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地办事一般集体下塌的宾馆不住,宁可空着,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吴韧说那好,他一会就到,回来再去看她,想起过往的种种,吴韧的心中又泛起了涟漪。
敲开冯梦兰的房间,她已经换上了睡衣,洗去铅华的她,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看什么看,人都老了——”冯梦兰看吴韧用眼光老盯着她,说了一句脸莫名就红了。“不老呢,你永远是我心中的兰兰——”吴韧回了一句,同时用手握着了冯梦兰的手,她没有表示反对。“兰兰,我们已经分别得太久了,此中经历的也太多太多了——”吴韧似乎不胜感慨,“嗯——”冯梦兰的眼里尽是“星星”,吴韧一把就拉过她,将她搂在怀里,耳鬓厮磨,面热耳酣。许久,冯梦兰才推开吴韧朝洗浴间呶了呶嘴:“去洗洗吧,脏死了—”吴韧如获圣旨,甩掉衣服就去了洗澡间,想不到今晚东方不亮西方亮,得以重温旧梦,可冯梦兰以前好像从来不嫌他 “脏”,看来她有了洁僻。
利用洗澡的空间,吴韧将《御女心经》中的口决心法默念了一遍,觉得丹田处有一团暖气渐渐地升腾起来才出去。熟男熟女,冯梦兰早已按捺不住了,两人上床就直奔主题,吴韧翻过来覆过去将冯梦兰折腾了好几个回合,最后近乎野兽般低沉地咆哮着将冯梦兰送入了完全失控的境界,随着一阵阵痉挛和收缩,她早已一泄涂地。许久冯梦兰才从撞击的轰鸣和回响中清醒过来,“吴君,多年不曾,你威猛仍如当年,简直就是一头雄狮。”“是吗,老就老,就是味道好!”吴韧“狠狠”地捏了一下冯梦兰的乳头,女人啊,一旦跟你上了床,就可以整夜不穿衣服。“你真坏——”“是吗?”“是,你这些年也是身经百战吧,我看那个刘丽丽就对你情有独钟吧,人家又是单身,哪有不沾腥的猫,天下男人都一样。”吴韧不知道冯梦兰何来的感慨,便利就跟了一句“外界传言你傍上了省委一个老头子,可有此事?”“哦,有这说法——?” 冯梦兰不置可否,转而正经地对吴韧说“苍梧县现在是牛鬼蛇神多于正人君子,什么谣言都可能有,你相信他们的话吗?”“我自然不会相信,可这些年也苦了你啊。”吴韧对于女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善解人意,特别会体贴,他能将她们先说哭,再说笑,然后再说哭,几个回合下来,再也没有人招架得了,果然冯梦兰眼里隐有泪光。“你跟市民政局的邓副局长私交不错?”冯梦兰转移了话题。“嗯——”“那有件事还得请你帮忙……”
冯梦兰出面找的人很够份量,农业厅那边回话说没问题,只要报上来一定放在第一批试点,冯梦兰他们第二天就回去了,吴韧因为有个同学聚会就留了下来,白天在宾馆美美地睡了一觉,上网和慧敏聊了几句,袁思雨就打电话过来,下午又一起去游玩了省城几处名胜古迹,两人唱和着写了几首小诗。晚上因为是同学聚会,袁思雨就回去了,吴韧径直打车去了“金色年华”演艺吧,在省城工作的六、七个同学还有两位女同学都到了,订了个大点的包厢,大家见面一阵寒暄,插浑打科,好不热闹。演艺吧的节目不错,大家一边喝酒,一边叙旧,一边看演出,在赵泽龙不断地“策划”下,大家兴致很高,彼此觥筹交错,亲如兄弟姐妹。“同学们,今晚我要送我们的吴韧同学一份特别的惊喜。”赵泽龙又出新招,大家都静了下来,等待他的下文。赵泽龙打了个飞指,按了一下桌子边上的按扭,便有服务员推门走了过来,“服务生,去把你们的杨经理叫来,就说我有事找她。”“好的——”看来赵泽龙是这里的常客,跟那个什么杨经理很熟。
“咚咚咚”外面传来不急不慢的三声敲门声,“请进——”赵泽龙应了一句。一位衣着得体,妩媚迷人的美少妇推门走了进来,吴韧的心中怦然动了一下,这个女人他好像哪里见过,对方也似乎意识到了他。“诸位,诸位,静静,下面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金色年华’演艺吧的老板杨露露女士,杨经理这位是吴韧,我想你们认识吧。”赵泽龙一脸地“坏笑”。“是你——”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了口,目光缠绵着最也分不开来,时隔十多年,十年音信两茫茫,吴韧想不到在这里再次见到了大学时的同居女友杨露露,毕业后他去了小浪镇就没有了她的消息,后来听说嫁了一位新加坡商人,人生真是如梦啊。杨露露留在吴韧记忆里的东西永远跟激情、浪漫、瑰丽、性感有关。
“大家今晚尽情地喝吧,我请客——”杨露露很豪爽。“露露,无所谓你请他请,都一样嘛。”赵泽龙最会顺杆子爬,“杨总,是为了庆贺重逢吧?!”两个女同学也跟着起哄。聚会一直闹到晚上十一半才宣布结束,先是两位女生离去,走在最后的是赵泽龙,他喝得有点高了,在司机的搀扶下上了车,还兀自在那朝吴韧挥手喊“吴兄,艳福不浅啊,可要注意身体啊,别晃着腰。”不知他是真醉还是假醉,送走了所有的同学,吴韧掏出一张银行卡就欲去收银台付帐,让杨露露一把拦住了:“傻瓜,别把人民币不当钱,悠着点,留着讨老婆时花吧。”时隔多年,再次听到杨露露这句话时,吴韧恍如隔世。“走啊,还愣着干什么?”杨露露推了吴韧一把。“去哪里?”“先上车再说,不会吃了你的。”坐上杨露露那辆豪华的“广本”,车在沿江大道上平稳地行驶,吴韧将车窗落下来,都市的霓虹闪烁着变幻的迷彩,空气中有花草的芳香和江风的清凉。“这些年过得还好吗?”杨露露一边熟练地开着车,一边幽幽地问。“还好!”,“恨我吗?”“还好,这些年你也过得不容易吧!”车子拐进一处林荫浓密的小道上停了下来,路灯的光线透过车玻璃洒在杨露露身上,吴韧发现她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你怎么啦?”他无意识地就拉住了杨露露的手,她一下子就扑到吴韧怀里哭成了泪人儿,吴韧甚至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本想劝慰她几句,竟无从说起。十年了,就真的那么容易忘了吗;十年了,当年的折磨难道还不够吗;十年了,重逢是应该喜悦还是应该感慨;十年了,他们还能说些什么……
“去我家里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过……”
到达杨露露那个豪华的家时,已是午夜1点多,吴韧坐在她那宽大柔软的沙发上,略显尴尬,杨露露倒落落大方,她去洗澡间放好洗澡水,便来拽他进了浴室。
吴韧“死活”不肯脱衣洗澡,杨露露忽然拿起浴室里的小勺盛了一勺水,一下子泼在他的身上,顿时一股透彻的清凉渗入吴韧心底,杨露露却在那里坏笑着,吴韧一把拉住她,本来也没什么,她却顺势扑在我怀里,两张脸自然就贴到了一起,那鲜艳欲滴的红唇就近在咫尺,活色生香,犹豫不到一秒钟,吴韧就用嘴封上了杨露露的嘴,她立即强烈地回应着。
葡萄美酒夜光杯,晓月当帘挂玉弓。那天晚上吴韧他们除了喝酒就是做爱,恍惚只有那样才能弥补十多年来的相思和离别,杨露露毫无保留地向他坦露了她的胸襟、十年来的经历,她说今夜往事说来也许还会有阵痛,但她不想留下遗憾,不跟吴韧说还去向谁倾诉,也许不会再有第二人能听懂她的故事,感受她的痛楚和寂寞。离开吴韧后,他跟了一位新加坡商人,商人重利轻离别,何况他是一位已经有家室的男人,那位商人让她拥有今天的一切……
当东方的晨曦照在杨露露那宽大得有点夸张的□□,杨露露很快弄好了早餐,很洋派,牛奶、面包、一小杯爽口葡萄酒、一份煎蛋,他们相对而坐,杨露露终于幽幽地说:“阿韧,你能为我留下吗,我们在这里会有很好事业的,我们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如果你能留下来,这里的一切都属于你,我想这已经足够我们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了。”吴韧沉默了良久:“露露,你也许现在还是沉浸在当初的旧梦里,你只要记得我们爱情的精髓,又何必去苛求那旧爱的躯壳;时光改变了我们,十年一觉南柯梦,人间多少想思逼,看看就是白头翁,希望你能谅解我!”
杨露露哽咽着:“知道你就不会留下来,我只是不甘心,想要你亲口对我说出来,试过了我也就无怨无悔了,你以后还会来看我吗?”“露露,我也希望你能幸福,尽快找到生命中的另一半,找到爱的归宿吧,我会来看你的,我们永远是最亲最亲的人。”“那你再爱我一次吧,也许今生不会再有难舍的旧梦!”杨露露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可是她似乎并不曾放弃爱和深情;激情过后;她顺手从衬衣的胸前扯下一颗晶莹剔透的纽扣;用透明小塑料袋封装了;写上露露二字;送给吴韧;说是留个永远的记念吧;他是她心中永远无法平息的思念。自古侠女出风尘,红尘中有真爱,吴韧心中无限惆怅,温柔乡,英雄冢,杨露露那里不是久留之地。 “阿韧,你是我今生不老的思念,如果哪一天,你累了倦了,欢迎你回来,我的大门对你永远是趟开的。”
十多年前吴韧无奈地选择离开了杨露露,并中断了跟她的一切联系,被这座城市排挤在外,十多年后故地重逢,这座城市对他来说已经不再神秘和遥不可及,可他已经不可能再回到那个时代,一切恍如隔世。但也正是因为这一切激发他心中的万丈豪情,生活的美好都需要经历艰辛的跋涉,没有人会随随便便成功,做人一地肝胆,做人何惧艰险,豪情不变年复一年
☆、第一百九十九章 小心禽流感
早就听说市交通局财务管理混乱,局长兼党委书记贺红辉一夜之间就让省纪委给双规了,据说案件正在进一步深挖之中,冯梦兰的丈夫胡志坚是该局的副局长,与其是兄弟相称,看来他的问题是得解决了。
说起胡志坚也还得说到以前。
那一年,冯梦兰还是县委副书记任上,吴韧在小浪镇当镇长。有一天她打打电话让吴韧马上去一趟县里找她,在电话中告别交待,到办公室来。那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吴韧嫌叫司机出车太麻烦,自己开车。那天天气不好,下小雨,他不敢开快车,用了三十分钟才到县政府机关大院,比平时多开了七八分钟,时近十点。
冯梦兰在办公室,神情严肃。
“你告诉我。”她说,“那个城北花园小区(该小区主要住着县委政府、公安政法系统的干部)12号楼502室是怎么回事?”
吴韧懵了。
“冯书记怎么问这个?”他说,“这我哪知道?”
“真不知道?”
“这个城北花园小区的事根本不归我管。”
“你是不是给过胡志坚一间什么房子?”
吴韧啊了一声:“是这个啊。”
他告诉冯梦兰确有其事。因为小浪镇的公路建设吴韧多次找过胡志坚的市交通局协调关系,一来二去,他就和胡志坚几个副局长混了个脸熟,有一次胡志坚和市交通局几个人到县里办事,吴韧和刘丽丽请他们吃饭。饭局间,胡志坚将他拉到一旁说事。胡志坚有个有个朋友在县里做生意,想在县里租套房子,要治安好,安静。胡志坚好为朋友出头,因小浪镇与其有“业务”往来,就找吴韧要。吴韧问租多久,胡志坚说就先租一年吧,那天吴韧辞别交待刘丽丽说:“胡局这件事要想办法办好,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你跟我说。”几天后刘丽丽向吴韧反馈,说交代的事已经办妥了。吴韧点点头,也没细问,如此了事。
吴韧把情况告诉冯梦兰,问,“有什么情况吗?”
冯梦兰没多话,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给了吴韧。
“你看吧。”她说。
这是一封匿名信,直接寄给冯梦兰,信是打印的,有个十分古怪的题目《小心禽流感》,内容相当恶毒。匿名者建议冯梦兰到医院检查身体,看看是否染上禽流感,不妨也查一下尖锐湿疣、淋病、梅毒或艾滋病的感染情况。匿名者称如此建议是出于对冯梦兰的同情和尊敬,因为冯副书记的作风无可挑剔,她的丈夫胡志坚是人所皆知的花花公子,此人嫖娼养“鸡”可能患有并四处传染禽流感及各类性病。匿名者说胡志坚通常不在市里寻花问柳,主要到县里搞,因为风声小,冯梦兰不易听见。胡志坚常以“下乡出差”为名,也利用交通路政的一点小特权,跑到哪里都有人给他安排桑拿、洗头、泡脚和陪夜小姐。他自己说,他当过连长,管过一连炮兵,眼下除了老婆,让他打过炮的女人也足有一连。这人在本市许多县都养“鸡”,在冯梦兰任职的县也不放过,该县一领导吴韧跟此人狼狈为奸,秘密为其安排一个套房,供他无偿长期使用,用于包养情妇,与小姐暗娼寻欢作乐。该套房被知情者称为“胡志坚的鸡窝”,地点是县城北花园小区12号楼502室。
吴韧不禁骂道:“这他妈的。”
他说,他马上亲自回去调查,发现什么情况会及时向冯梦兰报告。
“你注意,”冯梦兰说,“不要到处声张。”
“我知道。”
吴韧从冯梦兰那里出来,拜访了城关镇派出所长要丁伟,这是位年轻的所长,当过刑警,搞过侦察,人很能干,与吴韧同是东北老乡,平时来往挺亲热的,其岳父在市公安局当副局长,背景比较好,也靠得住,吴韧比较了解。冯梦兰的这件事非常敏感,要搞清楚,处理好,还得悄悄来,不能造成任何影响,让谁来帮忙办叫吴韧费了不少心思,原本想找局里的,又怕靠不住。吴韧要丁伟用一个合适的名目,亲自了解一下他辖区内城北花园小区12号楼502室的有关情况。
“不要声张。”吴韧交代,“情况直接跟我说,就算哥哥我欠你一个人情,图以后回报。”吴韧没有多说,没有提及冯梦兰,也没有提及匿名信,因为冯梦兰身份特殊,多说不好。因同系北方人,有着北方男儿的豪爽,在苍梧老乡又不多,丁伟很爽快地答应了。几天后他给吴韧打来电话,问他在哪,通报一下情况,吴韧说他马上来,在“聊聊天”馆见面。
丁伟给吴韧带来了几张照片,照的都是一个颇有姿色的长发青年女子,有正面也有侧面,有走进某一楼道的背影,还有趴在窗台上拉窗帘的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