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明白,自己刚才的惭愧,在理论上讲是正当地。但事实上如果只讲利益,其实杀人灭口,带着秀秀,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直接回太极岛上去,是最佳的选择。
但是秀秀的理想呢?
也许,她宁愿死去,也不想在那个太极岛上,渡过余生。
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我想了想,问秀秀:“你是法官?做了几年,有什么熟悉的高级警官呢?”
秀秀想了想,说:“有。但也只是工作关系。不过,我有个朋友…”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而且,脸一红。
“哦…”我看着她。心里想这人一定是她的情人。不知道秀秀的情人是什么样地男人?帅吗?
秀秀手指跤在一起,有一点扭捏,过了几秒之后才接着说:“他是个议员,但他和警方的关系特别的好,你是怕入境后麻烦吧。”
我摇了摇头,说:“这倒是不怕。问题是刚才我们活捉的那个杀手,来头太大了!那个叫白色天使的组织,是十非常狠毒的黑社会组织,我怕你有危险…对了,你也听说了,你手上是不是有什么贩毒的案件在审?”
秀秀点了点头。
“能缓一缓吗?”我问。,秀秀为难地说:“我们那个区,只有两个法官,另外一个休假。
“休假?只怕是怕死,所以溜了吧…算了,你的朋友不是中国人吗?”我问她。其实,在外面生活的久了,并没有什么成见。秀秀有个外国男朋友,也是可以接受地正常事情。
秀秀摇了摇头,说:“不是,他是从印度移民过来的。但他有一个中国名字,叫钱云。”
“什么?钱云?怎么象个女人的名字?”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那个曾经和我有过故事的丫头的脸,万千表情,象飞快翻动的相册,在我的心灵里,急速的翻动着。
“她…就是个女的…”秀秀说,似于更难为情了。
不详的预感,在我的心头晃动。
“她…是不是有个哥哥,中国名字叫钱海龙?”我再问她。
“是呀!你怎么知道?”秀秀奇怪地问。
我的头脑里轰地一声巨响。这又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更让我一时之间,有种要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过了半晌,我才再迟疑地问她:“那个…钱云,是不是一半六七左右高,鹅蛋脸,眉毛弯弯的,但她喜欢把眉梢向上画?”
秀秀更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见钱云…我的心里象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她竟然跑去印度了,然后又从印度移民到了这个岛国,还做了什么议员…这也就罢了,她竟然旧习不改。偷偷地泡小丽的姐姐秀秀。
这个死丫头,一定知道秀秀是小丽的姐姐…
“你…你是怎么认识这个钱云地,是在她移民前还是移民后?”
我没有回答秀秀的话。
但秀秀的脸色有一点阴晴不定。她一定从我的问话里猜出我与钱云是认识的。以一个女人的敏感,她肯定开始怀疑我与钱出有点什么故事。
“偶然有一次,在一全PARTY里遇上的,当时,她已经是议员了。”秀秀回答了我的问话。
我叹了一口气。
“你是谁?”秀秀忽然问我。
我一愣。
看了她半天,我才反问她:“你不知道吗?”
秀秀咬了咬嘴唇。过了十几秒才回答说:“你是…是不是小丽的男朋友?小玲以前寄过一封信给我。说起你的事情…你叫何田田?”
现在,轮到我脸红了。我没有点头,我实在没有办法说自己到底是谁的男朋友——是小丽的,还是小玲的?难道我能理直气壮地说:全是!
我转移话题:“那个钱云,我很熟悉的。以前,当小丽在监狱里服刑的时候,那个钱云,也关在那个监狱里——如果你说的那个钱云也是我所说的钱云的话。”
“什么?”秀秀失声问。她的手扶着墙,几乎要站不稳。
“好象好长地时间…”我猜到了不少事情,但却作不知,只是说:“很多很多的往事…”叹了一口气。我摇了摇头,说:“先不说这此吧。我去把船上的无线电修好,这件事情要先和钱云联系一下,然后,才和警方联系,才比较妥当。你说呢?”
秀秀象是在梦里被惊醒了一样,身子一抖,然后。猛然抬头,问:“什么??”然后,又如梦初醒,说:“嗯,是是是…”
“走吧!”我拉了拉她的衣襟,让她和我一起,回到了船舱里的那几个女人身边。她们见我回去,都松了一口气,眼巴巴地看着我,害怕我再离开。
我不理会她们,只是自己闭上眼睛,意念之波,缓缓地流过这条游船。很快,我找到了那个仍然在不停地发射无线电干扰信号的装置,并且很快把它们拿出来,关掉了。
“走!都到甲板上去吧!这里不干净!”我说。是的,和一群死尸在一起,并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儿。
我把那个女杀手也拖上了甲板。
在途中,我几次想要顺手弄死她,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毕竟,秀秀是姐姐,她有她的原则,而且,这个女杀手如果活着,至少,可以有人为这一场杀戮负责任。这样,也好明正言顺地要求这个岛国的政府,以警力来保护秀秀——如果她不愿意离开的话。
找了一个卫星电话,让秀秀和钱云联系,但我也告诉秀秀,不要告诉钱云是我,而只说是一个在海上飘流偶然路过的人救了她就行了。
在秀秀打电话的时候,我到下面的舱房里,找了几件衣服,把自己穿整齐了。
我猜,如果,警方重视的话,过不了多久,他们地直升飞机,或者是舰船,会来到这条游船边上来。
我去驾驶舱,摆弄了一会儿,终究不会开。
甚至连直升机,我也知道如何驾驶,唯独,船只,我不懂——我以前在接受特种部队训练的时候,学的东西,基本上都是陆军与空军的,与水有关的也只是小河之类的,也会开椽皮艇和摩托艇,但这样大的船只,我没有学过。
我回去问了问那几个女人,谁会开船?
竟然真的有一个女人会开。据她自己说,她和她老公都是那个岛国的土著居民,她老公是那十岛国最大的捕鱼船队的老板,在她与她老公热恋的时候,她的老公教她开过船。但她的老公,在白天的屠杀里,已轻丧命了。她现在是个寡妇了,而且,毫无悬念地说,她已经是个富婆了!
于是。由那个小富婆,开着船,调整方向,向北,真向那分布在赤道附近的岛国开了过去。
我没有和她们聊天,而是去陪那个女杀手去了。
我替她包扎了一下脚趾的伤口,虽然那个伤口是我亲自、残忍地用一根棉线,在她清醒的时候,从她地脚掌上锯开来的。但当我给她包扎了一下,撒了此止痛的药粉在上面。她仍然不得不表示感谢我…
事情有时候就这样奇怪。
我还用几块撕裂的门板,给她接了断掉的腿骨,甚至,我医务室里找了两枝玛啡和一支镇定药剂,给她注射了一下。
然后,我才从厨房里拿了瓶酒,坐在女杀手身边,不紧不慢地向她询问关于白色天使的一此事情。她回答的比较详细的时候,我会把酒杯端到她嘴边,让她也喝几口。
这个女杀手知道地东西不是太多。但仍然要比我以前听孙猛介绍地关于白色天使这个组织的资料要全不少。
象是最后的晚餐一样,她很快把自己喝的醉熏熏的了。
所以,她很痛快地说,我想知道的而她也知道的所有的东西。如果开始的时候容易,那么后面接下来的事情会很难。象这个女杀手一样,开始死不回答,只求速死,似乎不可能让她开口,看起来特别地难。
不过,她一旦开口说话。那么,也是说的很爽快。所有的事情容易之极!
根据她提供的资料,我猜,这一次,白色天使的杀手们,没有成功杀了秀秀,那么他们其他的人,肯定会很快再次动手的。这才是他们的风格。
在这个岛国(我知道。要给它一个名字,不然,下面说起来会很不顺畅,而且,也从理论上说不过去。但是,你只要看下面地内容你就知道,是不可能用你知道的一个岛国的真名来放在这个故事里的。所以,我把这个岛国叫做“乌拉尼西亚”),有一个港口,叫天使港,白色天使设有一个基地。
白色天使在大洋洲的毒品工应的根据点,就在这个天使港。而且,它也是白色天使在全世界毒品贩卖的一个中转站。据说,这个港口城市只有四千多居民。所以,只要有风吹草动,或者来了个外地人,那么,白色天使马上能够觉察到。另外,这个港口,白色天使已经经营了二年多了,所以,地方上地官员,都被他们买通了。
比如说美国,虽然情报部门也知道这个事实,但一直没有办法象是对某此国家一样直接对它们下手。
毕竟,乌拉尼西亚是个主权国家,而且,它们的地理位置在地球上很是重要。
但美国和澳大利亚等国家仍然会对它施加压力。所以便有了乌拉尼西亚拘捕了十几个白色天使地成员的事情。而秀秀是那个区的大法官,正如她所说的,另外一个大法官听闻消息,已经在事情发生前休假了。
于是,白色天使扬言,谁敢审判它的成员,就杀谁——虽然它们并不想与一个国家的包力机器对抗。
秀秀的处境很危险。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们一次谋杀不成,必然会有另外一次的。而且,我听那个女杀手的语气,感觉这个乌拉尼西亚,对拘捕与审判白色天使的成员,并不热心,甚至有点偏袒。
估计是另有隐情。
一切,要等到我见到钱云才能知道。
她是个小妖精,对这种事情一定是心知肚明的。
但我有点奇怪,难道,她,钱云,就不会警告秀秀?要秀秀处处小心?
很快,那个女杀手在药力与酒精的麻醉下,沉睡过去。
我找到了秀秀,问她,是不是和钱云联系上了?她这次来参加这个PARTY,钱云事先知道与否?
秀秀说,已经联系上了。钱云,并不在乌拉尼西亚。她回印度庆贺她哥哥生日去了,所以,钱云根本就不知道秀秀会有一个PARTY,钱云已经和警方联系过了。很快,会有警察过来的。
我再问秀秀,钱云有没有提醒过她,要提防白色天使的人?
秀秀说,钱云当然说过,钱云几乎在她每审一个案件的时候都提醒她要提防疑犯地报复…
我沉默。
是的,其实每一个暴力案件或者涉及黑社会案件的疑犯,都不是正常人。他们都会报复心很强——这是他们惯用的威慑手段。
但白色天使毕竟不是一般的黑社会。
但我又不能明白地和秀秀说,不然,她一定会以为我没有种,不象她那样的爱憎分明…
和她聊了几句,我便觉得。她仍然是个理想主义者。她仍然相信法律与公正。
既然是这样。那么不管我…又怎么向她解释这里面的凶险,她也不会相信。或者,她就是信了,她也会觉得自己的牺牲是值得了…
看来,如果要保护秀秀,还是要靠钱云。
她这鬼丫头,自然会有主意说服秀秀地。而且,她在这乌拉尼西亚混得不错,自然会有她地办法。
于是我问,钱云是不是已经回到乌拉尼西亚了?
秀秀说,要到明天。
我不再说什么。
今天发生的这么多事情,已经够她受的了,她需要安静,需要一个人消化这样的惊魂的经历。
我便和她到驾驶舱里去。
倒了一杯水给秀秀。然后,我和那个会开船的富婆,学习驾驶这个海上的怪兽。
其实也并不复杂,所以,我很快学会了如何开这样的一种游船。
接下来,我便和她聊一聊乌拉尼西亚的风土人情——我预感我会在那里呆一此时间,直到秀秀同意离开这个凶险的地方。
显然,这几个富婆们都很畏惧我。
每每我问什么,她们都会详尽地说个明白。似乎生怕我眼睛一瞪。
所以,很快,我便知道了这个乌拉尼西亚地大体的情况。
这个岛国,经济不发达。以前还有点矿产。矿挖完了以后,就只剩下渔业一项了。至于种植什么的,也只一点椰子而已。
好在这个国家人不多,也就十多万。人以土著居民为主,也有欧洲和亚洲的移民。
经济主要靠其他国家援助。另外,就是靠卖他们国家的护照。
说来让人难为情,买这个国家护照移民的,大多数都是近年来,不知道以什么手段暴富起来的华人。捞了一把,他们自己清楚这不可能长久,于是,胆子小的,立刻卷了金钱细软,移民了。
也有一此人,是因为自己国家的护照出国旅游实在不方便,而且他们根本不在乎那几万美元地银子,于是也买了一本洋护照——呜呼…
所以,另外一个结果是:这十几年来,华人在这个国家的人数的比例,倒是逐年提高。现在已以超过了早期在这里殖民的欧洲移民后代的数量。
另外,日本在上一个世纪的二战期间,占领过这个国家。所以,有钱了之后,仍然念念不忘昔日的荣光,成了对这个国家最大地援助国。
于是,几十年经营后,在这个岛国的控制力大增!日本人在十几年前,便用钱买下了二三个不小地岛屿。慢慢的,这三个岛上日本人越来越多,最后,形成了气候。结果,什么东西都日本化了。这几个岛屿原先的土著居民习惯不了日本人的生活方式,觉得在这此岛屿上生活很不自在,在与金钱抗争无效的情况下,基本上都搬到别的岛屿上,不再回来了——他们又没有什么户口限制,自由国家,可以自由迁移的。
这个岛国的第四个移民来的民族,是印度人。世道不太平,印度国家内部人口太多,宗教林立,冲突不断,所以,有些有钱的印度人,纷纷移民,以求安稳。
象钱云,就是以印度移民的身份,进入乌拉尼西亚这个岛国的。但她并不是买一个护照,而是以投资的方式,取得了这个国家的国民身份的。
钱海龙,在印度,经过几年时间的打拼,建立了一个世界排名第五地软件帝国。钱云就是用钱海龙的奖金在这个岛国。几乎是买了一个海岛,建立了一个软件研发中心。不包括其他以各种方式进入这个国家的印度移民,便有一千多人,在她的软件公司里,归她统领,为她效命。另外,还正常会有一二百个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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