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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锋终于露出一个笑容，很明显心里的担心缓了缓，他不主动提出帅娟的心事，一个女人，如果她愿意讲出自己的心事，一定会说出来，不然逼她也没有办法，让她解开心结。
这样的经验并不是唐锋自己总结出来的，方方面面接受的信息量很大，自然有关于这方面的东西，再说，帅娟这样的强势女人，偶尔露出小女人的模样非常难得，可她始终要表现出一副坚强的模样，这种自欺欺人的面具还是让她自己揭开比较好。
“要是谁敢说娟姐不女人，我第一个灭了他。”唐锋轻轻笑道，“在我眼里，娟姐是最女人的一个，而且是像醇酒一样越品越觉得有味儿的女人。”
帅娟弹了弹烟灰，轻笑了一声：“听你口气，好像很懂女人一样，老实交代，我弟妹是什么样的人，给我瞧瞧照片。”
唐锋哈哈一笑：“娟姐，你该问我，弟妹有几个。”
帅娟却不再说话，既没有笑骂唐锋不要脸，也没有夸奖自家弟弟威武凶猛，乃把妹猛人，她一脸沉静地将手中的中华丢进海里，轻叹一句：“抽烟伤身体……”
唐锋也赶紧把中华丢进了海里，笑着拍马屁道：“娟姐说得对，我以后少抽，找机会就戒掉，对自己不好，对家人也不负责啊。”
帅娟不理会唐锋的溜须拍马和蛋疼感伤，她望着浪花汹涌的海面，不可思议地说了一句话：“干弟弟，你要是晚来几分钟，说不定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了，到时候你就只有给姐姐收尸了。”
唐锋虽然知道帅娟心情不佳，却没想到严重到了这个地步，他脸色一变，却没有急忙出声劝导，唐锋哦了一声，没心没肺地说道：“还好哥不怕闯红灯，这不是早来了吗。”
现在的帅娟显然没有心情开玩笑，不过她仍然能够理解唐锋的良苦用心，想要俏皮话来缓解气氛，还说得这么不露声色，也算是难为他了，可最令人纠结的一点就是帅娟太过聪明，不管是智商还是情商都足够高人一筹，自然轻松看穿唐锋的伎俩，因此虽然觉得感动，却没有多少转移。
她缓缓开口：“在我小学三年级到高中毕业的这段时间里，过得都和平凡人没有任何差别，养父养母虽一大把年纪，却非常爱护我，在我的眼中，他们既是父母，也算爷爷奶奶，除了偶尔会想起在孤儿院那段心酸的日子，大多数时候都是快乐的。我从小就聪明，而且遇到养父养母之后学会了感恩，因此在学习上一点也不含糊，你可能不知道，在我那一届，我虽不是广西的状元，却不出意外地进入了前十，是我们学校的第一名。考出这样的成绩，我不算高兴也不算失望，那时候的天空永远是蓝蓝的，在学校，有泪水也有汗水，上课的时候经常和同学们聊天，趁老师不注意开小差，最大的快乐是几个人坐在一起聊自己喜欢的话题。在学习的时候也认真努力，老师们喜欢努力、成绩好的孩子，我就是这样的典范。小学开始就有男孩子暗恋我，可老师们都说早恋是洪水猛兽，不能够尝试，否则就会学习下降，还会发生一些羞人的事情，小时候不懂，也不知道老师们的担心，不过因为想着要好好学习，报答养父养母的养育之恩，就一直刻苦学习，把从小学一直到高中毕业的情书都丢进了垃圾桶。了解我的女生都会抱着惋惜的态度，他们知道我的坚持，只是看着一个个帅哥或者尖子生前赴后继，心疼得不行。还有不了解我的女生，就会认为我太矫情，是眼高于顶、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也有些自命不凡的公子哥想要霸王硬上弓，不过都被我巧妙化解，一直到在大学里遇到姓刘的男人，我都没有恋爱过。初恋给了结婚的男人，什么都说第一次，或许我这样的女人在女人的眼里是一个傻子，其实我觉得没有什么，在不懂爱情的时候，并不觉得可惜或者开心。”
“进入了大学里，随着养父母的去世，我的生活一下子失去了动力和目标，我把好成绩给养父母，让他们高兴，进入大学，学习最能够赚钱的专业，也是为了将来让他们安享晚年，可那个时候，我却忘记了，他们本就很老的年龄再也等不到我出人头地，飞黄腾达的时候了。在他们去世的那一周，我在老房子里足足哭了几天，眼睛肿的不像样，最后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了我，陪着我过了一周，陪着我走出阴霾，我才开始正视这个男人，和一起浑浑噩噩几天，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以前的俊俏模样，硬生生变成了邋遢的可恶造型，而我更好不到哪儿。自从那以后，我们两人便在一起了。我不知道他是刘家的少爷，等知道的时候晚了，结婚的时候，不知道是惶恐还是什么，居然想到了逃婚，对于他，我是真感情，可对于刘家，我没有任何情感。”
“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这些东西都可以用到我身上，有他的保护，我在刘家自然很舒心，可是，放弃了一个圈子，进入另外一个圈子，所作的牺牲是巨大的。从那一刻开始，我身边的女性朋友变成了叱咤风云的贵妇，她们讨论的某某时尚发布会的最新款，某某老公在澳门豪赌结果输得泪流满面，每当我听到这些言语，总觉得浑身不自在，没有了单纯年少的玩伴，勾心斗角的贵妇们看起来太过虚伪，我活得很累。偶尔也会抛开自己的身份和以前的同学、闺蜜聚到一起聊一聊以前的生活，忽然发现那一刻，我沉浸在过去的单纯时空里，如今的纸醉金迷，叱咤风云却觉得越来越虚幻了。不过后来我又发现了一点，以前的单纯朋友也变得不一样，变了味儿，回不到从前。联系到蔡刚，我就了然，终于明白世界和时间的进步是需要大代价的，他的改变是必然的，因此，也不能怪，只能感叹世事无常，越长大越孤单啊。”帅娟忽然笑道，“干弟弟，我是不是太文青了？说着说着就伤春悲秋了啊，有点儿朝花夕拾的味道，时间无论如何都在进步，我都这个年龄怎么还在感叹青春呢？”
唐锋摇摇头道：“奢望那个单纯，美好的年代，是每个人的梦，其实每一个年龄段都有自己的特色，只有这样才活得好。听娟姐这么说，我倒是想了想自己的高中生活，好像没怎么融入进去，以后能够回忆东西肯定比平常人又少了很多，我倒是真的有些想念他们了。娟姐，你听过《北京东路的日子》的吗，是高中毕业生写的歌，很有味道，感叹美好的青春啊。”
帅娟隐隐有些期待，唐锋就自顾自地唱了起来：
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
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
歌谣的歌谣藏着童话的影子
孩子的孩子该要飞往哪去
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
当某天你若听见
有人在说，那些奇怪的语言
当某天你若看见满街的本子还是学乐先
当某天再唱着这首歌会是在哪一个角落
当某天再踏进这校园会是哪片落叶掉进回忆的流年
表示从一楼到四楼的距离原来只有三年
表示门卫叔叔食堂阿姨很有夫妻脸
……
也或许谁会忘记谁的名字但记得
北京东路的日子
……
唱着唱着，两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泪水。
“这首歌好听吧，主要是我唱的好听。”
“干弟弟，你以后会变吗？还会这么唱歌给我听吗？”
“再怎么变也会对娟姐好的，一辈子，一辈子……”
【493】向越南进发
浪涛渐渐平静下来，没有人真正跳进大海，唐锋倒是觉得能够在海里游泳算是比较牛叉的经历，不过他没有胆量去尝试一番，旁边的帅娟帅美女也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两个人平静地在海边吹着风，感受着咸咸海风带来的安宁，帅娟心里出奇的平静，自从唐锋出现的那一刻就平静了下来，她赞叹道：“写这首歌的那个孩子很不错，至少在这方面要比你强很多。”
唐锋微微汗颜，说到底，自己绝对没有什么天赋，《神火峰》根本就是抄袭之作，不管外界怎么吹捧，终究不是自己的，上不来台面，《北京东路的日子》那群孩子真的如歌中所唱，到了世界各地，唯一参加高考的学生都是全省艺术类的第二名，这样的精彩和荣誉也难怪能够引起全社会的共鸣。
气氛渐渐轻松，唐锋嬉皮笑脸：“娟姐，你得看到我的长处，我好歹也是有优点的人，套用一句矫情的话，世界只有一个唐锋，不能被复制。”
帅娟站起来，抚了抚裙摆，说道：“走吧，开车送我回去。”
唐锋这时候才四处张望，道：“你没开车啊，怎么过来的？”
“出租车啊，我让司机把我放这儿的。”帅娟眉毛一挑，“怎么，让你送我还不愿意？”
唐锋急忙笑道：“怎么可能，我巴不得呢。”
屁颠屁颠去打开车门，很装Ｂ地绅士请帅娟进去，然后唐锋稳稳地坐在驾驶室里，帅娟以前没有看过唐锋开车，还优点诧异：“技术行不，别出事儿了。”
唐锋把胸脯拍得跟大鼓一样：“必须行，在帅娟面前，我的战斗力那是百分之二百。开车算什么，开飞机咱都毫不含糊。”
帅娟闭上眼睛靠着座椅，脸上有露不出的疲惫，唐锋不敢猜想她今天遇到了什么事请，况且遇到了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只要帅娟没事儿，一切都好说。
车内两人不说话，深夜的道路只剩下一些沙沙的声音，很静谧，这一次，唐锋把车速放慢，忽然问道：“娟姐，要不要听一听那群学生的原唱？”
帅娟轻轻点头，唐锋就鼓捣起来，片刻后，舒缓悠扬的声音飘出来，一如唐锋刚刚演唱的歌喉。帅娟很认真的听着，她心里惊讶，唐锋的歌喉不论从那个方面来看都是属于不动听的那群人，可这首歌却唱的很有韵味儿，是为数不多不跑调的歌曲。
唐锋仿若自言自语：“偶尔怀念一下也好，可以让情感得到宣泄，不过我觉得人总是要向前看，没必要沉湎于过去，不能放眼于眼前，恐怕更好的都会流失吧。”
帅娟有些笑意：“你这算是在开导我吧？”
“什么都瞒不过娟姐，算是吧。”唐锋憨憨笑道，“娟姐，我想介绍几个人到你的金融公司里学习学习，可以不？”
帅娟好笑道：“这么快就给我讲筹码了？看来你是早有打算，居心不良啊，唉，我这算是什么命啊，好不容易露出悲伤的神色，居然被你这么利用了。”
唐锋笑道：“打死我，也不敢利用娟姐。”
“这件事我交给下面的公司办理，你到时候让他们直接去就是，我会给出最大的便利。你难道想进军金融？你所说的几个人不会是以后你的公司的元老吧？”帅娟很善于从蛛丝马迹里寻找有用的信息，唐锋的一些小伎俩怎么可能逃得出她的法眼？
唐锋马上承认了：“有这样的打算，不过一切都还不成熟，主要得看他们的实力，我让他们参与进来，也可以帮助你的公司啊，里面可有几个人才啊。”
帅娟轻声道：“你若是有这方面的计划，到时候我可以帮你。”
只是轻轻一句，唐锋便知道自己的金融事业已经在起步发展了……
送帅娟回家，她这一次依然没有回刘家的别墅，去了以前的老房子，唐锋临走前，帅娟依然把他留下来，不过也仅仅如此，唐锋睡在客房，没有丝毫的越轨。
……
赵石村终于打来电话，说改造的潜艇已经完成，具体花了多少钱，这个没有告诉唐锋，赵石村只是提了一句廖学斌吩咐的，这让唐锋很高兴，这表明廖学斌不管怎么样，都是支持自己的。
唐锋带着陈紫川去了船坞，这个地方非常隐秘，在卫星图上根本不存在，唐锋唯一担心的就是无孔不入的间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东西，恐怕这足够震惊中外。
不同于幽灵船那种喷薄而出的冰冷杀气，这艘潜艇看上去要温顺许多，给人的感觉只是简单的冷、杀伐，这艘已经退役了的潜艇说不出的沧桑，但是往往在细节之处，你能够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潜艇经过一番改造，外形并没有多少改变，只是内部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唐锋与陈紫川进入潜艇内部，一看，震惊了，基本上所有的结构都根据现代潜艇的设计结构进行了改造，而且除去了许多不实用的结构，令里面的空间进一步变大，唐锋仔细看了看，大喜，随即问赵石村：“找谁改造的，这么牛叉？”
赵石村也不太清楚，说道：“好像请来一个前苏联的专家，鼓捣了很久，给出了方案，然后就由工人执行。”
前苏联的潜艇专家？有点意思，不过廖学斌的面子好像有些大吧？前苏联的老专家请得动？不过这并不是唐锋需要考虑的问题，他立刻把老黑、路西法和雷兵叫了过来。
三人感到船坞，看到改变一新的潜艇，大声惊呼，老黑更是急急忙忙地跳进潜艇里，一番探索发现，令他大喜不已，对路西法和雷兵喊道：“你们两个家伙还愣着干嘛，快些进来瞧瞧，咱们佣兵团也有自己的专业潜艇啦，嘎嘎，真他妈爽啊。”
路西法和雷兵最终也按捺不住，两人一起进入潜艇内部，将潜艇发动起来，远远地驶出去，搞了一个多小时才尽兴。
三人显然爱不释手，他们作为佣兵，其实和职业士兵最大的区别是约束不大，装备不好，特别是大型武器根本不敢想，谁他妈一个佣兵团敢用潜艇？
唐锋现在担心的有一点，就是财力不够。鬼龙帮的钱都被越南帮搞去了，自己又不可能从唐家弄钱出来，现在几乎是又到了揭不开锅的时候，厂房公寓那一百多的小孩子要要吃要喝，佣兵们要吃要喝，器械需要维修保养，而现在一艘潜艇光是每天的折损费都有好几十万，伤不起啊。
唐锋和几个人坐在一起，赵石村先离开了，唐锋直接开口：“我想要把越南帮搞一搞，要把鬼龙帮的钱财弄回来，还得让他们出出血本。你们有什么好的意见？”
老黑咋咋呼呼地吼道：“让老子带着小崽子们直接开着潜艇，冲进他们总部，什么都有了，想抢什么就抢什么，多爽快。”
唐锋气道：“你是爽快了，可能没进入越南境内就被人家海军给拦下来，你别以为越南穷，可人家好歹有正规海军，你一艘潜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