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我领到了附近一幢高层的大厦,那是个高级的公寓,据说住的都是这个城市最近几年迅速崛起的暴发户。打开门进去,她指使着我把帮她拎的那些包包兜兜归放到一块,有些是食物、有日常的用品,更有女人的卫生包。她从冰柜拿出三种饮料让我选择,我选了其中的一种,并拿出冰块。
她领着我参观了卧室,天花板上镶着棱形的镜子,一张豪华得令人无法做梦的大床,以及一个塞得满满当当女人物件的衣橱,看得出她们夫妻生活颇有情趣。她很从容地当着我的面把衣服脱下,一件件叠得整整齐齐,平熨地放在床柜上,她做得很细致,像是个训练有素的女管家。
她换上了一件黑色的真丝睡袍,细细的带子、薄薄的质地,毫不掩饰将她雪白的身子呈现了出来,在她的身上飘飘欲坠,像一只黑色的蝴蝶。我们用暧昧的眼神挑逗着对方,我感受着来自小腹那一处的冲动,挺胀了的东西快要冲破束缚,脱颖而出。我们迅速地搂抱到了一块,嘴唇疯乱地点啄着对方,我的手在她的丝质睡袍外面抚弄着,她止住我正在解裤带的手,嘴中喃喃细语地:“别脱,我喜欢你衣冠楚楚的样子。”
有些事情真让人发笑,我不知她怎会有这古怪的想法,我衣着整洁地与她缠绵,像个彬彬有礼的绅士。随后她就跌倒到了床上,那只黑色的蝴蝶栖息在雪白的床单上,情欲挟着源源不断的亲吻在我们的身体内燃烧,我的嘴唇遍及了她的全身,温湿的唇舌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蒸发渗入,她喘不过气来了,像只筋疲力尽的小鸟,双腿顺着快乐的方向张开闭合,等待着那一根坚硬的东西以致命的快感向她冲击。
天花板上的镜子模糊地映出了我们的影象,她精赤雪白的身子依然仰躺在床,双腿伸向天空,而我衣寇齐整地站在床下,尽力地挥洒着我的激情和野蛮。高潮还是适时而至,如同第一次那样,没经我再怎么折弄,她已就檄械投降子。那会儿我们的精神和肉体尘埃四起、恍惚无主,乳白色的精液汩汩而出,而她却软弱无力地承接着这汹涌的喷射。
眼前冬子的生日晚会渐渐热烈起来,富丽堂皇的酒吧流光溢彩,头顶上是灯光的的幻影,脚底下是滑溜溜像肌肤似的地板。跟冬子和郑明像是连体婴儿那样,玫并没和我坐在一起,甚至整个夜晚她也没有向我正眼看一下。我不知跟她们一起来的女友是何方神圣,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里面至少有谁使她不敢轻易放纵声色。
酒越喝越多,使人的小腹胀得难受,我起身往卫生间那里。舒坦地放出了一泡尿,却听到隔壁的格子有男女轻微说话的声音,会所的卫生间男女不分,但也决不会放肆到男女合用的程度。“你快点,让我飞,等下我还要上场。”是女的声音,带着急促的激动。我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到这里寻欢作乐的人根本不用找到这种地方,酒店里有的是客房,而且清静整洁,更有一张足够让两个人随便翻滚的大床。
那边的男女在一个神秘的洞穴上弄出种种令人魂不守舍的声音,声音是蛊惑人心的,压抑、执着。我被一阵奇怪的燥动弄得坐立不安,我想走开,却又鬼使神差地钉在那里。四处打量,也许墙根上那扇窗户能够窥探到,只是太高了。我轻巧无声地踩上马桶,目光穿过气窗的玻璃,下面却是一副足以让人心跳喘不过气来的景致。从摇晃的脑袋我认出了男的是阿杰,他手扶把着趴落下身子的女人,疯狂地摆动着臀部,挥舞着胯间的那东西起伏肆意地撞击着,女的头发半遮着脸,她来回展动着柔软的腰,不住地轻叹着,她的臀部摇曳如同筛糠,像一对狗男女一样体验着无耻而至高的快乐。
阿杰的个头高大,连同内裤一起滑落在他脚踝的衣物并没妨碍他灵活的腰部动作,像敏捷的豹子一样弓着身子纵起腰,每一次的进出那东西都捎带出浓稠如牛奶一般的汁液,女的把裙子撩到了腰际上,也没褪除内裤。为了更加充分地把她那儿呈现,她更是一条腿高高蹬在墙上,特别是她脚下上那只猩红如血,折射着幽光的高跟鞋和黑色的墙砖形成了艳丽的对照,他们默契地配合着,我同时察觉到那呻吟带着野兽一般的放肆,两个身子紧紧相贴,微颤着律动。
我屏住声息地从马桶下来,身体依附着墙根平静的心跳,那边也快到了紧要关头,能听见那女的尖厉地、憋着嗓子压得低低叫唤,等他们打开门出来时,脸上挂着暖洋洋而疲倦万分的表情,像两条热带鱼一样在洗手间穿过。那女的让我惊骇,像她那种身份的女人,也只能在这肮脏黑暗的卫生间里跟男人成其好事。
第十章
她是酒店夜总会的首席歌手胡兰,她在洗手间的镜前舔了舔嘴唇,那上面的唇膏是粘附性特别强的那一种,心状的唇形完美如初。她在脸上只补了一个粉,彩妆补过后有一种淡淡的倦意淡淡的满足。歌手胡兰是我们老板刘长雄的情人,据说就快要晋升为太太。刘长雄跟结发的妻子没完没了的离婚案已近尾声,而早在几年前胡兰在夺得本市优秀歌手大奖后,就已明目张胆地跟刘长雄同居了。她的一张故作天真无遐微笑状的照片大大地贴在酒店夜总会的玻璃橱窗上,引起不少熟人朋友上那儿观看。
偷窥带来的惊骇,使得我心神不宁,反观阿杰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只是激情过后有了一点倦怠,他自甘寂寞坐在一角,沉默不语。见我过来,他让出了一位置,我们的脸上都浮着暧昧不明的微笑,毫无热情地举杯致意。声音和热量在空气里左冲右突,汗味、酒味和玫瑰的芬芳交替上升。幕布拉起、灯光聚亮,喜剧小丑和悲剧女王纷纷亮相,观众乱哄哄地叫嚷。
郑明带来的那些女人已喝去了不少酒了,桌子下面堆着很多空瓶子,她们大声地吆喝着待者过来,收走了空瓶子再开瓶倒酒,那些女的有的瘦骨薄肉、有的脸如满月,有的浓妆艳抹、有的小家碧玉、温良驯服状,再怎么样的女人,从到这流光溢彩的天鹅会所的酒吧上,总会是有点形骇放浪行端不敛的可疑。
阿杰闷声不语地抽了很多的烟,把跟前的烟灰缸塞得满满的,低头看了看膝盖,那儿还粘着一根褐色的长发,他伸出两个指头轻轻拈起,然后吹口气把它抛远了。朝我这边挪了挪臀部,他开始要说话了。“你都看见了?”他咳嗽一声,我点点头:“阿杰,她很喜欢你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很有韵致。”“你知道她是谁吗?”他叹出一口气来。
我点着头,并且充满好意地对他说:“阿杰,你是在刀刃上跳舞。”他也点了点头,我承认我很容易吸引女人,也有很多女人对我视如仇人,恨不得送我去屠宰场。说着,他呻吟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他一口气地说了那么多,嘴像缝衣机一样来回穿梭,话语又快又密,不给人一点缝隙。
我们是属于一见钟情的那一类,那时她刚得了歌手大奖,老板为她设宴庆功,张燕带着我们这边的男的都参加。酒足饭饱之后便是舞会,第一支舞就是我跟她跳的,她不仅歌唱得好,舞也跳得不错。跳舞时她一直微笑着,眼睛如灼灼挑花一直注视着我,我不禁难受了起来,不敢多看她,怕自己的眼睛会发直。
她很大胆,她的身子发软地依附着我,而我却不敢紧拥她,那样我们的架子就拆散开了,而且也跳得特别的累。她在我的耳边说:“折磨一个美女是种错误更是种罪恶。”我感到四肢冰冷冷的,我怕我的样子不对她的胃口。“陪我上卫生间吧。”说这话时她的声音挺亮,眼神亢奋像振翅欲飞的鸽子。我的心里也有个声音在说:胆小鬼,你怎么光说不练。说完她竟先走了,我看着她可爱的背穿过乱哄哄的人群,像一个小女孩鼓足勇气去争取心爱的玩具一样。
也是在卫生间,我跟着她进去时,她只作状地啊了一声,便顺从地让我推倒在马桶上面,而且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双腿,我扑上去,来不及看清她的表情,来不及看清她的欲念。我已迅速有力地扒除了她的内裤,那一刻我并没有产生惊慌,我不明白为何对这个女人会有如此疯狂,激情倾泻无余。
我们的肉体很快地融合在一块,尽管姿势很别扭却激情无限,我像一个苦役一样卖力而愁苦地干着,在她兴奋的叽哼中挥洒着汗水。当隔壁那儿传过水箱轰隆的声音时,我的热情也暴发出来,一阵快感的昏眩,我迷迷糊糊地看着天花板,处在肉体再生的幻觉中。她很快就收拾停当,光滑动人地站在我的面前,用那双妖狐的眼睛望着我说:“你真棒,把我一下就带向高潮。”
胡兰不仅漂亮靓丽,而且在床更是性感尤物,喜欢玩一些奇思妙想的性爱,在我的身上,她不仅享受着男人沁人心脾的服务,更有一股爱到骨子里的柔情蜜意。她是性欲狂人,每当她给我打电话约会时,她说她的下面就已湿透了,当初我们确是很相爱,直至现在也如此。
我很快地发现自己扑进了一个绿油油的臭水塘里。当我发现她正处心积虑地要嫁给老板时,我感到忍无可忍,我收回了我被羞辱了的感情,我决意地要离开她。她离不开我,因为老板根本满足不了她,她要我永远做她的情人。我恨她,恨她贪慕虚荣、恨她安于享乐,唯一不恨的是和她做爱的方式,我从不遇到像她这样有魅力的女人,当我把头钻到她两腿之间时,我知道不管有怎样的后果,我是绝不会放弃这个女人的。
我从阿杰那双醉眼蒙蒙的眼睛里发现,到了这一步,整件事都已走味了。身上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居然明目张胆地爱上了老板的女人,这一切不只是沧落到性游戏这么简单的地步。烟雾适时填补了眼前的空白,也可以趁机不说话。说什么也没有作用,我已没能力以改变他们,我觉得阿杰正处在一悬崖峭壁的边缘,随时都会滑落,堕落的惯性是如此之巨大,如果试图去拉上一把,毫无疑问的,我也会跟着往下掉。
冬子和那几个女的都来劲,他们行起了酒令、甩着骸子,玫输了,端着酒杯指向我们说:“不公平,你们怎不喝了。”其余一众女的也随声附和,我和阿杰便也加入了战团。阿杰总是输,他特别高兴地往自己的肚子里添酒加菜,酒精在他的眼睛里熊熊燃烧,脑袋也开始像锅炉一样冒烟。他似乎热得受不了,嘴里嘟嘟嚷嚷着,动手自己脱衣服,脱了西装、脱了领带、脱了衬衫、脱了背心,饱经风霜的阿杰跳着脱衣服,在一群头皮发胀下腹发热的女人面前跳,极像脱衣舞娘,更像地道的酒鬼。
“阿杰,你把裤子脱了,我出五百块。”郑明说着,从钱夹里抽出钞票,五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齐整地压到了酒杯下面,一穿红衣的女人更来劲,她说:“我出一千,你把内裤也脱了。”脱了一半长裤的阿杰在犹豫不决。那伙女人却霎时亢奋了起来,她们都像触电似的摇晃着身子,发出尖锐的呼叫。脸发蓝,身子发硬,男人的裸体像火种一样,一下就点燃了她们本来快要燃烧的身体,更加刺激了她们干涸的灵肉。
阿杰只是把内裤往下一拉,便急忙再拉起,那些眼睛发直的女人便不依不饶地缠着他。穿着红衣的女人更是摇晃着手中的钞票把阿杰招呼到跟前,竟拉开了他的内裤,把那钞票塞了进去。其她女人大声叫好,吵闹声盖过了酒吧里的音乐,待者们在一旁忍声吞气地看着,因为这一伙顾客出手大方,桌上摆满了这里最昂贵的酒和最噱头的食物。待者也不敢毫不留情地制止,尽管一大群人已吵得比群狗还凶。
冬子和郑明两人恩恩爱爱柔柔蜜蜜地避在一个爱的角落,不时亲妮地互相挑逗对方的身体。玫化了浓妆,喝了酒的眼睛一派水色春光,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呼之欲出的肉弹,急于献身于男人。她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挪动着位置到了我的旁边。“来点好吗?”她晃晃手中的酒瓶说,一张脸在温柔无比的灯光下模模糊糊,神秘地笑着。我觉得这个建议没什么不好的,所以欣然接受,反正倒下的决不是我。我们每人一瓶啤酒,直接对着瓶口喝,样子虽然不雅但很痛快。慢慢的,酒劲一点点上来,我们哈哈大笑了起来,说些酒不错。再来点之类无关痛痒的话。我的身体逐渐地放松,而她却似乎几经醉了,一个软若无骨的身子依偎在我的怀中,一只手紧紧地接住我的肩膀。我闻到了她身上越来越浓烈的气味,这肉体的气味从她的每一个毛孔从她的眼睛,从她的长发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一直到一瓶见底,我们还是保持着那紧密搂抱的姿势。她放下瓶子,似乎在费劲地考虑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夜晚过去,黎明像朵巨大的栀子花浓香熏人地插进了窗户,那红黑两色的窗帘的缝隙。房子里有股末褪尽的黑暗,一声急剧凄厉的尖叫把我惊醒了过来。一整夜我的身体就蜷缩在沙发椅,本来就睡得不是很踏实,让这鬼叫狼嚎的声音一叫,混浊的脑子里就有一个遇到了危险赶快逃命的念头。
陈丽霞用床单裹做一团卷曲在床头上,那双光洁的大腿遮挡不住,暴露在床单之外。“你对我做了什么了?”她的声音嘶哑,像是惊魂末定。“你喝醉了酒。”我指着放在床头的一杯水示意她。她掀开床单朝肚子下面瞧了一下,验证着身体最为隐秘的部位是否让男人侵略,这使我差点笑出声来,那样子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她紧紧地把被单揪在胸前,脸上是刚刚经过一场深沉而透明的睡眠,带有残留的幻想的表情,用皮毛似的触须寻找昨晚过去的最微不足道的线索和记忆。地毯上面有她的衬衫、胸罩,她的裙子、吊袜带以及她的内裤,扔得到处都是。我有些腼腆而又认真的收拾这些东西,我发觉她在注视,让男人收拾这些东西总是让人脸红的,当我拎着她狭小的黑色内裤,她的脸登时如灼灼挑花。
“你走啊。”她大声地说,我不解地愣住了,她比划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