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惊诧道:“是他?……”
转念一想,正德反问道:“你怀疑是他移尸埋骨陷害项豪?”
段飞说道:“皇上,臣还不敢断言,不过这个朱|德现在正托庇于东厂,而且还中了剧毒危在旦夕,据东厂为其请的医生所言,朱|德已经没救了,不过臣身边有一位名叫苏蓉的姑娘,她对疗毒极有见地,臣打算将朱|德带回去给她医治,说不定能出现奇迹呢。”
正德说道:“这事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难道还要我再下个圣旨……?”
正德瞧了张锐一眼,说道:“张锐,现在段飞全权查案,朱|德既然在东厂,你就把他交给段飞吧。”
张锐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段飞绕得他头晕,最后还是绕到朱|德身上来了,他不敢拖延思索,斟酌着说道:“皇上,朱|德他已病入膏肓,医生说一动不得,若是段大人带他回去的半路上死了怎么办?”
段飞说道:“请公公放心,段飞去东厂的时候会带上那位苏蓉姑娘,倘若她觉得可以将人带走,那么路上或者到了臣暂居的地方时,朱|德不治身亡那就与公公无关,是段飞的责任了。”
正德倒是挺关心段飞的,他望着段飞问道:“你真有把握?”
段飞肯定的点点头,正德欣然道:“朕对你有信心,就这么着吧,不过你们去办正事之前,得陪朕玩会棋才许走,不许推脱!”
段飞担心张锐派人去给朱|德和刘毅辉下毒手,心中是有些不愿意的,不过皇上想让你陪玩那是给你面子,除了那些类似于海瑞似的不要命的疯子,谁敢说不?
段飞欣然道:“臣正要跟皇上切磋切磋,这军棋可两人对战,也可以四人玩,两两对战,不知皇上今天打算怎么玩呢?”
正德笑道:“两人对战没意思,他们都把元帅(司令)送到朕的刺客(炸弹)面前,这还有什么好玩的?两两对战还可以看他们围攻你,就有趣多了,哈哈……”
段飞大汗,他苦笑道:“其实这也是有办法可以解决的,譬如大家都戴上面具,穿同样的衣服,排一二三四号,抽签决定对家是谁,下棋的时候谁也不能说话,连裁判都不知道谁是谁,这样皇上应该就可以玩得开心点了。”
正德兴致勃勃地说道:“这倒是可以一试,不过今日来不及了,走走走,咱们下棋去。”
段飞先告罪出来,叫华明将杨森和刘仵作送回去,并让他们转告苏蓉,到东厂门口会合,谁也不知道正德什么时候会放人,只能委屈苏蓉等一等了。
豹房中宫殿甚多,不过正德最爱的还是摘星楼,他在三楼摆下四国战旗,张锐做裁判,正德、段飞两对家对战另外两位公公,他们分别是尚宝监大太监伊民,以及御马监大太监戚晨。
换做是公主或者贵妃,或者还敢偶尔吃皇上一个棋子,可惜女人对这种战争游戏不感兴趣,文武百官们又不屑于这种新出的游戏,不教训正德就好了,正德岂敢去惹他们,正德的对手只好由太监们充任,这可就真的是难为他们了,左支右拙地龟缩在家中不敢出来,要么就胡乱冲入段飞的阵营自杀,一面倒的局面让人索然无味,不断大胜、狂胜,甚至一子未损地颠胜,让正德没玩多久就觉得没劲了。
“不玩了,不玩了!”正德郁闷地说道:“你们都让着朕,朕玩得不尽兴,朕再也不跟你们下棋了。”
伊民和戚晨如逢大赦般溜之大吉,张锐笑着安慰道:“皇上息怒,这军棋设计得再巧妙也不如皇上亲赴大同,指挥千军万马击溃小王子大军来得威风,皇上今日前往神机营操练三军,不比玩这小小游戏有趣么?”
段飞说道:“张公公此言差矣,这游戏可没那么简单,玩这游戏可以开发大脑,锻炼智力,随机应变的能力,以及培养大局观,提高战略素养,观察力等等,好处多着呢。”
正德笑道:“真有这许多的好处?”
段飞自然是胡吹牛皮了,这时他老脸不红地说道:“当然,不信皇上可以随便在朝中武将与文官之中挑两人出来,让他们下棋,不论文官之乎者也说得多好听,他们在这棋盘上多半是要输掉裤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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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二七八章 【证人证物终入手】
正德大感兴趣地说道:“嗯,这个建议好,有机会一定让他们试试。”
段飞似乎可以预见到正德指挥下的满朝军棋大乱斗,他急忙说道:“皇上莫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臣心切那个案子,臣想请辞回去办案,请皇上恩准。”
正德叹道:“办案办案,你还真勤快啊,好吧,朕不阻拦你办正事,你去吧,对了,回去?你准备回哪儿去?你在北京城里又买到便宜房子了?”
段飞苦笑道:“皇上,便宜房子哪有这么好买,皇上,臣今晚准备住在朱|德那座案发的宅子里呢。”
正德扑哧一乐,说道:“你倒是真会节省啊,住在凶宅案发现场里,你就不怕冤魂缠着你?”
段飞肃然道:“段飞满腔正气,何惧冤魂呢?我只怕他们不来找我,否则一切凶案还不是手到拿来么?”
正德大笑起来,说道:“不错,不错,说得在理,去吧,朕等你的好消息。”
等段飞走后,张锐对正德道:“皇上,那项豪……”
正德断然道:“朕不是说过了么?打入天牢关押三日,罚俸半年以示惩戒,让戚晨去传旨,先拿他入豹房见朕再说,去吧。”
御马监也是一个强力部门,统率护卫皇宫的武骧、腾骧、左卫和右卫四卫营,戚晨掌着御马监,是仅次于张锐的内官,张锐想了想也就没再去争,不管谁去都成,项豪这个跟头是栽定了。
段飞来到东安街口的东缉事厂时,苏蓉早已等候多时了,守门的东厂番子早已得到消息,海公公在门口迎着他们,段飞带着人直入东厂,来到朱|德养病的那个院子,苏蓉进屋去查看朱|德他们的病情,段飞站在院子里没有进去,海公公也只好跟着他站在外边。
段飞向四周望了望,突然问道:“海公公,朱|德全家托庇于东厂,他家里的其他人呢?本官要一并带走。”
海公公稍稍迟疑了一下,就让人去将朱|德的家人都带过来。
苏蓉没过多久就走了出来,她面带隐忧地说道:“公子,朱|德他们的情况不太妙,听大夫说公子今早来过之后他们就吐血难止昏迷不醒,直至如今依然未见好转。”
段飞问道:“还有救么?”
苏蓉犹豫了一下,说道:“或许可以想办法让他们短时间地醒来,不过这是最后的办法,用过之后他们必死无疑。”
段飞皱着眉头问道:“知道他们中的是什么毒么?大夫说他们中的是狼疮毒,我看没这么简单吧?”
苏蓉说道:“是,大人法眼无差,他们的表象虽然与狼疮毒有些相似,但是他们中的却并非狼疮毒,而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混毒,我也看不出来历,百毒门或者阴葵派等几个邪异门派都有嫌疑。”
提起百毒门,段飞突然记起一件事来,他脱口问道:“蓉儿,咱们从百毒真君身上找到的那件东西你可研究出个头绪来了?”
苏蓉不知道段飞为何要在这种场合提起那只玉麒麟,她只好摇摇头,含混地说道:“没有,我实在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公子,我们还是尽早将朱|德他们带回去吧,那两个大夫也一并带回去,他们一直给朱|德疗伤,应该会有一定助益。”
段飞说道:“好,等朱|德的家人来到,我们就一起回去。”
正说话间,东厂的人领着朱|德的家人来了,浩浩荡荡地好几十口。
“华明,点人。”段飞吩咐道。
华明粗略点了点朱|德的妻儿老母等几个重要人物,然后向段飞禀道:“大人,数目没错,人已经齐了。”
段飞说道:“齐了就好,大家不要害怕,本官只是想带你们回家而已,朱家下人来几个抬着你们的朱老爷和长工刘毅辉,回家去了!”
朱家的下人带着刘毅辉面带惊恐地望着段飞,以及他身边身穿飞鱼服的华明,他们多少知道一些东西,当然明白这个时候被锦衣卫带走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华明怒目一瞪,大喝道:“你们可是要用锁链锁着才肯走么?”
大家一阵慌乱,终于变得听话起来,朱|德那躺在担架上的老母亲还想撒泼,苏蓉闪身过去,在她肩上轻轻一点,老人家就乖乖地躺了下去,居然还打起鼾来,苏蓉举起手指头朝其他人甜甜地一笑,说道:“谁再啰嗦,就抬着回去!”
再也没有人敢磨蹭,朱家的下人抬着朱|德和刘毅辉,跟在段飞的马后,离开了东厂,浩浩荡荡向金鱼胡同走去。
段飞却没有直接回金鱼胡同,而是带着华明和杨森来到锦衣卫北镇抚司,将那副尸骨装在一个小箱子里,准备带回去给杨森慢慢研究。
杨森正在小心地捡骨头时,段飞突然听到北镇抚司里一阵喧哗,他让华明出去探了探,华明没多久便带着一丝怨气回来,对段飞说道:“大人,是御马监戚公公带着武骧卫来了,他们要将项指挥使抓走,有些人不服便喧哗起来了,我真搞不明白,大人既然知道项大人是被人栽赃陷害的,为何还要告诉皇上,让他受这种屈辱呢?”
段飞肃然道:“华明,任何人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项豪破坏并伪造了现场,知法犯法,岂能不罚?皇上对他已经算是很宽容的了,你放心,迟早我会揪出那个陷害他的人,到时候说不定皇上会让你们锦衣卫去拿人哦。”
华明向往地说道:“希望项大人会将这个任务交给我……”
“好了。”杨森将箱子背了起来,对两人说道。
段飞当先而去,走上大道时,远远地看见一队禁卫正离开锦衣卫,锦衣卫的许多人紧跟其后,有些没跟上去地则愤然将目光向段飞他们投来,段飞也不理会,离开锦衣卫之后段飞快马加鞭地向金鱼胡同赶去,还未回到朱府,就已赶上了苏蓉她们。
进入朱府之后如何安排那些人并不需要段飞操心,他直入后宅,朱|德与刘毅辉也被抬了进来,谢志钧给他们安排了个静室,苏蓉与那两个被带回来的大夫进去救人,杨森也找了间房去研究骨头,花园里的灵位已经搭好了,段飞亲自点燃了蜡烛,上了三炷香,然后就在灵位前兴致勃勃地烧着纸钱玩儿……
海公公在一旁等得可就不耐了……
PS:360浏览器今天一直进不了纵横作者专区后台,刚才偶尔试了试IE,居然进来了,郁闷,可能是我系统问题吧。
第〇二七九章 【不道之罪】
段飞玩火玩得开心,海公公傻看了一阵,忍不住问道:“段大人,你不打算进去瞧瞧他们办得怎么样了么?”
段飞笑道:“我相信他们的能力,况且我不懂药理不会验骨,就算去了也没用,倒不如多烧点儿纸钱给这位无名者,他若地下有灵,说不定会给我托梦,告诉我案情呢。”
海公公质疑道:“段大人当真相信阴灵之说?你似乎已肯定这具尸骨不是平茂的了?”
段飞笑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段某相信邪不胜正,至于那具尸骨嘛,难道海公公竟然还认为它是平茂的吗?”
海公公被反问住了,段飞笑道:“究竟是不是过一会就可以知道了,既然海公公等得不耐,我就不玩了,华明!”
华明在一旁也瞧得郁闷,听到段飞的声音他一个激灵地吼道:“卑职在!”
段飞说道:“华明,你去将北京城里的所有仵作都给我传来,本官有话要问他们。”
华明一愣,说道:“大人,北京城里的所有仵作?”
段飞嗯了一声,说道:“不错,不论是宛平县的还是大兴县的、顺天府的,五城兵马司的,正职的,赋闲的,退休的,都给我传来,对了,顺便去问一问朱夫人,或者朱|德家里的其他人,朱|德当初请的是哪一位风水先生,不论有没有得到确凿的名字,你都给我大搜京城,尽量多找几个风水先生回来。”
华明哦地答应着,莫名其妙地走了,海公公忍不住说道:“段大人,你招来如此多的仵作,难道打算让他们像医生会诊一样一起验骨吗?这还好说,段大人传那些风水先生又又何用?”
段飞笑道:“海公公你说对了一半,不过我叫他们来不是验骨,而是验土,验骨的话杨森一个人足矣,验土嘛,就非得所有北京城的仵作外加风水先生一起来了。”
海公公听得莫名其妙,段飞对他笑道:“海公公,我们来下盘棋如何?”
海公公是没心思跟段飞下棋的,他见段飞这里没什么事,一会儿去看看杨森验骨,一会儿又去看苏蓉为朱|德治伤,段飞只好找来史羽峰下军旗,让谢志钧做裁判,玩得不时放声大笑,似乎将案子都忘光了。
终于,杨森先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他手里拿着填的尸格,向段飞禀道:“大人,我已验骨完毕,可以确认的是,那具尸骨决非平茂的。“
虽然段飞早已预知结果,但是还是哦地一声,然后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何证据?”
杨森答道:“大人,平茂是军士出身,若非英勇善战,也不可能因公升调锦衣卫,他的身子骨定然是相当粗壮结实的,这具尸骨虽然也较粗壮,但是敲骨听声可发现其骨壁薄弱,绝对称不上结实,或许生前差别不明显,但是埋在土里被雨水冲刷十多年之后,这区别可就大了。”
杨森停了下来喘口气儿,段飞满意地点点头,杨森继续说道:“而且,练武的人必然骨节粗大,尤其是练有外门硬功的人,华明曾经告诉过我,平茂练过铁砂掌,他的指骨定然异于常人,然而这具尸骨的骨节、指节却并没有什么异状,综上所述,这具尸骨显然不是平茂的。”
段飞继续问道:“尸骨腿上的伤能确定是什么凶器所伤吗?”
杨森答道:“不能,伤口已长好,除非凿开伤口上长好的骨结,否则实在无法辨认凶器。”
段飞说道:“既然已确定这是一句无名尸体,那你便无需顾虑,给我凿开查验,有何问题我替你担着。”
杨森哎地答应一声,段飞又道:“你确认尸骨死因没有?”
杨森说道:“大人,尸骨胸前肋骨有明显断裂,这个伤口没有机会长回,因此我怀疑他临死前不久胸口曾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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