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做好,请他单独过来看货并且最好带上那50%的定金,地点在XX宾馆XXX房间,为了表示诚意,千万不要带别人来,当然如果不满意质量完全可以退款,同时我们不忘吹嘘一番我们的质量和技术。为了确保行动的万无一失,阿坤还请来了三个兄弟过来帮忙,一个在外面走廊里把风,当确定他是一个人来的时候,外面的兄弟就才拨通了房间里的电话。门开了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房子里只开着床头灯,阿坤从后面猛地推了他一把,门咣地一下就关了,立即从他前面窜出三条身影,三根螺纹钢朝他头上雨点般地落下,他刚想喊,阿坤刷地一下拨出匕首就给他来了一下,他终于放弃了抵抗,我们将他逼到墙角,用早就准备好的尼龙绳把他绑了个扎扎实实,口中塞进一条毛巾。阿坤搜走了他身上所有的现金、证件还有手机。不过令我们失望的是那小子并没有带50%的定金,幸好他还有条粗大的金手链和二枚硕大的戒指。阿坤用一条毛巾简单地替他包扎了一下,确信不会有事后,我们才扬长而去。那天晚上我们除了外面把风的都化了妆,脸上敷了粉,描了眉,还抹了口红,加之灯光昏暗,我们确信第二天就算我们再出现在他面前,他也无法辨认出来。出去后我们又去了发屋,有的将小分头理成寸板头,有的干脆将头发染成了金黄色……”
“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是纯粹的诈骗加抢劫,少不更事,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现在想来还真有些后怕。”
“正当我一心一意地做我的马仔,效忠我的老板时,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发现了一条快速‘致富’的终南捷径。做假证生意的信息再重要,腰间往往别几个BP机,桌子上还摆十几个,每个BP机、第个BP号码对我们来说都意味着一笔不可预料的财富,尤其是年代久远的BP号码更是金贵,很多的老客户、熟人都通过它来联系,老客户、熟人的生意最好做,利润高,风险少,他们往往又会介绍他们的熟人、朋友来做业务。因此这样的老BP号在业内往往能卖到5000—6000元,而BP机在当时仅值200—300元。有时一个BP号码在完成一得笔可观的业务后,为了安全起见,老板往往就会疲止不用,因此做假证生意的是要不断地更换BP号码,当然除了那少数重要客户知道的老号码。有一天,另一个老板提出来要以2000元每个的单价收购我腰上的两个BP号码;这就启发了我。于是东莞街头的假证‘飞子’、喷字广告又多了新的创意办证:BP:125XXXXXX;126XXXXXX;126XXXXXX;127XXXXXX,多加了四到五个BP号码,我常常一次就去电信营业厅买进取4—5个BP机,放4—5个号码出去,一个也是‘宣传’,二个也是‘宣传’,反正我们的工资是计件和提成,能捞点外快又何乐而不为呢。220元一台的BP机,经我一转手,就能卖到600—800元不等,一个月好的时候通常也能卖出这样的BP机15—20台……”
☆、第九十四章 呼死你(1)
“挣了钱都不敢全往家里寄,要是老爸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打电话回家也只能说在外企做工,工资待遇都挺不错的。家里的债务慢慢地完清了,爷爷也体面地上了山,妹妹的学费、生活费也有了着落,她很争气,考上了省城一所知名的大学,这多少让父亲欣慰和荣光……”
孟小奇眼中隐有泪光,仰头将一杯茶倒进了了口中;仿佛是一杯忘情的烈酒。果然一条重情重义的汉子。
“巨大的风险往往与巨大的利润如影随形。有一天阿坤出去接业务时让便衣给诱捕了。几乎在同时东莞市的报纸、电视等宣传媒体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打假风暴,尤其是电台把所有能看到的办证BP号码都列入了黑名单,全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呼那些号码,行动代号叫‘呼死你’,公安也加大了对流动人口暂住证的登记和检查力度,一时风声鹤唳。假证生意大面积地缩水,生意从所未有的清淡,各‘家’各‘户’都只能靠老关系、老客户、老熟人维系着。”
“一清闲下来,还真的难以适应那种无所事事的日子。我报了驾校,一边学驾驶,一边盘算着未来。东莞看来也呆不下去了,学会驾驶去广州当的哥,还是另择佳地,改弦易辙,重操旧业,这是我当时的二个选择。我在这两种选择之间犹豫不决,直到有一天晚上的发生了一件事情才让我最终做出了决定,也改变了我的人生道路。”
“由于阿坤出事和‘呼死你’行动的开展,做假证的仿佛一夜之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的心情也相当烦闷。不记得哪个伟人曾经说过不在沉默中暴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尽管有太多的迷惘,路还得要走下去,坐吃山空。由于心情不好的原故,几个小兄弟就经常来拉我去酒吧喝酒,聊以度日。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又让我碰上了一次奇遇。”
“那天晚上,我们在东莞‘千面佳人’喝酒,由于心情苦闷不知不觉就喝高了,看什么都不顺眼。突然听到吧台那边传来争吵声。晃过去一打听,原来有二个外地客在喝酒时其中一人不小心摔了一个高脚杯,结账时酒吧要求赔偿,客人丢下50元,吧台却不依不挠,声称摔碎一只玻璃杯要赔200元,是什么进口货。他娘的,摔碎一个杯子要赔200,这不是讹诈是什么,不就是欺负别人是外地客吗。听口音,其中一个还是老乡,我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广州的经历,顿时怒火就腾地升了上来,走过去像老鹰叼小鸡一样一把抓住领班的衣领,恨不得将其提离地面,让他像真的小鸡一样在那里兀自折腾,同时责问他是不是认为外地人就好欺负,本地猪。这话一出我就有些后悔,也许我打击面太宽了,所有的本地人都围了上来,酒吧经理后面还跟来了一群保安崽,手里提着棒子,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一看要打架,其它几个兄弟也呼地冲了上来,他们有的手中拿着酒瓶,有的纯粹就是赤手空拳。场面一触即发,我的酒也醒了一大半,今天惹大祸了,看来不死也得脱层皮,当自己是什么?是古代的侠客、楚留香、傅红血、陆小凤,还是当代的佐罗?路见不平,拨刀相助也不看看自己的能耐。正当我有胡思乱想时,那个老乡发言了‘好了,好了,我们认赔就是了,这是200元,大家误会一场,小老乡你就赔个不是吧!’”
☆、第九十四章 呼死你(2)
“‘哼,200元,五分钟前是200元,现在门都没了。除了200元杯子钱,你还得赔偿本店的名誉损失费10000元,并当众向我们道歉。’众人一片哗然,我脑袋‘轰’地一声就大了,今天看来是在劫难逃了,自己是‘罪有应得’不想还连累了几位兄弟,我那时肠子都悔青了。‘大家都是在外面混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老乡的那个朋友终于发言了,‘饶了他可以,管叫三声‘爷爷’我就放他一马!’‘叫啊,叫啊’众人高声附和,我鼻子都气歪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我还是忍住了,男儿流血不流泪,也大不了狠狠地扁我们一顿,光天化日之下,谅他们也不敢胡来。‘做生意的和气生财,别那么嚣张!’‘撒野也不看地方,我不扁他他就不知道马三爷三只眼,也不打听打听咱家姓谁名啥。弟兄们不要跟他们浪费唇舌了,给我打!’‘慢!’老乡的朋友一声断喝,‘不就是10000块钱吧,你们放了他,我们给!’‘手中暂时没有那么多现金,借电话用一下,让朋友送过来!’,老乡的朋友顺手就在吧台拿起电话。场面得到了缓和,观众看到没‘戏’了也都失望地散开了。‘小老乡,你们过来,有我们在你们不用害怕,再坐坐!’老乡招呼惊魂未定的我们几个坐下,亲切地问了我们的一些情况以及老家的状况和人事。不说还不知道,一说那个老乡还跟父亲有点瓜棚搭柳叶的亲戚关系,听他的口气离开故乡怕也是有许多年了,大抵老家也没什么人了,只是乡音不改而已。大约20分钟过去了,突然酒吧外面警笛大作,传来阵阵紧急刹车声,跳下来的却是一车车全副武装的士兵,在那里列队,一个军官模样的军人匆匆跑步进了酒吧,径直走到我们桌前举手就是一个军礼。‘首长,受惊了,熊某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戏里,可那军官说得吐辞清楚,一点也不含糊。‘熊团长,将酒吧围起来,老子今天替天行道!’‘是,师长!’原来和老乡一起喝酒的是位部队首长,我当时就懵了,对我来说这简直就是在看电影。我偷偷地揉了揉有点发痛的太阳穴,才确定这不是在做梦,而那个刚才还牛逼哄哄的酒吧经理早就吓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跑过来连说什么今天纯属误会,大人不计小人过什么的。师长并不理睬‘可怜巴巴’的经理笑笑说:‘李处长,真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没事,叫兄弟们悠着点,得饶人处且饶人啊!’‘熊团长,李处长的指示你听明白了吗?’‘属下明白,请首长们放心!’‘还有晚上回去后给工商局的赫局长打个电话,就说他我明天晚上请他喝酒。’‘是!’‘小孟,这位是黄师长,以后在这里有什么麻烦你可以找他,老黄,帮忙照顾一下我这几个小老乡!’‘李兄客气了,我们是什么交情,有什么你们可以找熊团长他们。’‘这是我的名片,有机会到珠海去可以找我!’‘我们走!’很快就有几个当兵的过来,拖走了那个酒吧经理……”
“第二天,我听说那个酒吧让当兵的给砸了个稀巴烂,那个经理只差没跪下来磕头求饶了,几十万的装修和东西忽悠一下就打了水漂,后来还听说酒吧当时打了110报警,110过来一看,军队□□了,在外围转了一圈也就没了……”
孟小奇的描述绘声绘色,让吴韧仿佛身临其境,不由得随着他的故事而心潮澎湃。有时候吴韧也相信这个世界就是强权的世界,对付无赖的办法就是比他更无赖10倍、100倍。
☆、第九十五章 见光死(1)
东莞又呆不下去了,李处长的名片职务是XX军区驻珠海办事处处长兼房管部部长。他的名片将孟小奇的目光牵引到了珠海这个中国最早设立的经济特区之一,素有“百岛之市”的海滨城市。而半年一载不登门,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登的时候,人家认识你是谁?基于此种心理孟小奇并不急于去投奔李处长,再说他那时亦并非穷途末路,一年多的从业经历和苦心经营让他也有所积累,一时半会儿也还不至于要为一日三餐而烦忧,但人最可怕的是思想上的懒惰,尤其是当他还年轻的时候。树挪死,人挪活,特区永远是冒险家的乐园,关于财富的故事在这块土地上自从改革开放以来,一直不断地推陈出新,创造着一个又一个的奇迹。伟大的改革舵手也曾形象地说过: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是好猫!孟小奇决定带几个弟兄去珠海“淌水”、探深浅,风紧则扯呼,水浅兄弟们则抢滩登陆,再建“革命”根据地,或许亦能开辟一方新天地,成就一番事业。
“徜徉在珠海街头,我们已经没有了当初出来时的迷茫和困惑,很显然珠海也并非净土。蛇有蛇道,虾有虾路,我们很快通过‘飞子’联系上了同行,并且跟踪找到了他们的老窝。当年在珠海从事假证生意的主力部队是江西老婊,我们声称有大业务要求约定时间地点和老板接头会唔。那天来了二个单单瘦瘦声称是老板的汉子来跟我们接头,因为是内行我们也就‘坦诚’相告,要求他们以较低的价格给我们供货,遭到了他们的拒绝。于是我们扬言要报警举报他们,并威胁他们要请‘湖南帮’出面踏平他们的大本营。一言不合,阿坤就一把揪住其中一个的衣领,意欲动粗,另外一个兄弟干脆刷地一声就拨出匕首抵住另一个的后背,胁迫他们答应我们提出来的条件。也许是湖南人的凶狠毒辣镇住了他们;也许是基于同道中人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何况我们是游击队,来无影,去无踪的。他们口气终于松了下来,说可以商量,不过他们也还作不了主,还得回家请示大老板。内行当然知道跟我们接头的绝对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往往是二、三流角色,他们确实也作不了主,知理莫怪人,怪人不知理,我们的本意也只是通过他们带话给他们真正的老板,打开供货渠道,为大军‘挺进’作前期铺垫。最后双方约定第二天上午十点半在XX小区公共园具体详谈有关细节。当然,我们给出的价格,他们也并非完全没有利润可图,只是相对于他们给‘外人’(除他们老乡)供货的价格稍低些而已。因为是‘黑道’上的勾当属于见光死,我们料想他们也不敢报警,当时血气方刚的我们也正是吃准了他们这一点。” “第二天,事情完全出乎我们预料。
☆、第九十五章 见光死(2)
当我们出现时,从那二个早已等待在那里的江西老婊身后突然跳出七、八个便衣。黑吃黑,搞点恐吓什么的小打小闹还可以,真的要我们袭警可就焉了。
那时报纸上总是时不时地刊登一些耸人听闻的新闻,说什么XX警方在街头又击毙一歹徒云云,结论往往是嫌疑犯死有余辜,警员行动迅速果断,属于正当防卫。平生第一次戴上了‘铁手表’,给请进了派出所,手铐的一头连着手腕,一头吊在窗户的钢筋上,就像父亲当年的吊‘半边猪’,越挣扎手铐就越紧、越往肉里面扣,还有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干脆给阿坤上了拇指铐,那种小巧精致的玩意儿‘咔嚓’一声就并排锁住两个大拇指,动动陷入肉里面去,痛彻心扉……”
“身上的现金、BP机、银行卡、匕首等都被‘洗劫’一空,等待我们的将是牢狱之灾。出师不利,让江西佬给卖了,我们既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先顾眼前再说。”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又渴又饿,饥肠辘辘。公安开始‘威胁’我们,说在珠海有什么熟人没有,如果有的话马上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拿钱过来赎人,要不过了今晚,明天一早统统送看守所羁押,那时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们,到时候判你们个二年三年,那就是黄瓜打铜锣丢了一长爽(谐音,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