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听了,正中下怀,笑嘻嘻亲密的小声说:“他婶,还没有呢。”
李氏听了,立刻又欢喜说:“那咱们就攀个亲戚吧,你们雪怡和我家晓双这是再好不过的两个人了,我这边家里的条件你也知道,大儿子也已经结了婚,晓双岁数和雪怡正合适,房子他们弟兄三人一人四间,都一样的新瓦房,这会子,老头子到银行取回钱来又要办厂呢,老大善于跑外,就当外交,老二晓双善于抓厂,老三心细善于管理,就当管理员,现在爷四个干的正红红火火,要是咱两家再攀上亲,那真是锦上添花呀,他婶呀,你不会不给我这个情面吧?”
李氏说着,两只眼睛笑眯眯的眯成了两条线,望着于氏,就等着于氏表态说同意了。
但于氏听了却并没有象她渴望的那样高兴的说好,而是突然一下子变下脸来,叹了口气,说:“他李婶,我现在那有你这样的的好心情,我那有心思顾得上这个,俺家雪怡的眼可高着呢,她是没有兔子不撒鹰,在她心里,你别看又什么厂子办得红红火火,可是没有钱就不信厂能办好。”
十一章:心碎的泪有心流
李氏听于氏这么一说,一下子从炕上下来,恍然大悟的到里间,很快连想也不想的从里间拿出个木匣子来,到炕上打开,放到炕上于氏面前,十分激动的对于氏说:“他婶,你快看,这是我给晓双准备的定亲钱,我没让老头子动,老头子说办厂把银行存的钱拿回来也够了,这里面有一万多块呢,我还特意全留些新的。”于氏被说的向匣子里一看,见匣子里的钱全是一匝一匝的新拾元的钱。心里一阵子也有点激动,但又故意再长叹了口气说:“唉,他李婶,看你什么都准备的这么周到,天天就盼着给晓双娶媳妇,再就没有别的心事了。”说着端起杯子来喝了口水,又故意不说了。李氏见了,就忍不住问:“他于婶,难道你还有什么心事吗?美生也已经上了重点高中,他为叔又当支书,还办起了养鸡场,眼瞅着一本万利光等着进钱让你点钱了,你不高兴还有谁高兴呢?”于氏听了一下子落泪说:“你不提还好,你这么一提,我可就憋不住了呀,我今天本来想来找你消散消散心,被你这么一说,我那还能再有心思能忍住?”李氏一听,忙不笑了问:“他婶,难道你还有不高兴的事吗?”于氏又长叹了一声:“唉——,他婶,看你多好啊,这日子过的,聚乐的一点心事也没有,坐在热炕上大白天想媳妇,不冷不热可好着呢,可俺呢?养个鸡,都能全死了,死的一个都不剩,这还不说,还又贷了银行那么多款,眼看还款日子就快到期了,你说我那有不愁不忧不难过之理?和你这么一比,就更难过哩。”
李氏一听,一下子呆了,发呆的望着于氏,那脸渐渐也变得不如先前那么好看了,变白了,白了半响,才似做完了思想斗争似的开了口:“照你这么说鸡场里的鸡都全死了?”
“几万块钱呢,本钱就一万多,全打水漂子了,死的鸡还不能吃了,要是卖给人吃,万一吃出毛病来,那就更完了,给人赔钱都赔不起,要不是这样,我还早拿几只鸡来给你吃,就怕吃出毛病来害了你,这不?光款就贷了银行五千多,还有村里的两千多,村里的还好说,只要他爸爸当支书就没事,可银行,那可是不让期的呀,这到了期没钱还可是不行的,你说,我还怎么能高兴的起来呢?还那有这个心情去想女儿的婚事呢?我可没有那个心情去那么聚乐。”
李氏被于氏难过的,也跟着开始难过,就说:“他婶,被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跟着不好受哩,这么大的事,谁遇上也不会高兴。”说着,擦了擦眼,坐在那里又发呆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而忽然强笑着脸说:“他婶子,你不用愁,咱这边又不是没有,只要雪怡和晓双成了亲,我和他爸商议商议,就拿过七千去,先还上贷款和村上的钱,然后让雪怡和她爸都来,让雪怡她爸来给老头子当顾问指导,雪怡就当会计,咱们两家一起办这个厂,你看怎么样?”
于氏一听就心动,但仍有气无力的说:“嫂子,咋再好拖累你们呢?我的心里可下不去呀。”说完,就又转头向窗外看,见天又下雪了,就借景找话说:“天又下雪了,要紧别下大了。”说完,老向外瞅着窗,似乎在看外面的雪下得大不大,但心里可不是这样,可不是在关乎雪下得大不大,而在关乎让李氏自己说出这样行。
李氏看不出死活眼,认为是于氏故意向外看,不同意又不好说想找话说岔开话题,瞅着于氏脸一阵子又白了,两眼也跟着发直地瞅着窗外,默声无语的想了好一阵子,才又提起精神来说:“他婶子,好不容易来了还急着想着走啊?这叫人不留人天留人呀,雪也留你呀,我这三个儿子啊,还就挑晓双好,晓双文武双全,看相算命的都这么说,晓双将来是个当厂长的料,他哥和他弟弟都跟不上他,他不但最听话了,还心眼好,不是光我这么说,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村上的人也都这么说,要是和你家雪怡真成了亲,那可真是老虎遇着凤凰了。”
于氏一听,忙猛转回头来,“啊?”的吃惊的看着李氏。
李氏一看,忙又紧张的改口说:“你看我这张嘴,就不好用,我是说好的不得了,再没又比他们更好的了,好的就如老虎飞起来都如凤凰一样飞起来飞到一起了,正好是一对,就如龙遇着凤凰了,没有比这再好的了。”
于氏一听,又端起杯子,慢慢喝了一口水,刚放下杯子,李氏又忙添满,于氏看着李氏向杯子里添水,脑子却又在活动了,你别看于是不识字,心眼可不少,相当年她就是凭着心眼,玩住了春风得意的年轻就当上村支书的于里为,于氏不但会动脑子,心里也善于决定,于是脑子一想,心就响应说看来李氏这会是没有问题了,李氏这一关是过了,但还不知道李玉德是什么想法呢,就又卖关子说:“他李婶,咱两的脾气我是知道的,我心里没有什么,你心里也没有什么,咱两也都和得来,可她启叔,那些男人的心里怎么想的,可不是你我说的那么简单的。”
李氏一听,忙说:“他婶,这你放心,这个可是我说了算哪,老头子得听我的,不然,我和三个儿子都饶不了他,再说老头子我也早看出来了,他就希望有象你们雪怡这样的一个好儿媳妇,将来也好放心的把厂里的大事小事都交给晓双,他认为光凭晓双不行,必须得有个和你家雪怡这样好的儿媳当晓双的内助。老头子对儿媳这方面可好说话着呢,自从晓双的嫂子进门,老头子天天高兴地就象含在嘴里,天天大嫚长大嫚短,就怕大媳妇那个地方不高兴,天天管着大儿子,就怕大儿子万一那个地方不好,惹着媳妇生气了,你瞧,他还会有什么想法?我如果把你家雪怡的事和他一说,他还不高兴死呢。”
于氏听了李氏这么一说,心里就有了底,就又立刻转了口气说:“晓双我也见过几次,这孩子道是蛮好的,有人性,这个不用细打听我也知道,雪怡她爸也知道,雪怡这个也不用我说,满村没有一个说她不好的,要是这样,我还真得当回事和雪怡说说才行。”
李氏一听连忙说:“他婶,你要紧当营生,当事和你家雪怡好好说说,和晓双保证错不了,什么条件都由她挑,这不,雪怡她爸和老头子还都又是多年的支书?也都互相挺好的,这个亲要是轧上了,可真是大好事啊。”
“唉,”于氏又突然再叹口气说:“光咱俩急有什么用?还不知现在晓双是咋想的呢?雪怡也是。”
李氏一听又着急的说:“只要你们雪怡愿意,晓双没有问题,我说的就算了,晓双也早有这个想法,我当娘的最知道儿子的心了。我和晓双的心一样,晓双很多给他提亲的,可他就不心动,都二十三岁了,还说晚不了,难道还要五十三岁了才晚吗?其实我咋会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咋想的呢?他心里就装着你家的雪怡。”
“雪怡这也有不少给她提亲的,可她就也是不动心,和晓双的观点一样,是不和晓双还是同学?”
李氏一听,连忙惊喜的说:“是呀,就是同学,上学时,晓双就来家说他景大叔家的雪怡有多好多么好,出了这个外,再从来没听他回来说别的女同学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吧,不过最好中午问问晓双和他张大叔,这都不是些小事,不是说着玩的。”
“大妹子,你就一万个放心吧,和你这里,晓双和老头子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上午的雪下的不大,下午天快黑了,也没下来多少雪。于氏见雪不下了,李家也都同意答应下来,并要帮助他家还钱打上贷款,就起身欲告辞,李玉德夫妇见挽留不住,便特意让儿子李晓双把于氏送到于是的村头,这才回去。
晚上于是把白天的事和于里为一说,于里为听了心中挺满意,但却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她呢?你别光这么想,她能听你打算能同意吗?有伊方俊在这绊着,恐怕没有这么容易。”
“这你放心,看我怎样有办法劝她,晓双又长得好,家里条件又不差,还有能力有作为,咋会不同意呢?晓双那里不比伊方俊强?”
于里为听了再没吱声,心说你当初都有办法对付我,让我倒在了你的怀抱,相比也能有办法对付雪怡,要扭转眼前的局面,看来还就要指望你了,但心里这样想却又不能这样说,就又装作长长地叹了口气,发愁而不放心的一样,但一会儿便睡过去了。
于氏见了,丈夫的心和一举一动怎么能瞒过她?她心说:“到了这一步你还和我装,你认为我看不出来不知道?你要是发愁还能睡得这么快吗?但又没有理会丈夫,自己也要睡好觉,好第二天有精神劝女儿。于是,就也竭力让自己要强睡,最后数着数终于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饭后,于氏果真下起功夫来劝说于雪怡,先将自己把去李家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然后又夸了李晓双如何好夸了一遍,再说起自己家里现在的情况实在没法,实在需要李家的帮助,让雪怡看在这个家现在这个样子的份上,就答应下来这门亲事吧。
于雪怡见母亲说到自己家庭方面都落泪,心里也十分难过,她知道母亲是个不轻易流泪的人,母亲流泪,这家里的情况也确实让人为难,现在家里的这个情况,母亲不这样又能怎样呢?但她又实在是割舍不绝与伊方俊的情和谊,是她追求方俊哥,雪地寄镜,雪桥跪求,把方俊哥留了回来,如今把方俊哥拖累成这样,她再出尔反尔,她怎么能对得起俊哥呢?一个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以后再怎么有脸见方俊哥呢?他不能做这样的女人。
再者,她把李晓双和伊方俊来做比较,不论从处世和个性上,及至容貌上,李晓双怎么能和俊哥比呢?李晓双只不过他的家庭好没有作为人也说他有作为。
而俊哥呢?他可是真有作为,他只不过家庭条件不好,才让他的作为眼下无法发挥。
如今这两个人就在她的选择中,她怎能不选择俊哥呢?爱情这是她一辈子的大事,她又怎可就这样的在这样暂时的困难情况下,委屈着去凑合着选择呢?她不甘心,不情愿。
再说,李晓双她以前已经不知拒绝过多少次,如今再拾起来,并且还要被迫的去接受这个她打心眼里不喜欢不令她爱的人,她又怎能做到呢?看眼下的样子,她不答应又不行,她心里难过的简直也想着哭,她难过她的命运怎么会这样的不好呢?自从她和俊哥的关系被公开以来,父母就接连反对阻碍,强烈的想破坏拆开她和俊哥,可是她的心坚决不动摇,没想到,在这个十分艰难的时候,鸡场里又死了鸡,会让她的家一下子变成了这样,而家庭的情况又和她的终身大事的决定选择连在一起,由不得她自己去选择,去追求,她成了来挽救这个家庭出困境的唯一砝码,而成了为这个家庭牺牲自己爱情的牺牲品,她又怎么能甘心呢?
她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么办呢?她悲伤的心,却又没有办法。想到这些,她眼里的泪,已无法抑制,这是从心里淌出来的泪,是心里在流血的泪,是绝情而又有情的泪,又是无奈想割断而又不愿割断真情的泪。泪,就是这样的泪,是你活的苦的泪,活的累的泪,情妹妹,泪妹妹,泪与情让你心里难,让你活的艰,让你活的累,让你活的苦,让你活的心碎,让你活的无奈,让你活的可怜,让你的命运百般而让人遗憾,现在还不知道没见到你的将来,如果见到你的将来,让人更心碎。
于氏见女儿两眼只流泪不语,心里一时被感染的也不好受,但认为她的劝说已经有门凑效了,已经起到了作用,于是就再下上功夫,专选能够打动女儿心,让女儿继续伤心落泪的话说,并也自己再难过再流泪想来再继续打动说服女儿。最后,她见女儿再一定不会令她失望了,就又流着泪说:“孩子,我的好女儿,你为了妈,为了你弟弟,为了这个家,再为你爸爸想想,你就答应同意了和李晓双这门亲吧,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呀,李晓双也是不错的人呀,你要不这样真要把妈愁死,妈有时想,还不如死了的好,死了再不用整天担这些心事了。”
于雪怡听了,终于忍不住的说:“妈,你千万不能这么想,我不能没有妈,我不愿意没有妈,你再让我好好想想吧。”
泪,继续接着流,就似雨,但又象要留住情和爱的雨,让那本来已经苍白的憔悴的脸,变的更加苍白,更加憔悴,在憔悴中,又不得不把头扬起来,再低下去,一切都在无奈中。
十二章:真正有血泪的情
几天以来,再没有见于雪怡来,伊方俊心里忐忑不安,身上似乎象揣了一只小兔子,心噗噗直跳而又眼跳,自从于里为来打他,说他毒死了鸡,虽然他被派出所抓去又放了回来,排出了他毒死鸡的嫌疑,但他的心里却没有一天能安顿过,特别听说于里为鸡场里的鸡全死了,又不能吃不能卖,只能销毁埋了血本无归后,他心里更是难过又担心,他一直盼望着于雪怡来,好问一问情况,可于雪怡一直再没来,他的心如似放在火上心急火燎,吃不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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