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个人只有真正的喜欢,真正地钻进去,才能对这个行业有所贡献,才能推动这个行业的发展,被动地去从事,能不消极怠工已经不错了,还谈什么发展。
其实这个制度也不是朱元璋首创的,元朝首先把所有的人划成了十个户。当时是为了统治国家,方便管理汉人,朱元璋再继续用,弊端就逐渐突出了。
朱隶趁孩子不注意,一把将孩子手里的东西抢了过来,是个未完成的人偶,面目刻得栩栩如生,衣服仅刻了一半。
孩子吃了一惊,忙伸手抢,朱隶笑着还给孩子:“真漂亮!是你的母亲吗?”
孩子红着脸点了点头。
老妇人叹息道:“我们家虽然是个医户,但老爷子死的早,就留下一个儿子,也没有跟他爹学到什么精湛的医术,平时乡里乡亲的小病小灾还能看,去年服兵役去了北方,说是没看好病,把人看死了,年底被押了回来,现在大牢里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出来。家里生活没有了着落,媳妇只好去城里给人家打零工,轻易回来不了一趟。家里就我们祖孙两个。”
朱隶还以为老妇人是看自己面善,和着是看上朱隶手里的碎银了。
“山野小村,没有什么可待客的,这些红薯是自家院子里种的,虽是粗糙了些,倒也新鲜,两位爷尝尝。”老妇人端出了一篓刚出锅的红薯,热腾腾的冒着香气。
“老人家客气了,我们冒昧求宿,叨扰了。”燕王客气地接过来。
搬来凳子让燕王坐下,朱隶自己先拿了一个,剥了皮,递给燕王。
燕王很少吃这种东西,倒是觉得很好吃,吃完一个,自己又动手扒了一个。
朱隶想起冬天的烤红薯,流出粘粘的糖汁,比这样煮着吃好吃多了,心中有了想法,晚饭后,找老妇人挑了几个不大不小的红薯买了下来。
晚上,老妇人特意将儿子媳妇的房间收拾出来给朱隶和燕王。
照例巡查一番后,朱隶回到房间,见燕王坐在床边不知想些什么,轻声唤道:“四爷。”
燕王抬起头:“小四,你说父皇户籍政策有何利弊?”
朱隶心中一动,知道燕王说的是老妇人祖孙的事情,可这种事情别说燕王现在不是皇上,就是当了皇上,也不能把朱元璋的政策说改了就改了,何况现在的弊端只出现在少数人身上,在大多数人看来,这个政策还是很有力的,真要改,受到的阻力一定会很大。
“四爷,皇上的策略从大局考虑,还是很实用的,不管征用兵户还是匠户,在户部查查户籍,就能征来大量人员,如果朝廷每隔一段时间,进行一次各行业技能大赛,允许所有户籍人员参加,成绩优秀的可以调整户籍,做他拿手行业,会是对皇上户籍策略的一个补充。”
燕王听得连连点头:“小四这个想法很好,爷要好好想一想,拟一个折子,呈给父皇。”
“四爷心怀百姓,这个,是百姓之福。”朱隶想说将来做了皇上,一想这话可不能说,燕王虽有野心,但此时尚未表露,自己还想尽力化解三年靖难,如果燕王能安分做他的王爷,让朱允炆好好地做他的皇上,相信朱允炆也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上。
第二天离开农庄时,朱隶悄悄多留了些银两,希望那孩子用这些钱去学学医术,如果注定要做个医生,不要向他父亲那样草芥人命。
临近中午时,朱隶没有带着燕王进城,而是找了个平缓背风的地方,将头天晚上买的红薯穿在树枝上烤了起来,香甜的气味果然引起了燕王的兴趣,引得燕王也动手烤了起来。
虽然还是没有六百年后的烤红薯好吃,朱隶也很满意了。
如此行行走走,十多天后,朱隶和燕王到了徐州。
徐州是个历史悠久的古城,古称彭城,这里出了两个最著名的人,一个是活了八百岁的彭祖,另一个是汉朝开国皇上刘邦。
徐州离南京很近,朱元璋定都南京后,徐州直属南京管理。
进了徐州城,找好了客栈,朱隶出去转了一圈,带回来两个消息,一个是车队在两天前被刺客袭击,伤亡不大,但也没有抓到主要刺客。
另一个是房宽提出让朱隶和燕王等一天,让车队先走。
“你的意见呢?小四。”燕王沉思了一会,问朱隶。
“我同意,快到京城了,他们要动手,就剩这几天,车队走在前面目标大,可以吸引杀手。”朱隶给燕王和自己倒上茶,闻了一下,居然是洞庭香。
燕王笑了:“爷特意让小二送来的。”“爷还记得。”朱隶也笑了,很陶醉的深深闻了一下,尝一口:“嗯,很地道的洞庭香。”
“那当然,爷花了大价钱呢。”燕王也品了一口,“果然好茶。”
“四爷,吃了饭我还得出去一下,通知衙门明天四爷到,让他们迎接。”
看着燕王抬头看着自己,朱隶接着道:“明天中午十分我们等在城外,与车队回合,然后大张旗鼓地进城,等后天车队走后,我们再……”
“再继续扮回商人。”
朱隶嘿嘿一笑,伸出大拇指。
徐州城外,五辆几乎相同的马车一字儿摆开,燕王的两百个护卫威风凛凛地列队站在后面。
徐州知府沈辛瞳带着众官员跪在车前,恭迎燕王殿下。
燕王缓缓地从中间一辆马车中下来,扫视了一眼群臣,淡淡地说了一句:“平身,有劳诸位。”便在众人的簇拥下,大张旗鼓地进了徐州城。
朱隶藏在其中的一辆马车中呼呼大睡,一个人陪着燕王走了近二十天了,说没有压力纯属谎话。
好在很快就要到京城了,一切还都在计划中,这一次大张旗鼓地在队中露面,希望能再一次将杀手的注意力吸引到车队。
“四哥,四哥。”朱隶睁开眼睛,见马三宝趴在车厢门上轻轻唤他。
“什么事?”
“有一个叫燕飞的来找你。”
“燕飞,在那里?”
“我安排到营帐中了。”
“附耳过来。”朱隶凑在马三宝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马三宝点点头。
徐州城内的一个小酒铺里,朱隶看着走进门口的燕飞,挥挥手,露出灿烂的笑容。
从燕飞的神态步履,可以看出燕飞的伤全好了。
燕飞在朱隶的对面坐下,没说话先给了朱隶一拳,朱隶当仁不让的还了一拳,问道:“我的银子你给我花了多少?”
燕飞笑嘻嘻拿出一锭十两的纹银:“就剩这么多了。”
朱隶瞪大眼睛怪叫道:“两百多两纹银,就剩十两了,这顿饭你请!”
燕飞笑道:“撑死你也用不了十两纹银。”
朱隶一把抢过银子:“这银子是我的,你用你自己的。”
燕飞看着朱隶手里的银子:“我身上一共就剩这十两了,你要收回去,这顿饭就是你请,你要还给我,你那两百两银子不仅分文不差的还给你,在另外送你两百两。”
朱隶笑道:“你上那里弄银子,拦路抢劫呀?”
燕飞也笑道:“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朱隶一愣,低声道:“你要杀谁?”
燕飞用水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
朱隶看了半天,忽然哈哈大笑,高声叫道:“老板,把你们酒店里最好的酒菜都摆上来!”
第060章 刺杀燕王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朱隶终于当上刺客了!
兴奋啊!
原来当坏人比当好人过瘾多了。那个什么,十八岁以下的把这句话忽略。
当朱隶得意满满地站在燕飞面前时,燕飞差点没笑喷了。
朱隶浑身上下都裹在黑布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你干什么?”
“行刺。”朱隶刷地拔出匕首,一个飘步,滑到燕飞面前,匕首抵在他的胸口。
“还有两个时辰呢。”燕飞根本无视他的匕首,舒展身体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喂。”朱隶叫了一声。
燕飞翻个身,给他个后背。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伤怎么好得这样快。”朱隶把缠在头上的黑布摘下来,坐在桌旁给自己倒杯水。
“遇到一个神医。”
“然后呢?”
“开了十副价格昂贵的药。”
“然后呢?”
回答朱隶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朱隶鼻子哼了一声,把两条腿架在桌子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也闭上了眼睛。
他没想到这是燕飞的这一举动连破了两个潜规则。
杀手的潜规则之一,睡觉时身旁不得有他人。
杀手的潜规则之二,做为杀手,除了自己,不能相信任何人。
朱隶清楚地知道他是杀手,他就这样睡了,可见他对朱隶的信任。
“起来,该走了。”朱隶睁开眼睛,见燕飞已收拾妥当,他那件夜行衣,比朱隶的简洁多了。
朱隶站起来方要迈步,燕飞抓住他的手臂:“把这个带上。”
朱隶一笑,接过黑巾系在脸上,嘿嘿,有点刺客的味道了。
既不是夜黑,也不是风高,月亮虽然不是明晃晃地照着,夜空也不黑,百步之内能看到人影。
燕飞带着朱隶高伏低走,很快到了徐州府衙。
燕王今晚就住在这里。
除了府衙原来的守卫,燕王随行的两百名护卫也有一部分人在当值。
两队活动哨巡查的时间设计得很巧妙,后一队能隐约看到前一队的尾巴,使得燕王卧房前的空地随时处于监视中。
但这个监视只能防范普通的高手,对于像燕飞这样的杀手,形同虚设。
幸好像燕飞这样的杀手屈指可数。
隐身在燕王卧房前的大树上,欣赏着自己一手布置得防护系统,朱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觉得朱隶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燕飞低声问道:“怎么?”
“我在等你夸我的防御措施做得好。”
燕飞终于忍耐不住白了朱隶一眼,他真搞不懂朱隶是个什么样的人,短短几年,朱隶几乎成了人尽皆知的人物,有勇有谋,武艺高强,风趣幽默,倜傥风流,好词都快被他占尽了,燕飞却觉得还少说了两项,一个是待人真心,一个是童心未免。
尤其在燕飞面前的表现,让燕飞很难想象朱隶是独当一面的领军人物。
受了燕飞的白眼,朱隶毫不在意,心中暗暗地数秒,正准备越过空地,忽然两道黑影早他们一瞬扑向房门,燕飞和朱隶互望一眼,同时低呼:“刺客。”
居然又来了一组杀手,这一组可不是来演戏的。
顾不得会不会暴露形迹,朱隶和燕飞双双扑到门边,持剑冲了进去。
巡逻的两队禁卫也听到了动静,一齐向这边跑过来,边跑边喊:“有刺客!抓刺客!”
整个巡抚衙门立刻声音四起,各个地方执勤的人都涌了过来,灯光照亮了宅院。
朱隶和燕飞行刺燕王的计划,只有燕王、房宽和马三宝三人知道。
原计划是燕王假借被刺身亡,离开车队,由朱隶和燕飞护送到京城。
车队则护送燕王的“遗体”回京。
因此房宽和马三宝一见两个刺客冲了进来,还以为是朱隶和燕飞,只是摆样子地上前抵挡,没想到一招就吃了亏,幸好反映得快,没被伤到,刚在诧异,又见两个刺客冲了进来,这回两个人被彻底弄晕了。
朱隶和燕飞一冲进房间,直奔先前进来的两个刺客,一瞬间四个黑衣人战成了一团。
先前的两个刺客也懵了,不过他们很快想到是与另一组刺客遇到了,其中一个人轻呼:“先解决了点子,赏金平分。”
朱隶和燕飞那肯跟他们平分赏金,两把剑一招快似一招,招招杀招,两个人都存了同一个想法,不能留活口。
这两个人的武功都不弱,如果让他们活着回去,不仅对燕王是个潜在的威胁,而且对于燕飞也是个难缠的对手。杀手组织早晚会发现燕飞背叛了他们,而两个人都有可能被派去追杀燕飞。因此朱隶招招下手凶狠,拼着自己受伤,也要将对方毙于剑下。
燕飞与另一个黑衣人缠上没两招,就认出自己的那一掌伤正是拜这人所赐,当时为了不暴露身份,燕飞生受了一掌,没想到掌劲阴毒,差点要了燕飞的命,今天撞在自己的手里,哪能轻饶。况且今天让他逃出去,不管对朱隶还是对自己,总是个隐患。
两个黑衣人见朱隶和燕飞下手毫不留情,心中也明白若不使出压箱底的本事,明年的今天就是他们的祭日,杀手之间本无情谊,为了赏金互相残杀也不是没有,因此两个人也没有多想,只是拼了全力,护住自己的小命,找机会逃出去,根本顾不上刺杀燕王。
跑过来的一群护卫看到四个黑衣人打了起来,一时也傻了眼,想不明白杀手们怎么跑到这里来打架来了,只好站成了一圈围着,谁也不动手,看杀手们打架倒是很过瘾,都是高手过招,一点点失误,都会导致横尸此处。
房宽和马三宝倒是明白怎么回事,一左一右守在燕王的身旁,看着四个人打在一处心中也暗暗着急,来行刺的两个杀手武功不弱,一时间也看不出来谁占了上风。
“帮帮小四。”燕王在房宽耳边轻声吩咐。
房宽一脸苦笑:“末将分不出哪个是朱将军。”
四个人都是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出招的速度都很快,场内只见人影晃动,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你看那个穿得最臃肿的,就是小四。”
果然是燕王爷,不仅对朱隶非常了解,而且一眼能看出哪三个是正中的杀手,朱隶纯属浑水摸鱼那伙,那身衣服好看是好看了,却不实用,已被划破了好几个口子,隐隐有血迹透出。而另外三人的夜行衣,如皮肤一样贴在身上,不仅不妨碍活动,还在容易受伤的地方缝缀了皮子。
房宽冲燕王一笑,取出两个弹丸,看准了朱隶的对手,一扬手,正中那人的手腕和腿踝。
朱隶见对方攻势一缓,立刻一剑刺过去,同时飞起一脚,将受伤的那人踢向禁卫。
有现成的便宜哪能不占,几个禁卫刀剑齐下,那人还未落地,就到阎王那里报道去了。
朱隶解决了对手,立刻转身与燕飞一起攻击另一个杀手。
那个杀手见自己的同伴死了,本就心怯,朱隶过来,压力陡增,没两个回合,也跟着他的同伴去了。
围观的禁卫此时已将朱隶和燕飞当成了自己人,见两个杀手死了,都松了口气,正待欢呼,却见两人一转身,杀向燕王。
在大家还没有反映过来的片刻,燕王已受伤倒地,胸前一大鲜血。
刺杀的两人一招得手,已如弹丸般弹上房顶,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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