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会死,我回去一样会死掉。我怕死!”爱玛一样说得理直气壮。
我没有脾气了。
但进门的时候还是叮嘱了她们一句:“到我家里,你们是仆人!而且是半哑巴仆人,哼,谁要是多嘴……”说着,我做了一个在脖子咔嚓一下的手势,这才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
艾丽斯正在后花园里练她的功法,我以前以为她练的是瑜珈,但问她的时候,她说不是。但艾丽斯又说,我也可以这样理解。
海伦在后院的鱼池里练习游泳,每天早上,她总是风雨无阻的一口气游两个多小时,当成她例行的体能训练。
玛利亚在房间里用她那蛊惑人心的语调在读一段旧约。这些日子,她的土著语言学习进展很快,正打算把一套圣经都翻译过来。
只有戴安娜仍然在她的房间里睡觉,享受着这世界。
我们进屋后,直接把这两人领到了前院,这里本来就是仆人们住的地方。我把我们的管家找来,给这两人安排一个住处,同时告诉她,这两人,也算是我的仆人,也算是我的贵宾,所以安排要好一些。管家答应了。
我也不理这两人是不是乐意,拔腿回了后院。
艾丽斯见我回来,微微一笑,慢慢的收了功,然后走过来,抱着我亲了亲,然后皱了皱眉头,说:“老公,你身上的味道可不好闻!是不是昨晚背着老婆去鬼混去了?”
我脸已经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变红了:“瞧你说到哪里去了!”
但我仍然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遭遇。象我这样一身女人的味道,要不解释清楚,夫妻之间不信任那可就不妙了。艾丽斯不仅是我的老婆,而且显然她也会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战友。
艾丽斯皱了皱眉头,但却并没有责怪我:“是呀,要说你的功夫,这世界上确实没有多少人是你的对手,但要是用毒,嗯,这可就要麻烦一点!”
我也说是。事实上,我来这世界上吃了三次亏,一次是被蚊多势众的军蚊群连追了许多天,一次是被强盗的毒箭吓出一身冷汗。还有一次是昨晚上着了一群疯女人的道儿,让我羞愧难当。前面的一次还算是天灾,没有办法的事情,而后面的两次,却是因为自己对毒物没有抵抗力。我们生物的肉体,是不可能抵抗所有的毒物的,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一点抗药性而已。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我一样不是无敌的!不仅如此,如果我是自己的敌人,可以在瞬间想出一千种对付自己的办法……
“所以我们来到这个世界,首先是要保全我们自己!”艾丽斯说。
“嗯,以前我曾经幻想过自己不害怕面对面的敌人,只担心隐藏起来的敌人,但现在……估计什么样的敌人,我们都要重视了!”我点头说。
“是不是很不开心?”艾丽斯见我情绪不高。
我苦笑了一下,仍然不能为自己被几个简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那个而释怀。
艾丽斯转移话题说:“我没有对你说过我的修炼方式上与你有什么不同?”
我摇了摇头。
艾丽斯接着:“其实我看你功夫和功夫的理论,是建立在太极的基础上的,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即使不完全是,也差不多。
艾丽斯接着说:“我的修炼,要复杂一些,不知道你研究过没有?”
我一怔,事实上我没有注意,顶多也只是捕风捉影的听一些,对于外国的功夫,我只是从警校的时候,从美女教官那里学了点搏击,另外就是学了一点印第安人的巫术,至于象艾丽斯那样的修行,我还以为她的那一套和我以前理解的差不多呢……不就是佛家的那一套吗?和少林功夫是同源?
但艾丽斯一开口说她的修炼的基本法门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错了。原来我自己的思想仍然没有放开,仍然有一种自己是天朝大国的那种不合情理的可笑傲慢。
艾丽斯说:“最基本的讲,你大概会认为一个人分两部份,一是肉体,一是精神,一阴一阳,是这样吗?”
我点了点头。
艾丽斯说:“在我的修炼里,一个人要是分开的话,那么最基本的切分首先是物质的躯体,然后是生命,最后是心思。”
“物质的躯壳?生命?心思——它不就是精神?生命似乎多出来了,是不是?”我问。
艾丽斯解释说:“要是按你那种太极的理解,生命是精神与肉体的混合物。但在我的修炼里,它,是一个独立的部份。似乎与一个生物的本能与它相关的一切……似乎能这样理解。”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可是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或者它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艾丽斯接着说:“有些事情是不用心思认真去想的。比如说人要是饿了,那么就会想吃东西,不然就会饿死,那么生命就不存在了,那么躯壳也会解体,心思也无从依附!”
“心思……你觉得饿得难受的感觉不是心思,不是属于精神方面的东西?”我问她,很虚心地向她请教。
“心思,在我的修炼里,指的是和肉体和生命关系不太大的想法,要是说得醒目与绝对一点,比如说冶金学,或者说金星的研究类的学问,这些都和生命的关系并不太大。”艾丽斯解释道。
我想一想,点了点头。确实,似乎我所修行的东西,似乎半点也没有涉及到冶金学,似乎我的修炼里,所有的领域都只是与生命有关,而且我们的先人似乎对长生不老羽化登仙极感兴趣至于其他,确实想得不多。
艾丽斯接着说:“生命是承接躯壳和心思的桥梁,影响很大。比如说,你在饿的时候,在饱的时候,在绝食的时候,在被强制进食的,你的心思里盘算的事情肯定会不一样,就算想的是同一件事情,得出来的结论也会不同……”
我恍然:“也就是说,当一个人的性欲没有得到满足的时候,在一个人的性欲得到满足的时候,在一个人禁欲的时候,在一个人被人强暴的时候……所感受的世界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会有无穷的烦恼,而根源是生命的本能!”
艾丽斯微微一笑说:“我说的是吃,是维持生命的基本方式,你说的是性,是延续生命的基本方式,都是最基本的方式方法,也最能说明问题了。你看,你出去偷吃,我并没有生气!倒是你自己垂头丧气得想不开!肉体和生命的本能,是我们躲不过的也要时时面对的宿命!所以根本就不用躲!你也不要太勉强自己。在你想和其他女人上床的时候,你就去吧!也无需太约束自己。总有你看得开的时候!就象你知道哪些感觉是饱,哪些感觉是饿,哪些感觉是自己在禁令,哪些感觉是自己被强制进食……你摸透了生命的各种方式,这样才会受生命本能的干扰,才能让你心思的修炼更上一个台阶!”
我无语,事实上昨夜的事情,确实起因于我想偷吃……
我真的能放开自己的……
和艾丽斯汇报了一下后,我打算还是去托马斯牧场去看一看,毕竟那也算是我的一份产业,而且一个合作伙伴死了,总要有人去打理一下。并且让艾丽斯告诉海伦她们,晚上我们大家聚一下,看看经过这些时间之后,大家对未来还有什么想法。
但等我到了前院,到仆人的房间里一看,真让我哭笑不得——她们竟然在爱玛的带领,正在赌钱!而且显然那个珊德娜是个大赢家……
第018节 领地
“你们在干什么?”我喝问。
众人慌忙起身,珊德娜连忙把钱往怀里塞。
我一探手,从珊德娜的怀里,把那一大把钱给掏了出来,扔在地上,然后,又把手伸进珊德娜的怀里,仔细摸了一回,不仅是搜一搜还有没有钱,也顺便把这个小女人的胸肌探寻了一番。
我让那些仆人把自己输的钱都拿回去。仆人们千恩万谢,这一次,她们输的钱可不少,大概大部分人把一两个月的工钱输了个精光——这可不利于老爷我府里的安定团结!
并且警告她们以后不许再赌,犹不解气,又一边向外走,一边在爱玛的屁股上踢了两脚,没有想到这个厚脸皮的爱玛竟然放声大哭,说她心里难过,当然要找点事情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不然她还不疯掉?
我让她这么一哭,竟然象自己理亏了一般。也难得她说的这么有理!但我还是喝令她不许再哭,不然就剥了她的衣服吊起她还要用皮鞭抽她,这才吓住她。
出了门,架着十一辆马车,带着爱玛,珊德娜和家里的十一个仆人,另外,又在街上叫了二十个挑夫,一路上浩浩荡荡出了南城门,往托马斯马场去了。
马场离吉它城并不远,大约有二十里路,坐着马车,缓缓而行,也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也就是一个小时)。到了马场,进了那个庄院,果然血腥味大盛。
现在是初秋时分,估计要是时间向前一个月,这时候尸体也就臭不可闻了——但现在,只有房子被烧毁时残留下来的焦味儿,尸体倒是没有被烧过,都在院子中间,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看来那些人都从房子里被躯赶出来后再杀掉的。
田园生活并不美好,我一向知道!不方便就不说了,要是遇到这等事情,那简直就是被当成案板上的肉肉了!
“就在这院子里把她们都埋了吧!在坑前,竖个牌子,写上她们地名字。”爱玛定了定神,淡淡的对她家那个和她一样偶然漏网的仆人说。
我点了点头,爱玛是这样的表现,而不是哭得天昏地暗。让我很高兴,也有一点淡淡的不快——这丫头怎么没有一点亲情观念呀?
但很快,我发现爱玛自己动手去把她的祖母、母亲还有姐妹等等亲属的尸体抱到一边,然后,默不做声开始挖坑。这让我和诧异,这才认识到,这个世界是个女性社会。女人们已经是有泪不轻弹了!比如象爱玛表现她孝心的方式,就是亲自动手把她的亲人挖个坑埋了。
至于说不去报官,我能理解:既然吉它城是一个盗匪横行之地,去报官,那只会被官府再宰上一刀,白白费掉自己的一些银钱!我所奇怪地是另外一个方面:难道说不需要一个简单的仪式和一点点陪葬品吗?从我来的那个世界,大哭一场是难免地事情——而且渐渐的,还发展出专业的哭丧队伍了……
我问了一下身边的珊德娜。
珊德娜的解释更让我吃了一惊:象托马斯家这样地身份,还不足以有资格举行葬礼和使用陪葬品!
“那……要什么样的人家才有资格?”我问。原来这个世界不仅人活着地时候不平等,而且死了以后,也是不平等的。
珊德娜解释说,至少要到象吉它城的城主这样的官员级别或者是受到恩准的皇亲国戚,才有资格举行葬礼和使用陪葬品。如果私自举行这样地仪式和使用陪葬品,要是被揭露,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我想了一下,这样的制度,确实比较节约!而且,一但违抗,惩罚也特别严重——满门抄斩——这倒确实让人不敢以身犯险!但似乎这样的制度又太冷冰冰了,人死了,就不声不响的挖一个坑埋了……
但这个社会显然也不是一个节约型地社会——如果是这样,那么官员又怎么可以举行葬礼和使用陪葬品呢?
而对官员优待、官员有某种普通民众无法分享的“特权”,这正是封建制度的一个非常典型不过的特征。
说起飞马帝国的历史,按我这些天来所查阅的资料,以及虚心向吉它城里的史官请教(这花了我不少金子请客送礼),它已经存在了一千多年时间,但这块土地之上的封建制度史,按我的理解,应该至少有五千年了,而且,再向上追溯,有文字记载的奴隶制性质的历史,也应该至少有九千年!当然,奴隶制和封建制只是我为了向诸君解释时更好的理解这个文明而使用的词汇,事实上,至少我很难分清某些细节上的东西,比如说,珊德娜现在因为欠我的钱成了我的仆人,能不能说她是我的家奴呢?在赌场上,她们说珊德娜已经是我的奴隶了!
也就是这块土地上现在这样的文明,仅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就有一万四千多年!它远远的要比我来的那个时代的文明更悠久!
所以,封建专制在我脚下的这块土地上,也更是坚固。
一切都以严酷的制度形式确定下来!
严格的法律在维护封建专制制度,维护皇权;维护封建的母权妇权,维护家长专制;维护封建的尊卑贵贱等级关系,维护官僚贵族的封建特权;保护封建地主土地所有制,压制商品经济;镇压劳动人民的反抗……而一切,所有人因为千万年的思维惯性而觉得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我们要改掉自己的一个小毛病——比如睡懒觉什么的小习惯都难于上青天,何况是想去变动一个社会的根基?所以,我这个“救世主”,其实要想实现自己的目标……丧气的话就不说了吧……
等到把所有的死人都埋了之后,我和爱玛商量一下:马场要怎么运营下去?
爱玛摇了摇头,说:“一万两,这个马场就是你的了!怎么样?”
我一楞,没有想到她会要卖掉这个马场。
“你需要用钱?”我问她。
“当然需要。而且,我想出去散散心,不想再呆在吉它城了!”爱玛说。
“你……”说实话,这爱玛除了有点荒唐无稽的事情发生在我和她之间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而且,爱玛提的价钱也算是合理。
爱玛指了指南方的一座山说:“你瞧!从吉它城的南城墙下开始,一直向南,翻过南面的那座山,再向前走十里路直到一条河,这南北距离上的土地,都是我家的牧场!恩,东面,是从吉它南城门出来后通往萨拉郡的那条路,西面到西方地那座山的中脊线……事实上西面的土地也是无主之地,要是你乐意,一直向西发展肯定也不会有人管你!你看怎么样?”
爱玛说话倒是条理清楚,而且很有诱惑力!不能不让我心动。
但是我还是问了一句:“那吉它往萨拉郡的路东是谁家的牧场?”
“是乔伊斯家的。”爱玛淡淡的说,但我却看到她的眼睛里有一丝怒火一闪而过。
我便问:“乔伊斯家?是吉它最大的马场吗?你家和她家有什么过节?”
爱玛摇了摇头。却说:“这你不用管!你是你,我家是我家。”
我心里暗暗地觉得不妥当。
但这牧场的价钱还算公道——公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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