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华佗回到草庐之时,正巧见到两名跟了他有一段时间的徒弟身背包袱,结伴走出草庐。这二人也没有料到会被华佗撞见,一时之间却是愣在当场。
望着二人背后的包袱,华佗哪里不知道他们要离开了。这一幕,华佗行医数十年已经经历了无数次。跟随他的徒弟,没有人能在他身边呆够三年的。大部分都是学了些医术,便离开了。
刚开始的时候,华佗还会挽留他们,华佗很清楚记得,当时他是这样说的:“你们学的只是皮毛,真正的医术你们根本未学懂!”
只是他也记得当时那些徒弟是如此回答的:“我们知道先生医术高明,我等不及万一。然而我等也要吃饭,也要养妻活儿。学的这点医术,已经足够我们做到这一点,故请先生原谅我们吧。”随后,他们便一个一个离开,而走的人理由亦都大同
面对这些理由,华佗最终无言以对,最后对于一个个离开的徒弟,华佗已然麻木了。见到脸有尴尬之色的两个徒弟,华佗一脸淡然地问道:“要走了么?”
两人听到华佗这么一问,脸上尴尬之色更浓,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的拱手道:“请先生见谅,我等……”
未等此人开口,华佗就已经叹了口气,摆手道:“不必多说,为师都懂。你们走吧,希望你们能记住为师所教过的东西。”说完,华佗拖着一道落寞的身影,缓缓走进草庐之内。
两名徒弟见得,对视了一眼,同时“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咚咚咚”地向着华佗的背影叩了三个响头,大声说道:“我等生活所逼,不能再侍候先生身前,请先生原谅!只不过在我等心中,先生永远是我等的老师!”
类似的话,华佗已然听过无数次,只不过每次听到,他的心都会强烈地颤动。没有回身,轻叹了口气,华佗摆手道:“若然有缘再见,为师会再指点你们的。”
二人听得,长身而起,最后向着华佗的背影,拱手道:“先生,保重!”说完却是毅然转身,大步离开。
两名徒弟的离开,让华佗的心情十分不好,环顾草庐,除了他早前收养的一名五、六岁的女孩儿之外,就别无他人了。这女孩儿也是懂事,看出心情不好,走到华佗身边摇着他的手气道:“爷爷,笑!”
华佗被见到这女孩儿逗他,心情倒是恢复了不少。一把将女孩儿抱起,说道:“婷儿乖,爷爷现在就煮东西给你吃。”说完抱着女孩儿信步走到厨房,只不过当华佗一掀开米瓮的盖子,发现里面只余下一小撮的粟时,华佗的脸色也不由得发苦起来。
婷儿见到,睁大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道:“爷爷,婷儿不饿,爷爷吃吧。”
华佗闻言,脸上露出苦笑,黯然自语道:“生活所逼啊……”说到这里,华佗徒然想起了方才曹植所提到的条件,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或许这是一个选择……”
……
华佗这边所发生的事,曹植自然不清楚。第二天一早醒来,曹植便在院子之中进行晨练。这晨练已经持续了一年多,曹植现在一天不练,都会觉得浑身不舒服。随着年纪的增长以及体能的增强,现在曹植完成这一套基本功的时间比以前缩短了整整半刻钟。
虽然是冬天,但一套基本功做完,曹植的额上已然布上点点汗珠。轻轻抹了抹汗,只见曹植“刷”一下,直接抽出长剑,继而在庭院之中练起剑来。
呼呼呼……
长剑划破空气,发出阵阵呼啸之声,曹植这套剑招是新学,因此练起来还有些生硬。不时还要停下来,琢磨一下与步法该如何配合。
练了约个把时辰,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嘻嘻”几声娇笑。曹植眉头一皱,“刷”一下直接将长剑入鞘。
这时,就见到一道淡蓝色的影子跳进了庭院,语带不满地说道:“练得好好的,怎么又不练啦。”定睛一看,发现来的正是夏侯娟。
曹植无奈地摸了摸鼻子道:“已经练完,自然不练了。”
夏侯娟闻言,掩着小嘴娇笑道:“什么练完了,刚才明明看到还没练完呢。”说到这里,夏侯娟露出恍然大悟状道:“我知道啦!肯定是你的剑法太差,不敢在我面前练呢!”
曹植听得,翻了翻白眼道:“你知道些什么!”
夏侯娟不满地白了曹植一眼,嘟着小嘴道:“什么不知道,我的武艺可是厉害着呢。除了二哥,这里没有一个人能打得过我!”说完,还自豪地她那
曹植了然一笑,暗道:“果然,这么彪悍的女子,也只有张三爷才能娶回家中!”
见到曹植脸上那笑意,夏侯娟柳眉倒竖,叉着腰上前骂道:“笑得贼兮兮的,肯定是在想些见不得光的坏事了!”
曹植听完,一阵无语,暗自诽谤道:“现在的思想都这么不纯洁。”心中虽然如此想,表面上曹植却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植还要练剑,娟姐没事就不要打扰植了。”
夏侯娟见到曹植态度如此,心中不满,娇哼一声道:“想本小姐走也可以,先赋诗一首吧。当然,如果能说一下故事姐也可以放过你!”
曹植听得之后,直想晕过去,暗道:妞将本公子当成说书先生还是量产诗词文章的?”表面上却是骂道:“你以为本公子是什么?没有诗篇,也没有故事,快走快走。若还在这里阻碍本公子练剑,伤着你的时候就休要怪本公子了!”
夏侯娟平日甚是受宠,娇气十足,其人也是吃软不吃硬。如若曹植好好地求他,还会乖乖地离开,毕竟她也非那种不懂事的人。然而曹植语气态度这般恶劣,却是鸡起了这大小姐争强好胜的心。杏眼瞪了曹植一下,轻哼道:姐偏不走,看你如何?”
曹植哪曾料到,夏侯娟会这般难缠。家中年纪与夏侯娟相仿的郭嬛,虽然也很顽皮,但也知道分寸。而河北见过的甄宓就更加不必说了,那才叫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现在这夏侯娟,完全就是一被宠惯的娇娇女嘛。
想到这里,曹植决定不再与她纠缠,这般下去,恐怕缠上一天也不能脱身。握着长剑,走到另外一边,自顾自地继续练起剑来。
见曹植练剑,刚开始的时候夏侯娟也不打扰,然而看了一阵之后,看着曹植将一套剑法耍完一遍之后致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不屑之色。只见她眼珠子一转,缓步离开了庭院。那边曹植见到夏侯娟走了,心中松了口气,而后全心全意投入到练剑之中。
然而曹植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全心练剑之时,夏侯娟很快就折返回来,手上还拿着一杆长枪。这次夏侯娟放轻脚步,趁着曹植不察,悄悄地绕到他的身后。
那边曹植刚使完最后一招,正准备收剑回鞘之时,忽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强烈寒意,全身上下所有汗毛根根倒竖!
耳边同时传来一声娇叱:“看枪!”
。。
第二卷 争夺兖州 第二百四十五章 蛮女夏侯娟
第二百四十五章蛮女夏侯娟
夏侯娟的突然袭击,让曹植大惊失色。只不过曹植剑法虽然是平平,但步法却是有一定火候。危急时刻,曹植仿佛感觉到自己又回到木桩阵上面一般,背后那强烈的风声则犹如有沙袋撞过来一般。曹植也没有细想,脚下本能地一错,整个人向旁边轻跃躲闪。
呼……
夏侯娟一枪刺了个空,脸上立即闪过惊讶之色。在她看来,这一下,足够给剑法平平的曹植一个教训,未料到他却是躲开了了一声,夏侯娟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脆声道:“再来!”
口中虽然如此说,但手上却没有停下来,握住长枪立即变招,向曹植扫了过去。
此时,曹植借着方才那一下躲闪,已然成功转过身来。看到夏侯娟一枪扫过来,曹植眼眉一挑,脚下步法踏出,整个人险之又险地避过了夏侯娟这一枪。而成功避过这一枪之后,曹植却是发现夏侯娟招式已然用老,无法再变招,身上也露出了数个破绽。
见到这一下,曹植立即醒悟过来,没有丝毫犹豫,右手持剑猛削向夏侯娟那雪白的项颈处。
夏侯娟见到曹植反应竟然如此快,非但又成功躲过自己的一枪,还进行了反击。脸上笑意更浓,娇叱道:“来得好!”话音刚落,夏侯娟反手一拉,那杆长枪便已经奋然回击向曹植的头颅!
虽然只是斗了几招,但曹植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脚下不停,轻松地避过了夏侯娟这一枪,手中长剑也从另外一个方向继续削向夏侯娟的项颈。那边夏侯娟也是不惧,娇叱连连之下,一杆长枪也被她舞得如同长龙一般。
这二人,一个枪法娴熟,但力量平平,一个步法精湛但剑法也是稀疏。这么相斗之下,却是拼了个半斤八两,很快庭院之内就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二人在那里你来我往,斗个不亦乐乎!
刚开始的时候,曹植还为夏侯娟偷袭他之事而生气。只不过打着打着,曹植便发觉之前剑法上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在战斗之时有一种廓然开朗的感觉。曹植也没有仔细用脑袋去想,只是凭感觉出剑,然而这么一来,却往往能收到奇效。
因此打到后来,曹植早就将夏侯娟偷袭之事抛诸脑后,直接将她当成了自己的陪练,全心全意地打将起来。
说起来,曹植学剑也有一段时间了,拿这么旗鼓相当的对手来当陪练却是未曾试过。在许昌,王越教他只会示范,跟曹彰打那是找虐,曹昂和曹真没有时间指点他,曹丕嫌天气太冷,不想外出。这么一来,倒是只有曹植自己一个瞎练。
而与何荣那一战,能击杀他完全是幸运成分居多。如今与夏侯娟对练,却是让曹植有一种进步神速的感觉。
二人在庭院之中的对练发出阵阵清鸣,不久之后却是将住在曹府内的人都吸引来了。文稷和王淩武艺俱是不差,看着对练中的二人,俱是暗暗点了点头。王淩更是轻叹道:“不想夏侯小姐武艺如此出众,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一边的曹定闻言,却是苦笑一声,抹了抹额上渗出的冷汗,暗道:“正是虎父无犬女,我们平日才被她欺负惨了。”
虽然旁边有人观看,只是曹植和夏侯娟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二人都感觉到这一番对打,让他们都有种进步神速的感觉。而战斗,也从刚开始时带点争强好胜之意,变成了现在的纯粹切磋。
文稷和王淩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间中见到二人又使得不好的地方,也会出言提点一下。
这么一打,却是打了近一个时辰,直到二人体力都高罄才停了下来。不过他们两人,一个是女子,一个是孩童,能打近一个时辰,体力上已经很不错了。
“呼呼呼……”
虽然停了手,两人此时也是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只不过二人却都是瞪大眼睛,望着对方,生怕对方会继续出手一般。
这时,曹定却是走过来打完场道:“四弟、娟妹子,打了这么久都累了,先喝口水歇歇。”说完摆了摆手,后面的两名家仆见到,立即为二人送上水。
二人打了近一个时辰,早就口干舌燥,也不客气,接过陶碗“咕咚咕咚”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喝完水之后,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之意却是消散了不少。夏侯娟十分豪气地拿衣袖一抹嘴角的水迹,娇哼一声道:“剑法平平,步法倒是不错。”
曹植对于这个大小姐的脾气已经摸透,分毫不让地还口道:“枪法不及妙才叔父万一。”
夏侯娟听得,并不着恼,但还是还嘴道:“原本我还以为能写出如此精美诗篇的天下神童会是儒雅之人,不想却是牙尖嘴利的
曹植听得,轻笑道:“儒雅是看人的,对于娟姐,植以为还是以武相会更佳!”
夏侯娟闻言,杏眼一瞪,骂道:“你这是谁我泼辣?”
曹植露出一面无辜的样子,说道:“这可是娟姐你自己说的,植可没有说过。”
夏侯娟听完,恼得直跺脚,只是她也说不过曹植,无奈之下目标却是锁定到一边正在偷笑的曹定身上。而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改方才的泼辣,用腻人的声音说道:“定哥哥,你要帮帮小妹嘛……”说完还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望着曹定不放。
曹定见到,只能露出一面苦相,看向曹植。而曹植的瞳孔却是微缩,暗道:“好厉害的怪不得张三爷会乖乖就范!”当然,这想法只是在曹植脑海之中一闪而过,随后却是向曹定摊手道:“兄长,植有点乏了,先行告辞。”
说完不等曹定回话,急匆匆地逃入房内。那边文稷和王淩见机不对,立即告辞撤退而去。只剩下被夏侯娟纠缠住的曹定,露出一脸无奈的苦相。
……
当曹植一行进入谯县的同时,沛县温侯府中。
吕布拿着一卷竹简,静静地坐在主位之上。下面张辽却是低声禀报道:“温侯,探子送来消息,曹孟德派了王彦云为使,欲往沛县而来。现在他们已经进入了谯县,想来元旦之后,他们便会往沛县而来。”
听完张辽的禀报,吕布静默了良久,却是一把将竹简扔到案桌上,皱眉问一边的陈宫道:“公台,曹孟德派王彦云到此,用意何在?”
坐在旁边的陈宫倒是一脸淡然,轻笑道:“王彦云乃是已故王司徒的亲侄子,他此来定是代表曹孟德与温侯议和。”《|wRsHu。CoM》
“议和?”听得陈宫之言,吕布眼眉一挑,继而不屑道:这厮可恶,待本将恢复实力之后,自能一举击败他!缘何要跟他议和!”
陈宫听得,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轻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温侯,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初温侯与曹孟德,皆是诸侯,大家争斗,朝廷也管不着。然而现在天子在其掌控之内,朝廷的一切政令皆出自曹孟德之手而非天子。那么只要曹孟德一言,定温侯为国贼,那么温侯将成众矢之的,请温侯三思!”
陈宫这话,非但没能劝服吕布,反而还惹得他大怒。只见吕布“砰”一下猛拍案桌,大骂道:“曹贼可恶!某身为汉臣,听的是天子的命令,不是他曹孟德的命令!他凭什么来指挥本温侯!”
陈宫暗叹道:“还未能看穿时局,唉……”想到这里,陈宫决定换一个方法来劝吕布。顿了顿拱手道:“温侯所言甚是,曹孟德的命令我等的确无需听从。只是现在温侯屯兵沛县,东有刘备,南有袁术,西和北两方有曹操,如此一来,犹如龙困浅滩!”
听到这一席话,就算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