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敝屣,出家做和尚?或是害怕天降横祸,独自躲起来了?”
段飞琢磨道:“这小子难道受了什么打击?怎么突然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来?那天太后大寿,他兴致勃勃地跑来问我是不是真有神通时都还挺聪颖的嘛……”
他正在思索有无遗漏线索,王平来到门外,探探脑袋犹豫了一下,段飞瞅见了他的人影,喝道:“谁在外面晃荡?给我进来!”
王平答道:“大人,是卑职我。”
王平走进来,对段飞禀道:“大人,卑职奉命审问那两个魔教丫头,别看她们娇滴滴的样子,骨头还真够硬的,卑职已换过几种刑具,她们痛昏了几回,可就愣是不肯招供,若要再用更重的刑,卑职怕她们承受不起,因此特来向大人禀报。”
“承受不起?怎么承受不起法?”段飞随口问道。
王平答道:“承受不起也就是非死即残的意思,她们俩一个骚|媚入骨,一个娇柔可人,若是弄残废了……卑职都有些不忍下手哩。”
段飞哼了一声道:“她们是魔教核心弟子,按律当凌迟处死,有什么可怜惜的?你真的会不忍下手?”
段飞盯着王平看了几秒钟,说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试探本官,看本官要不要先享用了她们吧?本官可没有这种嗜好,我也不希望你们做出淫辱女犯的事情来,从前诏狱中这些陋习我希望你们都不要继承下来,这些魔教中人定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一般的刑罚对他们只怕没有什么效用,本官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王平唯唯诺诺,眼里不禁闪过一丝失望,段飞从他身旁走过,淡然说道:“我是为你好,你最好还是把我的话记在心中,免得将来后悔。”
王平凛然答道:“是,大人的教诲卑职不敢有一时或忘!”
段飞向前走去,说道:“这世上最重要的是什么?对你来说应该是升官发财吧?有了权与钱,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何必对那两个不成气候的丫头动心呢?”
王平嘿嘿笑道:“大人说的是,魔教的女人多半都擅长蛊惑男人,卑职定力不坚,定是着了她们的道儿。”
段飞霍然回首,说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倘若你心无杂念,她们媚术再强又如何可能影响到你?王平,本官看你临机应变的能力不错才特意提拔,你可不要辜负了本官的期望,是不是骤然高升且得到本官的信赖以至于有点忘形了?那我就给你清醒一下,锦衣卫每年年底都会有一次大比,比实力,比能力,比上一年的工作成绩,倘若你被别人比了下去,本官会毫不客气地撤了你!”
王平汗流浃背地颤声答道:“大人教训得是,卑职知错了,今后谨遵大人教诲,绝不敢忘。”
段飞说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跟我到诏狱去看看吧。”
段飞才走两步,一个锦衣卫百户飞步跑来,向段飞禀道:“大人,顺天府知府司恭城投帖求见大人,不知大人见是不见?”
顺天知府乃是当朝三品大员,段飞不甘怠慢,停住脚步对那百户道:“请知府大人稍候,本官一会就到。”
段飞回头对王平道:“你暂且将那两个魔教妖女放一放吧,本官见过知府大人后再去诏狱好了。”
顺天府知府司恭城大约五十岁出头,见谁都两眼带笑,一副精明灵醒的样子,他见了段飞便上前施礼道:“本官冒昧来访,还请段大人恕罪。”
段飞笑道:“该我向知府大人施礼才对,司大人如此岂不是折杀我么?司大人百忙中莅临锦衣卫,定是有要事相告,请大人直言,段飞洗耳恭听。”
司恭城说道:“段大人客气了,本官其实是有事相求,段大人,前日凌晨,朝天宫附近的一个十字路口旁出了条命案……”
段飞打断司恭城的话道:“这个案子我听说过,深夜裸男横尸街头,脸还被烧得一塌糊涂,不知此案与我何干?司大人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案子亲自来锦衣卫走一遭?”
司恭城点点头,说道:“段大人请听我说完,这个案子本官查访了三日依旧毫无头绪,段大人神断闻名,今日我是专程来请段大人出手帮忙的。”
段飞摇头说道:“司大人,本官有心帮忙,奈何一心不能二用,本官今早刚好接了皇上的旨意,要我尽快查到兴王殿下的下落,本官至今还没有一点进展,实在无法分心再去查别的案子。”
司恭城见段飞的手向茶杯摸去,忙道:“段大人,兴王失踪之事我也是承蒙段大人派人前往顺天府查问时方才获知,我突然有个想法,于是亲自赶来锦衣卫求见大人,现在请段大人屏退左右,我好将那个想法拿出来与段大人商量一下,或者段大人会改变想法。”
奇段飞皱眉看了司恭城一眼,见他一副沉稳内敛的样子,实在看不出来他心中想的是什么鬼主意,于是朝左右喝道:“你们都出去,本官与司大人有要事相商,不许任何人接近。”
书只剩下段飞与司恭城的时候,司恭城这才低声说道:“段大人,今日早些时候锦衣卫来人的时候我才知道兴王失踪了,记起兴王的音容相貌,我突然有股不祥的感觉,朝天宫附近的那个案子,死者的身材年龄与兴王都极相似,时间也差不多,会不会……”
网段飞冷笑道:“司大人糊涂了吧?你那个案子是前天晚上发生的,兴王那个时候可能刚从太白楼回到兴王别院呢,怎么可能扯到一块去了?”
司恭城说道:“段大人说的是,不过我心中却越想越不安,我与兴王只见过两面,对兴王殿下并不熟悉,不过那死者的皮肤白皙嫩滑,手指干净修长,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从未吃过什么苦的主,他的左手小指上有一道红痕,似乎曾经戴着一只戒指,被人夺去时留下了痕迹,我记得兴王殿下左手似乎戴着一枚鸽血宝石戒指……”
段飞依然不为所动,说道:“京城的富家子弟多了,司大人何不先调查一下谁家里有人失踪了?说不定会有所发现呢。”
司恭城肃然道:“顺天府早已四处查访,并贴出告示悬赏认人,可惜一直没有符合条件的,直到段大人派人来顺天府时,我才知道原来兴王失踪了,段大人,我入仕后破过的案子比段大人为官以来只多不少,我也不会无的放矢跑来徒惹大人笑话,话已至此,段大人若还不相信我,我只好回去将那尸体当做无人认领的乞儿草草掩埋了。”
“司大人莫急,且让我想想……”段飞端起茶喝了一口,皱眉思索起来,两个案子在时间上毫无相关之处,司恭城不会傻得开这种玩笑,若非真有把握,他是绝不会贸然跑来找自己密谈的,兴王不是普通人,谁敢胡言乱语说他已经死了,而且还死得这么惨?搞不好就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
司恭城所说的话中最让段飞悚然心惊的是,京城中再也没有另一个符合死者年纪、身份的失踪者了,难道死者真有是兴王殿下?倘若死者真的是兴王殿下,那么这个蹊跷的失踪案又该如何解释?难道当晚喝醉回到兴王别院的不是真正的兴王?连永福公主和王佐、春熙那么多人都瞧不出来?不可能,那个死者绝对不可能是兴王殿下!
PS:我回来啦,可惜后天又要过节,俺又得陪夫人……然后是国庆节,俺还得忙着摆酒,国庆节完了都没有休息,因为双|十|节还得在桂林再摆一回,我的天啊,从八月回了趟昆明之后我就一直马不停蹄,休息的时间比干活还累,一直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休息一下啊……
附注:没有违禁提示我都不知道什么是双|十|节,还以为是自己杜撰的词呢,这个禁词屏蔽功能还真教育人啊!
第〇三七二章 【血兰胎记】
段飞考虑了一阵,终于首肯道:“好吧,本官被勾起了兴趣,就去顺天府看看吧,不过司大人要记住,在案件尚未明朗之前,不论任何人问起,你只能说本官是受邀前去破案,不能将你的猜测告诉任何第三人!”
司恭城点点头,说道:“我明白,兹事体大,我自然不会告诉任何人,否则无需请段大人屏退左右了。”
段飞的心情沉重起来,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赶去顺天府吧,来人……去资料库把杨森给我叫来,石斌、郭威、洪邦、蒋俊,你们随我前往顺天府,对了,去把史大哥还有谢师爷一起叫上。”
大家见段飞与司恭城神色严肃,知道事态严重,二话不敢说,各自去找人,不一会大家都赶了来,段飞也没跟他们解释,沉着脸带着一队锦衣卫,与司恭城带来的顺天府衙役们排成两队,并肩向顺天府赶去。
这两队人敲着锣走来,行人纷纷走避,不一刻便来到了位于紫禁城东北处的顺天府衙门。
司恭城二话不说地带着段飞直奔敛房,当他毫不避忌地带头进入敛房,段飞突然对他多了两分信任,心中益发沉甸甸的。
段飞回头对大家说道:“杨森跟我进去,其他人原地休息,史大哥,谢师爷,你们如有避忌,可以不进去,在外头听着就好。”
史羽峰笑道:“有什么好避忌的?老谢你说是吧?”
谢志钧叹了口气,默然点头,段飞的心思早已不在他们身上,进入敛房之后他第一眼便落在空荡荡的敛房中唯一的一张停尸台上。
司恭城肃然绕过停尸台站在另一边,目光向段飞望去,段飞来到停尸台旁,司恭城道:“段大人请。”
段飞轻轻揭开盖在尸体身上的白布,一张烧得面目全非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段飞继续揭开白布,直抵尸体腰部才松手放下,尸体是平躺着的,身上没有衣物,皮肤虽然已经变色,但是依旧光滑如缎,司恭城说道:“死者被发现时身上不着寸屡,根据尸斑分析,我们怀疑他是在死了不久之后才被人剥光的。”
段飞点点头,喝道:“杨森,给我验尸!”
杨森答应一声,走上前,开始仔细验尸,只听他连续说道:“死者身体已经僵硬,从姿势上看基本符合平躺的情形,不过他左手臂内侧和左腰际、左腿侧都有轻微尸斑,可见他原本是侧躺着死在地上,左手是向前伸展着被头压着的,知府大人说得不错,死者确实在死后不久被人翻动过,估计就是洗劫他身上的财物以及衣裳吧,因为死者死得还不够久,而且身边有火烤着,因此身体还未僵硬,不用扭断手臂就可以把衣服脱下来。”
杨森停了一下,继续观察尸体并说道:“尸体左手前侧有焦痕,这证实了我的猜测,死者是侧躺着用头把手臂压在下边,所以手臂前侧与脸一起被火烤焦了。”
“死者脸上严重烧焦,不可辨识面目特征,其中左右两边脸上各有一道严重焦痕,其上还有草木灰状存留物,我怀疑有人故意用燃着的木材毁去了死者的面容,否则要留下这样的痕迹除非死者一头栽倒在火堆上,但是这样的话死者的头发也会完全烧毁,因此可以排除。”
杨森掀开白布,将尸体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一遍,并且在尸体髋骨位置捏了捏,这才说道:“虽然死者面目无法辨认,但是从他身材、手脚、骨骼尤其是髋骨的特征可以断定他的年纪还不到十八岁,不过……他应该已经不是处男,而且还有许多那方面的经验……”
大家听了杨森的话都不由自主地向那儿望去,杨森耸耸肩,说道:“别问我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其实我也不懂,都是我爷爷教我的,史大哥你不用奇怪,你光着身子到外边风雪里站上一会也会冻成这么小的……嗯,死者胸前有两团淤痕,似乎是拳印,他胸口另有一道伤痕,像是刀剑等利器划伤的,不过印痕太浅而且也不是致命伤,因此可以不做分析,死者手腕脚踝都有环状淤痕,线纹清晰,应该是麻绳之类的东西留下的,死者生前曾遭捆绑拘禁,他的手背上有刮伤痕迹,可能是为了挣脱捆绑留下的,他的手指指甲很整齐,但是却充满了泥垢,他不是在地上爬过就是徒手翻墙了,他的手掌与手臂上都有很深的伤口,从创口痕迹上看,明显是防御伤,史大哥,请帮我将他翻个身。”
史羽峰与他合力将尸体翻过身来,杨森数了数尸体背上的创口,说道:“死者背后身中六刀,并有棍棒等钝物殴打所致淤痕,死者死前应该曾经面对三个以上的凶手,刀伤……不算很深,不足以致命,淤痕所在也不是致命之处,死者至死应该是另有原因。”
“那你就给我找出真正的至死原因,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段飞说道。
杨森请史羽峰帮忙把尸体翻了回来,说道:“大人,死亡时间和至死原因现在可没法判断,除非你让我彻底验尸,我怀疑死者是流血过多而死,从他的肤色可以看得出来,不过死者身上没有血衣,我也没有看到现场,只能这样判断了,倘若能找到大量血迹,就可以证明我的判断没错,因为现在天气太冷,尸体又没穿衣服暴露在外,死亡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冻成冰坨坨,实在没法判断死亡时间。”
不论死者是谁,现在彻底验尸都是不可能的,段飞对司恭城道:“司大人,现场找到什么证据吗?”
司恭城道:“从现场取回不少证物,不过与本案的关联都不大,都是些流浪汉废弃的东西,死者所躺之处并没有留下多少血迹,不过沿路留下的血迹倒是不少,在血迹的尽头,我们也发现了一些血迹,以及搏斗留下的痕迹,但是我们搜索了附近,并未找到任何凶器。”
段飞道:“不管有没有用,请司大人带我去看看那些证据,杨森,你留在这里继续验尸,在不毁伤尸体的情况下,尽快确认他的死因,另外,他的身上有什么特殊点的标记吗?若有,或许我们可以更快些确认他的身份。”
杨森说道:“我刚看到他背上有个朱红色胎记,长得像一朵兰花,长在右后腰部位,不知道有没有用处。”
段飞道:“好,你继续检查,司大人,请。”
司恭城带着大家来到证物房,指着一张长桌上摆着的物品道:“这些便是在案发现场收集到的证物。”
段飞走过去仔细瞅了瞅,只见桌上摆着许多零碎的东西,譬如烧焦的木炭、染血的土、破烂的布片等等,多数与案件确实没有什么关联,不过段飞仔细看完之后却有了些想法,问道:“司大人可否派人盘查过现场附近的乞儿无赖?死者身上的衣物极有可能是他们剥去