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变- 第16部分

“是啊，你不觉得这地方最适合喝酒？喝醉之后还想不开，可以直接跳海了。”向珊故意气我。

“你别劝我，我强大的内心怎么可能被一点点小挫折给折服，我只会嘲笑无理的社会造就的无知人类。”说这话觉得很豪气。

我抱出两瓶威士忌，开瓶猛灌完一瓶。从口到心，充满热度。

夜静无人，沿着海堤一路走，感受着海风的吹拂，聆听着海浪拍打着海堤边上的抛石护岸声。

走累了，随意找着个位子坐在海堤上。又一口接着灌上一口。眼角呛出来的不是是泪是愁。

向珊抱着剩下三瓶坐在我旁边。

“这么快灌完两瓶了？看来你酒量还真不错。”向珊笑着说道。

我摇摇手中的空瓶子。站起来向海的远处扔出。

“给！”向珊开好一瓶，递给我。我接下，重新坐下。

“来，碰一个。”向珊自己拿着一瓶。

“女孩子别喝那么多酒。”说着我，还是跟她碰了一下。

自顾的慢慢喝着，她也不再说话。

“走吧！”我解决了四瓶半，对向珊说道。

“去哪里？”向珊愕然。

“随便吧，酒都喝完了，不过不想回去。”我挤进车里。

车上我都睡着了，应该还在车里吐了。

醒来人已经在一个不知名的房间，头脑还是阵阵发晕，衣服光光，连裤衩都没穿。地上满是衣裙碎丝块，看是向珊衣服上的，已经撕成一片一片。

突然意识到恐惧。打向珊的号码，是关机。我赶忙穿好衣服逃离般的回去。

一连几天，向珊都是关机。每天晚上，都做恶梦，梦见被警察追，被法官判刑，把我判处强奸罪成立，十年有期徒刑，父母兄弟在下面哭泣，一群人在笑，向珊却在哭诉，在颤抖。有时候竟然梦见身在古代的法场，侩子手一刀把我咔嚓了，醒来都是一身冷汗。

这种日子持续了大半个月，直到我把向珊的电话打通。

“珊珊，那天…”

“那天你喝醉了。”

“我怎么会在那里？”

“你自己说不想回去，你又喝醉睡着了，所以我把你带到那里。”

“可是房间里…”

“不关你的事，别多想。”

“我是不是对你做过什么？”

“说了别多问，就算是，我也不会告你，你放心好了。”向珊冷漠的说完最后一句话，挂断了。

这也就是间接承认了我当时的确对她做过什么，而且很粗鲁很暴力的那种。

也许是她的态度，噩梦已经不再来。

不过自从那天开始，乐萱已经不是自由身，上下班都由她母亲接送，我们只能电话以慰相思之苦。

我得承认他父母对我的偏见和钦佩他们办事的果决。

第三十三章

33

乐萱被她父母带出去旅游了半个来月。说是旅游，我知道其实为了躲避我。她父母看来，我就是一个粘虫，一个垃圾，没钱没背景没特殊才能。能离我多远，就走多远。我不知道富人看穷人的眼光是不是都这样，至少我已经见识到了一对。

我的热情就像秋分吹过的青草一样，开始一点点，渐渐暗淡，直至凄凉。我的心，也如枯萎的花般毫无神采。

乐萱的手机号好像也被换掉，但每天我都不知疲倦地拨叫那个号码，尽管知道结果都是一样了，关机关机还是关机。

没有乐萱的日子，竟是如此烦躁煎熬。站的时候想坐，坐的时候想躺，躺的时候又想出去走，整个人就像被关进笼子的猴子一样不安。饭不想吃，水不想喝，。电子书。事不想做……眼前浮现的全是乐萱的影子，脑子里飘荡的全是乐萱的声音。

第一次有着这种无助的感觉，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相思之苦？也许更多的是对世俗的痛恨和无能为力的无奈。

也许时间会忘记一切，会吗，累的时候会想想，算了吧！

日子变得平静，乐萱就像失踪了，向珊却一直躲着我，涵蕾要陪她的陈总，研霜听说一直处于与某有钱男的热恋当中，我成了孤家寡人，不过少了自我的折腾，开始明朗。

不过工作倒是做的有条理了很多，朱科六十退休了，局里事业编制人员很多，公务员编制人员很少，除了党小组的五位成员之外，还有三个科室负责人，剩下一个是我。所以我这个年轻一辈的唯一的公务员编制顶上了他的位置，成了水政科的临时代理科长，因为还需要大会表决同意。虽然主管着一科，水政的工作人员都是我的前辈，又是老一辈资格人员，我也不怎么好指挥安排，俨然成了一个事必躬亲的诸葛军师，虽然说自问不及诸葛先生才能的十分之一，但是长此下去，同样的‘身先死’应该是必然的。

以前和乐萱在一块的时候，一年像是一天，乐萱不在的时候一天像是万年。

“王科，徐局叫你下去一下。”章队对我说道，他是水政大队长，我却成了水政代理科长，俨然走在了他的前头，我知道他有很多不满，不过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多谢，我就去。”我放下手中的事情，去徐局办公室。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水政大队表面上属于水政科主管着，却又是独立的。主要是关于管理的问题，徐局的意思，我还年轻，水政执法大队的事情可以不用过问，只需管理水政科里的事情，包括水资源管理、水土保持管理、取用水管理等。我也知道他的意思，大队的事情不用我关涉了，除了大队的事情都由我负责。

一天下班后，忙活了一天，刚要回去。电话响起，未知人。

“喂，您好！这里是乐安市水利局，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这成为我的接电话用语。

“翊，我是乐萱。”乐萱轻声细语，带着满是缠绵的思念。

我的兴奋指数霎时飙到极限最高点，突然想起他父母的表情和冷漠的眼神，又霎时降到零点。

“萱宝贝，好久不见，异常想念。”我还是正常的问候语，语气中却缺乏了激情和生命力。

“翊，我想你，一直都是，可是…”

“我也想你，突然觉得想你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我今天跟我父母吵架了，这是我第一次跟他们闹翻。”乐萱的话语中带着咽嘢的哭腔。

“宝贝别哭，慢慢来，咱们会让你父母接受我的，乖，早点回去向他们道歉，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的父母，你最亲的人。”我安慰道，可是却没有一丝底气，乖乖女为了我可以跟她父母闹翻，我却无法用任何方式让他们接受我。家里穷苦，还有弟弟要上学。

“嗯，我会一直等着你。”乐萱坚定的声音仿佛是要等我一生到死不悔。

“宝贝，我爱你。”我挂了电话。

刚走两步，电话声又响，是涵蕾。

“喂，蕾，找我？”我平淡的说道，最近确实够我烦一阵的，人到一定阶段就得有知音、知己、知心，不然日子就会索然无味。

“嗯，好久不见你了，可以出来吗？”涵蕾的声音娇柔，看来陈总又回去了。

“好像不太方便。”我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

“我在你们楼下对面。”涵蕾挂断了电话。大有去不去随我的意思，我这不善于拒绝的性格迟早得将我推向枪口。

天色已暗，但是我还是很容易找到了涵蕾的车子，轻轻开门钻进去。

涵蕾开车猛飞，我在旁边小憩一会。

“翊，当科长很累吗？”涵蕾笑着道。

“嗯，很累。蕾问你个问题，你也算是有钱人一族了，会不会看不起我们这样的穷人。”我严肃的问道。

“怎么会，要不然我怎么还会与你来往！”涵蕾还是一脸微笑。

“蕾，那嫁给我吧！我不想在过这样的生活了。”我脱口而出，第一次把压抑的心情喷发出来。

涵蕾惊讶的来了个急刹车，这对她来说的确太突然。

“翊，这不可能的。”涵蕾再次启动车子。（Ｚei8。ＣＯm电子书。整*理*提*供）

不一会回到了属于她自己的那栋小别墅，是的只属于她自己，谁都不能拥有，不管是我还是陈总。

一下车我们就开始缠绵，直至屋内。

第二天已经八点，急切的电话声响起，是尧老大。

“小翊，对不起，出事了！”尧老大急切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我大声问道，顿时一股不祥的预感。

“萱儿不见了，我们到处找都找不到。”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打算呵斥，惊醒了一脸迷茫的涵蕾。

“说了话长，你快回来找找她吧！”尧老大已经的团团转。

我把涵蕾的车子带走，飞车回去。

“怎么回事？”我一开门，见尧老大在他自己的房间来回走动，不知所措。宿舍一片狼藉满是酒精恶臭。

“我…我不是人。你打我吧！”尧老大见我回来，噗通双腿跪地。

“快点说怎么回事。”我焦急而不耐烦了。

“昨天，萱儿叫上我，问我近来你过的怎么样，我说很正常，就是被她父母伤的一直有点忧伤。她开着车说要一起去找你，还开玩笑说就算付出一切也要把你娶回去。可是，我们刚到门口，发现你钻入了一辆红色跑车。司机还是个女的，所以我们就一直跟着，直到你们…”

“混蛋，我猛踢了一脚墙壁。”

“回来后，她叫我陪她喝酒，就在我们宿舍，一直喝，我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所以都醉了。”

我的心跳猛的飙到一百八十码。这是在演生活剧吗？

我环顾了狼藉的房间，尧帅的床单上还留在一抹嫣红。

“混蛋，你要了她的第一次。”我大怒，一拳把他摔飞。

“你打吧，可是萱儿现在不知所踪。”尧帅还是在哭泣。

我不停地打她的电话，都是关机，问他父母也说昨晚开始就没回来，反而说要是她出了事，就要杀了我，现在我自己都想杀了自己，应该千刀万剐。然后又给向珊打电话，出奇的是她今天接了我的电话。

“以后别来烦我。”只说一句，然后挂了。我再打，“乐萱出事了，你去你们常去的地方找找。”

第三十四章

34

我找遍了一切我们以前去过的地方，一无所获。

“怎么样？找到了吗？”向珊给我打电话。

“没有，你呢？”我焦急的说，已经乱了方寸。

“也没有，这傻丫头不会出事了吧。你这混蛋真不是好人。”向珊也焦急担心着。

“还有什么地方，你们去过？”我急切问道。

“没了，哦，我们去过的那个海堤。”向珊突然想起。

“呜…！”我发动车子，一溜烟窜出。

远远得，看到了，是乐萱的车子。我猛踩刹车，奔跑过去，向珊的车子也到了。

乐萱的车里没人，我奔向海堤。海浪还是一进一退。

“看，那是？”向珊指着十多米出的一个点。

我一头扎进海水，拼命的游过去。

黑点渐渐清晰，还有轻微的挣扎。

……

我托着乐萱缓缓游向堤岸。

……

医生说乐萱没有大碍，只是呛水过多。顺理一下就好。

向珊一直陪在里面，我不敢进去。

乐局一来，就给我一拳，打的我直咧咧。

我无所谓，打就打吧！我还自己给自己加上两耳光。

日子恢复正常，乐萱再次像是失踪了，应该有向珊陪着，情绪也该好了很多，不至于产生过激行为。

我跟尧帅也彻底决裂，我搬出去住了。

几乎每晚都可以看到醉醺醺的我。

出事后一个星期，涵蕾结婚了，陈总跟他妻子终于离婚，跟涵蕾结婚了，陈总女人无数，但是儿子却没一个，听说涵蕾怀上了孩子，而且是个儿子，法律不是不可以性别鉴定吗？我不知道他们怎么鉴定的。有时候某些规定只适合于穷人。

出事后一个月，我请假回家了，年假是一个星期，我一直在家里住了一个月，领导老是来催我过去，我没理。

“爸妈，我不想回去了。”我对父母说道。

“嗯，不回去就不回去，家里找点事情做也是可以的，你家里的很多同学的儿子都会打酱油了。”母亲回答，自然是希望我早些成家。我们村里，我是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我同学都比我早结婚。

“嗯。”父母和家总是最温暖的港湾。

晚上八点，向珊来电话。

“你不是不想回来了吧！你这是逃避，是懦夫行为。”向珊愤怒的说道。

“嗯，不想回去了。”

“现在是乐萱最脆弱的时候，你更应该回来安慰她。”

“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吗？”

向珊沉默了很久，接着说道：“你到底回不回来？”

“不回去了。”

“你不回来，我就告你强奸，让你去坐牢。”

“随便你。”我已经心如死灰。

“你混蛋。”

“是，我混蛋。”

“别说我不告诉你，乐萱要结婚了。”

“跟谁？胖子威廉吗？”

“不是，威廉已经结婚了，就上星期，跟一个叫陈研霜的。”

“陈研霜？”我惊讶。

“嗯，你认识啊？”

“不认识。”男人是虚伪的。

“乐萱是和你的好兄弟尧帅喜结连理。”向珊说反话。

“哦，祝福他们。”我淡淡的说，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痛。

“你还是不回来。”

“再看吧！”我挂了电话。

第二天，我买了回去的票。

一回来就开始上班，一个月的旷班，领导帮我弄了病假。是吧，是相思病还是相恨病。

“怎么样？舍得回来了？”下午快下班时，向珊过来了。

“嗯，人总要吃饭，要吃饭就要做事，我还一大家子要养呢。”我淡淡回答。

“乐萱他们结婚你知道了？”向珊也淡淡问道。

“嗯，单位其他人都发过了喜帖。”我直白回答。

“没你？”向珊反问。

“嗯！”

“哦。”

“走吧，请你吃饭。”我收拾了一下，带着她下楼。

二楼时，正碰上来等尧帅的乐萱。她只是穿着条白裙，脸上还算红润。

“小翊，回来啦？”尧帅装着很诧异。

“是啊，今天上午到的。”我回答。

“珊珊，你怎么也来了？”尧老大见大家都不说话，就得找些话讲。

“嗯，没事来走走，对了你们就快了结婚了，怎么还来上班？”向珊跟尧帅答话。

我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独自先下去了，路途中分明看到了自己的泪。

“翊”身后传来乐萱的声音。

我很想再叫叫她‘萱宝贝’，可是话到口边，却说不出来。

我回头强颜欢笑。

“后天我结婚，你会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