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看得心痴神迷的时候,她也把眼抬了过来,瞬那间,居然正好四目相对,我浑身一个哆嗦,那种感觉简直象喝了大补汤似的受用。我是多么的希望这种对接能持续上十秒八秒五秒甚至两秒也好啊,但小薇却迅速的把目光移开了。
还是无话可说,时空顿时变得极其暧昧和尴尬。
MS我应该说告辞了,但好不容易来一趟,与这样的佳人独处一室,我就这么走了,岂能甘心?今天这一走,下次再想找这么好的机会,我看也得梦里去了吧?!
就在这时,我发现她的床头有一本厚厚的书,居然是《宋词鉴赏词典》。
我心中一动,说:“咦,你还喜欢看宋词?”
她的眼晴果然一亮,头一歪,笑嘻嘻地说:“是啊,不要告诉我,你也喜欢哦?”
似乎在忽然之间,我找到了小薇的软肋,当下,淡然一笑:“也说不上喜欢,算起来,我才读过十年的宋词!”
“啊?”果然不出所料,我看到小薇的双眸在发光:“你是学中文的?”
“不,余业爱好罢了!”我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
“宋词里面,你最喜欢谁的作品?”她在试探我。
“那多了,不过,相对来说,我更喜后主、三变、少游,他们的词我基本上都看。” 其实我知道,鬼都知道,喜欢宋词的,特别是女孩子,没有不喜欢这三个人的作品的。我故意不直呼他们的大名,以示非一般读者的身份。
看小薇此时已经对我非常有兴趣了,我继续趁热打铁:“李柳秦三人,曾被誉称‘词中三位美少年’,用词细致,着笔抒情,模色揣声却锤炼无痕。尤其是柳词,曾达到‘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可见流传之广啊。从‘杨柳岸,晓风残月’到‘凄风紧,关河冷落’,无不写得声色俱全一唱三叹感人至深。相传当年金人还曾为了他的‘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而投鞭过江呢!”
其实这些狗屁东西都是烂得不能再烂的东西,念过书的都知道,只不过在有心人面前拉风一下,极易被引为知音。这一点,我在学心理学的时候,是学透了的。
至此,小薇已非常确信我是对宋词是有过研究的了。她显得非常的兴奋,说:“对对,是这样的,我最喜欢他的《雨霖铃》。”
我一把抢过她的话,以制造一种热烈而友好的学术交流气氛:“是啊是啊,《雨霖铃》最后四句‘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写得可谓是心碎无痕肝肠寸断啊!”
看她已经有些入戏,我知道,该收工了。要是今天全说完了,那还有什么下次?现在停下来,用文学的话讲,这叫嘎然而止,弄得不好,她还会说:“明天再来!”要她没这个兴趣,我也多说无益,浪费口舌,还不如早点回去睡觉是正经。
于是我故意看了看表,喊一声:“哎呀,很晚了,我得回去了!”
“啊?”她果然一脸的意犹未尽。
我狠狠心,站起来:“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她无可奈何地嗯了一声,于是我就转身向外走去。我浑身上下都感觉得到,她的目光一直在送我。
我心里乐得屁颠屁颠的,在经过病房门口的时候,还故意磨蹭了一下,因为我感觉小薇可能会对我说:“超哥,明天晚上还过来哦!”
可是背后居然没有任何声音,靠,那我也不好意思就等在那个地方吧?只好悻悻然的拐过了门角。转念一想,可能她会发短信给我哦?于是还是乐得屁颠屁颠的,往楼下走,一边手里攥着那个手机,以便第一时间阅读小薇的约会信。
可是直到我走到了楼下大院,回到了窝里,洗完了澡,甚至后半夜被尿憋醒,都没有收到小薇的任何短信。我顿时对自己的自作聪明无限的后悔起来。
跺脚啊,哥们!早知这样,刚才在病房里就应该多呆一会是一会的嘛。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开门出去,居然是阿东。
“阿超,你醒了啊?”他看着我。
我在心里暗靠了一声,丫我不醒能来给你开门啊。“嗯,醒了。”
“听说,你升了啊?”阿东轻轻地问,甚至有一种小心翼翼。
“净扯!出了那大门,照样屁也不是!”
“呵呵!”阿东的脸上掠过一丝笑痕。顿了一顿:“哦对了,翠花姐她们昨天晚上就已经搬走了。”
“哦,这么快就找到便宜的房子了啊?”我有些惊讶。自己这几天真的是忙昏了,两个大活人搬走了,我居然都没发现。
“嗯,我。。。。。。”阿东欲言又止。
“怎么啦?”
“呃,没事!我先去上班了。”阿东说完,也不等我的应答,转身就出去了。
咦,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这小子一大早的来敲门就为了来告诉我翠花姐搬走了?靠,至于嘛这?
我一边穿衣一边思索,这小子今天怎么怪怪的?不象平日那德性啊!虽然,我和阿东的关系没好到那种无话不谈的程度,不过平日里还是可以的,毕竟是老乡加同学,又同在异乡。
但今天,他确实有些怪怪的,莫非?
我突然想到了,他小子最近不是在和车间的一个女工打得火热吗?莫非,他看上这个大房间了?想把那个女工接过来住?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不是滋味,本在前两天想着等这四川夫妻搬走了之后,我换过去,那现在如果阿东想住,我怎么好意思和他抢啊。更不是滋味的是,他们同居后,我还赖这里,那除了整一电灯泡,还能是什么?
貌似我应该识趣一点,主动抽身搬家?!可丫的我经过这几天的折腾,手里的钱早已没剩几张了,现在让我出去再找房,哪有这钱啊。
到了办公室,还是有些闷闷不乐。根本看不进一些业务上的东东,一整天都几乎把自己仰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快下班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接过来一听,居然是裘科长的电话:“小周,你过我办公室来一下!”
我在心里头一阵纳闷,这个时候找我什么事儿啊,难道她看到我四叉八脚的在椅子上一整天了?看看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往天花板看看,也没见有摄像头啊。嘴上应说一声好的,就起身整了整衣服,忐忐忑忑地向裘科长的办公室行去。
“裘科长,您找我啊?”我进去的时候,裘科长正在死命的点鼠标。
“是的,你帮我看一下,这电脑怎么回事,净弹出些乱七八糟的窗口,怎么关也关不掉!重新启动还是这样。”她的脸有些发红。
虽然我还没有看到电脑屏幕,但她话还未完,我的心里早已出现了各种限制级画面。
我在心里格登一下,太恶俗了吧?现在很多网络小说里,都有这一个情节的,往往就是看到女上司电脑里的黄色小片,然后就对女上司想入非非,然后相互勾引,最后演绎出激情四射的场面。靠,这么恶俗的情节不会让我活生生的给碰上吧?说出去可是半点新鲜感都没有的啦。
我说:“哦,那我去叫一下网络部的人!”
“慢着!”裘科长脱口喊住了我,顿了一顿,才说:“你帮我看一下就行了!”
看着她那涨得通红的脸;我就更加确信那画面绝对是限制级的,所以她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么,她又为什么向我求救呢?
“可能是中了恶意网站的病毒了吧!”我说。
“那你快帮我弄一下吧!真是的,我明明没点击什么网站的。”她又气又急,把座位让给我。
我转到了她的位置边上一看,靠!中标!果不其然,电脑屏幕上一大叠弹出窗口,全是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我想说:“这些女的身材都惹火哦?”可话到嘴边又给生生咽了下去。换了一句:“好的,我看一下。”趁她去倒水的档口,我查了一下历史记录,就知道她在撒谎,不过我也懒得追根究底,一个女人家摊上这事,谁都会赖的。
我下了一个安全卫士,全机扫描了一下,查杀了十来个恶意软件,最后又把IE首页设成空白页。总共花了半个来小时,再重启时,就什么也没有了。
“裘科长,好了!”我从座位上站起来。
她试了几下浏览器,果然再没有任何的窗口弹出来,就显得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谢谢你啊,小周!”
看着她在上网了,我就说:“裘科长,要没事了,那我先过去了!”
“哦!”她头也没抬一下:“去吧!”
看她一付没心没肺的样子,我倒是暗道了一声“惭愧”,舒了一口气,退了出来。想自己最近老把特简单的事想得特复杂,真是有病!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居然看到阿东坐在里面一动不动地发愣。
我有些奇怪,问:“阿东,你怎么来啦?”
阿东望了我一眼,却是没作声,但我看到,泪水从他的眼晴里刷地流了下来。我顿时慌了起来,一把扳过他的身子:“一个大男人的哭什么哭啦,发生什么事了?失恋了?”
阿东没有正面回答我,却说:“阿超,借些钱,有吗?”
“要多少?”我心里一颤。现在要我一起去两肋插刀,我或许可以去,但这要钱,可TMD真不是时候啊。
“五千!”
“五千?”我差点尖叫起来。靠,我第一个月才拿到手650元:“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妈急病,必须住院!”阿东咬着牙,低低地说。
这时我才明白起来,敢情这小子一大早敲我的门,是想说个事,结果没好意思开口。
“你叫我到哪里去拿这么一大笔钱?”我的心空空落落的。
阿东吸了一口气,双手搭住我的肩:“阿超,我知道你自己肯定拿不出这钱,你能不能帮我向公司转借一下?你现在当副科长了,开口说话有人信你的。五千元,对于这些本地人来讲,一场麻将都不够输的,但我妈,没这五千元,就会死的!”
我心乱如麻,我小子撞了狗屎运,才破格调到了计划科当副科长,才没去一两天,你就叫我开口借钱,我怎么丢得起这个人?我以后还要不要混?但这种话,我现在这个档口是无法给阿东说的。
阿东见我迟疑,接着说:“阿超,我保证,三个月内还完!”
“三个月?你现在加班加点也才拿一千上下一个月,三个月你怎么还?”
阿东无言以对,泪水又开始涌了出来。
“好了好了,哭有个鸟用!”我也心烦气噪起来:“一起想想办法吧!”
我心念电转,一个一个排摸可以借钱的主。问公司财务去借,肯定是行不通的,才上位,自己也抹不下这个脸面。问别人去借,靠,我才来多久啊,人生地不熟,公司里原仓库那边的同事,也才一个月多月的交情,数来数去,也没个可以挂边的啊。
我在厅里团团乱转。站定:“你车间里干了那么久,那么多的工友,能不能凑一些?”
“早问过了,平时里。。。。。。”他长长的叹息,说明了一切。
“亲戚那想想办法呢?”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这是废话,这个主意用不着我来出的。
“都穷!”
于是两个大男人,相对无语。
时间在一滴一滴流逝,我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钱对于人生的意义。可笑当年还自诩钱财于我如粪土。在很多时候,钱就是命!社会就是这么势利,就是这么实际,小人物,终究做不到钱乃身外之物的洒脱。
一阵高跟鞋敲打地板的声音,从走廊响起。我心中一动,马上对阿东说:你在这里等我!话刚完,我就迅速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外面果然是裘科长,此时已立在电梯门口等电梯。我喊了一声:“裘科长?”
“咦,小周?你还没下班啊?”裘科长有些意外。
“是的裘科长!我。。。。。。”人冲到了裘科长的面前,话却不知道该从何讲起。
“有事吗?”裘科长笑盈盈地看着我问。
“是的!”我搓了搓手:“有一件事。。。。。。”我寻求着最恰当的用词:“有一件事,我想来想去,或许只有您裘科长能够帮我了!”无论结果如何,先把高帽子给她套上。
“哦?是吗?什么事?”裘科长看我说得郑重,也正色起来。
“是这样,我朋友的妈妈生急病,急需5000元办住院,他们一下子搞不到钱,但病又实在不能拖,所以找到了我。但我现在也没有,可也不能眼睁睁。。。。。。”
“哦!”裘科长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什么时候要?”
裘科长这话一问,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了一大半,知道有戏了,就说:“救命钱,越快越好!”
裘科长想了一想,说:“我身上没现金,这样吧,你跟我去,我从银行提款机上取给你!”
“那太谢谢裘科长您了!”我顿时形喜于色,向她深深地一掬躬。然后一路小跑回到自己办公室,对阿东说:“阿东,你先回去,钱今天晚上我给你带来!”
坐进了裘科长银灰色的宝来车,行驶在宽宽的马路上,享受着车上的冷气,听着阿伦的《披着羊皮的狼》,感觉真是不错。用余光看了一眼裘科长,可能是心理作用,越发的感觉她长得慈眉善目,对她的好感情不自禁的疯长起来。
裘科长感觉到我在看她,就笑了:“怎么?我脸上长花了?”
“不不!”偷窥时被人逮了个正着,我不禁老脸一红。
“这么说,那是我脸上长麻了?”裘科长在故意逗我:“脸都象树皮了,是吧?老喽!”
我人是穷些,可我脑子不笨,我连忙说:“哪里啊,裘科长您挺漂亮的啊!”这话其实也不全是奉承话,裘科长长一个鹅蛋脸,一对大大的眼晴水汪汪的也算得上非常风情,我想起电梯里她那低开的领子下半个雪白雪白的肉包,不由得下意识的往她的胸口望了望。可惜看不见里面,只看见外边鼓鼓的线条。
“是吗?挺漂亮吗?”裘科长给了我一个照面,好象在让我最后确认。
“是啊,真的挺漂亮!”我十二分的真诚。忽地想起了一则广告词:做女人,挺好。靠,无论如何,裘科长的“挺”,确实是很“漂亮”的说。
裘科长顿时笑得花枝乱颤。看来漂亮确实是女人永远的死穴,所以一个男人想征服一个女人,其中一个必杀着,就是奉承她的美丽。奉承是毒药,女人喝了,轻则昏迷,重则死亡!
到了农行,裘科长下车从自动提款机上分几次提了厚厚一刀钱,塞进了她手中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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