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平明连忙闭了嘴阴沉着脸,有意无意地往血魔身后靠了靠。
血魔从刚才就一直盯着我的桃木短棍——现在是桃木剑——看,开口道:“不,还是我自己领教来好了。”
陈荣尘笑道:“李明,他这是怕伤了自己的魂壳,不过也没事,你把血魔干掉了也是一样的。”
师父接着说:“他今晚和我消耗了不少,不难对付。你这棍子的能量连我都无法释放,现在却释放了出来,不知道究竟是福是祸,你多加小心。今晚恐怕我们都帮不了你了。”
我哼了一声:“满师考核嘛。”身子一纵就想跳过去——可是只在地面上轻轻跳了不到一米的距离。
陈荣尘叹气道:“过期了。”
我靠,那好死不死的老鼠料理居然现在过期了!我把心一横,求人不如求己,把剑一晃冲着血魔就刺过去。
血魔看来对刘步琳的身体非常了解,只见他轻轻向后一退,上下身分开,双腿直踢我的下盘,上身则飞到半空中探掌向下拍来。这下对于我而言就是以一敌二。我感觉手中的桃木剑的份量越来越称手,剑招开始比刚才空使半截短棍要有效得多,所以斗在一起我也并没有感到吃力。
那边刀疤倒是忽然发难,怒吼道:“你杀我族类,今天看你往哪跑!”我用余光看去,刀疤身子一弓一弹,背后的那道伤疤隐隐显出蓝色寒光。肖平明手中风衣甩开,像是斗牛士一般和刀疤缠斗在一起。
师父道:“老鬼头,你这只狗调教的不错,怎么样,给我见识见识?”
陈荣尘心领神会,用手一指肖平明:“走狗,上!”
那走狗站起来比我矮不了多少,它向上一扑肖平明立即手忙脚乱起来,一面要防止被刀疤闪着冷光的爪子抓住,另一面要小心走狗寒光森森的牙。
血魔边招架我边喝道:“什么老儿,你们这样算什么英雄?”
师父笑道:“我徒弟和你单挑已经很不错了,难不成你要它们一起来打你?”
肖平明忙说:“好啊,有本事你们把血魔先生拿下再说!”
血魔大怒:“姓肖的,你!”
肖平明忙得冒汗:“我是你的魂壳啊,我要是被他们抓住了你也完蛋了不是?”
血魔不再理他,加大力度对付我。其实交手之后我才发现兵器厉害了之后人真的可以变猛不少,虽然我还不知道这把桃木剑到底有什么厉害的地方,但是但血魔顾忌的样子,我就信心大增,他总是避开剑锋想攻我的要害,我又怎么可能让他得手?左手一掐棒印护住近身防止他腿上的气刃斩,右手剑上攻势不断,血魔竟被我这个没练过剑法的人逼的节节败退。
忽然只听见刀疤一声长叫,肖平明低声哀嚎了一下,我偷眼看去,刀疤在肖平明的小腿上狠狠划了爪,肖平明裤子不薄,这一下已经让他鲜血流出,如果少穿一点,我相信刀疤那一下绝对深可入骨。
这边血魔脚下也摇了一摇,我明白这是因为魂壳受损引起的反应,趁此机会左腿站稳右腿向前一扫,把那半截下肢踢在空中,同时左手棒印一挥,像是打棒球一般把它击了出去。
与此同时肖平明也急急后退,赶在血魔上半身之前抓住了那双腿。
血魔催动上半身狼狈地飞了过去,道:“肖平明,快给我灵力!”
肖平明口中答应,手里却用小刀在自己右胸猛地一扎!
血魔惊道:“你疯了吗?啊!”肖平明小刀没有拔出来,而是横着在体内一挑。
“你要做什么?”血魔吼道。
“嘿嘿,今晚看样子我们一定不能全身而退了,你就把希望留给我吧,否则我要是死了,你一定完蛋,牺牲了你,我却还可能活下去。”肖平明冷笑道。
师父走上来:“不好,姓肖的另有用心,他要化了血魔增强自己!”
“什么?”我和血魔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道。
“你说对了!”肖平明右手拿出一只和我在无字书里看到过的一样的炸弹出来,“别过来!”说完把炸弹要扔的方向对准了不远处的学生宿舍。
“与虎谋皮的事情现在彻底反过来了,哈哈,好笑好笑。”陈荣尘一点也没有笑的说,“不过肖平明,我劝你不要做傻事!”
肖平明已经急红了眼:“闭嘴,让我认输?做梦!今晚我一定和你们来个鱼死网破!”
“肖师兄……你这么坚定的以为我们不会放过你……难不成……你还有别的孽债?”赵孝文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还有,你的毒气已经拥有世界顶级水平,可惜了,用于邪道……”
他弯下身去拉起了微微睁开眼睛还不能开口的上官:“上官师兄,没想到啊,现在除了要对付邪法,还要对付高科技……”
上官惨然一笑不语,但锋利的目光死死盯住肖平明的右手。
我不去理会别人,自顾自地说:“我倒是猜出来了,肖平明你能够以凡人之身修成这么厉害的邪法,而且还能隐藏得这么周到,一方面你的法术一定得到了血魔或者刘步琳这种‘高手’的指点,另一方面,你,一定有过杀人灭口!”
肖平明脸色一变,我步步为营:“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推断,当时吓死王魁的人,就是你?”
上官一叶眯起了眼睛微微点头,表示对我的同意。我又对还在刘步琳残躯里的血魔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枉费你还是一代魔头,竟然连一个心怀不轨的凡人都看不出来。失败,太失败了。”
血魔扭头看看肖平明又看了看我,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刚要张口说话,肖平明忽然把风衣卷起朝上一举:“收!”
片刻之间刘步琳的头顶和脚下分别有一道被扭曲着的像是液体的东西被吸了出来,都流向肖平明的那宛如黑洞似的风衣。
陈荣尘喝道:“天魔夺魄!他竟然炼成了这个!”
肖平明大笑:“本来我是绝对没有法力炼成的,可惜谁叫我是血魔先生的魂壳呢!喝!”耳边已经渐有风声传来,血魔被从残躯里吸出来的部分越来越多。
“李明!还不阻止他!”赵孝文惊呼道。我顿时反应过来,一扬手一把阴阳镖直取肖平明的风衣,可叮叮当当一阵之后居然全部被反弹回来。
师父吼道:“你的剑!”我闻听甩手撒出桃木剑,红色的剑芒笔直地朝肖平明胸口刺去,而我也感觉好像全身的力气都随着这一抛而无影无踪了,脚下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肖平明奸笑一声,右手的炸弹扔出,与桃木剑在空中相碰随后各自改变了方向。炸弹远远朝操场的方向飞了出去,最后爆炸在逸夫楼与操场之间的路上,地上顷刻出现了一个直径少说也有三米的大坑。而我的桃木剑红色光芒消失,和我一样无力的跌在地上。
眼看血魔就要被肖平明全部吸进去,陈荣尘一拍走狗后背,走狗像是心领神会,飞身就直扑肖平明。师父却一个劲摇头:“还是那么死脑筋,截住源头才行!”
一直在边上没说话的巩倩倩听出师父的意思,大喊:“刀疤,去控制住那死人!”刀疤像是一道闪电冲向刘步琳的残躯。一猫一狗分先后扑出去,刀疤比走狗还是略快半步,飞身起来轮起前爪在刘步琳的头顶上的红色暗流砸了下去,结果却只是刀疤惨叫一声,被弹开很远摔到逸夫楼台阶下面去了。
走狗那边形势也不乐观,它明明已经咬住了肖平明的小腿,但是肖平明却像是死人一样丝毫不加以理会,仍然贪婪地看着头顶上的黑洞。
我再看其他人,上官一叶和师父伤重,现在还能有知觉已经不易,赵孝文看上去好一些,但是我知道也是靠着先前那枚丹药撑着,陈荣尘和巩倩倩是不可能直接出手的,而自己现在真的好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此时已经没人可以再去阻止肖平明。
随着肖平明手上黑洞的越来越大,血魔的抵抗越来越小,走狗的低吼声也渐渐变成了哀嚎,陈荣尘大喊:“回来,走狗!”但是走狗仍然坚定地撕咬着肖平明。
陈荣尘对师父微笑道:“老伙计,我先走一步了,记住,我真魔入脑之后,唯一的命门就是我的后心下三寸的地方,千万别忘了。”师父伸手去拦:“不可!”
陈荣尘把师父的手甩开:“哎,物尽其用而已,何必强求?”说罢挽起袖子,用手点指肖平明:“娃娃,你给我住手!”身子一低,眼看就要冲出去。
我此时却是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了,人就像烂泥一样像下瘫,眼皮也越来越重。
我只觉得有股热风在我面前拂过,是陈荣尘?还是走狗?我很想知道,但是无能为力。
嘴里像是被塞进了什么东西,随着我的呼吸,一阵听似奇怪而我又熟悉的旋律响起:那是很多天以前巩倩倩哼过的曲子——那是巩倩倩手机里奇怪的铃声——那也是我记忆深处一段刻骨铭心又被封印的旋律。
我只听见上官一叶开口了:“真的是镇魂曲……”
一瞬间我的力气恢复了少许,我睁眼一看,面前的情况更让我吃惊。
刀疤与巩倩倩站在那个炸弹炸开的大坑边上,背对着我们,向里面张望。就像……就像我在无字书里看到的一样。
肖平明正在心满意足的抚摸自己鼓鼓囊囊的风衣,而陈荣尘并没有和他打在一起,而是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眼角似乎有些湿润。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面前的一切,只能继续下意识的吹着嘴里的不知哪里来的哨子,继续奏出那首似曾相识的镇魂曲……
“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一个轻柔的女子的声音飘进了我的耳朵,也飘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二十二、“现在眼看大功可成,别急着走嘛!”
力气再度恢复了一些,我忙吐出嘴里东西,在月光和昏暗的灯光照耀下依稀还是可以看出这竟是我桃木棍的前半截。
一霎那我想起了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
六年前我还刚刚进校参加军训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也就是陈筱闽斗血魔以死相拚的那晚——由于白天的训练实在是太辛苦,我睡得很死。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就感觉有一首很奇怪的曲子在我耳边响起。
我手掐“前”字诀打算挣脱这种好像梦魇的东西,但是陈筱闽的声音夹杂在乐曲中对我说话:“李明,听我说完。我现在把我所有的灵力都封印在你的桃木棍里,可是……可是我的灵力现在我自己都驾驭不住……这样吧,如果有天你身处险境,左手洒满了你的鲜血,右手却有你的爱人的眼泪,那时我的力量就会自动传递给你……我也知道这样做可能会给你造成灵力反噬甚至会让你法力尽消,但如果真的能到时救你一命也是不错了。”
我问道:“陈师姐?你要去哪里?”
陈筱闽笑道:“我也不知道,我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安静的地方?我知道不少,要不要我推荐给你?你走了我怎么去找你?”
“傻样,我也想到如果你知道真相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就连同你现在的记忆一并封印了吧。”
我有点惆怅:“好吧,不过怎么才能找到你呢?万一我用了你的力量还是搞不定人家怎么办?”
“……真拿你没办法。好吧,我答应你,如果情况紧急,我自然会来帮助你。”陈筱闽停了停又说,“你的桃木棍有些嫌长了,我只把力量封存在后面半截即可,至于前半截,你有空的时候可以把它改造成一截短哨,按这首镇魂曲的调子吹出来,届时哨声响起,我就会破茧重生。”
“茧?你要做什么?喂!”可任我怎么喊,陈师姐的声音和那首神秘的曲子都不再出现。
是了是了,这就是我那仅有的被封存的记忆,也可以说明为什么我会一直对桃木棍情有独钟,为什么我常常下意识地去用刀子矬子去改造它。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寒假里做过几件事吗?第一件就是“改造”桃木短棍!
所有人中恐怕除了我其他人此时都是目瞪口呆,过了半响陈荣尘忽然苦笑道:“好!好!”
那女子又说:“爷爷,我现在用身子挡住的是灵泉的泉眼,您找个活物来帮我。”
刀疤自告奋勇:“好啊,总算找到那种美味老鼠的来源了,原来都是在这附近活动过的有了灵气,我来我来。”说完纵身跳下坑去。
只见一道白色人影一晃,那个活在我记忆深处、身上仿佛放出白光的犹如仙子一般的陈筱闽站在了逸夫楼的楼下。她身着的居然还是一套夏装,可能与她当时潜伏起来的季节有关。陈筱闽脸色有些惨白,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来:“爷爷,李明,孝文,你们都在……”
赵孝文倒是哼了一声:“还不错,没死!”
陈筱闽继续笑道:“你不用这样,我知道你还生我当年不告而别的气,但我有我的理由。”
师父愣了半天才说道:“老陈,你……你的孙女……?”
陈荣尘笑道:“如假包换的孙女,想不到我两年前想到的诈死之术她六年前就想到了。”
陈筱闽解释道:“当时我几乎已经真魔入脑,但是我忽然想到如果我入魔,后果绝对比死了更可怕。所以我布下血阵镇住血魔,用自己的魂魄做守卫。但是还有一丝游魂,我发现一只有灵气的野猫便附在它身上了。”
上官一叶点头道:“所以刀疤有事做事风格完全不一样。”
陈筱闽用手一指肖平明:“可是你这个家伙几次三番来破坏我的血阵,想释放出血魔,终于在几个月前给你打出了我的一魂两魄,我无处可去,发现那天李明正在学校里轮流镇各个宿舍,而巧的是当时还有一个女生也在宿舍里,我不能去附李明的体,结果就附到了她了身上……”
我推测道:“这么说来,那天的那些老鼠并不是巩倩倩故意放来对付我,而是刚刚拥有了你的力量之后不会控制造成的?”
陈筱闽承认道:“不错,只不过后来见到你们,我就放心了,也便安心潜伏了下去——别想走!”
她忽然大喝一声,飞身前扑,身子一探在地上捡起我的后半截桃木棍,拦在肖平明的面前:“你处心积虑要释放血魔出来,现在眼看大功可成,别急着走嘛!”
桃木短棍没有发出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