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我没有使用楼下那辆漂亮的红色跑车——太显眼了。
从车库里开出一辆不起眼的工具车,快速的开到了一个路口,然后,把车停好了,自己坐在车里,耐心的等那辆厢式货车的回程。
果然,它象是前几天我所观察到的那样,准时返回来,经过了我的车。
我没有立刻跟上去,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那辆货车的驾驶室。
驾驶室里坐着两个人,司机是一个小伙子,很年轻,而且,还摇头晃脑的吹着口哨,在他身边坐着的是一个昏昏欲睡的保卫…
看起来很正常。
似乎不是什么陷阱——或者这陷阱太高明了。
等那辆车开过去一百多米之后,我才慢慢的启动我的车,远远地跟了过去,并不担心跟丢了。
那辆车,最后,停在了一家保安公司的院子里。
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我悄悄地摸了过去。
二秒种内,便打开锁,钻进货车的车厢。
眼睛扫了半天,没有发观什么监控镜头什么的东西。
这辆车除了一个卫星定位系统算是无线电装置外,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地东西。
这让我稍稍放心。
下了车,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我在恰当的时候,伏在一段车辆稀少的道路的路边浅沟里。
在我身边的路上,放了一块不算太大的石头。但是,估计没有哪个司机会发疯到直接压上去。
果然,那辆厢式货车很快就按时过来了。
司机见到石头,速度稍稍一减,方向往旁边稍稍一打,避让那块道路中间的石头——老外开车就算路上没有半辆车,他们一般也不会越过道路的中间线,特别是象这些连输公司的车。
就在那辆厢式货车减速地一瞬间,我从路边的沟里猛然窜了出来。
这时候,司机和那个负责押运的保安,眼睛肯定都在看着那块石头。另外,我的衣服的颜色,只会让他们以为我一晃而过的身影是车辆卷起的一阵灰尘。
下一秒,我已经顺利的把身体牢牢地挂在了车厢的后门上。
左手固定身体,右手一抖,一根细钢丝在锁孔里熟练地捅了几下,锁非常听话的跳了开来。
等我钻进车厢后,我愣了一下——我还是忘记了一件事情:我进来后,又怎么从外面把车厢地后门再锁住呢?那可是明锁呀!
想了几秒,我决定把锁直接锁在锁孔上,然后,把后门关起来。
眼睛一扫,仍然没有什么监控设施。
车厢里放的东西,都是一盒一盒的封好的。我的意识探寻了一番,没有明白那都是些什么东西,但肯定都是一些奇怪的装置,估计是做什么实验用的,或者…
但没有空盒子可用。这也和我原先设想的差不多。
还好,我早有准备!
我脱了外面的一层土灰色的衣服,把一只箱子倒过来,在箱底下挖了个洞,然后,把衣服塞了进去。
现在,我身上穿的是一件和驾驶室里的那个保安员一样的制服不错,正是昨晚上从那家保安公司借来的…
我在车厢里一路听着车辆顺利地经过一道又一道关卡,心跳得厉害。
但越是接近那幢别墅,我的心,却慢慢地平静下来。
当车经过那个别墅地大门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外面是一个静寂无声地月夜一般,没有风,没有声音,只有月光静寂。
车停了下来,仍然停在这么多天以来,一直停靠的地方。
在刹车的一瞬间,我已经开了车厢,轻松地跳了下去,快步走向了那个别墅,象一个麻利的工作人员一样。
按我在望远镜里的观察,十三秒种之后,那个驾驶室里的保安,才会从车上下来,去开车厢的锁。
果然,等我闪身进了那个别墅,却走向地下室(向别墅去有两个FBI,而且,这几天东西都是搬到地下室去的),这时才听到那个保安轻轻地“啊”了一声,但很快闭嘴。
他一定以为是他自己疏忽了,所以,只是假装把锁先打开,才开了门。
我的意念之波向外扩展,很快锁定了目标。
山本武志在三楼。
那是一间挺大的会客室,而且,会客室里,应该是有四个人。
山本武志,那个我曾经见过的帮山本武志忙的印第安巫师,另外两个,却是非常强壮的个子不高的青年人。
他们只是普通的保镖?山本武志,还请了别的帮手?
我怎么从来没有在望远镜里见过?或者,他们是今天才来的?
我想了几秒,转身向上走,向那两个在门口有一点疑惑的挂着FBI的胸牌的譬卫人员走了过去…
第040节 攻心为上
两个FBI警卫,其中一个人抬了抬手,似乎想挡住我,但似乎,又被我的笑容和自信的步伐迷惑住了。
等我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我的微笑越来越让他们觉得自己唐突的时候,忽然,我的双手“刷”地一伸,象影子一般一闪,同时,那两人的脑袋向一起一撞!
“咚”的一声闷响,两个家伙身子一软,瘫痪在地上。
伸出手,我把他们把到桌子后面,勉强把这两个大个子塞进了桌子下面,用椅子挡起来,转身上楼。
二楼没有人。
迟疑了一下,似乎,现在扭头就走,也来得及。
害怕吗?
我只是人,不是神。
外面的厢式卡车,正在向外面搬各种各样的杂物。
我再迟疑了几分钟,听到卡车关门的声音。听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楼下指挥的人不耐烦的声音。
然后,那辆卡车开走了。
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在二楼的平台上,我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似乎,这空气变的香甜。
似乎是在留念此什么。
我又想起在女子监狱里那此无聊的傍晚,空气里那些女人的味道。
既然我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又怎么能后退?
就算我放过山本武志,他也会大方的耸耸肩膀,放过我?
不可能!!!
今天,必须有一个人是死的!
死也没有那么可怕——多少次,我是那么接近死亡?又有多少次我送别人上路,比如说刚才!
也许,死是另外的一种活的方式,就算我自己也去尝一尝,又有什么不可以?
我忽然象是表演似的兀自笑了一笑,轻松的,一种发自内心的轻松,上了楼。
甚至,在推开门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有多想,只是轻轻一用力,三四米宽的两扇门听话的无声打开。
手在门上的感觉仍然非常的美好——那扇门,一定是今年的新鲜地云杉木打造的,我还能感觉到留在手指是尖上的那种云杉林的芬芳。
一间空旷的会客室,装修的非常豪华,而且,有整整一面墙。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线装书,另外一面墙上,放的却是无数古董样的艺术品。另外一面墙,却是对着灿烂阳光的整整一大面落地玻璃窗!
这房间的另外一面,就是我推开的门的一面,门两边的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我眼角的佘光一扫,这面墙也没有什么古怪!
在房间的正面。有一张古色古香的榻榻米,上面跪坐着三个人,另外一个人随意的抱着腿坐着。
他们的眼睛都看着我。
似乎是惊讶,又似乎是责怪,或者…
唯独眼睛里没有惊慌和害怕。
他们在等着我,似乎早就在等着我现身!而且,眼神里有吃定了我的意思。
“有客人来,怎么也不欢迎?”我微微一笑,眼睛并不看任何人。
似乎是在问那个古董架上的一尊塑像。
“要是你连门都不会敲,又怎么叫我们欢迎你呢?何田田先生?”山本武志脸上,波澜不惊。
“哦?这么说,我是没有机会喝一杯茶了?”鬼才稀罕你的欢迎呢!我想,随口说道。
“要是你不再打坏我的东西,嗯,也许我会考虑给你一杯茶,可你敢喝吗?”山本武志扬了扬眉毛,象一个二十多岁调皮的小伙子一样神情——真是TMD妖怪,怎么每看到他一次,都会感觉到他更年轻了一此,难道,岁月在他的身上起反作用了不成?
“需要杯子吗?算了,多加一个杯子而已!”那个印第安巫师一口纯正华盛顿美语,而且,似乎他象和事佬一般。
不等山本武志回答,他的手一伸,一只不大的茶杯,竟然缓缓地从不远处的另外一张茶几上凌空飞了过来,稳稳地落在他的手上。
竟然是意念移物!!!而且,一只陶瓷茶杯,越过五六米的空间,稳当当的落在他的手上。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印第安人,轻松地露了一手,让我对他更刮目相看,不由得在心里调整计划,把他当成了今晚上首先要解决的目标!
我相信山本武志能瞬间挡我一百拳,也相信那个巫师能被我瞬间发动的进攻一举击毙,但我不相信自己能挡住这个神秘的巫师猝然而至的攻击——我对他一无所知。
这一次行动,看来,准备的…非常的相当不充分!
不过,我还是有一个优势,那就是我对死亡的态度!
我稳步走了过去,那几个人,除了印第安巫师外,另外三个人仍然跪坐在榻榻米上。越是走近他们,我就越相信,那另外两个陌生人,也都是超一流的武林高手!不出意外,这两人,是日本人,而且,是来保护山本武志的。
印第安巫师另外一只手再轻轻一抬,放在茶几上的那壶茶,竟然象是有生命一样,一跃而起,毫无破绽的跳到印第安巫师的手里。
这更是让我大吃一惊!那一壶茶的可是几乎满满的!象这样,随意一招手,竟然隔着几十公分的距离,刷地一下,握到手里,和刚才轻飘飘的隔空取物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情!这让我把心里的攻击计划飞快的推敲了一遍,觉得仍然是漏洞百出,似乎,对这个印第安巫师,再没有半分胜利的把握了。
如果说“攻心为上”,我已经败了一个回合了!
一杯茶,从那个印第安巫师手心里慢慢地飞了过来,茶水的表面连一丝皱纹也没有!
它慢慢地停在我的面前,似乎等我伸手去端!
其实很震惊,这杯茶似乎我不接,它就会一直停在我的面前…但它也可能,会蓦然发动,把茶水泼向我的眼睛…但我还是作镇定自若状,伸手接过那杯茶。
皱了皱眉头。
“怎么?茶不合你的味口?这可是正宗的大红袍呀?你不会不知道吧?”印第安巫师只是和我说话,似乎,这个别墅的主人是他一样。
确实是极品的大红袍。但我不能确定这茶水是不是有毒。
传说里的高手都是正气凛然…但现实中,还活着的高手,都是狡滑大大滴人精儿,杀人,不过是需要,再也不会象刚入行的刺客那样,有什么杀人的陶醉与虚荣感了。所以,高手杀人的时候,总是用最简单实用的方法。用毒,当然!都是杀人,那里会有这种杀人方式光明磊落而那种方式卑鄙无耻的区别?
我微微一笑,茶杯在手里轻轻晃了晃,说:“茶叶还算凑合!但我杀人的时候,一般不喝茶!只喝热烫烫的鲜血!”
说着,杯子一歪,茶水呈一条线状,缓缓从茶杯口向下流淌,然后,不可避免的流到了地毯上。
这水,似乎一直在流。开始的时候,他们以为,我只是想激怒他们,但过了一分钟,他们再看我的眼神,便有一点不对劲了!
水流虽然细,但一杯水,流一分钟,也应该流完了,而且,地毯的表面并不积水,水流慢慢地流下,随即,便浸透到了那块非常昂贵的纯羊毛地毯里去了。
一条晶亮的水线,仍然挂在茶杯口和地毯之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那条晶亮的水流,仍然不屈不挠地挂在茶杯口。
两个陌生的日本人,已经脸色几变。
再也不能轻松的跪坐在榻榻米上了。
山本武志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条流水线在看,似乎,这整个世界,只有那条晶晶亮的流水线存在,而其他的一切都消失了。
更好奇的人是那个印第安巫师。
我猜,他是最有可能看出门道的人,甚至,我猜他已经看出来我在搞的是什么花样了。
生水术!
当茶杯里的水被我慢慢倒出的同时,我握着茶杯的手,同时,也用念力,在慢慢的生出新的水分,注入到茶杯里去,所以,茶杯里,一直都有半杯水!
但如果他们不明白我会生水术,那么,他们会很困惑——水线再细,也终会把那个几毫升容量的茶水倒完!而我,至少倒了七八分钟却一直保特着一条流畅的流水线…他们一定以为我会一种高深的内功,用自己的内力,在维持着那条流水线。
事实上,生水术,特别是象现在这样慢慢的生水,对我来说,象呼吸一样的容易!
攻心为上!!!
刚才,印第安巫师一出手,轻易的镇住了我。
而现在,我还以颜色!
他们再也不能用若无其事的眼光看我了。
似乎达到了某种效果!
不过,这样做也很危险,就象那个印第安巫师露了一手后我立刻便决心第一个杀了他一样!
但做点什么,总比束手待毙要强!
接下来,我们比一比运气!看看上帝到底宠爱什么样的人!
第041节 决战一
咳嗽了两声,山本武志问:“难道,何田田先生,你不知道我的地毯很贵吗?”
“再贵,估计你也不会肉痛…嗯,听说你的电脑就很值钱,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回事情?”我手轻轻一抬,止住了水流。
清澈的水流,慢慢的把杯子浸满。
送到嘴边,喝了一口,觉得分外的解渴。
山本武志身体微微一震,看了看我,说:“当然知道!原来,你是冲这个来的?”
“也能这么说吧!”我喝了一口清水后,手里的茶杯不知道该扔掉,还是继续端着,是个问题。
“要只是求财,嘿,那就好商量了!”山本武志的眉头舒展开来。
但我却不能掉以轻心。谁知道他会不会一跃而起,手象一把刀一样插向我的心脏——我可不象他那样有着恐怖的肌体再生能力!
“山本先生…”坐在山本武志对面的两个年轻人中的一个,象是沉不住气一般地说了一句。
“哦…”山本武志眉头扬了扬,说:“嘿,何田田先生,我们不妨谈个交易。”
“交易?是公平的吗?”我心里的计划变了又变,但总是没有一个无懈可击的完美的刺杀计划,虽然,山本武志就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
“公平?这要看你如何定义什么是公平!你已经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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