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领导秘书的夜生活(4)
现在的厅级干部,谁家里没有几件这样的东西啊!薛志恒是省政府的大总管,那些厅长、副厅长的,排着队等着巴结他的人,多了去了。还有那些省政府办公厅的处长、副处长们,为了自己工作上的事情,升职、提拔或者调动,不巴结巴结这个秘书长能行啊?送什么?自然是好烟好酒最方便了。收的人没有一点心理负担,送的人也冠冕堂皇,虽然国家的各种法律制度都规定不准行贿受贿,但是,在具体的实践中,只要当官的不收现金或者有价证券,像这些烟酒礼品之类的东西,根本不算犯错误。大家都是这样操作的,礼尚往来,谁也不说谁。
王一鸣又打开那两个礼品店,看到一个里面放了四盒包装精美的“冬虫夏草”。上面写着“北京同仁堂”的字样,每一盒都有价钱,有的是八千六百元,有的是八千九百元。四盒冬虫夏草,粗略算一算,也需要三万多块钱。
另外一个礼品店里,放了一块瑞士名表,王一鸣看了看,上面的标价是十一万八千元。打开盒子,王一鸣拿着那块表看了看,戴在手腕上试了试,是挺合适的,确实够档次。王一鸣以前从来没有戴过这么贵的名表。他现在戴的这一块,是他前些年当副部长的时候,有一次出国考察在瑞士买的。当时也就花了八百多美元,国内这个牌子的货需要七千多块。在国外买,由于没有关税还是便宜了许多。
现在薛志恒为王一鸣送了一块价值十几万的名表,估计也是别人送给他的。他正好拿来送给王一鸣,为自己铺路用。
王一鸣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在心里算了算,今天晚上薛志恒送给自己的礼品,加在一起,已经达到十五六万了,这些东西在老百姓那里,属于是天价了,但是对于一个高级干部,那就是毛毛雨了。
其实,对于今天晚上给王一鸣送什么东西,薛志恒很是头疼。因为此前他从来没有向王一鸣送过礼。
前几年王一鸣还是省委副书记,在省委常委里,分量和省委书记杨春风不能比,省长刘放明也比他有实权得多。薛志恒是省长刘放明的铁杆兄弟,自然没有什么事情要求到王一鸣的头上。他薛志恒就犯不着巴结王一鸣。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刘放明已经退二线了,王一鸣成了省委书记,他薛志恒要是想混上这个副省级的级别,只能是千方百计获得王一鸣的认同。怎么办?光是请客吃饭还是不行,官场上,必要的礼尚往来还是要讲究的。人家为你办那么大的事情,你送些钱或者礼品,就是九牛一毛了。薛志恒相信,有些厅、局长或者市委书记、市长,宁愿送两百万,也要弄到这里副省级的级别。因为在那些人看来,两百万根本算不了什么。对于他们,钱根本就不是问题。问题是送给谁,对方会不会要。
王一鸣会不会要薛志恒的钱,薛志恒没有把握。思前想后,他觉得,还是送些东西好。这些东西都是大家司空见惯的,大家都是这样操作的,谁都不能免俗。这几样东西,也都是别人送给他的。家里的这几箱“三十年茅台”,是一个处长送的,因为在薛志恒的协调下,为他解决了正处的级别。“冬虫夏草”是一个朋友送的,因为朋友的儿子去年军官转业,被薛志恒安排进了省政府办公厅机关事务管理局,做了主任科员。这年头能有这样一个好工作,就是让对方送个十万八万的现金,也有人干。都是朋友,薛志恒就没有多要,收了些礼品、购物卡什么的,也就是几万块钱的东西。大家都是熟人,不好狮子大开口。
那块瑞士名表,是一个搞建筑的包工头送的,他在薛志恒的帮助下,承包了省政府办公厅的一些装修工程,大礼堂的装修、会议室的装修都是他做的,为了感谢薛志恒,就送了这块表,当然还有十几万的现金。
其实这样的名表,薛志恒家里有十几块。有些要二十几万一块,薛志恒思忖了一下,还是送块十几万的就可以了!他怕王一鸣到时候不敢收,还给他退回来。送这一块表,就当是探探路。
王一鸣想了想,觉得收了还是不合适。他知道当前的社会风气,官场上人情往来,吃吃喝喝,请客送礼,是必要的润滑剂。大家你送我些东西,我送你些东西,加强了联系,密切了感情,在当前的社会里是避免不了的。
但是,像这样十几万一块的名表,如果收了,一旦被有关部门掌握了,肯定是犯错误的事情。到时候无论怎么解释,对他王一鸣的仕途都会有一定的影响,毕竟是一个污点嘛。
当领导干部的现在要想不出事,一辈子平安地混到退休,第一条就是不能在金钱方面出任何问题,自己不贪污,不受贿,也不行贿。自己不贪污好办,管住自己,不占公家的便宜就行了。但不受贿就不太容易了。因为大环境如此,大家都是这样操作的,当大官的,手中有权,可以批发乌纱帽,可以决定一项工程给谁做不给谁做,这些都有利益关系。那些从你这里得到好处的人,是会千方百计回报你的。他们送金钱给你,你就会觉得理所当然,公平交易,收了你也不会举报我,于是有的官员就放松了警惕,心安理得地收钱了。但他们不知道,这就埋下了一个隐患,那些送钱给你的官员、商人,在别的地方一旦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为了活命,是会千方百计地检举立功的。有的时候,他们检举的官员越多,因为他们的检举落网的官员级别越高,他们的功劳就越大,他们就会有被减轻处罚的机会。所以,那些收了他们钱的官员,无形中就成了他们的殉葬品。他们一旦落网,是一定会把你咬出来的。所以为官者一旦收了别人送的钱,就会换来永世的不得安宁。所以,受贿的事情不能干。另外,由于王一鸣仕途顺利,有后台,有靠山,所以几十年来,根本不用自己花钱去铺路,所以,行贿这样的事情,他一次也没有做。这样,在金钱方面,他出事的风险基本上就没有了。
第二条,就是管住自己的下半身。现在的官员只要出了事,一查,基本上都有男女关系问题。什么包养情人,嫖宿妓女,和女下属乱搞,成了出事的官员们的通病。一般情况下,管住了自己的下半身,在金钱方面出事的概率就小多了。因为玩女人现在是要花钱的,一个男性官员一旦热衷于乱搞女人,或者一个女性官员一旦热衷于养小白脸,仅仅靠他们那有限的工资收入,是无法满足他们在这个方面的花销的。怎么办?只能是想办法创收了,批发乌纱帽,受贿,插手工程的招投标,干预资金的拨付,反正什么地方他们都可以雁过拔毛,都是他们发财的机会。这样干得多了,不知不觉,就够杀头的标准了,一旦东窗事发,都是要命的大事。
这两个方面,王一鸣向来都没有出过什么问题,现在他当上省委书记了,知道自己的使命重大,前途光明,会更加珍惜自己的羽毛。他不会为了这些星星点点的事情,就把自己的前途给毁了。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能破了这个戒。这些年,王一鸣都有一个底线,就是礼尚往来的烟、酒、保健品之类的东西可以收,这些东西要是你完全不收,在官场上,你就会渐渐被其他的官员孤立起来,因为其他的官员会认为,你是个异类,太清高,不食人间烟火,不好打交道。那样你什么信息也得不到,没有哪个官员敢于亲近你,这样下去,你在官场上还有什么影响力啊!
所以,在官场上混,你要想当大官,做大事,就要学会变通,有自己的底线,但又不迂腐,学会和大家和平共处,化不利因素为有利因素。
想到这里,王一鸣把那块瑞士手表还放在盒子里,对龚向阳说:“你马上就联系薛志恒,说我谢谢他了。其他的东西我留下,这块表太贵重了,退回去。你和小邵马上去办。今晚上一定办好!”
龚向阳说:“好的,好的。”
龚向阳从王一鸣屋子里出来,连忙打了薛志恒的电话,说明了情况。
薛志恒一下子就明白了,王一鸣果然像大家所说的那样,不好打交道,什么贵重的东西他都不收,对自己招呼得挺紧的。薛志恒于是答应龚向阳说:“龚秘书,你稍等,我马上让我的司机联系你。”
一会儿,薛志恒的司机李师傅就打来电话,和龚向阳约好了见面的地址。小邵此时刚回到家里,接到龚向阳的电话,只好又下楼开上车,到西江宾馆里接上龚向阳,去了和李师傅接头的地点。
龚向阳把装着手表的礼品店交给李师傅,让他打开看了看,双方验了货,才分手而去。
第四章领导秘书的夜生活(3…U…W…W)
王一鸣这样做,可谓用心良苦。这么贵重的手表,退回去了,秘书和司机都参与了,是整个事件的见证人。一旦出了什么事情,有两个人为他作证,这个问题就可以说得一清二楚了。
另外,可以防止秘书和司机任何一方截留这块表,让他们互相监督。要不然,王一鸣退回去了,但中间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或者是龚向阳截留了,或者是司机小邵截留了,那薛志恒却会以为,是王一鸣本人收下了。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会玷污了他王一鸣的名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才好!
等龚向阳把事情办妥当了,回来陪王一鸣散了一个小时的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拿起手机,翻看里面的短信,就见上面有一条陌生人的短信,内容是:“龚主任,在干嘛?”发信时间显示是九点二十五分。刚刚发过来十几分钟。
这个号码龚向阳以前没有联系过,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认识自己,要不然人家也不会称呼他“龚主任”啊。
龚向阳回了一条:“哪位?”
一会儿就收到回复了,“晕啊,我刚和你分手,你就不记得了,猜猜我是谁?”
龚向阳一下子更紧张了,难道遇到诈骗分子了,于是回了一条:“实在是对不起,我每天见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立即,短信回了,上面写着“我是郑爽”。
龚向阳一下子就激动起来,立即回了一条:“美女啊,实在是对不住,你的电话我还没来得及存呢!正准备整理你给的名片。”
郑爽说:“龚主任是大忙人,日理万机,我是小女子,上不了龚主任的名单啊。”
龚向阳说:“哪里,哪里,我对你很有感觉的。”龚向阳觉得是时候勾引勾引她了。晚上两个人眉来眼去的,龚向阳从她看自己的眼睛里发现,这个女人是不反感自己挑逗她的,一般这样的情况,女人对某一个男人颇有好感,这个时候,男人再采取些主动,说不定就把女人搞到手了。人家女人已经主动联系你了,你再不开窍,就是不解风情了。
其实这个时候,郑爽刚下班回到宿舍,换了衣服,躺在床上,一个人无聊,就想起白天见过的龚向阳,她觉得白天见了那么多男人,就数龚向阳给她留下的印象深刻。龚向阳三十出头,文质彬彬,长相俊朗,一看就是一个有档次的男人,最关键的,他还是省委书记王一鸣的秘书。这个条件对郑爽太有吸引力了。
郑爽已经来西江帝豪大酒店工作一个多月了,遇见过各种各样的男人,那些男人有的有权,有的有钱,还有几个在这里吃过饭的大老板,要到她的名片后,不断地骚扰她,给她打电话,或者发短信,说要请她吃饭,出去喝茶、唱歌,还会送给她一些礼物,什么购物卡,香水啊,化妆品啊,其实郑爽很明白,那些男人这样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千方百计想获得郑爽的好感,同意和他们去酒店里开房。有的老板更干脆,直接打电话问郑爽:“妹子,我很喜欢你,你就开个价吧!一个月多少钱?我把你包了算了。”
还有一个下面县里的县委书记,长得矮矮的,胖胖的,挺着一个超大的啤酒肚,一脸横肉,他对郑爽说:“妹子,你跟我算了,我和我老婆还没有生儿子,就一个姑娘,不完美。我给你钱,在省城里给你买套房子,买一辆汽车,每个月给你一万块钱,你给我生个儿子,到时候我再给你两百万。你想跟我,我还养着;不想跟我了,可以随便去嫁人,我绝不干涉。怎么样?”
郑爽听了他的条件,一开始有些心动,但是,转念一想,这个县委书记长相确实是太寒碜了,根本吸引不了郑爽,和这样的男人脱光躺在床上,两个人做爱,会让郑爽一点感觉也没有,钱再多也不行,到底不是自己所喜欢的男人类型。
你别看郑爽才二十一岁,但是,她们这一代女孩子,生长在当今这个时代,从小就耳濡目染,形成了非常现实的价值观。她们知道,作为一个女人,最宝贵的资本就是自己的身体。女人的美貌是稀缺的资源,是有钱的男人和有权的男人追逐的目标,女人生活在这个时代,要想成功,过上舒心的日子,就要善于利用男人。男人贪她们的美色,她们就利用男人的弱点,达到自己的目的。
郑爽的父母是桂江市下面一个小县城里的市民,父亲原来在县机械厂上班,后来工厂倒闭后,就借钱在县城里开了一家建材商店。母亲原来是街道幼儿园的教师,后来幼儿园被私人承包后,也下了岗,就在老公的建材商店里,当了老板娘。这间建材商店成了典型的夫妻店。两口子省吃俭用,每个月除了房租、水电和各种费用外,生意好的时候,还能有几千块钱的收入;碰到生意冷清的时候,一个月不仅赚不到多少钱,还会赔钱。就这样,两口子紧巴巴的,算是维持着基本的生活,把郑爽和她弟弟供养大。郑爽考上了省里的旅游专科学校,她弟弟高中毕业后,也考上了外省的一所本科院校。
生活在这样的家庭,经济上一直都不宽裕,郑爽从小就知道,自己除了人长得漂亮之外,没有任何超越常人的资本。她母亲也经常在她耳边唠叨说:“闺女,你一定不能像我,我找你爸爸,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当初我们是高中的同班同学,我就是看他长得帅,又有城市商品粮的户口,考不上大学,政府还可以安排工作,进了公有制企业,一辈子照样不愁。但谁知道时代变化得这么快!公有制企业说不行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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