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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柏松沉吟道：“不管了，那小子要是肯乖乖交出佛骨，咱们照原计划收编他进燕家要是不识趣，只要杀鸡取卵了”
欧阳文艺咂嘴：“可惜那一身本事了……要是能为咱们拍卖行所用，就是个点金指啊”
燕柏松脸上肌肉一抖：“大局为重，在大家族里这种牺牲，难免对了，那个问话的，妥当吗？”
欧阳文艺点头：“放心，这位是西北道上最有名的撬杠，出道二十几年，还没失过手，就是价钱贵了些”
燕柏松脸色一缓：“相比数亿美金一百万撬一张嘴，很便宜了”
城隍庙夜市
周边的摊子已经差不多都收了，只有火山烧烤前还坐着十几桌近三十号大汉，眼见周边环境已经合适几个大汉对个眼色，站起两个代表来摇摇晃晃向李念青这边靠来“老板算帐”一个大汉满嘴酒气，扑通一声坐在李念青对面，直勾勾睁着醉眼，乱喷酒气大手一挥：“一起算”
林风刚把熄了火的炉子弄回店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哧一声笑了出来：“难怪国产电影老没进步，都他吗这演技一点都不投入啊，你看那表情那动作，那配合根本就没入戏嘛”
他说的声音挺大，那大汉闻言一愣，扭过头来问了一句：“啥意思？”
林风摇头笑道：“你还是省省都这时候了，还来这一套，不怕让人笑话吗？”一指那头目不转睛盯着这边的头目道：“那家伙今天跟在我们哥俩屁股后面转了一整天，他就没告诉你我们是啥人？”
这时候，大汉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他只是当地一个小混混，受雇来搭个手的，怎么听这意思，好像别有隐情啊，下意识的，他就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头目那头目见状，暗骂一声“废物”起身走了过来，一抱拳：“李少、林少两位都是明白人，也别叫我们这些跑腿的为难”
林风笑了：“为难？谁说要为难你们了？你们来要吃给吃要喝给喝的，是味道不好了还是火候不到了？”
呃？头目卡壳了，这事怎么一点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呢？照说今天准备了这么多人，是打算来绑人的，可是从头到尾，气氛都有点古怪，连安排好的找茬动手好像都变成了笑话，这两位敢情一直都知道这情况，而且瞧这意思，也没有打算反抗啊，这是怎么话说的？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好像瞬间跌落到了负值，脑子不够用了林风双手一上一下冲那一头雾水的大汉做了个手势：“这位老兄请了不知老兄山门何方，哪处开柜？合个手”
那汉子激灵灵打个冷战，一脸惊恐的盯着林风，好半天才唯唯喏喏回道：“洛洋虎牙帮蒋大春，没请教？”
林风笑了笑，这姓蒋的能看懂手势也能听懂切口，却没有用这一套来回礼，说明他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便收了手势，凑到蒋大春耳边低声道：“戗盘做点子，倒斗八岔子小姓林，林九”
蒋大春早在见到手势听到切口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预感，现在亲耳听到了这十五个字，差点吓出尿来戗盘做点子，倒斗八岔子这是四个不一样的行当，戗盘是相面的，做点子又叫做金点，是算卦的，倒斗是盗墓，八岔子是看风水虽然现在街面上有无数声称自己在这几个行当都有研究的，摆个马扎就敢说自己算卦看相瞧风水样样精通的可真正以这几个行当做招牌开山立柜的，却只有林、仇、宁、武这西北四大家族而在这四大家族中，只有一个人有资格敢把那四门十字一起拿来做招牌，再配上眼前这位的年纪，毫无疑问，就是那个神秘的林九爷蒋大春觉得腿都站不住了，一头冷汗刷刷往下淌，话都说不利索了：“林……我这……他们……”九爷悄悄在他耳边亮片子，就是不愿意声张，可眼下这情景，叫他一个小小的虎牙帮堂主怎么有胆往下接？
林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这一幕看在后面那个燕家人眼里，说不出的诡异，一个瘦瘦小小的少年，却那么大咧咧的用手拍打那个高出自己一头的大汉肩膀，偏偏后者还是一副受宠若惊的害怕模样，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林风笑着对蒋大春道：“蒋大哥是？那些都是贵帮兄弟？”
蒋大春回头一扫，颤声道：“这边一共二十七们兄弟，那边的四位，是雇主”他现在把这找上门来送便宜的家伙恨到骨头里了，简直恨不得生剥活吞了这几个东西，他妈的打谁的主意不好，居然敢对林九爷下手，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不过碍于江湖规矩，他还是没把对方的来路泄露出去，因为他多少也看出来九爷好像没有和自己计较的意思林风笑道：“辛苦诸位兄弟白跑这一趟了，这一顿，我请了”
蒋大春如蒙大赦，连忙抱拳：“……多谢以后如有用得着我虎牙帮的地方，尽管招呼”一回头，大手一挥：“咱们走”
忽啦一声，虎牙帮二十七人全站起来准备闪人那走过来答话的燕家头目不愿意了：“蒋堂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蒋大春皱眉道：“燕先生，你的那份薪水，咱们没本事赚，还是另请高明顺便说一句，下次做事前，最好打听仔细点，免得害人害己”
嘶莫名其妙的燕先生心里直打鼓，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能让洛洋第一大帮虎牙帮的堂主如此忌惮？难道说，二少的情报有误？这简直太糟糕了，眼看着最大的倚仗就那么呼啦啦闪人了，他和其他三个同来的燕家人都有点害怕，能一句话吓走蒋大春，说明肯定有了不得的背景，以他们四个的能耐，还怎么完成任务？
那边有一个有眼力的，悄悄拿出电话来和二少联络，请示应该怎么办才好林风冷笑道：“我要是你，就不会打这电话”
那人虽然见虎牙帮人撤了，可却也没把两个小孩子当成多大威胁，只是觉得可能会因为家族背景出现点波折而已，所以电话照打不识咻一道细不可闻的声间促响啊一声惨叫中，燕家众人赫然发现，那打电话的仁兄此刻右手中的电话和右手已经被一支烤肉签子串在了一起，滴滴鲜血淌的欢实，纵然在夜市的灯光下，也让人有点胆战心惊还看个屁这不光背景恐怖，还他妈的是高手铁签这么远距离还能发出那么强悍的威力，已经出了相像，完全是影视剧里的情节啊要命的是，到底是这两人哪个出的手，就连站在面前的燕先生也没能发觉扑通燕先生一屁股坐了下来，太可怕了先前一言吓退虎牙帮，还可以用身世背景来说事，可这支铁签子，就是赤裸裸的实力展示啊难怪，难怪人家今天毫不在乎自己一行人跟踪，难怪人家不给二少面子，难怪明知自己来找事还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原来，人家的实力如此恐怖二少，这是给家族招来了个什么样的祸害呀？
莫名的恐惧让燕先生乱了方寸，林风皱着眉头道：“怎么现在这些人都是这德行？合着你们就能欺负老实人啊？这后面还有几道菜没上呢，你们怎么就蔫了呢？这叫人怎么发挥嘛”
李念青笑着一挥手：“行了，那么多废话先把摊收了”
林风点头，向那边三个家伙一招手：“你们俩，过来帮忙收摊，那个爪子废了的，过来，有话问你”
第一五六章 你有什么资格谈判
距离夜市多米远的阴影下，蒋大春带着一帮兄弟静静坐在车里看着灯光下的六个人，几个燕家人都乖的跟孙子一样，先把手机掏出去，随后又忙着替林风收了摊，然后一行六人钻进燕家人来时开的车子扬长而去蒋大春松了口气，对旁边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道：“今天多谢了，改天敦煌酒楼，我请”
那中年警察嘬嘬牙花子：“老蒋，你给兄弟个准信，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有点发冷呢？”
蒋大春附在他耳边说了三个字，那警察倒吸一口冷气：“你确认？”
蒋大春道：“我虽然之前没见过他老人家，可今天这一照面，要还认不出来，不是白瞎这一对招子了吗？”
警察瞪着两眼不可思议道：“我靠那这回燕家几位少爷是要踢中铁板了，燕家在京城虽然算得上一号，可到了河南这地界，连个屁都算不上啊他们怎么就有那么大胆，敢对那位爷下手？不说别的，就官面上来说，咱们省厅政法委书记家里老爷子，还念着人家的恩呢，要走官面，连门都没有”
蒋大春道：“可不是咋的，我们帮主那儿，恩情大估计你也听说过，我们老帮主当年和小鬼子干仗，落了个尸骨无存，还是这位去年帮着找回来的我们全帮上下，可都记着人家大恩呢要不是我们帮主叮嘱，我都不知道那十五个字是啥意思他奶奶的这回被燕家人害惨了”
警察点起一支烟，沉吟了一番道：“得了，既然那小爷自己出了手，咱们呐眼不见为净”推开车门走出来又说了一句：“我呀，今晚在西郊巡逻呢，根本没到这边来过”
蒋大春点头：“得嘞今晚这情况我得回去和帮主说说，改天，敦煌酒楼不见不散”
依旧是那间破旧的厂房，燕柏松的电话突兀的响起，他连忙抓在耳边：“嗯，是我什么？他把佛骨交出来了？好好好，嗯直接把人带回来就行……那个姓林的？又没什么用，找个地方料理了就行，做干净点”
合上电话燕柏松长呼一口气，欣喜的看向欧阳文艺：“成了佛骨到手，那小子还算识趣，等他到了，如果识相就给他一个机会”
欧阳文艺身子一松，自嘲的笑道：“真没想到，这两个小子，居然让咱们这在儿等了整整五个钟头总以为要出点什么岔子呢没想到手到擒来看来是咱们太高看他们了”
燕柏松笑道：“高估对手无所谓，毕竟涉及的数目太大不过想想也是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过是毛没长齐的屁娃娃而已再折腾还能飞上天去？有洛洋第一大帮的人出马，什么事摆不平？”
飞驰的车子中，林风把那番对话听的清清楚楚，很郁闷的直摇头：“他奶奶的，这个燕二少，白瞎一对狗眼了，根本不识货啊小爷这么英武不凡，到他那儿就成没用的废物了，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就要灭口？这样有眼无珠的家伙都能出来独当一面，燕家能有什么成就？我看倒灶也是迟早的事”
打电话的家伙哭丧着脸道：“这都是二少自己的主意，我们只是跑腿办差，不关我们的事啊”
林风哼了一声：“吃的灯草，说的轻巧今天要不是碰上我们哥俩，换个别人，会是什么下场，你们不会不知道？难道也能用轻飘飘一句跟腿办差就糊弄过去？”
那家伙道：“两位少爷，我们平时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今天这事还是头一回而且来之前，二少也没说要动手害你们啊，只说要请两位回去，还说等李少交出佛骨，日后华夏拍卖行里，少不了有李少一席之地真的，我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
林风点头：“说了这么多屁说，就最后那四个字有道理”
那人傻眼了，还想解释李念青一挥手：“放宽了心，别拿我们和燕家那蠢货比，等到了地头见了他，自然不会难为你们”
那人松了口气，他也知道，林少一句话吓跑虎牙帮的人，的确够可怕，可似乎对李少很是敬佩，几乎是以一种恭敬的样子在和他打交道，能得李少一句承诺，心头大石就放下了一半汽车驶近了那间厂房，李念青左手伸出车窗，悄无声息的放出了萧遥老先生的改良版无人机，手中一翻，小平板的屏幕里清清楚楚的显示出了整个厂区的情景，根本没有丝毫夜幕遮挡的痕迹，藏在厂房内部的所有生灵一个不落的显示在屏幕上李念青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光点直皱眉头：“这老家伙搞什么呀？这些老鼠蝙蝠什么的都探出来有个屁用嗯，这儿还有个筛选功能，还好还好”再一数，躲在其中的人一共有十三个，其中六个把守在各处要道，五个聚在一起喝酒，另外有两人坐在一个小间里发呆车子很顺利的进了厂区，李念青左手轻摇，十几团黑雾滚滚喷出，虚空中就化成一个个人形，迅扑向了指定的目标车子停下，李念青和林风一齐动手，四个同来的燕家人当场就打晕了两个，剩下两人吓的战战兢兢，乖乖在前面带路，穿过几道门，来见燕二少路过外间那五个家伙时，只见五团黑雾猛然向前一扑，五个人连个屁也没放半个就昏倒在地没了知觉，这一幕把两个带路的家伙吓的半死而林风在看到五个倒下的人里某张面孔时，稍稍有点惊讶，却也没多说什么燕柏松一见进来的人，刚想说话猛然又看到了后面的林风，皱着眉头一抬下巴：“这是怎么回事？带他回来干什么？”
林风笑嘻嘻道：“这位就是燕二少？我记得没得罪过你呀，怎么就惹得你非得要了我的命不可呢？”
燕柏松没说话，欧阳文艺倒先开了口：“你知道这位是燕二少还敢用这副口气说话，胆子不小”
林风叹了口气道：“有人曾对我说过，蠢人的可悲并不在于蠢，而在于总是自作聪明我之前总觉得有点偏颇，今天两次和你见面，我算是完全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欧阳文艺气的脸红脖子粗：“你要是能嘴硬到底算你有本事”
燕柏松却已经意识到似乎有点不对劲了，看着两个面色惨白的手下，有点气急败坏的怒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念青一挥手：“这儿没你们的事了你们俩先出去”
两人连二少看也不看一眼，赶紧扭头就走，开玩笑，一句话吓跑虎牙帮算是厉害铁签当暗器串手就是强悍了，而刚才眼看着五个人根本没反应就莫名其妙的倒下，那就是让人骨子里发寒的恐怖，和这样的存在打交道，能保住命就是老天有眼了谁还顾得上什么二少经理，大不了明天改头换面重找份工作，总比丢了命强欧阳文艺瞠目结舌，再蠢也知道好像是被人算计了两腿一软，扑通一下就坐了回去：“你们……你们知不知道在和谁打交道？”
林风笑道：“知道啊你不是那华夏拍卖行的经理嘛你早上隆重介绍过自己的虽然你这位主子没介绍过，可燕二少的鼎鼎大名我这乡下小子也如雷贯耳啊就是有点不明白，为了一枚佛骨，几亿美金的东西，你们就真的要闹到杀人越货看来你们燕家，是真的不在乎什么名声口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