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中医治疗这一块,用八妹的说法,至少有三成的把握。
三成,并不高。但对于一个经常需要砒霜治疗的患者来说,即便有害,也差不到哪儿去了。
毕竟蓝血症属于一个先天遗传疾病,属于天生的染色体异常导致的结果。
中医方面,也是固本培元,调动自身技能等方面下手。
于逸雯看了一眼萧小天,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道:“我也要去,我要去看看哥哥。”
“你不行!”于容光直接拒绝,“你的体质不适应云南那边的环境,到时候病倒了,是我照顾你还是照顾你哥哥?想都不要想。只要不添乱,便是最大的帮助了。”
于逸雯狡黠的一笑,挽住于容光的胳膊,道:“那你就答应让小天去。”
萧小天挑了挑眉毛,背地里伸出大拇指。于逸雯这一招以退为进,原本她就知道于容光肯定不会让她去的,说出来遭到于容光的否定之后,再建议一下萧小天。于容光不便连着不给自己这个女儿面子,保不齐这事儿就答应了。
于容光哈哈一笑,道:“鬼丫头,跟老子玩心眼儿,翅膀硬了啊?!”
多年领导,摸爬滚打,于逸雯这点小心思,他何尝看不出来?
“报告司令,车已备好,随时可以出发。机场那边已经联络妥当,可以随时起飞。”林森站在一边,恭敬的报告道。
于容光齐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再一次摸了摸风纪扣,这才大手一挥,道:“走!出发。”
“你还没答应我呢。”于逸雯嘟着嘴说道。
于容光这时候已经走到大门,正准备换了鞋子出发了。听于逸雯很不高兴的样子,转脸对萧小天笑了笑,道:“小天一起来!”
萧小天对于逸雯做了一个鬼脸,快步跟上,直到已经钻进于容光的专车里,耳边犹自传来两个女人呼喊道别的声音。
“你们一定要小心些。”涂姐姐的声音比较高亢。
白给也不要 (5)
“他们幸福了,不用吃你做的难吃的猪食了。”于逸雯道。
“我做的饭,你爸爸很喜欢吃的。”涂姐姐自我吹嘘道。
“他什么饭都说好吃。草根树皮都吃过,……他本来就是头猪。”于逸雯毫不掩饰的揭开自己父亲的秘密。
不过再说什么萧小天已经听不到了。车窗一关,立刻把车内车外的声音全部屏蔽,车内的隔音措施很好。
林森驾着车子,车子开的四平八稳。
前面出现一个三叉路口,一边通向市中心,林森拐向另一个岔路口。
一直前行,萧小天几乎都已经失去方向感的时候,终于到了笔【没 ?br/》
早就有准备好的专机呈待命状态,于容光跟几个领导模样的男子寒暄了几句,便直接登机。
林森一路陪同,端来早就准备好的航空餐。
“这个比夫人做的好吃一些。”萧小天接过航空餐的时候,林森神秘的说道。
专机开始平稳的飞行,于容光眯起双眼,他并没有吃东西,萧小天认为他这是关心儿子的安危,没有胃口。
——
——
拼爹会馆。
过小帅已经摔了两瓶红酒,四个酒杯。
满地鲜红,如同有过一场混战一般。
潘彦森喝过的中药已经被过小帅全部倒掉喂狗。出奇的是那只养了十年的老狗吃了这中药汤以后,竟然精神抖擞,浑身是劲儿,一连串跑了三只母狗,还有些余兴未尽的样子。
“草!你他妈还不如一只狗。”过小帅看着躺在床上浑身乏力半死不活的潘彦森,骂道。
“你才不如狗,再说跟你急。”潘彦森有气无力的说道。
自从知道那老中医祖传是兽医的时候,潘彦森就觉得浑身不对劲,怎么就那么死气洋洋的使不出一点儿劲儿来。别说找女人了,小弟弟肯定是不会给面子的,甚至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你看那只老狗,还是满面红光的!”过小帅指着窗外那只极度兴奋的老狗,说道。
“他妈的他就是一个兽医,当然对猫阿狗的更有心得,你看看你这般的什么事儿啊,把你兄弟当宠物了么这不是!”潘彦森听过小帅句句不离那老狗,不由得很是不高兴。
还七代单传,奶奶的。
“我这不是也不知道么。”过小帅收回看那老狗跑母狗时候的兴奋目光,对着潘彦森尴尬的笑笑:“对不住了兄弟,我诚心实意的像你表示道歉。我如果早知道,能让兄弟你看兽医么?——就算是看兽医,咱也的找个有牌有照的不是?”
白给也不要 (6)
“这还差不多。——有牌有照也不行啊哥哥!”潘彦森差点气的吐血,绕了一个圈,还是给自己找兽医。
“刚刚我还吹牛来着,说不把那兽医鞭尸给兄弟出口恶气,我就不姓过。现在可好,想鞭尸都找不着人了。”过小帅气恼的说道。
在那间胡同诊所里过小帅亲自打开棺材看了看,果然里面只是两件很普通的衣物,那兽医真的像他的侄子说的那样,已经被先来的倒霉患者鞭尸撒气,烂的不成样子,拉出去火化了。
“没事儿兄弟。你放心。这个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过小帅安慰道:“我还认识一个高明的医生,留洋日本来着,医术也是刚刚的好。治疗男科这方面,还是不错的。”
“不会又是兽医吧?”潘彦森已经把自己折腾苦了,道:“如果不行,我还是接受萧小天的意见算了,认个下头,也不算什么。”
“你怎么能这么想?”过小帅对于潘彦森如此不坚定的立场表示不满意:“天底下也不是只有他萧小天一个医生。这次你放心,如果这次看不好,哥哥把自己的JJ割下来换给你!”
“你那个太小。”潘彦森道:“白给也不要。”
“……”
“你就再相信哥哥一次,最后一次。这一次哥哥保证,决计不会出现今天的这种纰漏了。”过小帅诱惑道。
潘彦森低头陷入沉思。
究竟是不是接受过小帅的意见再换一个医生看看?
第440章隔代遗传!
拼了。连兽药都试过,还怕什么?
那兽医开的药,对狗的效果还是蛮大的,可惜对人没啥子用。
潘彦森想起自己吐出来的那条长着角的虫子还有那狗吃中药时候的模样,就忍不住一阵恶心干呕。
“算了,再相信你一次。”潘彦森强打起精神说道。脸色有些落寞。“我把你当哥哥,你可不能再害兄弟了。”
“哪儿能啊。”过小帅连忙道。
在过小帅的带领下,潘彦森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还算熟悉的地方。
一座独立的院子,一幢二层的小洋楼。
大门紧闭,门口一个相对独立的门房。门房没有向外开的门,只有一个黑洞洞的小窗口,大概有四五块砖头大小。
四周一片破败,到处都是拆迁之后的烂砖破瓦,连树木都光秃秃的,没有什么生气。
敲了敲那门房上的小窗口,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从里面伸出一只鸡爪子一般的手来。
过小帅不知从那里变出一件什么古怪的物事,顺着那小窗口递给那鸡爪子的手里。
潘彦森奇道:“哥哥,这地儿我来过呀。”
白给也不要 (7)
上一次潘基闻带着潘彦森一起来这里,说找老爷子替他们解决生意上的难题。那老爷子连面都没见到,只是说无能为力,拒收了潘基闻的礼物。
潘彦森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气闷。那老爷子还好,知道自己办不成事情,把礼物退了回来。生气的是这门房老头子,收下了潘基闻送上的价值不菲的金砖,啥事也没办成。
“是吗?”过小帅惊奇的问道:“这种隐秘的地方你都能找得到?”
过小帅不说这里究竟能办什么事,却说这里隐秘,潘彦森听着便觉得背脊发寒。隐秘的事情潘彦森也不是没有做过,但凡与隐秘有关的,一定没有什么好事儿。
这一点,潘彦森以己度人,便清清楚楚了。
“说吧,什么事。提前说明,老爷子不在家。”
一阵沙哑的公鸭嗓子的声音,传了出来。那声音就像乡下有了红白喜事的时候敲锣打鼓的乡村歌舞队敲打的那锣鼓一般,而且还是破了至少两个洞的那种。
声音闷而不脆,就像一个常年吸旱烟的半死不活的老头子,胸口堵着一大口黄痰的感觉。
“草!”潘彦森小声嘟囔道:“收了东西,才说不在家,分明是故意的。”
过小帅连忙止住潘彦森,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我们不找老爷子,我们找二公子。听说最近他学成归来,有事相求。”
过小帅很少有一本正经的时候,基本上就是那句话,咱不是个正经的人,咱正经起来不是人。
“二公子却是在家。”那老者的声音刺激着潘彦森两人的耳鼓。“不过他不能代替老爷见客。”
见客?潘彦森【文】骤然想起古装片上一个打扮的妖里妖【人】气的老鸨子,用刚吃过死【书】人肉一般鲜红的嘴唇,手里挥【屋】舞着一条汗巾,正高声叫着:“姑娘们,见客了。”
过小帅却比潘彦森沉稳的多。毕竟多了好些年江湖阅历。
“我听说二公子留学东洋,医术惊人。这次不是别的,是有一个朋友有些隐疾,特来求诊。”
小黑屋里沉吟了一下。
过小帅立刻从贴身的衣衫里再次掏出一个小布包,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奶奶的,当医生的如果都当到这个份上,也不枉苦学多年。
那老头子接了东西,立刻挂了一个内线电话,大约一两分钟的时间,便看到大门旁边打开了一个一人多宽的小侧门,老头子道:“进。”
看这个架势,应该不是兽医了。潘彦森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跟在过小帅身边,一前一后的进了侧门。
有一个仆役打扮的中年男子一言不发的在前面引路。
白给也不要 (8)
两人随着这仆役绕过一个莲池,转了一个弯,再绕过两个犬屋,这才来到一幢建筑之前。
过小帅道:“这次哥哥可是下了血本了。这二公子是从东洋留学回来,很是有两把刷子。”
正说着,一个留着丹仁胡的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笑呵呵的出现在两人身前。
“两位,请这边。这里有一间我的独立的诊室。”
哦,潘彦森打量了一下这个二公子,除了说汉语之外,地地道道的从上到下就是一个倭国人。
“我是宅子里的老二,梅汉星。当然,你们也可以称呼我的曰本名字,梅川瓦兹。”
那不知是梅汉星还是梅川瓦兹的半中不洋的杂种说道。
——
——
天空中一片蔚蓝。
白云朵朵,一片宁谧。
机舱。
飞机已经平稳的飞行了一段时间,机舱内安静得很,除了发动机和螺旋桨的声音之外,没有一个人说话。
飞行员专心致志的驾驶着飞机,心无旁骛。
他有着十几年的驾龄,专职为领导开专机也已经有七八个年头了,知道领导在座的时候。是不能随便说话的。
他要做的仅仅是保证领导能安安全全的到达目的地,其他的不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还是不要随便问的为好。
于容光依旧眯着眼,嘴唇也紧紧的抿着,面色有些苍白。
萧小天侧着脸看着于容光的面容,眼角眉梢,于逸雯长得和她这个老爹,还真有五六分相似。
刀削斧凿一般坚毅的面孔,一寸来长的头发根根怒发冲冠,可以回想年轻的时候,也必然是帅锅一枚。
即便是眯着眼,也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上位者的王者之气。
林森坐在萧小天和于容光的对面,瞪圆了两只眼睛,萧小天几乎没有见到过这双眼有过什么眨动。
身为秘书,尤其是军方领导的秘书,林森无时无刻不在令自己保证最佳的精神状态。
即便是强迫自己保证这个精神状态,也必须保证领导万无一失。于容光不习惯带太多的保卫人员,飞机上除了他们这四个人,再也没有别人。
这就更要求林森有着非同一般的身手。
实际上林森的身手本就不弱。他是大学毕业之后参的军,又在三年一度的军区比武大赛上取得过全能前五的好成绩,可谓是要文有文,要武有武。
别看他平时打扮的斯斯文文的,真正动起来手来,在军区有着豺狼的称号,只要咬住敌人,绝对是不死不休。这也是于容光敢于带他一个人便孤身前往的原因。
白给也不要 (9)
由于林森在上飞机的时候说的那句话,航空餐“比夫人做的好吃一些”。这一句话无形中把他和萧小天之间的距离缩短,看来也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人。
“雯雯的爷爷,去世的早。”于容光忽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了一句话来,双眼依旧是眯着,并没有睁开的意思。
“哦?”萧小天很配合的发出一点声音,却没有插话。他知道于容光肯定还要说些什么,不会只是说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这么简单。
“他老人家离世的时候,应该是三十五岁。那时候我才八岁,是我的爷爷,也就是雯雯的太爷爷把我拉扯大的。”于容光絮絮叨叨的拉起了家长里短,林森使了一个眼色给萧小天,示意萧小天应该适时地接一下话头。毕竟在这架专机上,只有他萧小天可以被称作于容光的家人,也只有萧小天可以有资格听于容光的美好或者不美好的回忆。
“那伯伯年轻的时候肯定比较辛苦。”萧小天赞叹道。一个八岁的孩子在没有父亲的照佛下,能一步一个脚印子在五十刚过六十不道的年龄步入黑北军界的高位之上,其中的艰辛,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得到的。
“不辛苦。”于容光道:“没爹的孩子早当家。正是因为年轻的时候便有了这个目标,现在便一直沿着这个目标不断前行,直至走到现在。”
“我要说的不是我自己怎么样。我的父亲离世的时候,我偷偷的看过一眼。虽然过去半个世纪那么久了,至今还深深地印在我的脑子里。当时他老人家全身青蓝之色,那种蓝,就像平时用的钢笔墨水的眼色,一模一样。”
萧小天脑海中浮现一个蓝色的人影,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虽然当医生以来见过死者无数,尤其是在骨外工作的时候,那才是支离破碎,怎么死的都有。
但惟独没有见过,浑身蓝色像是蓝墨水的样子的死者。
单单是想想,就令人心中揪紧了。好像有一个爪子在里面抓挠一般,使劲的撕扯着萧小天的神经。
蓝血症。
这便是蓝血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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