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候耍?今天不去不行,不去也得去,以后要散你们自己散,李家为这事花的所有的钱你们都得认着。这些衣服鞋也不能要,给谁买的谁就得穿,不穿为什么当时让买?给人退回去人家给谁穿?你们要早说不同意不让买,人家还用买这么多东西?花这么多钱?”
一席话说的雪丽妈直发愣,没想到张二婶会这么翻脸不认人,就开腔大声说:“你,你是不把俺当成面做的?自己想让俺怎样就怎样?如今还没有那张书,现在都什么年月了,婚姻自由,俺愿意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你能管得着吗?李家俺去喝他一口水吃他一口饭了吗?俺让他去通知亲朋好友说让去了吗?俺让他去花钱了吗?不好是不要用刀把俺掐着脖颈押去?你把俺当成了什么?欺骗俺穷不说穷,俺差点上了当,俺没发火你先发火,俺雪丽卖给李家了吗?反咬俺一口就行了吗?你当俺就怕了吗?李家的钱你愿意怎么算就怎么算,反正俺没花他一分,没见他一分钱,一分钱也别想找俺,这些衣服鞋俺也一下没穿,你能让他买就能给他送去。”
“要送自己去送,我不能去送,不是在我手里接的,凭什么让我送?不要为什么让人买?不同意为什么不早说?花的钱不认也不行,人家不是为你们说同意了就花钱了吗?再说人家那里穷?纯粹胡说八道,睁着眼说瞎话。”
“你,你······”雪丽妈一时气糊涂了,嘴张了好几张,才说出话来,“这,这还晚了吗?结婚了都一样可以离婚,不说还没结婚,还没花李家一分钱,你凭什么这个样子?穷说富就富了吗?”
张二婶气得嘴直哆嗦,感到和雪丽妈说不进理去,一阵子气得说不出话来,一腚坐在椅子上,感到心里乱糟糟的,感到眼前想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说什么雪丽妈也不明白不会相信,也不能再成起来了,就直喘大气不说了。
雪丽妈一见张二婶这个发厉害的样子,心里有点发慌,就忙说:“你不点我可不能在这干耗着,反正一件不少。”说完,转头气呼呼就向外走,走到房门口见张二婶仍然坐着喘大气没理会她,把头一昂,哼了一声,走了。
二十三章:伤情心碎有情人
已近中午,张二婶从玻璃窗上望见李仁和推着自行车进来了,她的眼一见李仁和刷地又热了,泪也一下子止不住地流出来。她怕让李仁和看见,忙从衣袋里摸出手绢用力擦擦泪,刚擦完李仁和就进来了。
“二姑。”
“是仁和?先坐会吧。”张二婶连忙说。
“二姑,我等的心里发急就迎进来了,怎么今天不去了?”
“家里是不去了不少客?”张二婶答非所问说。
“是,亲戚朋友听了都非常高兴,都去了,就连我八十多岁的二舅母也来了,说外甥大喜事她心里高兴,说什么也要给我来贺喜,看看外甥媳妇长的什么样子,今天一大早,亲戚朋友就都来了。”
“唉——”张二婶听了,更没有精神了,仿佛大脑被针猛扎了一下,泪又止不住流出来,“你二姑这是在作孽啊,你说怎么会是这样呢?往后我还再有什么脸面回娘家见人?”
“二姑,你怎么了?”李仁和觉出了意外,脸上开始紧张。
“今天早上,袁雪丽的妈把你给袁雪丽买的衣服和鞋都送来了,说袁雪丽不同意了。”
李仁和一听,恰似晴天炸个响雷,站在那里一下子给炸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说话,过了好一阵子,才似要哭起来的难过说:“唉,我真混蛋,一定是我给雪丽买的衣服不好。”
“不是。”
“那一定是我给雪丽买的少了。”
“也不是,听她妈口话是嫌你家穷。”
“这······”
李仁和更呆了,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惨白,两眼僵直,象个植物人,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仁和,李仁和。”张二婶有点吃惊的两眼不转的看着他叫。但李仁和似没听到,仍没有反应。
过了好一阵子,才“唉——”的一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象没有感觉似的坐到椅子上,但身子僵直,头低着,泪吧嗒吧嗒地向地上落,仍不吭声。
张二婶看着李仁和的表情,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安慰,只两眼直直的看着李仁和,过了好一会,才似回过神来的流泪说:“仁和,别难过,二姑再给你另介绍,二姑还不知道吗?咱那家庭能算穷吗?只不过是你父亲去世得早,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二姑就不信,凭你的长相,又这么能干,能抓家,还怕找不到比袁雪丽更好的姑娘吗?”
“二姑,”李仁和终于开口了,“你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我和雪丽的感情太深了,别人再好我也不愿意,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雪丽她会这样。这一定不是她,我们以前还在初中一起上过学,我们是同学,二姑,你说雪丽她会这样吗?她以前可不是个这样的人,这一定不是她,一定不是的,你说二姑,不是她。”
张二婶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开口,她知道感情能把人变成一个痴情人。
“袁雪丽决不是个这样的人,我们是同学,我了解她,你再去看看吧,二姑。”李仁和继续说。
“唉,”张二婶又叹了口气,说:“你别把袁雪丽看得这么好,你给她买的这些衣服,鞋子,难道不是她能送回来吗?她为什么到现在一上午不来伸一会头这不是她又是谁?从这一点看人都是知人知面难知心啊,天天在一起感到挺好,谁知道也是这样的人,光天天在一起说笑感到挺不错,没想到一办事到关键时候就看出来了,仁和,这样的人不值得你难过,比她好的姑娘多的是,我知道你心里怎么说也肯定不好受,但想开点,不要心里只想着她,这样的姑娘不值得你去想,不值得你为她去伤心,二姑一定给你另介绍个比她更好的姑娘。”
听到这话,看着给袁雪丽买的鞋子和衣服都摆在二姑的炕上。见物思人,感物思景,李仁和想着他和袁雪丽一起赶集的情景,他的心就象被挖出来似的,雪丽在集上的眼神,那种目光,和那种高兴的表情,现在都在拓着他的心,现在怎么会是这样?又怎么回来的这样快呀?看着这一切他不能不相信,现实必定就是现实,容不得半点的幻想和想象,雪丽对他绝了情,可他感到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老是感到不舍,老是感到不会这样,他真不愿意相信,难道雪丽会真为他穷吗?可雪丽以前并不是这样,现在为什么又变了呢?他痛苦的心开始绝望了,开始在心疼。他曾经寄托在雪丽身上的希望是那么大,可如今希望全成了泡影。绝望后心里的残疼,自不由己的阵阵揪着他的心,他的心里真有点舍不得,舍不得就此和雪丽结束了一切,尽管她现在已经是这样,但他仍然感到希望不是这样,他难过,他真不愿意相信雪丽已经是一个这样的人,他从心里头说什么也真舍不得从今以后把雪丽的形象从心中抹掉,这简直就象在挖他的心。这可能就是爱情的缘故吧?他更不想着和不舍得忘掉和她一次一次相见时的情景,相见时的每一个场面和每一个环节,她的形象,她的音容笑貌,此时又涌在他的心里就象生了根,象发了芽,她的每一句话,乃至每一个脚步,此时都象烙在了他的心上。破涕痛哭,这不是好男子所作所为,他决不能这样,好男有泪不轻弹,他咬着牙,终于控制住自己,没有哭,终于没有哭,没有让已经破碎的心从嘴里发出哭的声音来。
张二婶看出了李仁和对袁雪丽的一片痴情,擦着泪,目光僵呆的瞅着李仁和,声音小的可怜,“仁和,要不你先回去吧,回去告诉亲友,说袁雪丽今日病了不能来,过几天你再过来看看,这几天我再去劝劝袁雪丽,看看能不能再成起来。”
“好,二姑,那你多费心。”李仁和好象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绳而有了一线希望似的站起来,“二姑,你一定要多费心,全靠你了,我以后永远也忘不了你。”
张二婶本来是半安慰半找个台阶想让李仁和回去向亲友们有个推脱交代,没想到李仁和听后却当成真的了,一番话说的张二婶心里火辣辣的难受,虽然心里感到再去成起来没有什么希望,但也有了力量想去试试,就说:“仁和,只要再能成起来,我心里比什么都高兴,你两个的事你二姑什么也不图,就图你和袁雪丽能成了两口子,那时你二姑比什么都高兴,那时你二姑也再能抬起头来回娘家了。”张二婶说着泪流不止,嘴上虽如此说,但不住的难过的去擦泪,此时她的心里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难度呢?就又忍不住说:“今天早上,袁雪丽的妈来退东西,我和她还好一顿吵,唉,你说事情怎么又会成这样?我也是一时给气糊涂了,没有了理智。”
李仁和一听,见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心里也开始感到了无望,就又红着脸两眼含泪说:“二姑,你要是感到为难,那就散了吧,反正事也已经是这样了,我也无所谓了,我的心已经凉了,我也再没有什么希望了。我和袁雪丽在初中上学的时候,那时我们心里就相爱,可是我们都没有和对方说,到毕业之后,我的心里还一直盼着她,决定这一辈子,不管怎样非等着她非她不娶,到这次你凑巧给我们介绍后,我才知道,她那时在学校里也同样爱我,我们的心情都一样,只是那时我们都不敢向对方表达,尤其是我作为一个男子汉,竟然没有一点勇气,这也许都是命中注定是该然的,这次你给我们介绍后,我们在重新相识认识中,我们在一起赶集,我们都互相感到了欣慰和满足,我们缅怀过去,思想未来,我们简直都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她也对我说过并不嫌我穷,可怎么现在又会这样?难道说她说的话都不算数了吗?都不是真心话吗?她以前说的所有的话难道都是假话吗?既然是这样,她已经不同意了,那也就再没有必要去强求了,她把我这一辈子的希望都毁灭了,没有了,我再一辈子也不找了,我把这个看的也无所谓了。”
张二婶听了这话,那已经冷静下来的心又不由得开始产生了疑问,既然李仁和和袁雪丽是同学,同学时他们心里就产生了爱,现在他们又爱得这么深,相处的又这样好,袁雪丽又怎么会说不同意就不同意了呢?未免有点太突然,和令人难以相信,不用说李仁和不信,就连她也开始产生了疑问和不信。再说昨天快黑天雪丽还很高兴,还热心热火的一心要今日一起到李仁和家,就这么一晚上又怎么会这样呢?变化的未免太不合情理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原因,是不是雪丽的爸妈不同意了呢?这也说不上,要是这样,袁雪丽自己并没有变心,那就好了,现在关键是本人同意。张二婶想到这里,心里虽然感到有一定的难度,但还是下定了决心,看在李仁和一番真心痴情得分上,为了自己能抬起头来回娘家见人,决定不顾自己的脸面了,豁上再厚着脸皮想去试试,看看问题到底出在那里。
等李仁和走后,下午,他终于鼓起了勇气,来到了袁雪丽家。
人都说当媒婆的脸皮厚,这也实属无奈,否则又当怎样呢?你就说眼下的张二婶吧,她这个媒婆做到这个份上,她不这样又能怎样呢?一进袁家的门,张二婶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一样,进门就喊:“他叔,他婶。”
随着喊声,见张二婶还果真走进来了,雪丽爸板着面孔,见张二婶一副厚脸皮的样子,没有吱声。雪丽妈却还是开口了,“你还来干什么?我不是把东西都给你送去了吗?一件也没少。”
雪丽爸狠狠地瞪了瞪雪丽妈,张二婶似装作没看到,说:“他叔,他婶,我不是那个意思,东西少不少都不要紧,关键是咱不能为这个伤了两家的和气,所以我想再来把这个事拉谈拉谈。”
“坐吧。”雪丽妈似乎并没有看到丈夫瞪她,就冷冷地说。
张二婶坐到炕上,对雪丽爸说:“看来生我的气还不浅呢,我多亏来了,俗话说话不说不透,有些话不说就永远是误会,说了就都解开了。”
雪丽爸象不耐烦说:“还有什么好解的?是不是火坑也要来说着让去跳?不跳进去还不罢休?你们娘们坐成块从来就没有点正经事,不是争就是吵,再解也黑的解不成白的。”雪丽爸很反感的说。
“他叔,你不要把事看成那样,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三番两次是什么意思?”
“他叔,你听我把话从头仔细对你说。”
“说吧,你如今还能有什么好话说?”
“他叔,你别老是这样,你这是对我产生了误解,咱们两家南邻北舍这么多年,你说我是同你想的那种人吗?咱们可不能因为这么件小事,就伤了两家多年的和气呀,在雪丽这件事上,我确实不是和你想的那样,你想咱们住的这么近,我敢这样吗?如今这年月,世上从来也不是光长着好人,你要去打听点事,当然打听到好人就说好话,可你要是打听到坏人呢?那就说坏话了,你打听的人是好人是坏人又没有标记,万一正是个坏人,让你一下子碰上了,你如果信了他的话那不就上当了吗?不就误大事了吗?所以我说,好话坏话都不能信,关键要自己拿定主意,咱们邻居这么多年住这么近,我说的要不是实话那咱以后再怎么相处?所以说在雪丽这件事上我从开始就实事求是,半句假话也没有,李仁和就是没有了父亲,这点我一开始就说了,他和他母亲过日子,他哥根据工作需要结婚成家在外地也不回来了,李仁和马上也要盖新房,连盖房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家里的条件虽比不上那些大富翁,可也是上等。再说那李仁和,他为人人品好,人长得不错不说,还明理,有礼貌,为人勤恳,又能干,能挣钱,性格好,和雪丽还是同学。李仁和自从下学毕业学会了干木工,他父亲虽说早没有了没给他留下什么家产,可你看他把个家抓的,全凭他自己,凭着他的手艺过硬,凭着勤恳,他家里你去看看没有缺的东西,盖房的东西说买一下子就买齐了,就等着手续批下来,马上就动工盖新房,这个结婚盖房一分钱饥荒也不用拉,雪丽去了光扑下身子过日子就行了。那李仁和又肯干听话,没有吃喝嫖赌的坏毛病,这日子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