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将柳卿卿抱起来:“本王带你走。”朱隶的语气中带着些微的怒气。
“王爷。”柳卿卿被朱隶抱在怀里,头紧紧地贴上朱隶的胸膛。
方出门口,远远得看到一群人打着灯笼走过来。
朱隶明显感到怀中的柳卿卿身体一僵,带着锁链的双臂使劲地抱着朱隶。
“别怕,有本王呢。”朱隶低头在柳卿卿耳边轻声说了句,抱着柳卿卿大步超众人迎了过去。
领头的果然是顾峻雄,张辅、陈旭等人也在,另外还有几个有名的商户,吴翰文和楚暮走在最后。
“京王爷,在下见京王爷一直未回,恐怕京王爷迷了路,特别出来看看,你的这些副将不放心,也跟了出来……”顾峻雄说了一半的话,才猛然发现朱隶手里抱了个人,诧异地问道,“京王爷您这是……”
“顾先生您太大意了,绑匪竟然将人质藏在了您的府里,也是这人质运气好,本王如厕回来迷了路,恰巧听到人质的呼救声,才把人质解救出来。”朱隶说完喊了一声,“吴晨。”
一道人影从众人眼前一晃,吴晨笑吟吟地站在朱隶面前:“是,爷。”
“把人质带回去,让军医好好看看。”朱隶将柳卿卿交给吴晨。
“人质?”顾俊雄冷冷地看了一眼只露出一小半脸的柳卿卿:“王爷您……”
朱隶打断顾峻雄的话,冲着吴晨说道:“还不快送人质回去,若是人质死了,你也不用活着来见本王了。”
“是,爷。”吴晨大声答应着,抱着柳卿卿转身运起轻功,转眼出了院门。
朱隶对着顾峻雄笑笑,拍拍他的肩膀道:“顾先生不必紧张,本王知道顾先生为人忠厚,又家财万贯,绝对不会干绑票这种事,绑匪定然是被追急了,才将人质藏于贵府,不过顾先生也要多加防范,绑匪能将人质藏在贵府,也能将贵府的夫人小姐绑为人质,勒索钱财,这样吧,本王回头派几个人来,一来协助贵府擒拿绑匪,二来协助保护贵府的安全。顾先生放心,各位商家也放心,我们大明朝军队接管了交州府,治安很快会好起来,这几个月让大家担惊受怕,本王代表圣上,向大家致歉,相信只要我们精诚合作,再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朱隶说完,自己鄙视自己了一下,怎么跟国民党说话一个味。
跟着顾峻雄来的几个商人当然不会相信朱隶真是解救了什么人质,不过朱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代皇帝道歉,大家都在商场上打滚几十年,百炼成精,当然知道此时该说什么,一时间颂歌连连,先赞皇帝再赞朱隶,连代在场的将领们,称赞得朱隶浑身发麻,后悔自己开了个头。
顾峻雄明知道朱隶把柳卿卿带走了,却哑巴吃黄连,不仅一个字说不出来,还不得不跟着大家敷衍两句,那副打掉了牙愣笑着吞进肚子里的表情,看得朱隶差点憋出内伤。
“大家太客气了,圣上爱民如子,本王也是职责所在,今晚的宴会本王甚是开心,多谢顾先生,多谢诸位,交州府匪患尚未肃清,本王这就告辞了。”朱隶双手一背,率先走了出去。
“恭送王爷,王爷辛苦。”顾峻雄不好阻拦,只能随着朱隶走出大门。
跟在后面的几个商人小声嘀咕道:“什么人被京王爷带走了?”
“晃了一眼,似乎是顾老板的七姨太。”
“七姨太,就是顾老板从秦淮河买回来的名ji。”
“对,就是那个女子,我见过一次,美得跟仙人一样。”
“光漂亮有什么用,听说七姨太跟好几个人都有一腿,给顾老板戴了好几顶绿帽子。”
“我也听说了,可惜,没弄到手。”
“你们说这位七姨太以前是不是跟京王爷……”
“那还用说,京王爷那是年轻帅气,风流倜傥,两个人怎么会没有……”
“那这次……”
“不用猜,一定是旧情复燃,偷偷摸摸地不过瘾,干脆明抢。”
“嘿嘿嘿。”
几个人八得兴趣盎然,丝毫没有注意到顾俊雄已经送走朱隶,站到了他们面前。
觉得周围一片寂静,几个人才感到不对,抬起头,正对上顾峻雄比锅底还黑的脸。
“顾老板,叨扰了,告辞,告辞”
几个人吓得忙拱手告辞,脚底抹油快速离开了顾家豪宅。
顾峻雄回到书房,下人忙泡了一壶茶递过去,刚喝一口,管家进来报告说:“老爷,京王爷派来的卫兵到了。”
顾峻雄猛地将手中的茶杯使劲地摔在地上,恶狠狠地吐出了两个字:“朱隶”
“吴将军,本王觉得你不想再返回明营了。”从顾峻雄的豪宅出来,朱隶勒住马问跟在身后的吴翰文。
吴翰文怔了一下说道:“正是,还望王爷允许末将现在出城。”朱隶不希望吴翰文留在城里找机会寻找朱婳,吴翰文何尝不明白。
朱隶微微一笑,望向张辅,张辅会意,叫来副将常伍,低声嘱咐了几句。
“吴将军,希望我们很快还能见面。”朱隶笑着说道。
“王爷盛情,一定会的,下次见面,在下宴请王爷。”吴翰文在马上拱拱手,调转马头随副将常武而去。
“楚暮。”看着吴翰文走远了,朱隶低声叫道。
“是,爷。”楚暮贴近朱隶跟前。
“宴会上的那个舞女,你去找找她,找到了,带到沁香园。”
沁香园原是交州城内一富商的宅院,朱隶进城后,富商献媚,称自己的宅院空着也是空着,请朱隶、张辅等暂住。
朱隶进去后里里外外看了一圈,直接告诉张辅找富商交涉把沁香园买了下来。
朱隶、张辅等先住着,以后燕飞做了布政使,也要有个地方住。
“那个很像夫人的舞女?”楚暮第一眼看见朱婳,也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认出那不是石小路,那舞女比石小路瘦一点,更没有石小路浑身上下的那一份阳光。
就认人这一点,朱隶算得上白痴级,燕飞算得上博士,楚暮差点,也能混个研究生,如今燕飞失忆,朱隶周围的这些人,楚暮算最强的,朱隶看不出来的细微之处,楚暮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叫朱婳,也许朱婳也是个假名,她很可能是小路的孪生姐妹。”朱隶解释道。
“夫人的孪生姐妹?”石小路的身世,燕飞和石小路从来没有说过,不过楚暮对朱隶的这个说法并不是很惊奇,毕竟天地间长得如此想象的人,没有血缘关系是很少见的。
“你去暗中查访,不要伤了她。”曾几何时,朱隶恨不得将朱婳碎尸万段,没想到再见的时候,居然一点都不恨她,不仅是因为燕飞的眼睛彻底好了,更多的是她长得跟石小路一样,如果真是石小路的孪生姐妹。不是十恶不赦,朱隶下不了狠心。
“是,爷。”楚暮没有再问什么,向张辅等点点头,拔马远去。
“按照计划,毒仙已经送到朱隶身边,用不了一个月,朱隶就会正常死亡。”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没有一丝烛光的房间里。房间很黑,仅仅能看到两个人影。
“很好,张辅对于朱隶的死,不会像朱能死时那样冷静,这场仗,他们输定了。”
“朱隶会不会一个月内收服吴翰文?”
“你是说他们打赌的事?”
“是,朱隶已经抓了吴翰文三次,如果再抓四次……”
“吴翰文不会那么容易上当的,何况还有燕飞。”
“朱隶用计,实在神出鬼没。”
“就算输了,也可以下令让吴翰文反悔,阿梓,你今晚是不是派人去杀吴翰文了?”
“是,师傅,如果吴翰文死了,燕飞一定不会放过朱隶,赌约也不无效了。”
“吴翰文还有用,先留着。你来交州的事情,吴翰文知道吗?”
“不知道。”
“嗯,先不要见他。”
第278章 遛枪
挂着半个月亮的夜空,幽暗清冷,迷蒙的月光下,一队大军寂静无声的行进着,连马蹄都包裹上了棉布。
“小王爷,前面过来的好像是吴将军。”走在前面的亲兵向燕飞报告。
“接他过来。”燕飞命令道。
“小王爷。”吴翰文看到燕飞带着大军,喜出望外。
“吴将军,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燕飞翻身下马,上下仔细打量着吴翰文。
“没受伤,不是逃回来的,是朱隶放我回来的,小王爷,您这是……”吴翰文望着一眼跟在燕飞身后的大军。
“探子来报,明军大摆庆功宴,将士们都喝得醉醺醺的,他们庆功,怎么能没有我们参加?”燕飞好看地笑了。
“我赶回来,也想跟你商量凌晨进攻交州府,他们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们不还回去,怎么对得起他们。”吴翰文两天来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燕飞笑着点头,继续说道,“立刻出发,在城外五里扎营,别说我们小气,明晚继续开庆功宴,我们请明军”
“哈哈哈。”吴翰文开心大笑。
沁香园跟朱俊雄的豪宅比起来,是小了太多,不过在交州府,也算大宅子了,标准的里外三进,在沁香园的后院还有一个不算小的湖面,在湖的中央修筑了一个小亭子,有座很漂亮的简易桥梁连接岸边。
湖的四周均是空地,种了一些花草和蔬菜。
沁香园原有十多个人看园,朱隶买下来后,给了这些人一笔钱,将打发他们走了,毕竟沁香园做为军用,保密和安全工作是不能忽略的。
庭院比较新,朱隶只是命令军士只做了简单的修整和打扫,连家具都没怎么更换。就让张辅和几个副将,以及药王、陶鸿泰等都搬了进来,行军打仗按规矩是应该住营帐的,但有房子住时,朱隶一向不守规矩,三年靖难期间,因为这一点,很多老将看不上朱隶,觉得朱隶太娇气,朱隶撇撇嘴,对着永乐帝抱怨道:“不能打几年仗,就让我的脸跟土地一个颜色吧。”
一句话把永乐帝逗得哈哈大笑。
从此永乐帝也跟朱隶一样不守规矩。
所以说,爱美不是女人的特权。
急匆匆回到沁香园,朱隶的卧房在二进,推开门,南军医正在为柳卿卿上药,吴晨站在一旁。
“她怎么样?”朱隶的语气少见得紧张。
“都是皮外伤,虽然有两处很深,好在都没有伤到筋骨,换几天药就会好,属下再去给姑娘煎点汤药,帮助姑娘尽快复原。”南军医包扎完,向朱隶微一施礼,起身离开了房间。
“这个畜生,本王早晚讨回来。”朱隶颔首看着南军医出去,狠声说道。
“王爷不必动怒,卿卿没有大碍。”柳卿卿白得像纸一样的脸上,泛出淡淡的笑容,愈发显得楚楚可怜,让人恨不得好好抱在怀里疼惜。
朱隶没有控制自己的感情,他这样想到也这样做了,两步走到床前,伸手将娇俏玲珑的柳卿卿温柔地抱了起来,却随即听到了不和谐的叮当声。
“这锁链怎么还没有弄下去?”朱隶带着淡淡的怒气,冷冷地问道。
“爷,这锁链是寒铁打造而成,在下无能,打不开。”吴晨很少被朱隶训,此时朱隶为了一个女子训他,吴晨心中多少有些委屈。
朱隶扫了吴晨一眼,伸手拿起锁链仔细地看着。锁链的两端均是锁扣,一端仍然锁在柳卿卿的手腕和脚腕上,另一端原本是锁在床柱上的,被朱隶劈断床柱,锁扣直接脱了下来。
柳卿卿的手腕虽然很细,然而想从锁扣中退出来也是不可能的,在柳卿卿的手腕四周,已然磨出了丝丝血迹。
锁扣的锁很蹊跷,没有钥匙无法打开。
如果有锁王就好了。朱隶想到这里,心中耻笑自己一下。
若是永乐帝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在还朱隶身上,倒有可能削断寒铁,可惜三年前永乐帝回南京时,朱隶将匕首还给了永乐帝。
“卿卿,本王为你把锁扣削断,你怕不怕?”朱隶轻轻抚摸着柳卿卿的手腕,低声问道。
柳卿卿摇摇头:“有王爷在,卿卿什么都不怕。”
朱隶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佩剑,脸上浮起戏谑的笑容:“本王若失手砍掉你的手腕,你也不怕?”
“不怕。”柳卿卿将两只玉手抬起,在朱隶面前轻轻晃动着:“王爷看那只手好看,就砍掉那只。”
朱隶怀抱柳卿卿的手臂微一用力,垂目望着柳卿卿:“你就这么吃定本王不会失手?”
柳卿卿如碎钻般的星目回望着朱隶,含嗔似怨地说道:“王爷若是砍掉了卿卿的手腕,一定是故意的,绝不是失手。”
“哈哈哈。”朱隶扶柳卿卿坐好,站起来取下佩剑,“呛啷”一声拔出剑鞘,水一样的寒光在剑上流动。
这把长剑比起永乐帝那把匕首逊色不少,却也算是一把好剑。
朱隶握着剑轻轻舞动了一下,一股深冷的剑气由剑身处向四周荡开。
“真的不怕?”
柳卿卿目光坦然,淡定地摇摇头。
朱隶忽然笑了:“所谓关心则乱,卿卿不怕,本王倒是怕了,这锁扣若是扣在别人身上,本王倒也没什么顾忌,真是失手了,也不会心疼,在卿卿身上……”朱隶暧昧的目光在柳卿卿的手腕上流转:“好一双芊芊玉手,柔美玉足,若是伤了,实在太可惜。”
“王爷。”柳卿卿将一双带着锁链的玉足放在落脚的凳子上,手腕放在床边,仰起脸看着朱隶,“若是王爷真失手了,可愿意养卿卿一辈子?”
“卿卿愿意跟着本王一辈子吗?”朱隶不答反问道。
“能跟在王爷的身边,是卿卿的福气。”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房间太热,柳卿卿吹弹若破的肌肤泛起了点点潮红,煞是妩媚。
“那本王就伤了卿卿的手脚,让卿卿一辈子离不开本王。”朱隶说着话,手中的长剑瞬间舞动起来,只听到呼呼的剑声,一时间冰冷的剑气充斥在房间里,如寒风般刮得人肌肤生疼。
朱隶舞动了片刻,就像开始一样,毫无前奏地突然收势,长剑入鞘,又挂在了墙上。
柳卿卿诧然地望着朱隶:“王爷心虚了?”
朱隶没回答柳卿卿,转身对吴晨说道:“卿卿姑娘一定饿了,让厨房送点清淡的宵夜过来。”
吴晨不满地瞥了一眼柳卿卿,心中暗道,二更天了让厨房准备宵夜,爷对夫人也没有这样,柳卿卿十足是个妖孽。
朱隶见吴晨没动,脸色一沉,寒声道:“还不快去”
“爷,卿卿不饿。”柳卿卿看出吴晨的不满,忙开口说道。
朱隶没啃声,吴晨偷偷瞄了一眼朱隶沉着的黑脸,急忙向外走,嘴里小声嘀咕:“下不了手拿我出气,爷真是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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