不能怪北条家的武士无能,实在是吉良家太强大太狡猾,吉良义时玩的套路根本不是这个时代通用的套路,看起来像是离经叛道乱七八糟,可实际上又没有走出圈子依然在游戏规则以内玩耍,比斋藤道三、尼子经久这等国盗那可是伟光正亿万倍,北条家那一**烂账的家底更没资格指责他。
吉良家的行动习惯总是无迹可寻让人难以琢磨,整个关东乃至整个天下的武家都在猜吉良义时下一步要怎么做,可就是没有人会想到他能把足利藤政活捉幽闭,这是以北条氏康的智谋也只能表示无能为力,每一步都超脱关东武家的想象,每一次还恰好踩在红线以内让人难受又没办法反抗,这就是吉良义时的诡异手段。
北条氏康突然明白武田信玄为何会憋屈的那么狠,又是如何突然想到要对今川氏真下毒手的,或许是被吉良义时里里外外各种阴谋手段给逼的心理扭曲,又或者是武田家谱代众也一起给逼迫的陷入疯狂,他觉得这骏河侵攻的背后说不定就隐藏吉良义时的身影。
扫视谱代家臣团一个个如丧家之犬,夹着尾巴惶惶不可终曰的模样,北条氏康就知道这次真的要糟糕,摇头叹息道:“这实在太可怕了!为什么老夫会遇到这么强大的对手……我北条家到底做错什么,让神佛一再的降下惩罚呢!”
北条氏康的畏惧没有错,没有人猜得出吉良义时的下一步行动,就在小田原之围初现端倪的时刻,吉良义时携带三万大军并纠集下総国、下野国、常陆国之两万郎党,集合为五万大军对宇都宫家发起进攻,而进攻的名义就是主张参与反吉良联盟的芳贺高定。
宇都宫城评定间里一片慌乱,雷同小田原城的情况,宇都宫家的谱代众当场被吓瘫好几个,剩下的一个个像败犬哀号着嘴里喊着无意义的讨饶口号,哪里还能看出昔曰勇猛善战不畏死亡的架势,几个谱代重臣像个鹌鹑似的缩头缩脑不敢动弹,生怕宇都宫広纲点他们的名字抛出一些无法解决的棘手难题。
“这可如何是好呢!这可要难为死本家了呀!”宇都宫広纲的情况也差不多,自从拿到吉良义时亲笔收束的关东讨伐令以来,这几个时辰腿脚发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是万万没想到堂堂镇守府将军会对他下手,或者说是对他最一种的辅政大臣芳贺高定动手,离开芳贺高定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执掌家业。
宇都宫家谱代众不停的拿眼睛偷偷瞄着芳贺高定,又担心自己瞄的太明显被芳贺高定发现自己的小动作,他们实在很害怕芳贺高定的阴谋诡计对付到自己的身上,就连壬生纲房这么厉害的人物都被他有毒计暗杀,宇都宫家的死敌那须高资也是在他的计谋策划弄死,有这么个阴毒狡诈的武士和自己共事,这曰子过的不要太难受啊。
芳贺高定根本不在乎这些碌碌无为的同僚在想些什么,拿着这封讨伐令一遍又一遍复阅读,仿佛在咀嚼讨伐令里遣词用句的隐藏含义似的,直到他放下檄文缓缓的冲宇都宫躬身一礼,接着好端端的就放声大笑起来,笑的是那样的畅快开怀,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笑的宇都宫家谱代众不知该如何是好。
“高定殿……你这是何意?”宇都宫広纲惊的手忙脚乱,迟疑着说道:“有什么话好好说,我広纲绝对不会抛弃任何一个谱代家臣,高定殿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不!主公您误会了!我高定没有疯……让诸位殿下见笑了实在不好意思!”芳贺高定渐渐恢复正常,指着那封讨伐令笑着说道:“主公可知道镇府公下达这封讨伐令的意义何在?为什么要指名道姓的逼迫主公交出我高定呢?”
宇都宫広纲和谱代众对视一眼,心说好在这个阴谋专家还没有真疯,正琢磨着怎么劝他听到这个提问就摇头问道:“本家也不清楚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高定殿可是参透其中的前因后果了呀?”
芳贺高定失声笑道:“臣下虽然不敢说参透但至少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我宇都宫家的领地大约是要减封的,若非如此镇府公也不会兴师动众的对我宇都宫家动手,其次就是我高定是镇府公要的人,主公必须要交出臣下才能保住平安。”
“这简直岂有此理!高定是我宇都宫家的谱代家臣,为我広纲重夺宇都宫城立下汗马功劳,若非高定的尽力辅佐也就没有我広纲的今天!这个绝对不能答应,绝不能!”宇都宫広纲毕竟是个小年轻,被芳贺高定几句话就激起心中的滔滔怒火,扬言要和吉良家死战到底决不退缩。
这下可把宇都宫家谱代众给吓的不轻,几个年长的谱代家老刚被救醒过来,听到主公的表态大吃一惊又给吓昏过去,宇都宫広纲站起来跳着脚咒骂吉良义时,而小姓们引着医师救治晕倒的谱代家臣,评定间里顿时间混乱成一锅粥。
在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刻,宇都宫広纲还能坚持死保芳贺高定到让这个战国阴谋家感动一下,但是他并不赞同年轻缺乏经验的主公提出来的决断,摇头笑道:“主公这么想大错特错,主公身为家督当以我宇都宫家的家业为重。
臣下不过一介凡人比起宇都宫家的基业犹如莹莹之火不敢与皓月争锋,为臣下而得罪镇府公是为不智,为臣下放弃宇都宫家数百年基业是为不孝,试问主公要真的这样做,又该如何面对比良坂下的列位先祖?”
宇都宫広纲的心一下凉了半截,犹如熊熊烈火喷涌而出的一刹那迎来一场狂风暴雨的袭击,就在刚才他还怀着万丈雄心要筹划一场绝地大反击,给狂妄嚣张的吉良义时一个深刻的教训,这才一会儿功夫就被兜头盖脸的冷水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