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哂道:“谁有兴趣和印度人玩恩怨?只是一些小事罢了。刚才我找了业哥查查资料库里是否有它的中华区情况,你不会怪我走后门罢?”张仁进笑道:“水逸轩的资料库BOSS级密码不是你也知道吗?自己去查就好了,哪需要占我个劳动力。”我耸肩道:“还是要守点儿规矩好,免得外面才来没多久的小妹妹跟着我学坏。”
张仁进微微一笑:“说到这个,最近我收来的那个材料分析员,就奇怪为什么让你这个临时工作水逸轩的关键性技术员,曾给我上了份谏言书,说什么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弄得我只好把这地方的创始者是谁告诉了他,现在整个水逸轩无人不知你的原始身份。”
我在他胸口重击一拳:“好小子!我就说这两周怎么大家都跟我不像以前那么亲切随和了,原来有你在背后捣鬼。”
正玩笑间,刘安业敲门入内,面色古怪地道:“资料库里关于印象时代在成都的情况有四十来页,我已经叫小安去打印了。”我奇道:“你脸色怎么了?”刘安业把手中的文件夹递了过来,才道:“巧的是昨天印象时代才派了人来投了这份档案,在咱们这处注册了个名儿,今天你就来查它了。”
我心中一动,问道:“他们订购的服务是什么?”
水逸轩前段时间知名度提升后经过一次体制改革,服务分作长期订购和短期计件两种。前者采用独立单位注册名制,由注册单位或个人提供足够的真实信息来为注册增加有效性,通过一些小手段来避免有法律纠纷。只有注册后的独立单位——包括个人或团体——才能订购讯息服务,如果不注册,首先不能订购服务,其次享受不到讯息服务的很多优惠。现在基本上蜀中本土的中型企业都在水逸轩注册,成为水逸轩主要的收益来源。
后者则简单得多,你给钱,我给信息,钱货两清交易式。
印象时代在这儿注册是个意外,因为虽然在行内小有名气,水逸轩仍未够得上资格和跨国公司交易,遑论对方主动来注册,而一般情况下都是水逸轩派出营销去找。
“和一般公司没什么不同,一项是同行市场分析,一项是人力资源信息。”刘安业回答,旋不解道,“不过奇怪的是像印象时代这种公司完全有资格和总公司直接合作,何必找咱们?”
我放下资料,微笑道:“我有些明白了,这正是关键所在。”
“什么?”张刘两人同时看我。
我左右扫了他们一眼,缓缓道:“他不是要给别人机会,而是要给自己创造机会。”
两人愈加不解,张仁进呆道:“你究竟在说什么?”
第四卷 核心进程 第十一章 真实目的
请张仁进派人跟查印象时代在在其它高校的考查手法后,我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其中涉及的东西我并未告诉他们,因一切仍是猜测中,有待日后印证。
午后去莫剑舞处,我想到昨天真如说的话,不由摇头。
早在应天武馆时我就感觉到她自那次在绝对上风时败在我手下后,对我有着不轻的崇拜心理。那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后来三拳赛时心甘情愿地求我代她出场,后来又接受我作的指导。
但我仍未想到她会将这股崇拜牵引到生活中。
在她的面前,我一直保持着和蔼、轻松的态度,旨在令彼此无缝接入兄妹关系,难道这做错了吗?
“哥!”娇呼声在我刚踩入院中时就响起,同院来往的人都带笑友善地看向我。相处这么久,他们自是早知道莫剑舞的哥哥是谁。
我含笑一一向邻居打招呼,边扯着迎出来的剑舞回到屋里,还没说话,她已叫起来:“哥——你别听真如姐乱说,人家哪有谈恋爱的……”我讶然看着早来的真如,后者无奈看我。我醒悟过来,以真如的个性,自是轻易便可被莫剑舞这小精灵看出来。
我笑起来:“当然没有,来,看看最近你有没有学到什么新款式,是不是已经成为一代裁缝宗师。”
真如当然不是乱说,但如果剑舞本身不愿意提及这方面的事,就不能强提——尤其其中还涉及到我。
只有等时机,将她引离误途。
事情就这么轻巧揭过。
周一陆祥瑞到学校布置应付印象时代考核之事,休息时我单独去找了他,离开时这老人将信将疑,显然并未全然相信我的话。
次日上午正上课时,陆祥瑞使人来叫我去办公大楼。他早前预作准备,从各系中挑选精英来应对考核人员的面试关,我坚辞不入其中,因在学校明里的表现我始终尽量自抑,不想惹人注目。在不合适的地方作众矢之的的痛苦滋味绝不好受,我不想做蠢事。
本系的精英比我早一刻离开,显然是被叫去应付场面。
陆祥瑞并没让我进办公大楼,一个人在楼外截着我。我吃了一惊,这时候他该陪着梅千骏才是,怎会独自在此?前问道:“梅总呢?”他摇摇头,叹道:“恐怕你是猜对了,唉,昨天我没信你的话,结果多搞了这些事。”我明白过来,冷静道:“这也只是坐实了您欠他个人情的事实罢了,没什么大不了。人情这种东西还不还决定权在自己,所以主动权还在你。他现在在做什么?”
陆祥瑞微露颓意:“他带了二十来人分作四批,要我拨了四个会议室作临时试场,轮流对我们各系的人才进行测验,自己正在巡视各试场。嘿!真的非常严格。”我微露笑意:“设备可以购买来填充,人才却是无法用钱买足,他只要来个轮回式轰炸,保证没有几人能合格过关。”陆祥瑞怒道:“这小子敢拿我耍,真是气不过!真想教训他一顿!”我哂道:“那还不容易吗?您让我当面去质问他两句,保证什么气都出个干净,不过和印象时代合作的机会恐怕就泡汤了。”
陆祥瑞精神顿时焕然,喜道:“我等你说这句话等了半天了!机会丢就丢了,咱们又不是靠他吃饭,怕什么?”我愕道:“原来您早有这想法,自己却不做!”陆祥瑞摆出招牌式的诡笑,拉我入楼:“我老人家还是要几分面子的嘛,当然不能随便和后辈翻脸,你就不一样了,初生牛犊不怕虎是应该的。红脸黑脸,还是要分着唱。”
我哭笑不得,不过当然不会和这比我大了三十多年的长辈多说什么。早前梅千骏看真如时用的目光已令我暗觉不教训他一顿真是愧作这美人儿的依靠,此时便是个机会。
在其中一间会议室找到梅千骏时,原本奇怪为何他这计算机前辈没有在考核计算机系和网络系的房间内的我立时明白他为何会停在这里,因正考核的是会计系精英,当首的一位赫然就是欧阳竹若。后者对我的到来露出小吃一惊的表情,令对她初始印象不佳的我亦不得不承认她确是容色出众太多。
但这时当然不是想这些闲事的时候,我走到考核人员和系精英之间,打个‘停’的手势,道:“可以停了。”面试官中一人皱眉道:“你是谁?请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
我目光环扫一周,将周围众人除陆祥瑞外的惊愕表情收到眼内,才泰然道:“我作为本校学生之一,有着对学校作贡献的义务,所以才站出来指责你们这种不负责行为。如果你们再不停止,我将发动本校学生集体对抗你们,如果引起什么骚动,我想贵公司的责任也不小。”
这当然只是虚言恐吓,因我绝无可发动全校学生的能力。但妙在这恐吓是可以实现之事,对于初在本地落脚的印象时代来说,如果有这么一场负面影响,保证会全面影响其公司品牌形象。
身后的学生传来低语,不外“他是谁”之类的问题。
面试官纷纷面带不悦地转头看梅千骏,后者则色变看向陆祥瑞:“陆老!这是怎么回事?”
陆祥瑞苦笑道:“梅先生真是对不起,我拦了这个学生半天,可是他大道理讲过来我实在是不好做,只好让他放肆片刻,相信也不会影响咱们的工作。学生嘛,有点儿小情绪也是正常的。”梅千骏沉声道:“保安呢?”
我暗忖姜确是老的辣点儿,三言两语把责任都推掉了,断喝道:“请问梅先生你究竟是不敢面对我的质问,还是怕我说出真相,让你丢了面子,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弄我离开?”
举场俱寂。
“什么真相?”梅千骏怒斥,“你在胡说什么?”
我从容不迫地道:“据我所知,贵公司两周内已经考核了本地四所国重大学和六所普通高校,在所有以上大学中你们的考核同时分两个方面进行,包括人力和物力。其中人力考核上你们侧重于师资和在校研究人员的学习及研究成果上,分门别类地进行细致的分析和统计,最终计算得出人力综合分,然后再和物力综合分结合计算。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在本校你们会改变做法,不去考核师资,而全部考核学生?”
梅千骏完全不看我地怒叫道:“陆老!这是你们的态度吗?!看来我们要重新考虑是否合作了!”
陆祥瑞忙道:“梅先生放心,我这就叫保安带他出去!”说着转身向身后助手低声吩咐,后者露出明白的神色,一路狂叫着保安跑了出去。
门外开始聚人,被这边动静吸引。
我微笑道:“梅总不敢回答吗?我还有第二个问题,就是你们对所有以上院校进行考核时,对每个拥有副教授以上职称或博士学位的导师最多也就派三位考核官进行面试,为什么对我们这些学生一下派出五六位专业人士?难道是认为我们的学生级人物比他们的教授博士更厉害吗?”
身后低语声加大,改为“对啊”“我早觉得这些人问的问题都很恐怖”之类。
考核人员开始露出不安神色,有两人起身立到梅千骏身侧,低声说了句什么。
梅千骏面色由暴怒改为惊怒交加,神色不定地看着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淡淡道:“你是想知道我从哪里得来这些资料吗?但我却不想说,我要说的是,这些资料可以用本人人格担保,绝对真实,任何人都可以去各高校查询对照。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帮梅总做件好事,帮你解答上面两个问题。”此时对这人我已经完全失去好感,愈说愈觉畅快。
门外围观的人中出现真如,我向她递去个安心的笑容,不待梅千骏回答便道:“从表面看你好像很给陆校长面子,根本不去管本校的实力如何,走后门去拿学生充数,这样似乎更容易让本校过关。的确,我们学校论师资比很多重点大学要差,物质条件亦不算好,我本人便很不喜欢校内机房的设备。贵公司和我们合作那个人才培养和技术研究计划,很可能会受到影响。如果你们用对其它学校的考核方式来考核本校师资,虽然本校未必过关,但这是正大光明的过程,我无话可说。然而,”我故意一顿,引起众人注意,“你和陆校长拉近距离,既想卖个人情给他,又不想本公司受到损失,于是便使出让我们免费过第一关、然后完全将我们断绝在第二关的方法。对学生的考核,只要你们稍加程度,比如问些连导师甚或教授都回答不了的问题,到时便可以名正言顺地以实力不够为理由,将我们学校排掉。”
梅千逡脸色忽青忽白,几次想插嘴,却被我以音量强行压回去。
现场的议论声渐渐低下去,只剩下我的声音:“这样一来,陆校长仍然会欠你个人情,你也避免了公司的损失,真是两全齐美。”
梅千骏终于找到个插问点,怒道:“胡说八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梅某人什么身份,还需要故意和人拉关系吗?!”
这话顿时激起千层浪,门外有人立时反斥:“你是什么东西?!说你和校长拉关系还抬举你了!”
我心中发笑。要知陆祥瑞虽然不拘小节,可是在校内有着无可比拟的地位,当年若不是他一力承担,这分院早被拆掉,那种由敬佩产生出来的尊敬,绝不是什么成就、名声可相比的。梅千骏一时失措下抬出自己身份,正是刺激到这一层,立刻引起大片不满。
其实说到身份地位,两人是各有千秋,一个是艺术界知名大师,一个是网络界高手,说不上谁攀谁,但此时情形下,他这么说便是失策了。
陆祥瑞唉声叹气地道:“大家不要吵了,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好好说,不要闹僵了。”
我大声道:“你的目的很简单,因为你想拉到廖氏人力作你在本地的后盾!”
第四卷 核心进程 第十二章 不留余地
此言一出,梅千骏终于脸色真正大变,反而场中其它人大多露出不解之色。
这也难怪,对商界完全不熟悉的他们中恐怕没几人听过廖氏人力,更不清楚这公司是作什么的,自是难以明白其中奥妙。而且陆祥瑞请客一节鲜有人知,加上大多数人甚至连印象时代今次来此是为甚都不知道,更令人莫名其妙。但那无关紧要,我要做的只是令梅千骏在人前出丑,事情的真相则事后有心者自会去查,勿庸我操心。
廖真如站在陆祥瑞身后,亦是疑惑地看我。
梅千骏故作镇定地道:“你在胡说什么?我根本不明白!”
我从鼻内哼了声,冷笑道:“印象时代在成都遇到什么困境,梅总要不要我来作个详细解说呢?”
门口渐被围观者堵住,之前陆祥瑞派去叫保安的人仍未回转。
梅千骏深吸口气,语声出奇地恢复平稳:“敝公司从九四年创业起,十年来什么困难没遇到过?结果就是印象时代今时今日仍屹立不倒。任何困难我们都有信心解决,不劳你操心。”
陆祥瑞看我一眼,显然如我般亦是心中暗赞这人反应之快,如此迅速地回复冷静。我从容微笑,缓缓道:“贵公司本身自然实力雄厚,可是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想要在本土站稳脚,却不是那么容易。扎营近年,贵公司只有亏损不见盈利,想来身为最高负责人的梅先生,也不得不开始心浮气躁,做出些错事和——而燃眉之急,则是人力问题。”我指着身前的面试官,“这些专家,据可靠消息,应是你从贵公司总部请调来暂解窘况的,而绝非印象时代落脚成都后在本地请来专业人士。这正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和廖氏人力拉关系,因为你在这里找不到帮手的人才!”
梅千骏瞳孔一缩即放,冷冷道:“请问你所谓的‘可靠消息’,是从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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