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跑过去,把那三间房子中的一间打开。走进去一看,竟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除了气味还是一股难闻的猪骚味道外,也算是清洁了,甚至有点一尘不染的模样,在这猪圈群里,显得格外怪异。
“这是我们的客厅!真正的家人,在这里说话。”迷魂药介绍道。
我心里想,要是不臭,这里也算是好去处了。
这时候,重新坐下来。有人倒上了茶。茶是好茶,喝了一口,香气满口——但总觉得似乎自己吸进去的空气里,有猪屁的味道,所以,我没敢好好地品一品茶的味道。
“这里不会有人来的。”屠夫笑着说,“所以说话更方便。”
我装作惊讶,说:“谁要是偷看你的房子一眼,就要挖了自己的眼睛,这样,还有人敢来偷看么?”
屠夫点了点头说:“总有人以为自己的运气好,会是个例外,不是吗?所以,每个月,总要有几个人,在这里喂我的肥猪!”
“哦,你把他们抓来,为你喂猪,劳动改造一下,是吧。真是个好办法,这里岂不成了劳改农场了吗?”我笑着问。
屠夫一愣,过了半天,开怀大笑,说:“我是把他们给宰了,剁一剁,当猪食喂给猪吃!不是让他们劳动!”
我心里一紧,不由得一阵恶心。
屠夫见我面色不善,笑了几声就停住了,问我:“你觉得,今天我们放的两个人以后还敢再来这里监视吗?”
“他们不敢了!”我说。
“你错了!”屠夫说:“这样做,只会让他们心怀仇恨。所以,看起来,我们大度地饶他一命,其实,要不是你第一次上门我担心你会认为不太吉利的话,我还是会用老办法,把那两个不开眼的东西拉这里来剁了喂猪!象我们养的这种肥猪,一顿吃二斤肉是小意思。一个正常男人的体重在一百五十斤左右,所以,象我们这种规模的养猪场,一天,消耗掉五六十人,鬼都看不出来。”
我默然。心里想,也犯不着这样做吧。杀人总归不好,何况杀人喂猪?而且,这些人……似乎也犯的不是死罪。但是,要是我说一大堆道理去教育他,那也只能惹他嘲笑。我为什么又要对牛弹琴呢?于是我不说知。
“你觉得,象我们这样的一个门派,能在江湖上立足,靠的是什么?”屠夫问我。
我想了想说:“奇门的武功吧。要没武功,就没有奇门。”
屠夫点了点头,说:“也对,没奇门的武功,确实没有奇门。但武功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黯然。我已经知道了,武功是用来伤人的,而不是什么强身健体——那纯粹是放屁!
屠夫接着说:“你不回答,我也明白你知道。你不是个俗人。但现在,不靠武功,一样能杀人的。用枪杀人更快捷,不是吗?”
我稍稍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屠夫挥了挥手说:“那么,为什么江湖上那么多人,混出名堂的不多呢?”
我摇了摇头,说:“也有独行大盗吧。”
屠夫笑了,说:“你看过谁笑到了最后的?也许偶然出了一个,但最后的下场,多数是死无丧身之地。”
我想了想,可能他说的也是事实。
屠夫把眼睛向四周一扫,接着说:“很多人确实很厉害,但是,却是绝对不敢动我们一下!对奇门之外的门派来说,是这样。在奇门内,我这一宗的人,也是最厉害的,你没有觉得吗?”
我心里想,我没觉得。但嘴上并不说什么。
屠夫得意地说:“那个武超群不是很牛气吗?但他见到我,哼,一样不敢太嚣张。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想了半天,才说:“你是他长辈,奇门的规矩很严,是吗?”
屠夫摇了摇头说:“这倒不是。我以前也挺看好这个孩子的……他很聪明,但他他妈的太有钱了,就没有志气。而且,也变得怕死了。这真是要命的事情。”
我心里想,谁不怕死呀?有钱人更怕死,也是正常的事情。
屠夫说:“死或者不死,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怕有屁用?一个人一旦害怕,就会养成害怕的习惯,以后这个人就完蛋了,再也不可救药了。不是吗?”
我沉默了许久,才说:“也许每个人都会害怕,只不过程度不同罢了。”
屠夫说:“有人把害怕当成刺激自己兴奋的工具,有人却把它当成了劈砍自己心的斧头。”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会害怕。所以,你不要抱太多希望……真的。”
屠夫哈哈一笑,说:“你看,你承认你害怕,正说明你不害怕,只是你能面对现实,所以会担心一些事情,这不是害怕。面对现实时,视而不见,一心想逃避,那才是害怕。”
我还想说什么,屠夫把手一摆说:“我看好你,你别说了!对了,你对刀有感兴趣,还是对枪感兴趣?我想是枪,是不是?上次,你乱枪打跑了妖族的高手,门里的兄弟,其实都是承你的情的,只不过是武超群那坏小子捣乱……对了,出去打几枪让我看看!我可也算是用枪的高手哦,玩了几十年的枪了,我们比试一下,如何?”
我心里让他说得痒痒的,答应了。
出了门,农场后面有一座小的土山,仔细一看,原来真的是一个小的靶场!
迷魂药介绍说,这是这里民兵打靶的地方,平常这里没人,因为这是私人的地方,这个农场,是屠夫承包的。
说话之间,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拿出了几支手枪和步枪。
我正想问的时候,还是迷魂药介绍说:奇门内部使用的枪支,都是他们提供的,而且,有一个非常合法的途径——包括我上次用的和看到小玲手里用的枪也是。
我点了点头,不再关心这事情。因为这关系到秘密,问深问浅都不好。
拿起枪,那种冰冷的感觉,就象在盛夏喝了一碗冰镇绿茶一样,一处清澈的感觉,从心底慢慢地升了起来。
“见笑了!”我说着,轻轻抬起枪,那种手里握枪的沉甸甸的感觉,宛若手里捧着一对少妇沉甸甸的乳房一样,有种异样的充实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也不看远处的刚放上的靶子,抬起手,手指轻轻地扣动。“砰”“砰”“砰”几声响后,我才长长地呼出一了口气,品味着空气里的硝烟的味道,非常的陶醉于这种熟悉的硝烟味儿。
“好小子!”屠夫点了点头,不看靶子,却对我深吸硝烟的表情非常的满意,说:“嗯,真正的枪手,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我到快四十岁的时候,才达到你这种境界,老头我算是输了,不用再打了!”嘴里说着,却还是忍不住摸起枪,稍稍瞄准了一下,最终开了几枪,却是枪枪正中靶心!
“好枪法!”我和迷魂药齐声为他喝彩。说实话,要不是我身负的异能,可能,我也很难超出他这种水平。
“我们把这些子弹打完吧!”我看着放在地上的一堆子弹说。我的枪瘾有点上来了。
“哈哈,好呀!”屠夫高兴的答应了。
一边打枪,他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亲自给我介绍这些枪弹的来历。
原来,在很早以前,奇门就非常的有眼光,非常注意培养一些优秀的年轻人去参军。而且,事先,就进行一些军事方面的训练,所以,在打仗的时候,非常容易生存下来,并且得到提拔重用,因此,很早以前,就有好几个奇门出身的将军。
到和平的时期,象这种事先经过有针对性的训练的年轻人,到部队以后,不仅军事素质好,而且,很会来事,再加上上面有将军打招呼,所以,提拔的也是很快。
但现在的情况是吃老本了!全靠以前积累的资历和关系了,因为现在在部队里,提拔的大多数是有学历的人。
我们现在玩的枪,就是从部队里流出来的,但有一套非常合法的文件,而且,屠夫,和他的几个手下,有一个军事情报人员的身份。事实上,他们也确实会过一些时候,到部队去一下,露个面,而且,他们甚至还不时会破获了几个大的偷军事情报的间谍团伙——这对社会关系特别好的帮会来说,也很容易的事情……所以,他们算是一种非常复杂的人。屠夫问我有没有兴趣去做情报?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有一个少尉的身份,而且,可以配枪的!另外,就算犯点小事,地方也没有管理的权限,到时候,让人开辆军车把人带出来就行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特别是他们吹的抓间谍的那一段,让我很是向往。但是……最后,我还是放弃了,没给什么承诺。
打完了枪,屠夫说要带我去看一下杀猪。我哭笑不得,心里想,这有什么好看的,但他热情又让我不好拒绝。
杀猪的地方,就是刚才那三间空猪圈中的一间。到了那里,屠夫迟疑了一下,还是让人拿了一件雨衣给我穿上。他自己也穿上了一件。
这时候,有人拖了一只号叫的猪上来,把两只前爪用绳子一扎,吊了起来,后脚去仍然落在地上。
屠夫拿起一把刀,放在手里掂了掂。
这时候,那头猪,好像明白它的大限到了,不住地嘶号着。
屠夫把刀子在那头不住乱动的猪胸前拍了拍,说:“人的内脏,和猪的内脏大小差不多的,而且,猪这样吊着,内脏的位置,和人内脏的位置也差不多!”
我点了点头,虽然只是一头猪,但想一想它要因为我(或许吧),而被屠杀,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屠夫把他的手扬了扬说:“你看一下我的手势!握刀的方法!刺入的部位!”
说着,他亲自拿刀,在那头倒霉的猪的号叫里,依次一刀又是一刀,把他手里的尖刀,刺入猪的身体里。一边刺,一边告诉我,这里是心脏,应该从哪里刺是致命的;那里是肺,哪里是脾胃,哪里是肝胆什么的,如何下手,从前面如何刺入,从后面如何刺入才不会被骨头挡住等等。如果要想留下一条命,如何一刀就把对方的主要经脉给挑断,以及这种伤害的成度复原的可能性等等,一一做了详细的示范。
等到他讲完了,那头猪的血也流差不多了,已经是毫无生气。
屠夫意犹未尽,手一挥,割断了吊着猪的绳子,那头刚才还拚命挣扎过的猪,完全成了一堆肉,扑通一声,一下子摊在地上。屠夫抓起一只猪耳朵,手一挥,把那头猪放在了案板上,非常熟练地给猪剥去皮,然后,把他刚才留下的伤口一一指给我看。
我忍住那种血腥带来的不快与一种说不清楚的兴奋,听得仔细,看得认真。
冷不防,屠夫把刀递给了我,说:“你现在,在这头死猪的肉上试试刀子,感觉一下刀子进入肉体时的手感!”
我一愣,但还是拿过刀子,学着屠夫握刀的姿势,轻轻地把刀子,从后脊梁,把刀子送进了猪的心脏。猪肉在刀上留下的一点点微微的阻力,感觉特别的怪异。我象是害怕,又象是兴奋,象是有负罪感,似乎又有成就感……回过头来看的时候,从猪被剖开的胸膛里,看到猪的心脏上,多了一道新的伤口。
屠夫点了点头,又指点了一下我握刀的姿势。然后让我按顺序,把猪身上的关键部位,都刺杀了一遍。我照办了。
屠夫挺满意,但却说:“这死猪和活的比,是不一样的,当你把刀子刺入活猪的身体时,象人一样,猪的肌肉会痉挛收缩,要是力量小的话,会刺不进去!所以,刺入时要快,拔出刀子时,要及时,让比猪的本能的反应还要快才行……”说着,他让人又拖了一头号叫得震耳欲聋的大猪来。
“猪和人一样!”屠夫说:“你把它当成敌人!而不论它有没有罪!不论它是不是有一群猪祖宗和猪儿女,更不论它是不是有一群猪情人……它仅仅是敌人,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杀了它!只有死人对你来说是安全的!它才不会反抗你!不会对你有威胁!……”
我咬了咬牙。自己不仅是自己,可能他们都知道我是丁总非常得意的徒弟,甚至知道我和小丽小玲的关系,所以,我要撑下去……
另外,似乎有一种恶毒的杀戮的快意——我要杀了你!
刷地一刀,从正面,刀尖上挑,刺向了猪的心脏。但在刀尖碰到猪皮的时候,我的手还是禁不住一拌,刀子迟疑了一下才进入猪身体,现时感觉到了阻力。当把刀拔出来的时候,血溅了我一脸,把我的眼睛都模糊了。
我知道我刺入了猪的心脏,虽然这一刀有点歪,不够完美。但我的异能,那种能透视的力量,让我看清楚猪的血液,随着猪的疯狂的挣扎和号叫,在它的腹腔里四处流窜,许多血,从刚才的伤口里,象一把血红的剑,射了出来。
屠夫摇了摇头说:“要更快,更简洁!”
我咬了咬牙,按屠夫刚才示范的顺序,刀快如飞,一刀两刀三刀……飞快地在那头倒霉的猪身上扎了一刀又一刀一口气不停地扎了六十九刀,把那头猪所有的要害都攻击了一遍。
等我住手以后,屠夫不置一辞,却一挥手,让人把这口还在兀自挣扎号叫的猪摆到肉案子上,另外,又拉来一口猪,吊了起来。
屠夫说:“你闭上眼睛把杀那头猪的情况,回想一遍,想三分钟!然后,再用更快的速度,把这头猪做一遍!”
我眼睛一闭,刚才自己疯狂地一刀又一刀地刺入猪的躯体内的情景,清晰地回想起来。想一想,自己有些急躁了,所以,好多刀,有些急于完成,所以有好几刀,刺在了猪骨头上,把猪骨头都扎断了,才刺中猪的内脏。同时,许多刀,确实有些拖泥带水,有十几刀,是硬凭蛮力扎进去的。似乎,要从猪的肌肉的条纹中扎进去,要更科学一点。也就是说,刀刃,要顺着肌肉的纹理刺进去,而不是把肌键割断后再刺中内脏。而要割断一些经脉的时候,,要先顺着肌肉的纹理刺进去,然后,斜着向上一挑或者向下一抹,就把经脉割断,这样可以用更少的力气,更关键的是,可以更快更利索地解决问题。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刀出如电,飞快地,一口气,刺完了六十多刀,等我刺完了所有应该刺割的地方以后,猪身上的血箭,才开始四处乱射。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由于紧张和刚才的一阵猛烈的出手,整个人,有了一种要虚脱的感觉。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丹田里一股热流,腾地升起来,整个人为之一振。
我看了看屠夫。他正满意地看着我。一开口,他却说:“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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