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十八岁,原本是个文秀才,在我们这北边庄子有花园子,在那里念书。无缘无故,把我家公子丢了不知去向。我们员外各处贴告白条,直到如今音信皆无,各处都找遍了、我们员外愁的了不得,这样的善家按说不应当出这样逆事,你想我们员外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和尚说:“这个事不要紧,我就为这样事来的,你回禀你家员外,就提我和尚知道你家公子的下落,保准把你家公子给找回来。”管家一听说:“这话当真么?”和尚说:“真的。”管家半信半疑,这才赶奔里面。老员外正在书房坐着发愁,管家进来说:“回禀老员外,外面来了一个穷和尚,他说他是西湖灵隐寺济颠,特意前来拜访老员外,他说他知道公子爷的下落。”老员外正在无计可施,一听这话,求之不得,赶紧往外就跑。来到外面一看,见和尚褴褛不堪,穷脏之极,这才说:“和尚请里面坐。”济公一看这位老员外长得慈眉善目,头戴逍遥员外巾,身穿宝蓝缎员外氅,白袜云鞋,面如三秋古月,花白胡须,精神百倍。和尚这才往里走,来到南倒坐厅房一二看,屋中很讲究,所有摆设不俗,一概都是花梨紫檀构木雕刻桌椅,名人字画,条山对联,工笔写意,花卉翎毛。金好善说:“和尚请坐。未领教和尚贵宝刹在哪里?上下怎么称呼?”和尚说:“我乃西湖灵隐寺,上一字道,下一字济,讹言传说济颠僧就是我。”金好善一听,知道济全名头高大,连忙施礼,说:“原本是济公活佛。长老来了,这可是活该,求圣僧大发慈悲救找且桓鲂∪
第二百二十三回 金公子心迷美妖妇 济长老慈心救好人
话说济公神师由金好善家中出来,一直往北,走了有五六里之遥,来到一座石洞门首。和尚说:“开门来。”叫了两声,里面并无人说话。书中交代:这石洞内原本住着一个精灵。原本金公子在庄上念书用功,他本是一个书呆子,就知道念书,别无所好,每天念完了书,就在花园子看看花散散闷,活动活动。这天金公子在花园子游玩,见天上星斗满天,皓月当空,自己出了庄子,就在庄子左右闲步,也不敢往远处去。这天忽然心里一迷,往北走出来有一里多地,自己止住脚步,正在发愣,忽然由对面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仆妇,来至切近说:“金公子,我家主人叫我来请你来了。”金公子一看并不认识这仆妇,连忙问道:“你家主人是难呀?”仆妇说:“你跟我去,一见就知道了,不是外人是故友,都到齐了,净等候金公子你了。”金公子一想,也不知道是谁,跟着这仆妇就走。往前走了不远,只见一座广亮大门,门内有几个家人,就问仆妇说:“金公子来了么?”仆妇说:“来了。”立刻带领金公子往里就走,金公子一看这所房子甚为齐整,颇有大户人家的样子,金公子心中甚为纳闷。仆妇带着来到上面一打帘子,金公子一看,这属中靠北墙有一张俏头案,摆设着各样玩物,头前一张八仙桌,两边有椅子,上首椅子上坐着一位干娇百媚的女子,长得够十成人才。头上乌云巧挽盘龙署,耳坠竹叶梅的钳子,戴着赤金的首饰,鬓边斜戴一朵桃红海棠花。其称得起眉舒柳叶,唇绽樱桃,杏眼含情,香腮带笑,梨花面,杏蕊腮,瑶池仙子,月殿嫦娥,不如也;身上穿着银红色的女衫,周身走金线掐金边,上绣三蓝的花朵,品蓝绉绸的中农,青缎子镶裤脚,织金的花朵,淡青绘绸的汗巾,上绣三蓝的五福捧寿;足下真是窄小金莲,二寸有余,不¥仁寸;大红缎子花鞋,上绣金线斗翅蜂,月白里脚,绿紫鹏带,真是头上脚下无一不好。两旁一边站着四个丫环,金公子一看一愣。仆妇说:“这就是我家主人。”这女子说:“金公于请坐,奴家乃玉皇大帝的女儿,我乃九天仙女。奉玉皇大帝之命,跟你有一段姻缘之分,我故此把你请来。”金公子一听这话,他本是个书呆子,心中渺渺茫茫,如醉如痴一般,说:“姑娘,你跟我有金玉良缘,我得回去真知母亲。”姑娘说:“公子不必禀知母亲,你就在我这裹住着罢。”立刻吩咐仆妇摆酒,陪着金公于二人开怀畅饮。酒到十分,二人彼此俱有爱慕之心。金公子本是一个书生,家中并未娶过亲事,见姑娘十分美貌,人非草木,谁能无情?不由春心已动。女子斜眯杏眼,慢闪秋波,见金公干果然长得面如傅粉,脸似桃花,目如朗星,眉似漆刷,鼻梁高耸,届老丹霞,双眉抱拢,玉面银牙,正是俏丽的英雄,令人可爱。姑娘一伸手拉住公子,二人眉目传情,彼此携手揽腕,进到里面屋中。仆妇丫坏早把卧具放开,二人上床宽农解带,共入罗帏。金公子如获至宝一般,软王温季抱怀中,正是:携手揽腕入罗帷,含羞带笑把灯吹。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二人成其百年之好,夫妻二人干周万爱,金公子如醉如痴。云雨已毕,夫妻安寝。金公子乐而忘返,终日夫妻二人食则同桌,寝则同榻,时刻行坐不离。过了几天,金公子忽想起家来了,自己一想:“大约相离我家不远,我何不到家瞧瞧父母,再回来呢?”想罢,自己由屋中出来,打算要回家。看看各门户全都关着出不去,金公子就问手下从人说:“我怎么出不去呀?我打算了回家瞧瞧再来。”手下人说:“你要回家,得告诉我家主人,把你送回去,你自己不能回去。”金公子这天就说:“娘子,你叫我家去瞧瞧行不行?”女子说:“行,过两天,我送你回去,你先别忙。”金公子被这女子迷住,也不能回家。今天外面和尚来了,济公叫石洞门叫了两声,里面没人答话。和尚用手一指,石门就开了。和尚一直来到里面说:“借光借光,金公子在这里没有?他父亲叫我找他来了。”金公子正同这女子在一处吃酒。忽听外面有人说话,声音不熟,当时夫妻二人,出来一看,原来是一个穷和尚。女子一瞧说:“好僧人,你来此何干?”和尚说:“好孽畜,你无故兴妖作怪,迷住人家的公子,盗取真阳,不知正务参修,拆散人家的父子。你快把金公子交给我带回去,我和尚有一分好生之德,饶你不死,如若不然,我和尚定要结果你的性命。”这女子一听,气往上冲,说:“好一个穷和尚,你敢前来拆散我的金玉良缘。”说着话一张嘴就是一口黑气,照定和尚喷来,打算要用三千多年的内丹,将和尚喷倒。焉想到和尚用手一指,这股气就散了。女子一看,勃然大怒说:“好和尚,焉敢破仙姑的法气,待我用法宝取你!”立刻由兜囊掏出一把小宝剑,也不过一寸多长,能大能小,祭起来要斩和尚。和尚用手一指,这宝剑一道黄光坠落于地。女子一看真急了,当时由屋中拉出一口宝剑,奔过来照定和尚劈头就砍,要跟和尚一死相拼。和尚说:“好孽畜,大概你也不知道我和尚是谁!”伸手摘下僧帽,照她打去。金光镣绕,瑞气千条,当时将她罩住。现了原形,乃是一只大黄鼠狼。她原本有三千五百年道行,就在金公子那花园子裹住着,常见金公子在花前月下闲步,她早有爱慕之心。这天把金公子引到这洞里来把公子迷住,今天被济公将她拿住,现了原形。和尚说:“金公子你看看,这就是你的令正夫人!”金公子豁然大悟,叹了一声,从前恩爱,至此成空;昔日风流,而今安在?凡人生在世,至亲者莫如父子,至近者莫过夫妻。细思想芙蓉白面,尽是带肉骷髅;美艳红妆,即是杀人利刃;瓦矶玉笔,难写空梦苦海;苦口良言,难解深思遇想。云雨时,不顾身躯;醒悟时,才知父母。金公子此时方才恍然明白过来。那黄鼠狼嗷嗷直叫,人有人言,兽有兽语,求圣僧长老饶命。和尚说:“我和尚有一分好生之行,饶了你,你改不改?”黄鼠狼说:“这样一来打去了我五百年道行,我从此再不敢了。”和尚说:“你既是改了,自己找深山去修炼,我和尚饶了你。”这才把僧帽拿起来,黄鼠狼驾起风逃命去了。她这一走,要赶奔五云山找五云老祖,下文书晃动聚妖幡,摆群妖五云阵,要报今日之仇。这是后话不表。济公把她放了,这些丫环也都是小妖变的,和尚说:“我也不肯伤害你等恚加屑
第二百二十四回 归灵隐师徒会面 四英雄无故遭屈
话说济公禅师方来到灵隐寺,这里方把千载长修放走,褚道缘正同孙道全师兄弟见面谈话,各叙离别,只见济公由外面进来,二人一见说:“师父来了。”赶紧上前行礼。和尚说:“你两个人起来。”诸道缘说:“师父要早来一步,正赶上一个驼龙,在这里搅闹,已被我用云光袋将他拿住,我不忍伤害他,又将他放了。”和尚说:“我知道。”孙道全说:“师父从哪里回来?”和尚说:“我由常州府回来,我还有要紧的事,你两个人在庙裹住着罢,我来所为见见老和尚。我还得走。”诸道缘说:“师父有什么要紧的事,这样忙?”和尚叹了一声,说:“别提了,只因你小师兄悟禅到万花山去拿邵华风,把圣教堂放火给烧了,惹下八魔跟我作对。我跟八魔定下约会,本月十五日,在金山寺见。八魔必摆魔火金光阵,我和尚这一场魔火之灾,不能不去。我要见老和尚还有要紧事,你两个人给我在庙里看庙。千万不可远离。”孙道全、褚道缘二人点头答应。和尚这才来到后面,一见老方丈,口称:“师父在上,弟子道济参见师父。”老方丈元空长老一看,口念:“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道济你回来了,甚好。你我师徒一场,我有一件事要托付你。”和尚点头说:“我知道,我就为这件事来的,你老人家只管放心。我现在可还得走,我跟八魔定下约会,十五在金山寺见,我这场魔难,是脱不过的。完了事,是日我必到,决误不了事。”老方丈说:“甚好,现在这里还有一件因果,你也得办。”济公点头说:“我知道。我走了,我要到临安城去,顺便访几个朋友。”说着话,济公转身往外赶奔,又嘱咐孙道全二人好生看庙,不可远去。褚道缘说:“师父不须再三局咐。”济公这才出了灵隐寺下山,进了钱塘关。正往前走,只见许多官人,押解着四辆囚车,往前走。里面四个犯人,正是风里云烟雷鸣,圣手白猿陈亮,飞天火祖秦元亮,立地瘟神马兆熊,都带着三大件手铐脚镣。和尚一看见,激灵灵打一寒战,伸手一按灵光,早已察觉明白,口念。“南无阿弥四佛,善哉,善哉。”和尚看见,赶紧隐在一旁,这四个人并没看见济公。书中交代。这四个人因为什么遭这样官司呢?这内中有一段缘故,正是天有不测风云之象,人有旦夕祸福之事。只因当朝右班丞相罗本,有一个儿子名叫罗声远,在云南昭通府做知府。他有两个爱妾,一叫无双女杜彩秋,一个叫赛杨妃李丽娘,两个人都是生得干娇百媚,万种风流,罗声远爱如掌上明珠一般。他本是酒色之徒,在昭通府自到任以来,利尽地皮,做了六年知府,棒满手中钱也够足了,告了终养。他父亲在当朝做丞相,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也是个贪官,家里也不指他在外面做官,罗声远打算要回家纳福,带领手下从人仆妇丫环侍妾等,吩咐收拾驼轮骤驼车子辆,带着保镖人满载而归,携眷起程。道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这天来到镇江府金沙岭打了公馆,住在店内。晚上天有三更时候,罗声远正同两个爱妾刚吃完了酒要安歇,忽由房上跳下几个贼人。各持钢刀,一声喊嚷说:“我乃飞天火祖秦元亮、立地瘟神马兆熊、风里云烟雷鸣、圣手白猿陈亮是也!我等在外面行仁做义,杀贪官,斯恶霸,剪暴安良,偷不义之财,济贫寒之家。只因你在昭通府刮尽地皮银钱,也不是好来的,我等特来抢你。”说着话把赛杨妃李丽娘、无双女杜彩秋两个爱妾抢出来,背着就走。家丁一拦,把家丁保镖人砍伤,抢去金银衣服首饰珍珠细软不少。罗声远把两个心上的爱妾一丢,如同摘去了心肝,急得如疯如痴,遣家人就在镇江府,呈报了劫财抢人,叫知府赶紧给办这案。罗声远叫家人在这里等候,他骑┒迹吹
第二百二十五回 辨曲直思良施恻隐 派镖丁私访被害情
话说镇江府的班头将秦元亮、马兆熊、雷鸣、陈亮四个人锁上,这四个人也不敢拒捕,只可跟着,一同来到镇江府衙门。先把四个人押在班房,原办进去一回话,知府立刻升堂,壮皂快三班喝喊堂威,知府吩咐:“将贼人带上来。”官人押着四个人往里走,说:“金沙岭店中明火执仗,抢夺财物,杀死家丁,抢去卸任官长的侍妾,秦元亮、马兆熊、雷鸣、陈亮四个人告进。”这四个人一听这话,吓得颜色更变,四个人在堂下一跪,知府一拍惊堂木说:“你四个人姓什么?叫什么?”秦元亮等各自回话报名。知府说:“秦元亮,你等在金沙岭店中抢去罗大老爷的侍妾,杀死家丁,抢去金银财物,同伙办事一共有几个人?快说实话!免得本府三推六间,那时你等皮肉受苦,也得招认。”秦元亮四人跪上半步,向上叩头说:“老爷在上,小人等原系安善良民,守分度日,素日以保镖为业。老爷说金沙岭明火执仗杀人,这些事小人等一概不知。我等从来并未作过犯法之事,求老爷笔下超生,小人等实在冤屈、”知府一听说:“你们这些人,必是久惯做贼,在本府公堂之上,尚敢狡展。大概抄手问事,万不肯应,来,给我拉下去打!”秦元亮说:“老爷暂息雷霆之怒,小人等有下情告禀。说小人等明火执仗,何为凭据?老爷要用严刑苦拷,叫我等认谋反大逆,我等受刑不过,也得招认。求老爷明镜高悬。”知府说:“你等在店中抢劫,罗老爷报告,说你等自道的姓名,此时你等还敢角展?”陈亮说:“老爷明鉴。小人等要真在金沙岭做案,我等焉能还自道名姓?老爷想情,这必是贼人跟我等有仇,冒充我等的姓名。小人在镇江府住居多年,老爷不信,问台下官人,我等要要在本地有案,老爷台下官人早就把我们办了。”知府一想这件事,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