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武很疑惑。问我从哪里找了这三个宝贝,才四岁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厉害?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我告诉她,就是天才也要有好的教育方法,才能发挥他们的资质与天赋出来。
钟武又问,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他们都还只是孩子呀!每天要他们学习那么多的东西?
我也不确定应该怎样管理这些孩子。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让他们平常的过一生、还是要让他们去做所谓的“精英”!
我与他们交流起来似乎有默契,但又似乎只是一种亲热——说不出来的感觉。
但我也想知道,一个人,作为一个人的潜力,到底有多大?所以,我最后还是趋于把三个孩子身上的重担压得紧一点儿。
等到那两间房子装修好了,我便和三个孩子以及两个家教女生和钟武挤在一个房间里。而那负责替我们装修房子的四个队伍,一起挤进了原先三个孩子住的房间开始装修……
等他们把三个孩子住的房间装修好了,那另外两间装修过的房子已经没有装修的异味了。所以,我们便分别搬进那两间房子里——真是很好!
当我带着三个小家伙一起坐在宽大的冲浪浴缸里讲故事给他们听的时候,感觉真是爽透了!
我不知道这次爽过已后,紧张的生活又开始了。
我刚把孩子带到楼上,钟武便把我拉到了一边小声地告诉我:“那两伙人今天晚上要在西郊的垃圾处理场打架。要不,今天晚上一起把他们解决了?!”
我一愣,压根没有想到钟武说过的事情一直没有放松过。我在天天带孩子们玩儿的时候,原来她的人一直在盯着月光城西区的两伙小流氓。
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下,至少也要看一看那些流氓都是什么样的人。
钟武非常的冷静。她先替我化了妆,然后在头上打了防止脱发的发胶,手上戴了长袖手套,脚上换了一双高腰胶鞋……最后,给了我俩把西瓜刀。
“你要是不解决他们,那么迟早他们也会威胁到你——威胁到你的三个孩子的安全的。最好的办法是现在就解决他们!”钟武不忘记开导我一下。
“似乎……他们也许现在不是就该死吧……”我犹豫不决。这样杀人,我还是有心理障碍的。
“要等到他们都到该死的地步……那你想一想,要有多少西区的人受害吧!而且它们都是成年人,成年人的思想是不容易改变的你知道!所以,与其让他们在罪恶的深渊里越陷越深,还不如现在就解脱他们!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要是有什么罪过,就让我们来承担!而你救赎他们吧!让他们在转世的时候能有一个好的结局。所以,我们实在救苦救难,不是在杀人!”钟武把话说得非常艺术。
我沉默不语。她的话是有道理的。
但毕竟要我去杀一群小流氓,我还是有点不忍心。我手里拿得虽然不是冲锋枪,但我可以想象,自己就是拿两把西瓜刀,在十分钟之内——就算有一百个小流氓,我也能把他们都清理掉!
我知道,只要我一去,就踏上一条不归之路了。
但一想到钟武说的还是有道理,这些不知道忏悔的流氓,迟早会把他们的罪恶,扩展到非死不可的地步,尤其这样,真不如现在就送他们上路,也让西区的人,少受一点罪。
最后,我还是和钟武一起去了西郊的垃圾处理场。
我们去的时候,发现垃圾处理场地两个值班的人,几经早被人绑了起来,蒙脸封口,扔在值班室的床上了。
钟武肯定已经侦查过了这里的地形,所以,她轻车熟路地把我带到了一堆垃圾后面,那堆垃圾的另外一面,两伙流氓正在为他们地利益而争吵着。
钟武拉着我,指了指其中一个流氓头子身边的一个女孩。说:“你看,那个女孩漂亮吗?”
我点了点头。那个女孩真的很漂亮,甚至显得很清纯,但眉头紧锁,却不像一个流氓。
钟武接着说:“你看她的额头,已经有几条皱纹了,不是吗?她现在顶多也只有十七岁吧!正是读书的时候,不是吗?但遇上这些流氓,她这一辈子就完了!……”
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另外一个流氓头子,忽然上前一步,手里寒光一闪,一把尖刀,已经扎在了那个女孩的胸口,那个漂亮女孩连哼都没有哼一剩就倒在了地上……顿时,场面大乱,双方舞刀弄棍开始厮杀起来。
钟武看了看我,说:“要是那个女孩是你妹妹,你还会觉得这些流氓不该死吗?”
我看得喘气都开始粗了,一个漂亮的女孩转眼之间就完了。而她在这之前,受的屈辱一定很多……
是呀,这样的事情在也不能发生了,要是那女还是我家人,我一定会很得……要使他们总是这样存在,那么,我家里的三个孩子真的不安全。
我不再犹豫,一股杀气从自己的心里升起来。
拍了拍钟武的肩膀,我说:“你在这时望风!我下去把他们都干掉。”
钟武点了点头,说:“当断不断,必有后患!很好,你去吧!有事请我会让别人来替你的……”
我更不说话,下二秒,我已经在两队捉对厮杀的人群中了。
刀光闪过,我身边的人纷纷倒下。
虽然我不用眼睛去看,但我知道,只要我到一出,那么,每一刀都是致命的。而且,每一道,都是割在他们的颈动脉上,所以,当我象风一样的吹过着正在厮杀的人群之后,四周变得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身后,只有细不可闻的鲜血注入灰尘里的那种形容不出来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钟武推着一辆手推车过来了。
她说,把这些人仍在车上。
我心里很乱。我不是没有杀过人,比如说,在鬼子的军营里,一晚上杀的人也不必今晚上杀的人少,但鬼子毕竟是敌人,而现在,这些人虽然是流氓,但也算是平民,也许明天我在街上遇到的一个女孩她的哥哥,今晚就死在我的手上。
钟武见我不说话,便自己把那些死尸一具具地往手推车上扔,很快,死尸就堆了一堆。
她把死尸推走了,我手里的西瓜刀还在缓缓的滴着血,我站在月光下,一瞬间,无数的今天,在我心里走马灯一样地跑过。
过了一会儿,钟武又把手推车推了回来,但手推车上已经是空的了。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也学她的样子,把那些死尸,往手推车上扔。最后,把这战场上所有的刀棍,都捡了起来,扔在手推车上。
“你把这些死人送哪里去了?挖坑埋了?”我问钟武。
钟武摇了摇头,说:“不,我把他们送到垃圾焚化炉里去了!这样干净彻底一些,而且,死无对证了。”
我有点吃惊她的心思竟然这样的周密,她肯定实现什么都想好了——难怪,译邦这两年会成为江湖第一帮会。
等到把这一车的尸体,推到垃圾焚化炉前的时候,钟武先送来的尸体,已经在炉子里,熊熊燃烧了。钟武不急不慢地,把一具又一具的死尸,接二连三地,送进焚化炉,几十分钟之后,连那些流氓用的刀棍,都烧成一堆奇形怪状的铁块了,就更别说流氓的死尸了。
钟武竟然也要了摇头,说了一句:“人死如灯灭,早死早托生!”
我听他这样说,也只好点了点头。
钟武又把焚化炉打扫了一下,烧死人留下的骨灰,也被她扫到了垃圾堆里去了。
我以为她会马上和我回家,她却拿着一把铁锹,让我和刚才的战场上去。先是看了看有没有什么东西留下,然后,她开始用土,把地上的鲜血掩盖起来。
原来,杀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做的不仅是杀人,而且,后继的工作更细致烦人。
我只好拿过铁锹,动手把所有的血迹都盖上。
地上的血迹很多,而钟武很仔细。
她用手电,在每一寸土地上,都瞧了一遍,确信没有什么问题了,才让我停下。
我忽然笑了一笑。
钟武奇怪地问我笑什么?
我摇了摇头。
钟武不依,非让我说为什么笑?
我叹了一口气说:“好多的血呀,人家说,一滴精,十滴血。你想,反过来算,这地上有多少精液呀……”
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自己腰间一痛,已经毫无觉察地被钟武的手指戳了一下……
第025节 飞跃
一阵痛彻心肺的怪异之疼,让我的脸色一变。
转脸一看钟武却见她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站在我身边,仿佛刚才给了我一指的,另有其人。
“你为什么偷袭我?”我又不好意思发作。而且,她刚才那一指,竟然让我没有丝毫的觉察与抵抗意念,真是奇怪。
“要是不给你点教训,那你还不上天了?要是你对我过分,我一样能杀了你,是不是?”钟武仍然用淡得不能再淡的语气说道。
我一时气结。过了片刻才说:“我哪里对你有过分?这就是你对朋友的方式?”
“你说话不地道!朋友?我说的是盟友,朋友是你的表达方式。”钟武仍然淡淡地说。
“这有什么区别?”我责问道。
“朋友?爱情?这都过于理想化了!不是吗?”她说。
“什么叫理想化?”我看着她说:“就算爱情有点理想化,朋友总是……”
钟武轻轻一笑,说:“是么?要是你有一个朋友,当然,他不可能完全和你一样,是不是?要是你有许多老婆情人什么的,而你的朋友是单身,那你有没有义务……嗯?要是你有个朋友,他有老婆有情人还有许多小密,你却单身一人,他却对你单身无动于衷,你还会觉得你们真的是一对好朋友吗?”
“这是另外一回事情!”我大声说。
“都一样!要说有什么完美无缺的爱情或者朋友,那你看一看自己身边的人吧!顶多只是相对有那么稍稍好一点罢了!……”钟武细声慢语地说道。
“那……”我瞪大眼睛看着她说:“我们也是?”
钟武一愣,稍顿了一下,接着说:“一样……”
“那我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你!不是说第一要务是凶狠吗?”我气汹汹地盯着她看。
“你杀不了我!”钟武仍是淡然说。
一股没有由来的杀气,竟然猛地从我的心里窜了起来。
“不见得!”我在瞬间,把自己的精力,提高到了极限。
钟武转脸。向我轻轻一笑,说:“我和你不一样!你就是杀了这么多人,其实,要没有我一直在一边指导你,你根本不会动手!是不是?你总是为你所做的一切事情,找一个堂皇的借口,找一个能把自己说服的理由!一般都是要等到事情糟透了你自己付出很重地代价的时候,才会出手!这和你一贯接受的教育有关系。比如。你要杀我,首先要过的关口,不是道德,也不是法律,而是你自己这一关,不是吗?你首先要想出一个杀我的完美的理由。这并不容易!然后你还要想一下,自己能不能杀得了我!两军相逢,勇者胜,就算你现在比我技高一筹,但以命相拼,你又有什么必胜的把握?另外,你还要给自己很多很多的安慰。是不是?不然,就算你能得手。也会在余生里永远痛恨自己犯下地罪行,不是吗?就算你杀了我,那你所受的伤害,比我受到的还要大!而我,要做什么,并不需要借口!”
“不可能!”我一口否定了她,说:“除非你不是人!”
说完了我就后悔了。因为她的生世未定。
钟武脸色一变,但仍然说:“不!我到十几岁。才开始读书。所以,我更明白。什么是天理!而这个人世上的什么道德之类,是在我的世界已经造就之后,才知道地,已经对我并没有约束力了!”
我脸色跟着一变:是啊!我怎么把这个事情忽略了?那洪流,其实也是个无法无天的老家伙,又怎么会教育钟武守卫这个世界上的道德规范呢?
钟武接着说:“你会说我做的不好?说我做的不合规矩,是不是?你说,要是一条老虎,吃了一群羊,你会说这只虎不道德吗?你当然不会说,你会说这是自然的规律!但人,终究只是自然的一部分,并不能想他们想象的那样,可以超越自然规律而存在!所以,这个世界上的所以规律,对人的生存,都有非常现实的指导意义!我才是这个世界的水乳交融一部分!而你,如果不改变,仍然死守着那不切实际的东西,那么,就算你不是这个世界的奴隶,也只能是这个世界的叛徒!”
“你呢?你杀人如麻、偷窃等等,反倒正常了?”我反问她。
“我是自然的一分子,我做什么,并非有心去做,也不执着去做!就象老虎扑食一样,当然正常……”钟武理直气壮地说。
我并没有觉得她说的都对,但我隐隐觉得她的话之间的禅意。偶一抬头,看到了天上一弯钩月,朦胧地照在这个郊外地垃圾处理场上,照在我的头上,忽然之间,我地心里一阵空明!
上次在黑山里尝试过的那一式“混沌初开”蓦地发动了。
是的,顺其自然!我只是世界的一分子,我们所做的一切,破开那表面的道德与良心,其实也都有是自然!
世界同一!
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和整个世界融为一体!那种乐陶陶的感觉,一下子把自己刚才在心里的不安都驱赶走了,只留下了无穷无尽的快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突然从那种让人迷醉的快意中清醒过来。
身边的一切,不再是混沌初开,而是一切轮廓分明,特别是钟武,显得明艳动人。
“你发呆了!”钟武轻声说。
“多久?”我问她。
“大概五六秒钟吧!”钟武说道。
我轻轻一笑。刚才我还以为自己至少运作那“混沌初开”一两个小时呢。但忽然觉得时间已经不重要了。似乎已经没有了远近,没有了时间的长短,但一切,又似乎更加泾渭分明!似乎,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事物,都统一在了一个无与伦比小的水滴里,但每个事物,却一个个,鲜活而各不相同。
浑然不知的无意之间,我已经一下子突破了混沌初开的十八个层面,一下子到达了它的意境的顶峰!这是我一生里的第一次对一式武功的顿悟。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钟武追问道。
“对?错?”我摇了摇头,笑了一笑,那已经没有关系了。
“三人行必有我师!不!两人行,也有我师!”我看着她,心里镇定异常。“但让对错见鬼去吧。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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