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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杰西卡顿时一笑，举起右手做着旋转抛绳的姿势，笑道：“我可是个德州牛仔，我最喜欢的永远都是牛仔裤和T恤。”她低头瞥了瞥脖子的围巾，撅嘴耸肩地道：“但有时候就是要系上这些餐巾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更漂亮一些吧。”
“我知道为什么，女人都爱美，喜欢戴着这些花样、还有手袋什么的，其实就是一种动物的雌性特点，她们想要得到别人的注意力和赞美的目光，就像孔雀开屏，漂亮的衣服大家都有，怎么办？品牌的作用就被抬高了，‘看我穿着CK内裤，CK哦，还是限量版’、‘你看不到？当然，我穿着普拉达的裙子呢。’、‘那你知道为什么不是《穿CK的恶魔》了吧？’然后饰物越多、搭配得越好就越能够吸引到注意……”
在杰西卡忍俊不禁的笑声中，王扬随口笑说了几句，见前面的红灯熄了，便一踩油门启动了车子。
“是吗？”杰西卡停住了笑声，思索着他的话，好像有些道理，但想要得到赞美不是什么错误吧？比如自己喜欢的人。她看了看他的侧脸庞，忽然想起什么，疑问道：“不是雄性的孔雀才开屏吗？”
“……对，所以男人也打扮爱美，真可怕。”
周末过后，《穿普拉达的恶魔》剧组也继续开机拍摄，杰西卡一扫土里土气，开始穿着各种各样的时尚衣服，变换着漂亮迷人的造型。但是片场的“NG”也骤然变多了起来，拍摄表不是按着剧本顺序来的，而是按场景划分，安德莉亚不断学习和成长，渐渐懂得了时尚界和办公室的规则。
她知道如何让米兰达满意，如何处理艾米莉这个“亦敌亦友”，不知不觉地越来越像米兰达。
这是安德莉亚的一个层次变化，脱去了稚气变成了小恶魔。可是杰西卡也开始演得有些吃力，虽然她的表演已经没有那么浮夸，却依然过于活泼和欢乐，没有那种潜移默化变恶的感觉。这自然无法让王扬对话筒喊“GOOD”，他现在的要求非常、非常严格。
在讲戏没有什么效果后，王扬就建议她变成扑克脸试试，但结果是太过突兀，第二阶段不应该是扑克脸；于是他又往“片场之外”想办法，重新设计了几个特写镜头，让她继续稚气未脱的活泼样子，但到了那几个关键镜头，就露出变化后的样子，深沉、疲倦、茫然……
几个特写相比一场场的戏自然轻松了很多，这个问题算是以镜头手法得到了解决，也反而让安德莉亚的变化过度得更自然。
只是最大的问题还在后面，在众叛亲离之后，第三阶段的安德莉亚非常的迷茫痛苦，她的不耐和愤怒是时不时就挂在脸上，几乎不受控制地流露出来的；还有内心的痛苦、对自己的怀疑反思……这些痛苦挣扎都安排有内心独白镜头，杰西卡无法演好，连那些愤怒都演得不过关。
痛苦挣扎演得很木然的感觉，愤怒则依然带着俏皮活泼，大幅度的表情变化让她徘徊在游离出戏的危险边缘，第三阶段的演绎可以说搞砸了。
尽管片场有一个顶着13项奥斯卡提名光环的梅丽尔－斯特里普，但她帮不上忙，演戏不是简单的传授复制，否则梅丽尔的女儿麦米－古默也不用跑龙套了。演戏可以说是十分私人的东西，作为一个演艺学校出来、多年从影的专业演员，理论上和实际技巧经验上的东西基本都知道，知道却不代表能做到，所以演戏很讲个人天赋和感悟、锤炼。
天赋可以让娜塔丽十几岁、二十岁就大爆发，可以让艾米莉－布朗特这样初登大银幕的人却拥有气场；感悟和锤炼则能让一些人积累到中年爆发，越老越会演戏。
“CUT，杰西卡，投入点感情……”、“CUT，还是不行”、“杰西……”、“这个镜头先不拍了，下一个”、“大家休息一会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雅致的办公室里只剩下王扬和杰西卡两个人，他把摄制组、艾米莉等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把门关上就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抓了抓头发，皱眉看着那边站在玻璃办公桌前的杰西卡，恨铁不成钢地道：“拜托，为什么你就是那样……像一根木头怎么说都说不明白，情绪，安德莉亚需要情绪。”
杰西卡看着他抓狂的样子，微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双眉紧皱，脸上满是懊恼自责之色，心脏很痛，她已经尽全力地演了，可是，怎么会越演越差……
“不要好像很无辜，你不是。”王扬又大声一吼，但随即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会被误解，连忙走过去：“不不不，我是说安德莉亚不要演得很无辜，我很抱歉。”看到杰西卡泛红的眼眶，他的火气顿时一下子泄了，暗骂自己：“发火能解决问题吗？她不是唐尼，发火只会越来越糟糕……”
王扬心里一叹，也许就是对她太过严格了。他发现还是老问题，在《歌舞青春》的时候就责骂过她的问题，感情投入不足，现在让她演《歌舞青春》自然游刃有余，不过面对着同样在升级的角色，她又被同样的问题纠缠住，这是没有办法用镜头手法去解决的，因为镜头本身就需要这些。
“扬，是我很抱歉……”杰西卡眨了眨眼眸，咧嘴地露出一个笑容，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我明白的。”
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睛，王扬搂住她吻了她额头一下，再一次地讲戏道：“杰西卡，安德莉亚不无辜，她已经违反了自己的原则，她的心变坏了，但又不是百分百的变了，那才是她痛苦挣扎烦恼的原因。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只恶魔，它会被诱发出来，它也会被消灭下去，在于你怎么看待自己、看待它。”
“嗯……”杰西卡点了点头，靠着他的肩膀感到很舒服，可是那股懊恼感也越来越大，她一定要演好——
“带些情绪进去，你现在不是挺烦恼的吗？带进去。”王扬笑了笑，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他知道做起来又很难，他不是没有试过站在摄影机镜头前面，但优秀演员就要克服这些困难。他继续说道：“这场戏是一种半显露的情绪，你知道压抑着，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在生气，但流露了出来。”
杰西卡细细地感受着，压抑着生气……她说了句“我试试”，便对着他表演了起来。
“你的眼神还不够凌厉，你可以很凌厉的，你生气的时候很吓人。”王扬拍了拍双手，又鼓励着道：“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的，想一下让你生气的事情，狗仔队怎么样？我就需要你那一刹那的眼神，变得‘我要杀了她’，那是米兰达，那是你，你快要受不了了，你要崩溃了。”
“你在想这到底是什么狗屎生活，众叛亲离，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太空牛仔
透过玻璃窗，只见外面夜幕下的纽约城一片璀璨，王扬捏着下巴地看着远处街道上的行人，思绪却不在那里。剧组拍了一天的戏下来，效果进展都不怎么理想，正是因为第三阶段的安德莉亚的问题，只好先拍摄一些第二阶段和其他角色的镜头，到底怎么样才能解决这个难题呢？
正想着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王扬拿出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接通道：“你好。”听着那边的声音，他顿时笑了起来，道：“是的，没有打扰，乔斯，很高兴认识你。”来电人是乔斯－韦登，之前王扬就接到了经纪人保罗－艾默里的电话，乔斯－韦登想找他合作，王扬自然同意联系。
1964年6月23号，乔斯－韦登出生在纽约的一个编剧之家，他的爸爸汤姆－韦登、爷爷约翰－韦登都是著名的电视编剧，他的哥哥弟弟也都是编剧。而他是《玩具总动员》的编剧之一，也是热门电视剧《吸血鬼猎人巴菲》和《天使》的编剧、导演之一，这两套剧集也令他拥有着一大批荧屏的铁杆粉丝。
“扬，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在报纸上看到你的采访，你说想要拍摄飞船题材的科幻电影。”打过了招呼，乔斯－韦登就道明了来意，听到王扬YEP了一声，他继续说道：“我有一个很适合你的飞船科幻题材故事，去年准备过拍成电视剧的，但福克斯又取消了订购，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有没有把它拍成电影的可能？”
从保罗－艾默里的电话中，王扬就知道了这件事，而他很感兴趣，点头说道：“噢噢，当然我很有兴趣，那是怎么样的故事？”
“WELL，我简单地说说吧。”乔斯－韦登自然也不感到意外，适不适合都要先看过，他酝酿了一下，便介绍起来道：“世界设定在未来几百年后，那时候人类已经有能力进行星际开拓和移民了，结果没有发现外星人，就人类。在未来美国和中国是世界最强大的国家，这两种东西方主流文化互相融合，构成了人类社会的面貌。”
“美国和中国为首组成了星际联盟，星盟开始以自由、更美好的生活的旗号要统一领导已知星系的所有政权国家，但是星系边缘的那些星球都拒绝加入星盟，战争爆发了。”
王扬默默地听着，不由得想起了刚刚结束战事的伊拉克战争，望着这一片繁华的纽约，干净的街道，虽匆忙却安稳的、衣着漂亮的行人，这里就是市中心，是星盟的中心。想着这些，他一连串地问道：“星盟是真心的还是为了利益？两者都有？还有那些星际边缘的国家，是伊拉克还是丹麦？是人民拒绝加入星盟，还是政府拒绝加入？”
“两者都有，有些人纯粹为了利益，有些人也觉得他们能领导得更好。”乔斯－韦登对此早已准备，回答着道：“没有星际中心那么先进发达，但生活还是不错的；人民也有不同的派系，有觉得没所谓的；也有相信星盟；还有坚决的反对派，战败后的独立派。”
王扬OK了一声，往房间的沙发那边走去，一边说道：“主角应该是独立派的吧？”在这么一个飞船题材里，如果主角是星盟的军人，戏剧魅力就大大地降低了。
“呵呵是的，战争造成了很大的破坏，星盟赢了。”乔斯－韦登继续介绍道：“主角马尔是独立派的军人，战败后他本来可以接受星盟安排的新职位，但他拒绝了。他买了一艘飞船找了几个伙伴，在星系之间走私、盗窃、抢劫，有一天他们的载客服务载了一对兄妹……”
那对兄妹的妹妹是星盟秘密通缉的一个超感神童，参与着星盟的秘密研究试验，她的到来也让那艘名为“宁静”的飞船迎来重大的变化。
乔斯－韦登简单地说了一下世界背景和故事，又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说了句“宁静”，解释笑道：“我和我妻子在中国居住过一段时间，充满魅力，我觉得它以后肯定是影响整个世界的国家。我很喜欢中国的文化，像汉语汉字、那些服饰手艺建筑……我想它可以拍出一个新的科幻世界，星际边缘就像西部，可以拍西部牛仔风格，又有融合的中国文化，功夫、普通话……”
“唔唔。”王扬一听顿时兴趣大生，他目前对《星际迷航》的干净时尚型风格不感兴趣，但如果是粗犷辽阔的太空牛仔风，又有诗情画意的中国文化味道……他听得出乔斯－韦登是说“西部融合中国文化”，即是把符合西部牛仔审美的元素搬过去，不过他想的是两者有没有可能真正融合？
再加上这是一个充满想象力的、先进奇妙的科幻世界，在科技的发展之下，西部牛仔和中国文化会变成怎么样？比如说功夫……有趣。
王扬正想着这些，又听到那边的乔斯－韦登笑说道：“我觉得它很适合你，你就像那个世界。”王扬哈的笑了声，靠着沙发说道：“但我不是牛仔。乔斯，那么这个故事的主题是什么？”世界背景设定是一回事，内容主题又是另一回事，对于一部电影来说后者更重要。
“我是因为迈克尔－沙拉的南北战争小说《杀手天使》而想这个故事的，输掉战争的很多人深受其害，甚至被毁掉一生。”乔斯－韦登语气平静，坦言道：“这个叫《萤火虫》的故事还只是一个没有完成的电视剧剧本，很多讲述宁静号船员们在宇宙中的生活故事。我的想法是，你把它搬上大银幕？或者投资它制作成电视剧的兴趣。”
萤火虫？王扬微微皱了皱眉头，隐约想起了什么……他摇头地一笑。受到战争影响的人也是他近来在思考的一项，但还有其它的方面。知道这样隔着电话说不清楚，王扬对手机说道：“乔斯，这个周日晚上我们出来咖啡厅详谈吧，你知道我现在就在纽约拍戏。”
“嗯，好的，很期待这次见面。”乔斯－韦登欣然地答应。
结束了这顿通话，王扬抛接着手中的手机，嘀咕道：“萤火虫、萤火虫……”忽然他的脑中涌现闪过了一些信息，原本在去年乔斯－韦登就拉到投资，把《萤火虫》制作成了电视剧，秋季档在福克斯电视台播出；而现在没有，看来蝴蝶效应真的改变了很多。
王扬沉默地放下了手机，脑中相关信息显示那一部不知道存在哪个世界的《萤火虫》播了14集，因为福克斯电视台播放顺序混乱等原因，这套剧收视太低而遭到腰斩，不过发行DVD后却有着一大批死忠的科幻影迷粉丝，更是筹钱要购买它的版权继续拍摄。
这倒说明了太空牛仔风格有着一定的市场，剧本故事也应该很有趣，但是乔斯－韦登刚刚就说了，那是一个随时几十集的电视剧剧本，电视剧的优势就在于时间长，每集都有40多分钟，可以慢慢细致地展现那个未来世界的风貌，讲述生活中的有趣小故事，这也更容易得到影迷的追随。
如果是拍电影的话，无论计划几部曲都好，第一部必须要大获成功，片长最多只有2－3小时，要交待清楚故事背景、要展现世界的细节面貌、塑造角色们的个性、讲述一个完整的故事，还要诉说自己的主题想法……这绝对不是一件什么简单容易的事情，特别是连电视剧都被腰斩。
王扬浏览了《萤火虫》那些信息就“关闭”了，并没有观看那第14集剧集是怎么样的，他想先看了剧本再说其它，剧本会给予他一些先入为主的“第一眼印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