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没有时间去研究这个……我必须,尽快将她救回来!”一想到妻子落在敌人的手里,吴凉不禁握紧了拳头。
第二十章
数日后,当吴凉突破重重阻碍,将漫天的战火抛在身后,踏上吴家的大本营时,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
他焦急的奔向自己童年的家,到那里时,却发现门口密密麻麻的尸骸,当经过一具尸体时,吴凉发现,脚下的赫然是吴卿,后者睁大双眼,死不瞑目的样子。
推开门,一位清瘦的老人坐在大厅里正中的座位上,吴弶抬起眼皮,淡淡的说道:“你回来了?”
轻轻的点头。
“回来了好,回来了好,有些事也该做个了断了。”吴弶说着,慢慢站起身。
“我正有此意!”吴凉握紧拳头,冲向吴弶。
眨眼间,两人便交错而过,吴凉慢慢的转过身来,难以置信的望着吴弶。
“为什么你不出手?”他问,却发现吴弶的背后血迹一片,那不是他造成的,发现吴弶没有攻击自己的意图,他便同样收回了打出去的拳。
“阿凉?”雪珍手里捧着湿润的毛巾走出来,看到吴凉是惊喜,可当看到吴弶慢慢倒下去的身影发出的却是惊呼。
“呵,仅仅是为了过去的错误罢了……”吴弶虚弱的笑了笑:“那时候,我不该参加那次的行动,更加不该害死你的父亲。”
“也是我的错误,导致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歉意的看着吴凉,吴弶露出最后一个慈祥的笑容。
“弶爷爷!”紫发女孩的呼喊传入大厅,见到吴凉她不由一怔。
“这个女孩,是我为你们主持的婚礼……不仅是你,我也有保护好她的责任……”吴弶紧紧的握住吴凉的手,“请一定要走好,不要重蹈你父亲的后路!”
说完这些,他的手松开了,慢慢合上的眼与停止的心跳,都说明他,真的走了。
吴凉低下头,耳边是女孩嘤嘤的哭声,他的脑海里此刻混沌一片。
“弶爷爷,他力排众议,保护了我……”雪珍在一旁悲伤的说道,“在伊斯蒂尔被他们抓回来后,他又带伊斯蒂尔回到这里,不许任何人伤害她。”
吴凉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切都明朗了,他身上这样的伤势并不足以致死,他看到自己回来后,反而突然逝去……
他是死于自杀,当知道吴凉回来后放下心事的他一心求死。
闭起眼,吴凉强压下眼里涌动的眼泪,他看向趴在吴弶渐渐冰冷的身体上那个紫色的背影,手伸向她。
“伊斯蒂尔……老婆……”
“不要碰我!”打掉吴凉的手,女孩继续趴在吴弶的身上哭个不停。
吴凉抓住女孩的手,强行把她拉起来。
“对不起,就让我这样强硬一次吧!”吴凉对自己说道,似乎在为自己鼓劲,他突然紧紧的抱住女孩,后者在他的怀里挣扎个不停。
“我不会让你跑掉的!”吴凉紧紧的抱住女孩,不让她挪动一分一毫,他尽量让激动的自己用温柔的语气说道:“你在害怕什么?你担心的那些东西,其实都是没有必要的……什么过去,什么身份,还有什么……”说到这里,他住口了。
“你也知道,那说出来是非常尴尬的!?”停止挣扎的伊斯蒂尔在他的怀里说道。
吴凉支吾两下,随后硬着头皮说道:“……不管这是什么东西,在我眼里都是无所谓的!”
说着,他轻轻的吻着女孩的额头。
“你可知道,我只喜欢现在的你?”吴凉温柔的说道:“不过你的过去怎样,都是以前的事了……而且,你的那些难过,那些矛盾我都了解,请不要把我当做一个陌生人那样,我是你的丈夫……无论你有怎样的苦,都请对我说,无论你有什么样的不顺心,请告诉我……若是你想说出心里话来,请把我当做一个倾诉的对象。”
紫发的女孩不动了,半响后才轻声说道:“你说的,我会尽量……尽量做到的……”
“也许,对于她来说,能做到这点,这就够了。”吴凉心里松了口气,轻轻揉着有点疼痛的眉心,最近经历了很多事,让他有些疲惫。
拉着紫发女孩的手,两人协力把吴弶的尸体埋好后,又清理了一下门前堆积的尸体,看到紫发女孩握着扫把沉默的样子,吴凉总是傻笑出声。
“我很好笑吗?”紫发的女孩瞪视他。
当一切处理好后,吴凉看上去非常疲惫了,“妹妹她此刻应该在指挥手下控制战火燃烧的W市吧。”望着山下一片火光的吴凉想道。
“知道父亲的事了吗?”雪珍在他身后问。
“嗯!”吴凉轻轻的点头,还有母亲……两个人现在都已经成为了记忆中一片永不褪色的相片。
“这是他最后留下的,没有告诉你的话。”雪珍将一封信递给吴凉,“他曾经说,不到最后一刻,不要交给你……而也是这封信,引发了家族里的不满与疑惑……”
“对不起,其实,导致你被整个家族通缉的人,是我,而不是吴弶。”
吴凉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低下头去等待他处置的雪珍,最后苦笑了下。
“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所以,请不必自责了。”
他拆开信封,里边雪白的信纸上强劲有力的字体,写下的,却是一位父亲弥留之际写下的绝笔。
“我的儿子,凉,这是父亲最后留给你的话了,当你开启这封信时,大概已经明白那些往事了,源于当年我与沧雪的无终之恋,留下你现在的遗憾。你的母亲,请不要怪她,我们始终是俗人,有无法割舍的责任,那些责任让我们集荣耀与地位于一身,却也是埋葬我们自由的刽子手。”
“你的姐姐,我的养女,雪珍,她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在临死之前,她与我完婚。因为,作为离开了家族尚未成年的你,没有继承权利的资格,而我在这件房子的下边,却藏着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只有让雪珍她获得我们这个家的拥有权,才能让这个秘密不被发现。”
“无论向前走,还是向后退,都寸步难行,在各种规则与束缚中艰难跋涉,最后,我所做的一切伤害了两代人,但是,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去看一看房子下的秘密。”
“希望你能原谅的父亲留。”
吴凉看完信,望向雪珍,后者温婉一笑。
“你都知道了?”她说道,“我是自愿的,父亲养育了我这么多年,也是到报答他的时候了。”
“而且,这样做,还可以保护你,让你在羽翼没有丰满之前,不会受到他们的迫害。”雪珍说着,望向父亲吴炎的沉睡之处。
“你能理解他的想法吗?”雪珍循循善诱的说道:“那种失去了亲生孩子对自己的爱,愧对他,通过各种手段保护他,期望能够被他理解……”
吴凉沉默着,伸出手再次去抚摸墓碑,心中不再是怀疑,不再是责难,而是深深的怀念。
“我恨你……”这句话他曾轻率的说出口,现在回想起来,多么的不负责任。
“现在,我只想知道,父亲留在房子里的是什么?他催促我去看的,又是什么?”他对雪珍说道。
在雪珍的带领下,吴凉来到了厨房里,那个男人曾经在这里为自己的儿子做好每天的饭菜。而当雪珍拉动墙上的挂灯时,一个楼梯陷入地面。
“就是这里了。”雪珍说着,站在一旁。
“你不和我下去?”吴凉问,雪珍摇摇头:“父亲告诉我,只让你一个人进去的。”
吴凉明白的点点头,向下走去,蜿蜒的道路,不知道走了多久,当他来到一座地下室时,干燥的室内感觉并不是太差,而面前发出璀璨光芒的复杂仪器,它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这个星球上的造物,而且……
“这是什么?”吴凉怀里的坏块发出更加夺目的光芒,他将其拿出来,却看到后者不断的变换形态,最后变成一个质朴的白金色外表的戒指,若不是上边镶嵌的宝石发出朦胧的光晕,几乎就要以为这是从路边珠宝店里买来的了。
一排金色的字符出现在那件仪器的表面,不断的变换着样式,最终成为吴凉能够看懂的样子,当看完这些字后他怔怔的站在那里,将戒指慎重的放入怀里,他离开了这里。
“出来了?”雪珍没有去问下边有什么,而是殷勤的迎接他。
吴凉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只留下轻轻的一个“嗯”,他紧紧按着胸口那个戒指的所在。面对雪珍半响,最后紧紧的抱住她。
“对不起,姐姐!”吴凉闭着眼说道,“请原谅我!”
“你怎么了?”雪珍问,却看到吴凉快步跑出去的身影,离开厨房前,回头深深的一瞥,眼里是无奈又痛心。
“对不起!”他再次说着,然后以更快的速度离开。
伊斯蒂尔坐在客厅里,双手放在白色褶裙上不断的纠结,就像她此时的心情。
吴凉快步走出来,深深的喘了几口气,当看到女孩后,他沮丧的低下头,再抬起头时,脸上被洋溢的笑容所覆盖。
“又在傻笑了!”紫发的女孩冷哼一声,却被吴凉拉起来。
“可以和我出去走走吗?”吴凉问,紫发的女孩默默的点头。
嫁给我好吗/我愿意
牵着女孩的手,走在战后恢复秩序的城市里,沿途的街道有些破败,不过这不能成为破坏吴凉心情的理由。
你看,他高兴的牵着女孩的手,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什么事这么开心?”女孩问,身边的男人笑而不答。
想去什么地方,吴凉这样问女孩,紫发的女孩一开始是沉默,后来才羞涩的说道。
“我想去游乐场,这很可笑吧!可是,我真的想要你陪我去一回……”
“这应该是很合理的要求吧,有什么可笑的!”吴凉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女孩的手向游乐场走去。
因为此前战争的警报,里边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
那些过山车,那些木马,那些供人游玩的娱乐设施都停止了运转。
不过,这难不倒吴少爷,没费多少功夫,他就恢复了这里的电力供应,女孩看着恢复电力,重新变得色彩鲜艳的游乐场,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他们在这里玩了一会后,收起沉默,渐渐露出笑容的女孩又被吴凉拉着来到了市中心广场。
紫发的女孩举目四望,那个坏家伙怎么突然消失了?
突然发觉有人站在自己身后,她转过头,却看到吴凉手里拉着气球,同时递给伊斯蒂尔一个。
他们像孩子一样,手拉着手,手里牵着气球,并肩走在街道上。
“我想吃冰激凌!”伊斯蒂尔一指路边的冷饮店。
好吧,吴凉立刻动身,眨眼间便来到冷饮店里,不顾老板的反应自己动手提个冰激凌出来,顺手在老板面前的桌子上拍了张钞票。
“喂,还没找给你零钱呢!”老板远远的喊道。
“凉凉的……”吃着冰激凌的女孩,靠在吴凉的身上说道。
吴凉轻轻的搂住女孩的腰,一会后伊斯蒂尔再次抬起头。
“甜甜的!”
路上,他见到了不少熟人,其中甚至有他初恋的女孩,但都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现在的他,不敢认,也认不起!
女孩突然发现,身边的男人情绪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开心。
坐在一间咖啡厅里--这里的环境很像吴少爷承认是她老婆的那间,想道这里伊斯蒂尔不由会心一笑,然而,面前的他情绪低落,双手握着,支着头,似乎有难言之隐。
“你怎么了?”女孩问。
“没事。”他答。
“对不起,我再次骗了你……我要求你,无论有什么样的苦,都说出来,但是,我做不到……”吴凉望着女孩,沉默的他想道:“因为我是男人,这一切就该由我来承担!”
“我感觉……”吴凉突然说道:“我们之间缺少些东西。”
“你想说什么?”女孩问。
突然,一阵强风刮入店面,桌子上摆着的食物都被掀翻了。
“这么快就来了!?”吴凉心惊,远处开始变换的乌云以及开始翻滚的天空预示着一场空前浩大的灾难。
靠近窗户一边的他急忙挡住外边,不让女孩看到自己身后的景象。
“现在,我希望,你能嫁给我!美丽的伊斯蒂尔小姐!”吴凉说着,掏出那枚戒指,“接受我的求婚吧!”
“怎么突然说起这些了?”伊斯蒂尔羞涩的脸都红了。
“不仅仅是这样,我希望以后的日子……”吴凉说着,牵起她白嫩的手,“现在,让我们的婚姻,变得完整吧。”
在风云变幻,不断靠近的灰色波浪面前,一位男子为自己喜爱的女孩戴上了象征爱情的结婚戒指,而当女孩发现那靠近的波浪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面前的一切都横扫而过,无论是楼宇车辆还是行人,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是氤氲的雾气时,惊讶的睁大眼,再看向身边的男人,在零点几秒,那波浪席卷至两人身前的一刹那,她看到他的嘴唇动了三次。
那三个字,似乎是……
“我爱你……”
那个男人,在她的面前,同样被灰色的波浪席卷而过,刚刚紧紧拥抱她的那个温暖的身影,像被虚无吞噬了一般,永远的逝去了。
波浪依旧在前进,而女孩早已泣不成声。
他再次骗了她,还说什么想以后的日子,他走了,什么都没留给她,只有一枚戒指与无尽的回忆。
当一切平静过后,脚下一片虚无,整个世界竟然就这样消失了。
“竟然是我们那个时代留下来的……”提拉莫迪芙女神的声音自她的脑海中传来:“星系构造仪。”
“星系构造仪?”泪眼婆娑的伊斯蒂尔问。
“是的,在那次大战的末期,人类几乎要被灭绝,我们为了不让这个族群从宇宙中消失,运用手里的科技力量,复制了一个又一个太阳系系统,让它们分散到整个宇宙每个合适的角落。”
“我说,这个世界雏形如此像二十一世纪初的地球呢,原来她来源于此。”
一阵光芒闪过,一片璀璨的星群出现在女孩的面前,无数的星河横亘于此,而一颗耀眼的明珠照亮她的眼前。
“帕德雷斯?”她读懂了那个世界的名字。
“是的,就是我们那个舰队所处的位置,失落的世界,同时也是古文明最后的保留点,那个名叫夏夜的女孩以及她身边的人便是从那里来到这个世界的。”
“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只想知道怎么找回他!”
“并不是没有办法,这个系统的运行模式,就像是二十一世纪初的计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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