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陆权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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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陆权强国- 第5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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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陈卓焦急地思考着,自己团连续行军这么长时间,已是人疲马倦,这时候休息才是最该做的选择。不过,万一今天晚上走漏了消息……让项城那边有了防备该怎么办?到时候再想打一场出其不意的攻城战可就困难了!

夜风吹来,已经九月的河南深夜少了几许酷热,多了几分凉意。在沁人的清爽中,陈卓心中突然一松,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们这个团的任务就是尽快拿下项城这个至关重要的战略要地。稍延迟一日,增援到这里的北军就有可能增多。哪怕自己这个团牺牲再大,能为全局争取更多的时间才行!

北军据守项城的是第三师六旅三团的吴佩孚部主力,因为在前段时间的开封之战中损伤太大,最后不得不在开封城破之后转入休整,加上当时李汉打出了‘剿匪’的名义入豫之后,曹锟立刻将三团派往接管当时的山东第一旅撤走后城防空虚的项城。可是,随着李汉派兵进入安徽跟江西,公然对抗北军的野心展露无遗后,前段时间将信阳拱手让与南军已经令北军大为后悔,随之的,项城这一战略要地的地位越发凸显了!

项城卡住了豫鲁皖三省交界,一旦掌握在南军手中,守可防御山东、安徽,出可骚扰鲁西、皖北,甚至派出一支急行军,还能趁机截断津浦线……北军高层恐惧,只是第三师的主力跟山东混成旅已经被牵制在了许昌同北上国防军主力对峙,只能上呈陆军部之后,由段祺瑞亲自拍电安徽,命倪嗣冲将他在皖北的老底派过来协同防守!

项城卡住了豫鲁皖三省交界,一旦掌握在南军手中,守可防御山东、安徽,出可骚扰鲁西、皖北,甚至派出一支急行军,还能趁机截断津浦线……北军高层恐惧,只是第三师的主力跟山东混成旅已经被牵制在了许昌同北上国防军主力对峙,只能上呈陆军部之后,由段祺瑞亲自拍电安徽,命倪嗣冲将他在皖北的老底派过来协同防守!

晚上吴佩孚同和倪嗣冲的心腹万元伟在信阳府原来的府衙门、现在的城守府里,万元伟方才新到,加上安武军虽说也属于中央军制,奈何根本不能跟第三师这样的袁世凯嫡系相比,因此却要主动来见吴佩孚,向他表示自己的善意跟恭敬。

“子玉老弟,您看还有什么要安排的吗?这眼看着安徽已经打起来了,想必咱们河南也安生不了几天了。不过,我们也有难度,最近阜阳有些不安生……您可千万别见怪!”

万元伟比吴佩孚大了五岁,幕僚出身的他擅长交际多过打仗,仅用了一个下午便跟不苟言笑的吴佩孚关系拉近了不少,却也可以瞧出他的本事来了!

吴佩孚是个精悍结实的汉子,不仅仅在兵学上有相当的造诣,而且人也好不守旧,一身才学连曹锟等都对他十分喜爱,以之为心腹!

他听出了万元伟话里的意思,轻皱眉头点了点头,“安徽的形势最近的确不好,我会如实向大人并报,万兄莫要太过见外了!”

安徽最近这两天的局势变化的确很快,随着胡万泰的第一师一旅遭到毁灭性打击,加上受到国防军近两万人入皖干涉安徽局势的影响,原本一些十分不满胡万泰背叛革命的年轻将领如‘芜湖国民军管鹏’、陈良庆等集结手下兵力,趁安徽省内第二师、倪嗣冲部都被国防军吸引去的事后发动兵变,率部攻击胡万泰的第一师二旅,双方恶战半夜后因二旅萧向前团倒戈,致使胡万泰大败……不得不在心腹的护卫下跟刘国栋一起,由芜湖逃往安庆。芜湖重新落入讨袁军年轻系将领的手中。

坏消息还不止这一个,因为去年处的北伐之战中,倪嗣冲为了夺下淮上军占领的阜阳等地,曾经下令大开杀戒,虽然一度镇压下了淮上军,却令一系将领恨上了倪嗣冲。这一次袁世凯任命倪嗣冲为安徽都督,着实令以廖海丽、毕少珊、卢慈甫为首的原淮上军将领心中愤恨,随着倪嗣冲抽调了皖北大半的兵力南下,如今临近阜阳甚至他的老巢蚌埠、宿县、淮北等地都有淮上军将领起兵反倪,目前几处已经先后有四个团的起义军重新打出了淮上军的大旗了。若不是这些人中多数都是裹挟的未受过训练的农夫,真正的军人只有不足三分之一,加上军械也是不足,紧靠倪嗣冲在皖北的一个团加威胁当地势力筹集的三千乡勇早就支撑不住了。万元伟的意思不过是委婉的提醒他,自他之后,皖北已经抽调不出哪怕半点兵力支援项城甚至河南了!

万元伟松了口气,笑道:“多谢老弟帮衬,咱们本来在安徽打得好好的,一帮党人余孽眼看着就要赶尽杀绝了,谁料到武昌那位坐不住了……现在安徽的局势可不比江西好多少,我听说就在昨天,九江给武昌的兵打下来了。听说武昌出动了几艘大军舰……好家伙,据说不比海军的几艘铁疙瘩差多少,汤部长接了海军部的命令,直接带着几艘战舰,浩浩荡荡杀向江西了!”

吴佩孚倾耳仔细去听,南方的第一手军报他是肯定不可能读到的,所以这一消息他还真不知道。

“河南的情况也不好,洛阳乃是千年雄关,唐牺支等党逆死守之下,第五师进展不快,如今双方西线已经陷入僵持……大人(曹锟)新来的消息,陕西那边已经派兵攻入山西省内,仅一天就被攻陷了三个县城。京城大为恐慌,已经下令将原本要派遣南下的军队重新撤回山西了!”

两人对视一眼尽是苦笑,那位执掌地方七省的年轻巡检使可不同党人,手上九个师的劲旅便是袁世凯也没想到他会直接在山西、河南、安徽、江西同时发力,一下子牵扯去了北军四个师又七个旅的兵力,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今晚起了风,按照当地擅长农事的老人的话这叫催雨风,一吹起来只怕最多两三天的时间大雨就要来了,可能要连下几天。

晚间的风已经刮得越来越疾了,外面夜色沉沉。街上巡逻戒严的部队口令呼喝声在这夜里偶然响起,反而更显得这个空荡少人的城守府安静得有如坟墓。北洋暮气现在看来,已经是太深重了。吴佩孚作为北洋军中少壮派军官的代表之一,眼睛放得明亮着呢。他是曹锟的心腹,而曹锟又因为去年的北京兵变颇得袁世凯的喜欢,所以知道不少的东西。比如他们第三师原本的任务,拿下唐牺支部豫军后,便想方设法驱赶豫南的匪军往陕西、湖北方向逃窜,届时第三师将回合第五师等组成的第二军,借口‘剿匪’直接无视湖北、陕西的声音,杀往两省趁机进攻李汉的西部军。

这计划是很美,奈何他们当真是因为豫军在剿匪中表现的不好而小瞧了豫军了,唐牺支的确带出了几只劲旅,虽然比不得中央新军,借助着城防却也能对他们造成打击,而且河南也有自己的兵工厂,哪怕产量再低也比越境运输的北军要强。结果,预定中半个月内便能完全平定的河南多用出了一倍的时间,而且他们的计划似乎泄漏了出去,导致南方那位第一强藩提前有了警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起兵打出了北军原本弄好的理由,杀往河南,杀向安徽、江西,趁机抢夺胜利果实。

李汉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是要命的杀招。先是下令将麾下军队扩充到十五个师,目前已经动用了将近六个师的兵力在豫皖赣三省纵横冲杀,出手都是咄咄逼人。他的部队装备的都是自产的军械,军饷现在也超过了北洋跃居国内第一。还曾经为收复西藏跟英国人打了一场……老实说,西部七省的情况吴佩孚曾经听他的堂兄吴亮孚说过,他现在一年中有七八个月来回于山东跟湖北之间,收购的都是湖北制造的工业品,然后带回山东变卖。短短一年之间,因为眼光独到,竟然积攒了近万的家产……如今他那堂兄已经变卖了山东老家的产业,携带妻儿在湖北置了一套庄园,日子过得倒也自在。两人感情深厚,经常往来书信之间,吴佩孚读到的都是他对如今湖北生活的满意跟幸福。因为他,吴佩孚也对西部的情况了解不少,再一对比现在的北洋,他无奈的发现了一个事实,比起日渐暮气的北洋军,西部不但年轻朝气,而且略有些模糊的衣服下面,是一身钢铁一般结实的军事肌肉。

前途,真的很难说啊。

夜色下,二十九团的步兵悄悄的排成了几道散兵线,趴在进攻出发地域上,子弹全部都压进了膛里,刺刀也全部上好,等待着进攻发起的命令。最前面还有一个连,在马庄招募的几个熟悉这里地形的河南老汉带领着,向前摸去。令人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项城的外围竟然一个北军阵地都没有,几乎所有的兵力都被撤回了城内驻守。这令二十九团的团长陈卓心中一阵不安,会做出这种选择的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对面的北军将领十分无能且大意。第二,北军将领发现了城外的平坦地势即便勉强弄出几道防线也难以阻挡火炮的犁地,所以干脆将兵力抽调回城内,选择依靠掌握城池这一优势在援军未抵达前死守项城。

结合城中对吴佩孚的解释,陈卓立刻扔掉了第一种可能性。

眉头很快松了不少,如果是第二种答案,那么是好事也是坏事。坏事是因为他们的攻城难度要增加不少,好事则是说明城中的守军实力看来并不多强。

陈桌身边陪着炮营的营长,他是从炮营走出来的,心中有一种火炮情节,每一次指挥时只要待在火炮附近,听着火炮的隆隆炮声,心中便份外的自信跟有力量。

黑夜中用望远镜小心的往灯火明亮的城头上看去,城头守军的表现无不证明了城中的守军并未发现他们的行动。这令他担心城中设下埋伏的心理又轻了一些,轻轻一挥手,副官立刻精神一振,骑上马往其他地方跑去传达他下令偷袭部队出动的命令。

炮营临时阵地上一片压抑的忙碌,一门门的速射炮正在不停地调整着角度,陈卓手摸着一门炮口对准城墙右侧一门被守军隐藏起来的火炮的炮管,钢铁的冰凉感觉令他瞬间焦急与不安的心情放松了下来。他手上的这门速射炮产自汉阳兵工厂,乃是德人技术援助之后,自产的第一批火炮。虽说因为钢铁的材料不过关,导致寿命要比德制、日制减少了四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不过每月三十七门的产量,已经完全足以抹灭它的所有不足之处了。

等待中的他无聊的吹起了风,似乎有一种错觉,他感觉风越来越大了。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被他发现并不是错觉了,因为附近的几个他熟知的拥有过投射三百发以上炮弹的老炮手开始喝令重新校正方向。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炮兵出身的他看来技术倒也没落下太多,这叫一直都以炮兵出身而自豪的他十分满意。

等待无疑是令人焦急且不安的,陈卓等在夜色里焦急地等待着偷袭部队的消息。他们要强攻的这个方向,北军在城墙上布置了四挺机枪跟火炮,因为这里正对着郾城方向。他精心挑选出两个连的先锋,却绕道往七里外的另一处城门,那里的城墙稍微低矮一些,而且防守也比这里要稀疏许多。先锋两连带上了几门汉阳兵工厂新制作的叫做‘迫击炮’的方便携带跟射击的小炮,他们的目标是给敌人造成一种假象,他们要从防守稀疏的那里强攻的假象!

至于为什么不将主力调往那边发动强攻,一是炮营运动并不方便,二来那边根据勘测显示,比较靠近城中兵营驻地,一旦开战之后,兵营的援军很快就能抵达受到攻击的城门处支援……不利于攻城。

结合这些,曾经在长江陆军军官学院中级军官谋略考试中得到过最优的陈卓没多想便敲定了主意。

“七里路,现在差不多该到了吧?”

掏出内兜中的怀表,陈卓看了一眼时间,口中小声念叨了一句。将怀表放回了兜里,没让他等多久,约莫一两分钟之后,远处寂静的夜幕中突然传来低沉的机关枪、迫击炮和手榴弹爆炸的声音,他精神一振。

“来了!”

心中念了一句,深吸了一口气,“传令下去,二十分钟之后发动总攻……全体都有,集合!”

吴佩孚跟万元伟正说着闲话,看来今天是没有什么紧急军情传递过来,两人稍微谈了一阵城防跟安武军的安置问题,聊完之后万元伟一瞧时间,知道自己也该告辞了。

“子玉老弟,今晚万某多有叨扰,害你没能好好休息……还请勿怪……勿怪!”

“哪里,老哥说得什么话,你我都是为了军务,怎么能说叨扰呢……”

正说话间,突然就听到东南方向响起了零星的爆炸声和密集的枪声,紧接着机枪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喊杀声也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两人都是一怔,心下都有不祥的预感。院子里正打瞌睡的卫兵也惊醒了起来,突然传来了他们的喊声:“是东门!”

两人朝院子里冲了出去,忙不迭地向东门方向看去。就见夜色里绽出一团团的爆炸火光。每一闪烁之后,就有一声爆炸响起,吴佩孚带兵多年,他的三团也属于炮兵编制,侧耳一听就叫不好,“有手榴弹,也有炮声……不过不是咱们的山炮,应该是敌人的……不好,东门遭遇强袭!”

万元伟还有些发呆,苦着脸道:“我老兄还真是福气,前脚才刚进入项城,这晚上仗就打起来了……老弟,容我先行告辞,那般小兔崽子若是离开了我的视线,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祸事来。这里是大总统的祖籍,若是冲撞了他老人家可就不美了!”

倪嗣冲为人骄横,他手下带出来的兵也一样,寻常祸害乡里的事情干尽了。这万元伟乃是倪嗣冲的幕僚出身,威望一直不如倪手下的那些将领,他倒是怕自己带来的几营兵臭毛病又犯了,还嫌在家里趁乱生事、抢砸掠夺的不过瘾,还要对袁大总统的祖籍动手了!

吴佩孚连忙点头,他来之前曹锟再三叮嘱他,这项城不比寻常地方。去年李汉攻陷了项城没动城中乡绅之流一根毛发,之后项城移交唐牺支他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后来袁世凯亲自指派官员接管也没人敢闹出动静,就连年初天不怕地不怕的白朗攻陷了项城也不敢猖狂掠夺。都是担心万一动了城里的哪位,偏巧又跟袁世凯族人有些亲戚,最后这些原本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反倒通过中国古来的裙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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