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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她才开始具体地,有针对性地讲在具体的环境下如何偷东西。什么观察,什么伪装,什么接应转移赃物……什么被捕获后如何应对审讯等等。听她这样一介绍,简直可以用博大精深来形容做贼的学问。
不仅是偷,而且,什么坑蒙拐骗之类的招式,她都一一娓娓道来,说得我目瞪口呆。
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
原来,这个貌美如花的小女子,竟然是这样的高明。真是贼王的女儿!!!
另外,在极短的时间内,我自己也在修为上,有了极大的进步——我不去做贼,但却可以永远地抵挡一般小贼们的骚扰了。回想一下自己以前在大街上洋洋自得的行走时的情形,不由得后怕——要是让小偷盯上了,只要他手段稍高明一点,只怕自己身上不论装什么,回家后一摸口袋,还是会发现自己的东西不翼而飞了。
“你……你偷过东西吗?”我好奇地问她。
“我玩过。对我来说,这只是学着好玩的,所以,当初,我爸爸硬是逼着我学的时候,我没有用心。这了只是学了点皮毛罢了。”钱云回答,不知道她说的是实话,还是谦虚了一下。
“哦?你偷过最好玩的东西是什么?”我问她。
钱云的眼睛眨了眨,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说:“嗯,是一封信!”Zei8。电子书下载
“什么?是情书么?”我好奇地问她。心里迫切地想知道她偷了什么样的信。
“哦?你怎么猜到的!确实是一封情书。”钱云向我眨了眨眼睛,说:“那个女孩,爱上了一个笨蛋,但她在表白的时候,却反复地说:“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你说是不是很有趣呀?”
好象也不是很有趣。但我还是点了点头。“信上都写些什么?”我装成很有兴趣地问。
让我想一想,钱云似乎真的在想,然后,她开始回忆道:““她和我说起过你,说起你各种各样的好,甚至说起许许多多的你给她无与伦比的快乐,最后,她总会甜蜜地总结一句——她恨你!”,这,你听说过吗?”
我一愣。怎么话这么的熟悉?难道是某个电视里的对白?或者某个小说中的对话?
钱云笑了笑,接着说:““两个与你上过床的女人,如今成了朝夕相处的好朋友,你知道了会怎么想?开心吗?我恨你的奸笑,如果你现在已经笑出来的话。”,这些话听着好玩吧!”说完了,她还冲着我扬了扬她的柳叶眉。
我头一晕——她背的,竟然是叶芝写给我的信。“你你你……”
钱云哈哈一乐。丝毫也不掩饰她的得意,说:“你现在知道,其实你那个太极神宗师父留下的密室,其实并不保险了吧!”
我揍她也不是,转脸就走也不是。
我真的被这个丫头打败了。
她真是个小魔鬼,真真假假,哭哭笑笑,让我摸不着头脑——我算是相信迷魂药当初说的话了,钱云她真是个小妖精!
“小妹妹。正经一点。算了,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我耐心地说。
钱云想了想,说:“好吧,我们明天去偷一点东西。”
“什么?”我一惊。心里想,这时候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吧。
钱云淡淡地说:“没事的!我们现在没有钱花了。以前,我们家有许多钱,在西北老家,除了存在银行账户里被查封的钱之外,我们也藏了一些在别的地方,但现在不方便去拿。没有钱,当然什么事情都办不成了,不是吗?”
我手头有一点钱,可惜都不是我自己的。但要去做小偷,却是心有不甘。
这话我又说不出口。要是我说自己不愿意做小偷,那钱云一定会说:哦,做小偷不光彩,难道做强奸犯就光彩了么?——她会这样说的。她会一句话,把我所有的退路都封得死死的。
所以,我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况她说的是明天的事情,说不定,明天她就改变主意了,说不定,她只是在试探我愿不愿意为她做点事情。
“好吧,真的很晚了,教一个笨蛋徒弟真是费心神呀~睡觉了,困死了!”钱云伸了一个懒腰,手向上举,身子前挺,更显得她身材的惹火——我简直要怀疑她是故意诱惑我的。
她钻进了被窝。
她看着我,象是想了半天才决定一样。她指了指床的另一边,说:“你睡那一头吧。”
还好,这丫头的良心还没有大大地坏了。
我在床的另外一头刚躺下,就听到钱云的一声尖叫。于是赶紧起来看看怎么一回事情。
只见钱云捂着她的小鼻子,夸张地把头伸出床外,说:“天啦,你的脚真是臭死了。你还是睡到这一边来吧。”
我老脸一红,赶紧把脚缩了回来,然后,很快地睡到了她的身边。
钱云歪过头来,脸颊绯红,她看了我一眼,掩饰似的说:“你……不打鼾吧。”
我点了点头。她才放心似地转过身去。
她的一头秀发,落在枕头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她纤巧的腰肢,曼妙的曲线,就在我的手边……可是,我偏偏不敢再碰她一下。
我一动也不动,就那样保持着自己身体的姿势,免得她觉察到我有什么心思。
她似乎也是。她也是一动也不动,象是被点了穴道一样……
真是从来都不会想到,从那一次以后,我和钱云,还会躺在同一张床上,会是这样的情形……
第206节 选择
如果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那么应该发生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所以,我和钱云,安睡了一夜。第二天本来的时候,她看我的眼神里,便多一分信任。
“你哥哥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问她。
钱云杨了想说:“他今天还会在迪厅里等我们去见他的,这是昨天约定好的事情。”
迪厅要到下午才开业。
所以,上午,她坚持要带我上街去偷点东西玩玩。
我问她偷什么?
钱云说,当然是钱了,她别的东西不要的,因为只有钱,别人无法证明是自己的!除非被抓个现行,哪怕是转了条街就被抓住了,那也会没事。
嗯,果然是狡滑。
有钱人喜欢到最大的商场里瞎转,摆谱。所以,她带着我到商场里去转。
她指点我什么地方可能会有监控,什么地主,会站着个保安,象这种商场的布局,要在什么地方下手等等。最后,她才现实地给我讲,应该如何看人,分析他们是不是有钱,是不是容易下手。
要是说分析这些购物者身上是否有钱,我倒是可以凭借自己的灵力闭着眼睛也能知道,但什么人容易下手,倒是钱云比较有经验。
等到她盯上一个人的时候,我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我怀疑:也许,钱云带我来偷东西,坚持让我下手,她的目的并不是象她说的那样,要锻炼我的身手,可能,更重要的是,要让我深涉江湖,从此不能脱身。
我真的要为自己一时的错误而从此深陷其中吗?我要为自己强暴钱云而受她摆布一辈子吗?
一种深深的寒意,从我的心头升起。
是的,我做错了事情,就要为此而付出代价。客观地说,象我这样,恶毒地强暴了她,估计,要是被告到法院去,至少也要被判个十年八年的。即便如此,我受了十年的牢狱之苦,也不能说是补偿了她。
所以,我希望能为她找几块免死金牌来。也许只有这样,救得了她一家老小四口人的性命,才会让我觉得自己勉强对得起她了。
我已经不是个孩子,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负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我以后,做任何事情,都要深思熟虑,想好了再做,不能再一拍脑袋,然后,任性而为。
象她现在这样,逼着我去偷东西,在理论上讲,是可以熟悉一下,练一练自己不法的胆量——但,我要这样做干什么?难道,我安分守纪的,就不能帮她把事情摆平吗?
所以,我要拒绝她。
所以,我要带着她,离开这里,去找胡富贵中校,光明正大的,摊开问题,去和他谈一谈,是不是有可能,我也去服役,去换几块免死金牌来?……
钱云没有觉察到我的异常。她一心留神着那个浑然不觉的一个膀胯着一个漂亮小女人的老头儿。
钱云小声地对我说:“你看到那边的那个老头儿了吗?这个死老头子,估计是什么当官的。在他怀里挨挨蹭蹭的小丫头,估计是他的小老婆,他们之间的年纪至少相差三十岁,你说是不是?”
我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钱云说:“这种人可恨不可恨?”
我再点了点头。
钱云说:“我们就偷他!这种人手里的钱,必定是不干净的!我们今天偷的钱,我一分钱都不要,让你损给希望工程,好不好?”说完了,她目光烁烁地看着我。
我的心动了。沉吟着。
钱云鼓励我说:“劫富济贫,难道不是英雄应该做的吗?你要是害怕了,就由我来做!我最痛恨这种嘴里仁义道理,背后男盗女娼的官员了。”
“我来!”我被她说动了。
说话之间,她带我到商场一个转变的地方,等那个老头儿过来。等老头儿真的走过来的时候,在她转变的一瞬间,几乎和我们迎面撞上。
等我与他们擦身而过之后,手里,多了一个钱包——真是易好反掌。我的动作太快了!我真的怀疑,就算这个商场有一个摄相机的话,如果不是高速的那种,是不是能把我的动作摄下来。
钱云很满意。她并不恋战,转向和我离开了商场。然后,只留下钱,其他的东西,丢弃掉了。
现金不是很多。不到三千块。钱包里面有一张工作证,钱云说的不错,那老头竟然是一个外省的民政厅的副厅长,真TM的讽刺!我的罪恶感一下子减少了很多。
我想留下那信用卡,再多提点钱,一起去捐了。但钱云坚决地摇了摇头。
虽然害怕,但轻易的成功,还是让我很兴奋。
“我们再去偷那个小女人吧,说不定那丫头身上还有不少现金呢。”我头脑发热,建议道。(那个时候,这些东西非常稀少,而且很贵)
钱云摇了摇头说,不能太显眼。
然后,她带我去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她问我,你看得出来,哪些人是乘客,哪些人是小偷,哪些人是警察吗?
我看了半天,才对她说:“那些只注意别人腰包行李的人是小偷,那些在行人身上扫来扫去,一见到小偷就盯住不放的是警察。无所事是焦急等待的人是乘客,是吧?”
钱云点了点头说:“那,我们象什么?”
我不暇思索地说:“象接站的人,在等朋友或者亲人的到来。”
钱云笑了笑说:“不是,我们在迎接一个大款。”
钱云在大厅里眼睛看来看去。寻找着目标。
冷风一阵阵吹过来。我慢慢地清醒过来。
又一趟列车在一声气笛的长鸣声里缓缓地靠了站。
钱云一下子兴奋起来,她拉着我,向出站口走去,象是真的要迎接什么人。
她握着我的手,拉着我,催促着我快点过去。是的,现在乱哄哄的时候,正是偷东西的好时间。
我把她的手捏了捏。
她觉察到了,想把我的手放开,却被我紧紧地握住了。
她用一种娇嗔的眼神横了我一眼,继续紧张地看着出站口的人群。
我用手拉了拉她。
钱云看了我一眼,继续盯着人群看,嘴里说:“别闹了。”
我用力,拉了拉她,然后,一言不发,用力拉着她,向外面走。
钱云奇怪地看了看我,使劲想挣脱我的手。
我不说话,只是牢牢地拉着她的手,更是把她拉出了火车站。
到了外面的广场上的时候,我的手背上已经让钱云的指甲留下了数道伤痕,渗着血。但一点也不痛。至少感觉上是这样的。
“你干什么?”她冲着我吼道。
我一言不发,看着她。
“你这胆小鬼,真是个窝囊废!”她生气地看着我。
“够了!”我对着她大喊了一声。然后,我说:“我受够了!你哭吧!”
钱云吃了一惊。她向后看了一步,傻傻地看着我,出人意外地,她这一次没有掉下眼泪。
“我可以帮你!我一定会赎回自己的罪过!但是,是用我自己的方式!我自己的,你明白吗?!!!”我大声在她的面前喊叫着,惹得路边几个人对我们侧目以视。
我又向着她面前逼近了几步,说:“你的方法不行的!一定为行的!要是行,你早就办到了,也不用等到现在!要是还是用的方法,那谁也救不了的!你明白吗?用我的方法!!!我的!!!我会去拚一拚的,我会竭尽全力去做!我现在就会用心去做这件事情,但你不要指挥我,更不要命令我,不要试图用你的脑袋代替我去思考!OK?”
钱云茫然地看了看我,象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她喃喃地说,然后,她忽然捂着脸,跑开了。
我心灰意冷地站在原地。没有去追她。我知道,也许她会象上一次一样,消失在人海里。
但我不再去找她了。我只是要为她做那样的一件事情,其他的并不重要。
我本来就不温柔,也不体贴。也许我本来就是怎么自私自利的,我也不可能为了某一件事情,忽然改好过来。我现在要去做的事情,不管是为了帮助别人,还是去救赎自已的罪过,唯一值得自己去做的事情,也许,也不是为了别人为了什么道德什么正义更别说什么崇高的理想或者是高尚的信仰,也仅仅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安心,能在深夜里安睡……
我就这样,定定地站在乱乱的广场上,不知道自己是坚定,还是心乱如麻。这时,天空下起了小雨,慢慢地,把我的衣服浸湿了……
第207节 黑吃黑
春天里的雨,冰凉冰凉的。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凉意,从头到脚,把我浸了个透。
原来曾经有过的繁华,只是镜花水月。当你要去做自己的时候,你会发现,什么都是假的。
自己的冷漠与清醒,只会害到自己……
我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雨地里。水珠子,慢慢地从额头,不停地滚落下来,偶尔会擦着我的睫毛,带来一阵痒痒的感觉。
这是一座陌生的城市。这个城市里,每天都会有大批的人从这里涌入,也会象退潮一样,每天,有大批人,在这里,被火车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