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啪!”
“让开,军政府捉拿要犯,所以扰乱者杀!”
昭伯一惊,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了,身子一阵踉跄的冲那屋子跑去。
这时候屋内的杜世豪、彪虎两人还在屋内生着闷气,却不想这事屋外竟然分外喧哗了起来,由于他俩所待的屋子位于内院,因此对于前面却是听得不太清楚,这时正火在头上的杜世豪就是大怒。
“外面吵什么呢?安静一点!”
谁知道他不骂还好,骂了没多久,外面的哭喊喧哗声反而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楚了!
“二……二爷……二爷不得了啦……”
门外一阵拍门声,屋内的杜世豪二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门猛地就被推开了,一个踉跄的身影跌了进来。
杜世豪一看清对方的脸庞就是大怒,“昭伯,谁让你进来的!”
他跟彪虎使了个眼色,顿时彪虎就走了过来,挡住了那昭伯的视线。
“二……二爷,快……快走,出大事啦!”
若平日里他这口气冲着昭伯发火,只怕这位跟随杜家老太爷打拼数十年的老功臣当下就要大怒,不过此时他却根本没有半天动怒的意思,连连催促二人赶紧准备一下跑路。
“怎么回事?”
这时候杜世豪就算是个傻子也发现问题不对了,他生得五大三粗,有着一身的蛮力,当下便一把提起那倒在地上的昭伯,急切的询问道。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112章 援军
看到众人望向自己,豪格哼了一声道:“主帅无能,累死三军,我正黄旗的勇士要死也要死在两军交战的战场,而绝不能被人驱赶着到坚城下被城中明狗杀死。”
舒克萨哈厉声道:“肃亲王,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明军不出来,我们就不攻城吗?”
“当然不是,只是这样攻城,需要消耗我满人多少勇士,若不是有人胡乱指挥,淮安早就攻下来了。”
豪格三番五次直指多铎无能,两白旗的将领都一脸怒气,多铎却没有生气,望着豪格笑了起来:“既然肃亲王意见如此之大,本王也不勉强,这次攻城,正蓝旗可以不用参加。”
“那好,本王就去休息了。”豪格竟然带着正蓝旗的将领就这么离去。
谭泰大吃一惊,他想叫住豪格,只是最终却还是没有开口,豪格这样做,简直自己将把柄送给豫亲王,如果战事不顺,豪格无疑是替罪羊;战事顺利,正蓝旗肯定也捞不到好处,只会引起部下离心;只是想想眼下正黄旗处境和正蓝旗也差不多,谭泰也只能暗叹一口气,不将自己牵连进去。
看着豪格下去,多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心中骂了一句,莽夫就是莽夫,向其余众将道:“诸位攻城之前,将本王的命令传下去,告诉我大清的巴图鲁,拿下淮安,全体一个前程。前一百名攻进城者,可赏一个半前程!”
攻占一个区区府城,就有一个前程的赏格,多铎这可是下了血本,众将都是一凛:“奴才遵令!”
清军的红衣大炮开始响了,巨大的炮弹砸在城墙上,砖石飞舞,声音更是震耳欲聋,尽管席老爹、江老爹、席大哥、江娃子四人这数天听过大炮响声次数不少,只是在城中与城墙上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尤其是有一颗炮弹就落在他们视线不远处,溅起的砖石将几名明军砸得全身是洞时,四人脸色更是一下子发白起来。
“不用怕,那玩意儿就是响声大而已,没有砸到身前死不了。”叶羽故作轻松的安慰众人道。
“大人,要是砸到身前呢?”江娃子抬起头,认真的问道。
“呸!呸!呸!乌鸦嘴,鞑子才有几门炮,哪里就砸得到身边。”叶羽不期然的想起林建,当初林建说鞑子在等大炮,大炮马上就出来了,但愿这个小子的话不会那么灵验。
当然不会这么灵验,清军红衣大炮加起来才二十多门,连同大将军炮也不过四十多门,清军又没有将火炮集中,反而分散在四门,每面只有十余门火炮而已,每门火炮发射一次至少要间隔七八分钟才能再次发射,这么少的火炮,清军只有集中数处地方轰击,大部分城头明军都会安然无恙,火炮最大的威力还是在于可以炸塌城墙,其实城墙也不是那么好炸塌,主要还是给人心里的威摄,只要守军能顶住压力,最终还是要靠面对面的攻城解决。
看到炮弹一直落在远处,席老爹四人紧张的心情才松懈了下来,叶羽也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江娃子的乌鸦嘴没有灵验。
“杀!”城墙下一阵阵喊杀声传来,清兵开始攀墙了,云梯、铁钩等攀墙工具搭到了城墙上,头上更是“咻!咻!”的箭支飞舞,长箭越过城垛口,直插入城墙上方砖石当中,箭尾嗡嗡的颤动不停。
叶羽五人守着的城垛口同样一架云梯伸了上来,云梯上面的铁钩死死的抓住城墙,让守军无法凭借蛮力轻易在上方将云梯推倒,叶羽也不试着去推云梯,只是悄悄的将脑袋探出,朝下面飞快的扫了一眼。
“咻!”一支长箭擦着叶羽的头盔掠过,在头盔上留下一道痕迹,后面的数人吓了一大跳,叶羽却是早知会如此,连脸色也没有变,下令道:“快,把石头丢下去。”他刚才向下望的短短一眼,已经看清了下面的形式,云梯上已经爬上了三四名清军,下面则是一小队弓箭手压阵,射杀任何敢于露面的明军。
听到叶羽的吩咐,席老爹和江老爹都不敢怠慢,急抱起一块大石来到城垛口,只是一时慌乱,江老爹却直立着身子直接走到城垛,上半身顿时暴露在下面的清军眼中,叶羽大吃一惊,急忙用力一拉,江老爹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支长箭从他头发上擦过,稍晚一会儿,江老爹这条性命就要丢了。
叶羽这一下拉得太重,江老爹屁股重重的坐在地上,又加上手中抱着一块大石,跌坐在地时,石头狠狠砸在脚上,好在是跌坐在地时石头才脱手,江老爹脚没有砸碎骨头,不过,整个脚都红肿起来,显然不能再使劲了。
才刚守城,就有一名成员受伤不能用,叶羽顾不得安慰江老爹,以最快的速度从墙边抱起一块大石,沿着云梯砸下去,只听见咚的一声,接着传来一声清军的惨叫,已经有一名清军被砸中。
从天空往下看,整个淮安府城墙都密密麻麻的附着清军的云梯,下面的清军不停的射箭,将城头明军压得不敢露头,明军苦于老兵太少,能弯弓射箭的人不多,只能躲在城墙后向下丢滚木擂石,将攀城的清军砸得如蚂蚁一般掉下,不过,清军都象是吃了药一样悍不畏死,前面的人刚掉,后面的人马上接着爬。
在云梯当中,数辆巨大的冲车靠近了城墙,数十名清军齐声呐喊的推着冲车撞向城墙,清军冲车选择的位置无一不是先被火炮破坏过的位置,只是一撞,城头的明军顿时感觉到脚下摇摇晃晃,仿佛整个城墙都要塌了一般。
“快,快,倒火油。”冲车附近的军官大骇。
数十名明军用大勺掏着滚烫的火油正要往下倒,无数的箭羽从下面飞了上来,措不及防的明军马上成排成排倒下,火油洒了出来,浇在身体上发出滋滋的声音,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肉香,城头惨叫声此起彼伏。
“砰!”刚刚被撞击的城墙又挨了一下,整个墙体裂开一条大缝,砖石泥土哗啦啦的往下掉。
“哗啦。”象雨幕一样的火油还是浇了下来,凡是被淋到的清军无不烫得哇哇怪叫,数支火把从城头丢下,蓬的一声,一股大火冲天而起,在冲车上熊熊燃烧起来,清军连忙丢下已经成为一团火球的冲车,向后退却。
这边攻城正烈,就在离淮安城南面数十里的一外山谷,数百顶帐蓬分布的密密麻麻,帐蓬四周,是一队队穿着红色军服的明军在巡视,整个山谷刁斗森严,这里已成一处禁地。
这支军队正是从扬州过来增援的忠贯营,他们在清军围城的第五天就到达了淮安城外围,当时清军尚没有攻城,只是刚接近淮安就被清军发现了,接着就是双方一场血战,忠贯营不敌退走,清军派出一支偏师追击,忠贯营借着地形的熟悉才将这支追击的清军摆脱,只是却由五千人变成了不足四千。
为了增援淮安城,忠贯营以急行军的方式走了三天,又遭到清军的追击,摆脱追击的清军后,这支忠贯营已经成为疲兵,不得不暂藏在山谷中休整,如今已休整二天,忠贯营总算恢复了体力士气。
今天的天气转睛,视线良好,一大早这支军队就发现了远处淮安城浓烟滚滚,隐约还可以听到大炮的响声。
淮安就在前面,而且现在还正在抵挡着清军的进攻,势必不能置之不理;如果要增援,区区四千人若是盲目冲上去肯定是如同肉包子打狗,一不小心就要让清军囫囵吞了。
为了这支队伍的安全,也为了能够增援到淮安,何刚不得不小心又小心,刚到山谷就派出斥候寻找清军包围圈的薄弱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随时时间的过去,何刚心中也越来越急。
前面一阵马蹄声朝山谷方向而来,伏在树丛中的哨兵一跃而起,用弓箭指着来路,口中喝道:“什么人?”
“斥候营甲子队归营。”马蹄声停了下来,来人连忙勒住马匹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见到是自己人,刚才的哨兵点了点头,又隐藏在树丛中不见,两名斥候一夹马肚,经过数次盘问后,来到了何刚的营帐。
“怎么样,可有好消息?”何刚不等两人行礼就急问道。
两名斥候摇了摇头,其中一人道:“大人,南门鞑子防守严密,小人无法接近。”
何刚满脸失望,挥了挥手:“你们下去休息吧。”
“是,小人告退。”
两人下去后,其余斥候都陆续回来,无一例外,没有找到薄弱处,清军兵力雄厚,无论哪一处的清军都不是仅仅四千人的忠贯营能够啃得动的,除非他愿意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
“报,将军,有紧急军情!”又一支斥候返回。
“快讲。”
“将军,朝廷的援军已在百里之外,预计还有二天时间就可以到达这里。”
何刚顿时大喜:“来了多少援军,哪位将军领队?”
斥候脸上传来一阵古怪之色:“大人,听说是皇上御驾亲征,所部人马全是新招不到半年的羽林卫。”
第二卷 虎踞鄂中 第一百一十八章 扫平内患(4)
“出事了……二爷……出大事了!”
那昭伯到底上了年纪,方才有一阵疾跑找了院内几处才找到这里,这一会的功夫早就累得他气喘吁吁,虽然被杜世豪了个起来不过仍站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怎么了?快说!”
外面的喧哗之声越来越大,杜世豪甚至还听到了几声枪声,顿时大骇,心中已是知道出了事情,也顾不得遮掩,打开一个装枪的箱子,从里面取出两杆全新的曼利夏步枪,抓起一把扔给了彪虎,口中还不忘冷哼!
“不管是谁,赶来我们杜家闹事,老子活剥了他!彪虎,咱们走,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好大的胆子!”
他将几个箱子挨个打开顿时面上难看,“怎么没有子弹?彪虎,子弹呢?难道你让我那把空枪去跟人家拼命?”
原来他翻遍了几个箱子,竟然没有发现子弹。
彪虎脸上戚戚,“二爷……军政府对新兵的管制特别严,子弹跟枪都是分开配给的,只有实弹训练的时候新兵们才能拿到子弹,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吗!”
“哼!”
杜世豪冷哼一声,他乃是经年玩枪之人拉开枪膛看了一阵,心中顿时知道了,寻常毛瑟枪的子弹都能用,才放弃了训他一顿。
“随我来……隔壁屋内还有些子弹,先拿去用,渡过了眼前的难关再说!”
他说完便要挤出屋子去,不想这时那昭伯突然一把拉住了他,指着那桌上的数个大箱子,面上尽是惶恐。
“二爷……难道真像那些官兵们说的?您抢了军政府的枪?……祸事啊……祸事,快些……快些离开,再不走就差啦!”
昭伯颤颤的指着桌上的枪,推着他来到里屋一侧窗户,催促他赶紧逃走。
“老东西,今天犯抽了不是?”杜世豪心中暗感奇怪,面上不耐的推了他一把:“昭伯,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倒是说啊!”
“二爷,老奴长话短说。您做的事情犯了,军政府现在派兵过来抓人了,老奴方才知道,咱们赌坊跟花楼都被军政府给封了,有几个护院伙计上去呵斥了几句,都被当场枪杀了!快走……快走,他们还不知道是二爷犯了事,不过指明说要捉拿咱们杜家老少……快些逃回杜家庄,叫老太爷万万要小心呐!”
“什么?”
杜世豪一惊,连忙看向彪虎,却见他面上愣愣,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答道:“二爷,前来送货的兄弟都是杜家心腹,我们前后换了三辆马车才给送来,绝不是这环节出了错误,应该是被抓的人中出现了疏漏,或者……干脆就是孙建成那边出了事情!”
“哼!”
杜世豪心中大怒,偏偏屋外喧哗之声越来越大,显然官兵已经到了内院,他知道自己等人已经没时间了,只能心中冷哼一声,暗道回去再跟你算账,开了侧窗率先逃了出去。
在城中杜家真没有任何优势,好歹这里如今是军政府的地盘,他们要枪有枪,但是没子弹也没人会使,有个屁用。
彪虎知道在杜家昭伯地位可是不比两位公子差多少,他恭敬的先把昭伯弄了出去,然后自己翻过了窗户,就要逃走。
“啪!”
门嘭得一声被踢开了,冲进来三个持枪荷弹的革命军士兵,旁边还夹带着一个杜家小厮,一看到屋内没人,杜家小厮脸上明显有些慌乱,似乎是害怕几个看上去明显不好于的革命军大怒,抢先开了口:“几……几位军爷,小的方才还看到管家进来了,听说二爷跟彪爷都在这里……只是……只是……”
“站住……”
突然有一眼色活络的革命军士兵一声大喝,举起了手上的枪,原来他往里屋一看,分明瞧见了一扇还未来得及掩上的窗户,彪虎身上的衣衫依稀还能从那窗口看到。
“哗!”
压上枪膛,那士兵稳稳的将枪口对准了逃跑三人中年龄最大的那个,正是昭伯。他毕竟上了年纪,三人中就属他跑得最慢,才刚跑了一阵,就气喘吁吁的跟挪没什么区别了,可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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