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从车后座传来一道声音,“你真的决定了吗?如果你真心想要留在他的身边,那也是可以的。”
“不了,我现在来只是确定了他不是想要杀我的,但我父亲是真的被陈冰木所杀,如你所说,现在的他,最需要的人就是陈冰木,我留在他的身边,只会让他更加难堪。”周小渔开口说道。
“哪怕是知道,陈冰木被宗家利用了,你也放不下对他的仇恨?”车后座的人再一次开口说道。
周小渔苦涩地笑了起来,“我需要冷静一下。”
“不过这样也好,现在的你留在他身边,只会对他产生负担,而且陈冰木想要杀你和你父亲的事情已经是无法改变,与其留在这里拖后腿,让他难堪,不如早早离去。”车后座的声音响了起来。
周小渔抿了抿嘴,“可能你会觉得我很莫名其妙,明明是自己的父亲先要杀他的,发生这事情又有什么难以接受的呢,你是他的朋友,自然会觉得这个理所当然,但不管我父亲做了什么,人有多坏,他始终是我的父亲啊。”
车内沉默了好一会儿,车后座的那个人这才开口说道,“能理解,你的确需要到一个地方好好想一想,自己究竟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又应该选择什么样的路。”
“谢谢。”周小渔小声开口说道。
车后座的人笑了笑,“我只是告诉你应该知道的。”
“但你救了我,没有让我在仇恨的深渊里面陷得更深。”周小渔开口说道。
“只是有人要求我这么做而已,我拒绝不了那个人。”车后座的人站了起来,拍了拍正在开车的男人,开口说道,“给我一支烟。”
这个人有着一张柔美到完全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脸颊,那双狭长的眼眸看起来无比的深邃,就好像是浩瀚无垠的星空一般让人沉醉,妖异,神秘,就好像是一朵黑色的曼陀罗花。
但他是男人,有着一张比任何女性都要柔美脸颊的男人。
只是谁都能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一股无比危险的气息,就好像是一头伺机而动的眼镜王蛇。
开车的男人给他递了一根烟,男人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车厢里面开始有些烟雾缭绕起来。
周小渔开口说道,“要求你这么做?是谁?”
“他姓江。”男人的手指无比的修长白皙,他打开车窗,让风儿跑进车内,吹散车里的烟气,旋即弹了弹手里的烟灰,开口说道,“另外,友情提醒一下,我可不是陈冰清的朋友,甚至,我连和见都没有见过他。”
周小渔愣了一下,旋即苦涩地笑了起来,“但无论如何你救了我,并且和我说了这么多,已经是事实了,我还是要感谢你。”
“有意思。”男人眯起了眼睛笑着开口说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想去国外,找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我的人,生存下去。”周小渔说出这句话似乎用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不回来了吗?那你还让他等?”那名男子抽了一口烟。
周小渔开口说道,“我只是确认一下他是不是那个在背后指示陈冰木的人,看他跌跌撞撞的样子,我就知道自己再一次错怪他了,我曾经自己说过以后都会相信他,但我却食言了,我根本不配拥有他。”
“更多的是放不下心里对陈冰木的仇恨,怕他为难吧。”男人一针见血,笑着将手里的烟头弹出车外,他抽烟很快,一根烟三四口就抽完了。
“大部分是因为这个。”周小渔的脸色显得很是苍白。“另外一部分是因为,有那么一瞬间,我是真的想要找冰清报仇,我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呆在他的身边。”
“你真的确定以后不再回来了吗?”男人再一次开口询问道。
周小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除非有一天我能把自己整理干净,放下对陈冰木的仇恨,然后把事情告诉冰清,如果那时候的他还能接受这样的我,那我才会考虑着回来。”
“我是不懂你们的想法,现在看来感情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比书上写的要更加复杂。”男人冰冷的眼眸中有了一丝冷意。
“孔雀。”周小渔忽然开口说道。
那名叫孔雀的男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周小渔,“嗯?”
“我们算是朋友吗?”周小渔开口询问道。
孔雀愣了一下,“朋友?那是什么?”
“你真可怜。”周小渔笑出声来。
“你是第一个说我可怜的人。”孔雀也笑了起来。
周小渔打了一个懒腰,开口说道,“我可以对你提出一个要求吗?”
孔雀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说吧,如果我觉得这么做有意思的话,那我就会去做。”
“我想……”周小渔沉默了一下,旋即开口说道,“以后如果他遇到了危险,而你又有机会救他的话,你能救他一命。”
“你挺有意思的。”孔雀的手指在裤子上轻轻划拉着,嘴角微微上扬,“你的心情很复杂,非常的复杂,不像我,世界里面只有要杀的人和不要杀的人,你让我觉得其实一个人有七情六欲真的很不错。”
说完孔雀顿了顿,将自己的脑袋偏向车窗外,看着夜景,“我也很好奇,那个能让你产生这种情绪的人究竟是怎么样。”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孔雀那张冰冷的脸颊这时候也涌现了一些不好意思出来,“这个,那这样我们是不是朋友了?”
“对啊,我们是朋友。”周小渔嫣然一笑。
孔雀怔了怔,有些迷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看向车外的路灯,最后靠在沙发上,“似乎,友情这种情绪,挺不错。”
说出这句话的孔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好玩,好玩,好玩!”
如同一个疯子一般。
第二百三十二章 孔雀大明王
成都郊外一处民房外,停着一辆和这个小山村完全不符合的宝马X6,流线状的外形,配上高大华丽的车身,显得无比耀眼。
而在民房内,宗盛和宗兴两个人看着房屋里面躺着的六个死人,脸色很是难看。
房间很简陋,有几盒吃过的泡面,还有暖水瓶,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团松动了的绳子。
一名穿着军绿色背心的男人一一查看这六个人的伤口,开口说道,“都是一个人干的,并且没有陷入久战,全都是一击毙命。对方下手很是老辣。”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人能瞬间杀死这六个人呢?”宗兴眯着眼睛开口询问道。
那名穿着军绿色背心的男人开口说道,“猎鹰的人虽然强,但却也不是无敌,至少我在北非呆的那几年,就知道有不下五个人有这个手段。”
“别那你们这群雇佣兵来说,国内不可能有人做的到这一点。”宗兴的表情有些不太好。
军绿色背心的男人皱了皱眉头,“说不定真是那几个变态其中的一个做的这事。”
“何以见得?”宗盛不由得问出声来。
军绿色背心的男人翻开其中一个人的伤口,开口说道,“可以感觉的到这个人的伤口被切的很平滑,很完美。”
“完美?”宗盛脸色有些难看,“这么恶心的东西,怎么能算完美。”
“不,这对我们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来说,是一种艺术,杀人艺术。”军绿色背心的男人开口说道。
“哦?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宗兴开口说道。
“切口很平滑,杀人的人很明显善于杀人,知道用多少力气能一击毙命,绝不浪费哪怕是一点儿的力气,他是真的把杀人当作一种艺术来对待,我所认识,听说的人里,大概有三个人杀人的时候会有这种习惯,而这三个人只有一个可能会出现在国内。”军绿色背心的男人说到这的时候,背心上满是冷汗,“希望不是他,所有在那个地方混日子的人,都不会有人希望能见到他的。”
“谁?”宗兴挑了挑眉头,开口询问。
军绿色背心的男人并没有说话,而是将自己的身子探出窗外,很快,就在临近屋檐的地方找到了一个用匕首刻画出来的图案。
很简单的几笔,却活生活色地勾描出了一个生物。
孔雀!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身子缩了回来,开口说道,“果然是他,也只有他才能做到瞬间杀死一个人。”
“谁?”宗兴再一次问道。
“在我们那,他有两个外号。他的敌人,都叫他杀人机器,因为他除了杀人,根本什么都不会,或者说,他学的东西全部都只是为了杀人。”军绿色背心的男人擦了一把汗,开口说道,“而我们自己人则称呼他为,孔雀大明王。”
“孔雀大明王?”宗盛挑了挑眉头。
军绿色背心的男人点了点头,“没错,从来没有人质疑过他会没有完不成的任务,对我们这些时刻把脑袋别在腰间的人来说,他就是神,就是佛陀!”
“那他叫什么?”宗兴开口询问道。
“本名叫孔宣。”军绿色背心的男人笑了笑,“在那边的代号是,孔雀。”
“很厉害吗?你和他比起来呢?”宗兴很认真地开口疑惑道。
军绿色背心的男人开口说道,“我说了,对我们这些时刻把脑袋别在腰间的人来说,他就是神,就是佛陀,我说的我们,自然包括我在内。”
“我知道了,我会去调查一下的。”宗兴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而宗盛则开口说道,“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来救区区一个女人。”
“有背后力量要插手。”宗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事情开始复杂起来了。”
“那万一陈冰清知道我们所作所为怎么办?”宗盛有些慌张道。
“不,潜意识里告诉我,他不会发现的。”宗兴忽然笑了起来,“更何况区区一个女人而已,难道他还能为了一个没有任何作用的女人,放弃和我们合作,反而和我们开战吗?”
“懂了。”宗盛点了点头。
而宗兴则走到了窗户边,看着窗外的夜色,眼睛眯的快成一条直线了,喃喃自语,“孔雀大明王?真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
在周小渔走后,我整个人都懵了,原本就已经有些酒醉的我,脑子空荡荡的,周小渔和我说小心宗家是什么意思?我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不太清楚她到底要表达什么,但我还是把这句话给记在了脑子里。
虽然周小渔来的很突然,消失同样很突然,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但身上残留下来的芬芳却告诉我这并不是一场梦,她来了,但很快又走了,我再一次失去了她。
这让我的心情感觉无比的难受。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了下来,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的要死,尤其是脑袋,昏昏沉沉的,我伸出手来按住了自己的额头,慢悠悠地睡过去了。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钟了,我拍着昏昏沉沉的脑子坐了起来,感觉胃里和被火烧了似的,看着桌子上倒着的冷开水,喝了一口,然后利索地爬起来,洗簌换好衣服后,连忙跑到门口去。
陈冰木已经在楼下客厅等我了,他看到我,眼神有些躲闪,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和我说什么,但很快又闭上了嘴巴,笑着开口说道,“昨天晚上喝酒了?”
我点了点头,“早上没能起来扎马步,回头去学校里面补回来。”
“嗯。”陈冰木轻声应了一句,旋即和我一块儿坐进车内,我看着陈冰木的侧脸,开口说道,“对了,昨天晚上,我看到周小渔了。”
吱!!
车子迅速地被陈冰木刹住,并且转进了一处胡同里,我错愕地看着陈冰木,“你干嘛呢?忽然就来这么一下,要不是我戴着安全带,早飞出去了。”
而陈冰木则有些冰冷地开口询问,“你看到谁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江城,江老师?
车内的气氛一下冰冷下来,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说到我看到周小渔的时候,陈冰木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陈冰木,开口说道,“看到周小渔啊,还能看到谁啊。”
陈冰木的脸色变得无比冰冷起来,但很快就掩盖下去,装出一副很是正常的表情对着我开口说道,“然后呢?她和你说了什么没有?或者,她说过要留在你的身边?”
我更加莫名其妙起来,开口说道,“倒是没有说什么,她让我小心宗家,然后就走了,说以后会回来找我的。”
“小心宗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陈冰木的脸色显得无比的错愕,好像是猜错了什么一样。
我没太在意陈冰木的表情,以为他也震惊这事情,开口说道,“对的,你是不是也觉得小心宗家这事情很奇怪?她为什么要让我小心宗家呢?这很奇怪啊。”
“的确要小心,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朋友。”陈冰木沉默了很久,这才开口提醒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确实,最近有些松懈了,我总感觉事情有些奇怪,我隐隐约约有种直觉,根本就没有什么背后的大蛇,一切都是宗家搞的鬼!”
“小心一点总是好的。”陈冰木重新把车子倒出了胡同,开始朝着三十二中开去。
我总感觉陈冰木怪怪的,但却不清楚他到底哪里怪,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根烟,点了起来,然后给陈冰木点了一根,开口说道,“说实话,这两天总感觉你和以前有些不大一样了,我总感觉,我和你之间有距离了,你似乎是在刻意疏远我。”
“错觉。”陈冰木很果然地开口说道。
“嗯,我觉得应该也是,不过我认为你如果心里有事的话,应该和我说的,不要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难受。”我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
“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陈冰木哑然道。
我想想也是,陈冰木比我大了十来岁,如果有连他都想不清楚的事情,那我又怎么可能想的清楚,并且给他意见呢?
对于他来说,我可能就是一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弟弟吧。
“这个月月底,我教你崩拳吧。”等车子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陈冰木忽然开口说道。
“崩拳?”我开始兴奋起来,“是不是你上次和老肥对打的时候用的那几拳?”
陈冰木点了点头,“对的。”
“那个好,我感觉我就适合走这种路线,直接正面击垮对方!”我嘿嘿笑了起来,表情很是揶揄。
陈冰木却不再说话,我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等到了教室后,我错愕地发现雷振玄那一群人还没来,要知道以前他们可是很早就来了,一直到上课的时候,他们都还没有来。
早自习的时候,一名戴着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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